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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老子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让老子怎么说?”萧晋一拳砸在床板上,声音比凌开霁之前的吼声还要大,“东西就藏在你这个老王八的床底下,自己去找吧!”
凌开霁的表情瞬间就变的怪异起来,眼角直跳,双手也握了又紧紧了又松,仿佛很想再给萧晋来上一下似的,而萧晋此时也耗干了体内的最后一丝力气,瘫在那里像条快死的狗一样剧烈喘息。
良久,凌开霁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声音恢复了刚来时的平静无波:“萧氏子晋,年二十四岁,于二十日前擅闯机密单位在前,行凶劫狱在后,罪在不赦,但念其曾有功于国,且事出有因,死罪可免,现给你两个选择:一,在家闭门思过两年,擅自外出就改为监狱服刑;二,即刻离京,无诏永世不得返回!”
萧晋呆了呆,转过脸说:“我……我妻子再有十几天就……就预产期了……”
凌开霁冷哼:“你可以选择第一种。”
萧晋摇头叹息:“要是有的选,一辈子不出门我都愿意。”
“只是两年而已,你有很紧迫的事情要做吗?”
“一万年太长,我只争朝夕。”
凌开霁深深看了他一会儿,转身离开。下一刻,无数杂乱紧迫的脚步声从楼道里传来,萧晋鼓起胸腔内仅存的一点气息大吼:“不要过来!”
脚步声停了,他的眼泪也流淌下来。
他不是因为被打成这样而委屈,也不是因为无法亲眼看到儿子出世、无法陪家人过年而难过,他是心里憋的难受,憋的愤怒,即为这个世界的不公,也为自己的无力。
太弱了!实在太弱了!身价千百亿又如何?在一地作威作福又如何?这个世界终究还有更高处,那里的人只需要一根手指头便能让你所有的成就顷刻间化为烟云。
在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马戏团团长,想他是不是也是因为遇到过这种深透到骨髓里的无奈,因为曾面对这个世界的肮脏而深感无能为力,所以才想要用不破不立的法子重新建立新的格局和秩序?
抛开道德层面的幼稚好坏不谈,那位是真真正正的神人,也只有习惯了从神的角度俯瞰这个人间,才会一心希望毁天灭地的灾难发生,从某种角度来讲,也算是另一层面意义上的胸怀苍生。
可惜啊!萧晋从来都是个胸无大志的庸俗之辈,贪恋这红尘俗世的繁华,也离不开人类之间的恩怨情仇,所以不管他此时此刻有多么的悲愤,又在心里立下了怎样宏伟的誓言,都只能躲着人像条可悲可怜的狗一样在这里哭——他不能让关心自己的人们再为此揪心,站都站不起来他只有这一个选择。
泪并没有流多久,事实上,只是几滴之后,他的眼里就再没有东西出来。男人都是这样,平日里可以像女人一样因为感动、难过甚至同情而哭,但纯粹为了自己的时候,却很难畅快的大哭一场,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个‘伤心’的条件太苛刻了,只因为自己是很难达到的。
想擦擦流到鬓角的泪痕,无奈手臂根本抬不起来,索性作罢。“好了,你们可以进来了。”
第一个冲进来的竟然是上官清心,然后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居然被人家给打哭了!”
萧晋满头黑线,看到随后跑进来的裴子衿脸上的悲伤和怜惜,心里才算好受了些。“我要跟你划地绝交!”瞪了上官清心一眼,他又冲裴子衿微笑:“别担心,那老头儿就是在吓唬我,出手不重,我是因为身体原本就有伤,所以反应才这么大的,只是看上去比较惨,实际没事儿,死不了。”
裴子衿来到床前蹲下身,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流着眼泪咬牙说:“以后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的站在你身旁。”
“你们是非要亲眼看到我流泪才满意,是吗?”萧晋苦笑着摇了摇头,又温柔的看着她说:“别犯傻了,像我这样的混蛋都还没有对这个世界失望,你这么容易就动摇了信仰是什么鬼?乖乖的,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严重,它其实是好事,起码让我想通了很多,床上的这些血迹甚至可以看做是我身上卸下来的某些枷锁,没了它们,我的未来只会更加轻松,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才是。”
裴子衿泪水流的越发汹涌了,很用力的点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倒是上官清心在明白过来之后,眼中的光芒越来越明亮。
屠啸谷很快也来了,但马上就铁青着脸离开,没多久就有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床进来。在被抬上担架推出国安大楼的时候,萧晋眯眼看着天上刺眼却没有丝毫温度的太阳,深吸口气,又重重吐出,说:“不要送我去医院,送我回家!”
第2119章 龙游深海()
世间有很多生物的成长都是必须经历一次或多次蜕变的,蝴蝶要化茧,鸣蝉要蜕壳,蛇更是每长大一点都要脱掉一层皮,这个过程到底有多痛苦,只有它们自己知道,而且躲不掉逃不脱,因为这是宿命。
萧晋变了,尽管他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阳光笑容,尽管他说起话来口气依然轻浮,但所有了解他的人都感觉到了他的不同。
“虽然你是全家除了长辈之外唯一一个打死我都不会发火的人,但也能不能别再用这种可怜的眼神看我了?再这么看下去,我都有想吃奶的冲动了,乖,给你的男人留点面子。”
梁喜春在收拾行李,萧晋躺在床上,肚子已经大到极限的周沛芹就坐在床边。她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只是就那么低头看着萧晋的脸,眼中满是怜惜。
听了萧晋的话,她微笑了下,眨眨眼换上深情,拉着他的手说:“我不是在可怜你,我的男人顶天立地,这世界上没人有资格可怜,我只是有点心疼。
以前不管你出门做什么,哪怕只是散散步溜溜食,回到我身边时都会露出很累的样子,我知道那是因为你爱我,不想在我面前有任何伪装。
但是今天,你是被担架抬回来的,家里的下人说你前胸甚至脸上全是血,爷爷更是花了一个多小时为你治疗,可我见到你的时候,你脸上竟然没有一丁点疲惫,轻松的仿佛早晨刚刚睡醒,我知道,这也是因为你爱我,不想让我担心你,更不想我问你什么,因为我问了你肯定会说,因为你这辈子都不会骗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问的。”
萧晋的心化了,而且他发现自己又有点想哭,甚至感觉比在拘留室里时还要强烈,不过他忍住了,周沛芹还有十几天就到预产期,这个时候可经不起太大的情绪波动。
于是他深吸口气,笑容又灿烂了几分:“对不起啊!原以为这次能陪着你分娩的,没想到临了了却又回到了原点,你别怨我,要是心里有气就先攒着,等出了月子和我妈一起回了囚龙村再找我的麻烦,好不好?”
儿子的遭遇让楚幼凰心疼愤怒到了极点,跳着脚在院子里指天大骂了一通之后,立刻就决定要和萧晋一起离开这座让人寒心的城市,萧晋好说歹说,最后还是用即将出生的孙子才说服了她,等周沛芹过完月子再一起走。
“我能怎么找你麻烦?”周沛芹笑着轻抚他的脸,柔柔的说,“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你就欺负的我死死的,自那之后,不管是我伤心也好,生气也罢,一看见你,就除了靠在你怀里之外什么都不想要。现在的我呀,该有的都有了,也知足了,以后就只剩下一个期盼,那就是我的男人平平安安,顺顺利利,不管离家多远,总能回来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萧晋险些没忍住鼻子发酸,苦着脸道:“完了完了,你说情话的本事好像越来越好了,我以后还怎么靠这个忽悠你啊?”
周沛芹想亲他,但没办法弯下腰去,只好拿起他的手吻了吻,然后起身道:“东西还得收拾一会儿,肚子饿了吧?!小厨房包的饺子应该好了,我去给你煮。”
萧晋拉住她:“你大着个肚子,就别去闻油烟了吧?!一碗饺子而已,谁煮不是煮?”
周沛芹执拗地摇头:“我想亲手给你煮,要不是因为大着肚子,剁馅儿都不会找别人代劳。”
萧晋无奈,只好放开她,可他却不知道,周沛芹在出门的那一瞬间,眼泪便夺眶而出,好在她及时捂住了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来。
收拾好行李,吃完饺子,萧晋一刻没停,告别了爷爷奶奶和父母,就带着苏巧沁、陆熙柔、郑云苓、小钺、小戟、梁二丫、西园寺花雨、梁喜春、詹一雯、詹青雪、易思妍以及丁夏山离开家去了机场。
赵彩云和梁玉香留下来照顾周沛芹,梁小月和宋小纯自然也得陪着,巫飞鸾则要跟着萧泰打基础,所以她们几人要等年后周沛芹出了月子才会一起回囚龙村,估计沈甜也会跟着去。至于之前来的那些女人们,早在元旦后就已经按原计划回去了,当时她们因为挂心萧晋的安危都打算留下,还是他通过裴子衿传话让她们回去的。
“奶奶,对不起啊!原打算让您在京城过一个热闹年,没想到最后却变成了折腾您。”飞机起飞的时候,萧晋歉意的对丁夏山说。
“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奶奶只要跟着你,不管在哪儿,心里都热闹。”丁夏山拍了拍他的手,然后扭头便朝舷窗外的京城夜景啐了一口,鄙夷道:“这个地方啊,掺杂太多让人糟心的东西了,空气也差,不是长寿之地,哪里比得上囚龙山的风光?”
“奶奶说的对极了,我家要不是在这儿,一天都不想多呆,太特么脏了。”
飞机直冲云霄,带着萧晋爽朗的笑声,很快就消失在浓浓的雾霾之中。
“老爷,萧晋已经乘机离开了京城。”易家后院书房,易六推门进来汇报道。
易伯康这次没有看书,也没有听音乐,而是在发呆,听到忠仆的声音才醒过神来,指尖轻敲着摇椅扶手感慨说:“臭棋!那些自命不凡的大佬们又走出了一步臭棋啊!”
易六不解:“朝廷的命令是无诏永世不得返乡,这就意味着,未来不管萧晋获得了多大的成就,这中枢之地都将再没有萧家立足之处,外面也都在传萧家已经被绝了更进一步的可能,这一次朝廷的惩罚力度不可谓不大,老爷您为什么会说是臭棋呢?”
“庸人之见!”易伯康冷哼,“也就只有浅薄之辈眼里才会只盯着这巴掌大的中枢之地,那个小兔崽子心大着呢,根本看不上华夏第一家族的名头,以前的他惫懒单纯,只觉得能守住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就好,等于是自己给自己脖子上套了个链子。现在好了,朝廷这次不但彻彻底底伤透了他的心,还把他远远的赶了出去,甚至连人家长子的出生都不准等,对一个为他们出生入死且立过大功的人无情无义到这种地步,不是臭棋是什么?
等着吧!萧晋这次离开,是真真正正的龙游深海,老夫还真有点好奇他到底能翻腾起怎样的惊天风云来!”
第2120章 大耳瓜子抽死他()
“萧先生,首先要祝您新春愉快,还要感谢您在这普天同庆的假期里抽出时间来接受我们的采访。”
正月十五,家家户户闹元宵之际,一个萧晋接受采访的视频在各大社交平台悄然上线。画面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