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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琉光,虽然娇宠殷子晗,但要她为殷子晗付出大量精血,她恐怕也要好好掂量一番。没想到秦宇身后,居然还站着一位愿意为他打通灵脉的元神期真君!
如今谜底揭开,明德也只能叹道:“秦宇此子堪称福缘深厚。”
关于耗费大量精血为别人打通灵脉是否值得,不同|修士有不同的看法,毕竟世间总不乏至情至性之人。
为秦宇打通灵脉之人是罗玉安,当初他只一眼便看出秦宇是归一之体。为了感谢秦宇对罗信和罗全福的搭救,他直接出手,替秦宇打通了灵脉。
大多数元神期真君视若命根子的精血,在罗玉安眼中,只是给秦宇的谢礼罢了。甚至,在发现罗全福所中的毒是迷梦散之后,罗玉安都觉得自己送的这份礼物太薄了。
毕竟身中迷梦散之人,一旦超过百日,便再也无法唤醒了。若非秦宇出手,请陶大来圣武帝国这一趟,救了老宝,提前召回罗玉安……恐怕罗玉安只能面对永远失去意识的弟弟了。
在罗玉安看来,秦宇救了罗全福一命。
秦宇也确实救了罗全福一命,《界主霸世录》里,罗全福所中的迷梦散由于超过百日,无药可救,毕生无法醒来。罗信虽然在罗玉安的帮助下执掌天一阁,却也永远地失去了他的父亲。
罗信不得不逼迫自己疯狂成长,以金丹修为一肩挑起天一阁掌权人的重任。就算背后有罗玉安支持,他也付出了太多。
那是他的年纪本不该承受的沉重。
如今,罗玉安感念秦宇的恩德,准备为秦宇备一份厚礼。对他来说,弟弟的性命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他愿意倾尽所有,表示对秦宇的感谢。
最近几个月来,罗府的库存差点被罗玉安搜罗|干净!富庶如天一阁,都经不起他一次又一次地开口了。
老宝一脸为难地道:“伯爷,方圆百万里的分号都被搬空了,实在是凑不齐您说的这些东西。”
他指着单子一条一条地念下来:“一百斤九幽石斛、一百斤蓝海珊瑚……这些珍惜材料,就是把老奴卖了,也还是集不齐啊!”
九幽石斛、蓝海珊瑚,随便一样都是举世难求,罗玉安却张口就是一百斤!像是这样的材料,在罗玉安列出的单子里,不下百余种。
材料尚且如此,更别提那些稀有的灵植和威力巨大的灵器了,件件珍品。老宝都怀疑,伯爷这是要把罗府倾府相送吗?
听到老宝的话,清雅的罗玉安,罕见地皱起眉头,自语道:“或许得去元神期真君的交易会上看看。”
一句话把老宝吓得差点晕过去,敢情搬空罗府库存还不够,伯爷还要把自己的家底也垫进去啊!
小胖子在旁嗑着瓜子,附和道:“对啊,大伯,元神期交易会上珍品多,说不定就能凑齐咱们俩列的这份礼单了。不过咱们真的能在玄天宗的入门大典上,看见宇哥吗?”
罗玉安含笑点头:“如果小恩人都无法通过玄天宗的入门考核,那玄天宗今年就一个人也招不来咯。”
秦宇毕竟是单灵根的归一体啊!更何况罗玉安还耗费过半精血,帮秦宇打通了第二条灵脉,秦宇可调用的灵力足有原来的双倍。这样的秦宇都无法通过玄天宗考核的话,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小胖子放下瓜子,拍着手掌乐道:“太好了!”
罗玉安道:“不过我们得快点出发了,玄天宗的收徒大典就在近期。玄天宗也只在这一天允许元神期真君观礼,错过这天,再想见到小恩人,可就要等他结丹了。”
说话间,罗玉安的大手已经撕裂空间,准备离开了。小胖子连忙把瓜子收到储物袋里,跟上罗玉安的步伐,嘴里嚷嚷着:“老宝,记得跟我爹说,我和大伯去交易会了,今晚不回来吃饭啦!”
修士大多清心寡欲,不食人间烟火。也就只有小胖子,哪怕已然开灵,心心念念的还是吃吃吃!就连出门前交代家仆的话,都离不开吃。
老宝宠溺一笑,答:“诺。”也幸好少爷是这样的脾性,乐天派的他天生能给旁人带来无限的快乐。如果不是有少爷的陪伴,老爷还不知道要因为许媚儿之死难过多久呢!
一个狐媚子罢了,能得到老爷的真心相待已是她三生有幸,居然妄图谋夺老爷的家产。尽管老爷被伯爷救回来了,许媚儿却是其心可诛!
死得好,死得好啊!
自罗玉安动手肃清许媚儿,已有半年多了。尽管许媚儿已死,许媚儿毒害罗全福一事,却远远没有结束。
无常斋总部,左护法单膝跪地,向一位面纱女子禀报他所查到的情况。
这单生意实在太过诡异,许媚儿由于是纯阴之体,自小被许家养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不知道天一阁背后的元神期真君便也罢了。无常斋眼线遍布虹元界,怎么可能不知道鬼手罗玉安呢?
唯一的可能,便是无常斋内部,有人与许媚儿里应外合,暗中动了手脚。
真是好大的胆子!自斋主闭关,面纱女子代为执掌无常斋已有十年,还从未遇到这般情况。到底是谁?竟敢对整个无常斋不利。
面纱女子,也就是无常斋少主,为此不惜向左护法下了死命令,请他务必查出真相。
追查至今,此事终于有了眉目,左护法连忙前来禀报。
“少主,您吩咐属下追查此事,属下半点不敢松懈,连日翻遍近年来所有记录,却没有找到此事相关的任何痕迹。它的接单时间、经手人、筹码、杀手等信息,全部被人为地抹去了。”
面纱女子淡淡地问:“你查了半年,只查到这个?”她的音色清冷,只闻其声,便如同置身于秋夜之中,让人情不自禁地瑟缩。
这和修为无关,是一种纯粹来自气场上的压迫。
饶是元婴期的左护法,也不得不定定心神,才继续道:“若只查到这个,属下也不敢向您禀报。斋内找不到记录,属下只好从死掉的杀手那里着手,耗费大量时间,将他洞府中早已四处逃散的人捉回搜魂,终于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说到最后,左护法的声音却渐渐变低,面带踌躇地看向面纱女子。他这番作态,显然是此事所涉及之人位高权重,便连他都不敢贸然置喙了。
面纱女子鼓励地说:“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无论牵扯到谁,我都保你性命无忧。”
自斋主闭关,无常斋一切事宜都由面纱女子代为主持,她在无常斋,说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的保证自然极有说服力。
左护法咬咬牙,终于说道:“此次搜魂,让属下得到了杀手的酬劳信息。从酬劳来看,这单生意明显是被当作元婴期级别的了。每一单生意在接下之前,都会移交情报堂审查难度等级,假如程序没有失误,它无论如何都会被判为元神期任务的。”
按照无常斋的规矩,涉及元神期真君的生意,必须要有足够的筹码,无常斋才会出手。非但如此,涉及元神期真君的生意,还需要经过重重审批,香主、堂主、少主乃至斋主一一点头之后,才能通过。
其中涉及的人事之广,绝对不可能做到悄无痕迹。要想瞒天过海,除非从一开始就修改与任务相关的情报信息!那么这一任务便会直接被判定为元婴期级别。
数遍无常斋,能够修改情报信息的,只有三人。第一个人是斋主,但他老人家尚未出关,可以排除嫌疑。第二个人是少主,少主为此事着急上火,不似伪装,应该不是贼喊追贼。
除去这两人,剩下的,便只有情报堂堂主了!
这些话,左护法并未全盘托出,但凭借面纱女子的精明,又岂会听不明白?
想到那个答案,面纱女子嘴角逸出一声冷哼:“好个叶锦荣!义父对他恩重如山,没想到他却是个狼心狗肺的。”
无常斋所有人员的行踪,都通过本命子母符显示在面纱女子手中。此时,代表情报堂堂主的那个光点,正在总部情报堂中。
面纱女子厉声命道:“左护法,你速去调集十八堂所有留在斋中的元婴期真人,随我一同前往情报堂!”
义父把无常斋全权交给她,无论是谁,她都能先斩后奏。叶锦荣竟敢背叛无常斋,今日她便亲自取下他的狗命!
短暂的集结之后,无常斋十八堂共计三十余位元婴期真君,浩浩荡荡地杀向情报堂,其中不乏元婴后期修士。如此阵势,叶锦荣便是插翅也难逃。
此时天色已黑,情报堂里却没有掌灯。幽暗的房间里,有阵阵凉风吹过,四面的帷帐随风而动,房间内的情景时隐时现。
一旦靠近情报堂,气势汹汹的面纱女子反而放慢了脚步,沉着地吩咐道:“结下天罗地网,把这里给我包起来!”
三十多位元婴期真人齐齐来袭,依照叶锦荣的修为,不可能对此毫无察觉。然而代表他的那个光点却始终停留在原地,一动未动。
叶锦荣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对方的反应太过诡异,由不得面纱女子不谨慎。
一道喑哑的声音从幽暗的房间里缓缓流出,嗓音沉稳,抑扬顿挫,分外有力。“罗刹,都到门口了,何不进来一叙?”
数遍无常斋,除去老斋主外,也只有情报堂堂主叶锦荣,不肯尊称面纱女子为少主,而是叫她的名字——罗刹。
罗刹皱起眉头,径直问道:“叶锦荣,圣武帝国罗府一事,是否与你有关?”
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众人只见飘动的帷帐中,立有一张螭龙纹官帽椅。椅子由昂贵的小叶紫檀制成,纹理细密,色调深沉而静穆。
官帽椅上坐了一位中年男子,正是叶锦荣。他身穿佛头青素面鹤氅,风姿潇洒,面容微胖,眼睛偏小,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温润而无害。
叶锦荣苦笑道:“罗刹,你小时候都叫我叶叔叔的,如今怎么这般生分?”
罗刹冷声道:“对待什么人,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你背叛无常斋,哪里担得起‘叶叔叔’三字?”
叶锦荣负手走出情报堂,环视四周,对布下阵法的元婴期真人点头示意,从容有度,没有半点身为阶下囚的自觉。
他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许媚儿如此佳人,我实在不忍看她落难,这才出手相助。”
“没人关心你这么做的原因,既然你已经认下此事,是时候为你的行为负责了。”罗刹退后一步,挥手道:“动手吧。”
叶锦荣并未取出法宝御敌,只是笑问:“我倒要看看,今日谁敢动手?许媚儿一事,终究没有酿成大错,无常斋没有任何损失,我只是犯下一个小小的过错而已。便是斋主亲至,也不至于要我的性命。”
“无常斋是我和斋主共同打下的,我为斋主流过血,为无常斋立过功。除了斋主,你们谁配在我面前动刀?”
一时之间,众人面面相觑,愣在原地。
罗刹抽出双刃,攻向叶锦荣。“如果不是我打破无常斋建斋以来的铁规矩,鬼手罗玉安早已攻上无常斋总部了,一位元神期真君,足以把无常斋夷为平地。如此大过,够你死十几次了!”
叶锦荣不闪不避,但有元婴期的防护,罗刹的双刃根本就无法对他造成丝毫的伤害。罗刹怒道:“我是少主,义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