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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狄勒住缰绳,身前的人儿就要翻身下马,他却拦住了她。自己先翻身下马,站在下方对她伸出双手。
华音一下子便笑得香甜,朝他伸出双手,安安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怀抱里。
闵隽尘眨了眨眼睛,目光之中有什么刺痛的感觉一闪而过。他看见李秋狄走进,努力撑着身体站起来,靠在树干上。
“我早知道,那一剑没那么容易置你于死地。”李秋狄淡淡道,“你有通天彻地的本领,怎么会那么容易死?”
闻言,华音和小谢惊讶得连口也合不上。他们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他俩早就见过面了。
闵隽尘笑了笑:“还要多谢你并没有再补上一剑。”
李秋狄哼了声,牵过华音的手,对小谢道:“军营里有药和干净的纱布,你带他过来吧。”
说完,带着华音翻身上马。
小谢咬牙切齿地望着李秋狄离开的背影,最终考虑到自家公子爷的伤势,还是妥协了,将他扶上马,也跟着过去了。
闵隽尘歇下后,李秋狄请骆羿山照看他的伤势,打算和华音回一趟南疆都城,将阿普接过来。
骆羿山有些纳闷了:“那闵隽尘不是你的仇敌吗?你上次不一次解决他就算了,你竟然还救他。秋狄,你是不是脑子坏了啊?”
李秋狄已是美人在抱,什么都不在乎了。将事情交给骆羿山,便和华音一起回南疆都城。
此时的将军府中,季连城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军机奏表撒了一地。方才雷霆震怒,所有下人都吓得跑开了,连自己的近身随从也面露怯色。
这很正常,这么多年,他的情绪向来不轻易示人。只有这一次,他是当真失望了。很好,这感觉,真的好极了。
季澜看着书房里满目苍夷,有些害怕地走了进去,蹲在他脚边:“哥哥,算了,好不好?这几年,你也累了。”
季连城深深吸了口气:“季澜,你不懂。对我来说,这天下间的女子,除了你值得我爱护,我何曾看上别人一眼。就连当年接近阿黎,我也不过是觉得她有利用的价值罢了。”
季澜吃惊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会一下子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
季连城笑了笑:“你觉得很吃惊?觉得我说的话只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怒气?你错了。”季连城从自己书桌上的匣子里取出一封厚厚的信:“这是我调查过的,关于阿黎的所有事情。她本名华音,是当年中原权倾朝野的华宰辅的女儿。生来丑陋,不受待见。可是老天爷很厚爱她,竟然有两个男人为了她几乎不顾自己的性命,而这两个男人,一个是华宰辅得力手下的儿子,一个,是掌握着中原皇帝性命的太医。你说,这样的棋子,我能放过吗?”
“哥……”季澜紧紧牵着他的手,“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对阿黎不是单纯这样的。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她的。哥,你不要变成这样好不好?我好害怕。”
季连城低头看着她,双拳无意识地握紧:“你说得对,我对她的确不是单纯利用。而我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坚守住自己当初的想法。我季连城这辈子,多少女子对我趋之若鹜,偏偏只有她,对我不屑一顾。我一直不信这个邪,我不信我能掌控整个南疆的天下,我却掌控不了她一个女人。”
他缓缓闭上眼睛,面上森冷透了:“哪怕那个男人这么对她,她竟然还是执迷不悟。我这辈子,就输了这么一次。季澜,哪怕毁了她,我也绝不会让她离开。”
这番话说得季澜心里突突直跳,这三年她是看着哥哥和阿黎走过来的,虽然阿黎一直回避哥哥的接近,可是她也看得出来,阿黎对哥哥并不是完全冷漠的。她一直以为,哪怕是感激之情,久而久之,也会慢慢转化为深情,她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却没想到,李秋狄的突然出现,会改变了这一切。可如果说哥哥从头到尾对阿黎只是利用和征服,那阿黎若是回来,岂不是自投罗网?
一想到这,季澜浑身都发抖起来。还有阿普。阿黎走之前,将阿普交给她,让她好好照顾他。她肯定不会想到,哥哥竟然有这样的想法。如果她回来,只怕要有危险。
想到这,季澜努力平复着心里的慌张,对季连城道:“哥,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
说着,转身想要出书房。季连城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季澜,你不会背叛我吧?”
季澜浑身一震,慢慢转过头来,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哥哥怎么会这么想?我是你的妹妹,自然要站在你这一边的。”
季连城望着她,目光柔和了许多:“我相信你。”
季澜出了书房后,迅速跑到后院的马厩,牵马的时候却是迟疑了起来。都城现在到处是哥哥的人,她这样出去,帮不了阿黎不说,反而会让自己更快失去自由。
如果连她也被哥哥关起来,那就真的没有人可以帮阿黎了。想到这,季澜不敢再轻举妄动,转身去了厨房,吩咐厨娘替季连城做他最喜欢吃的菜。
第69章 十面埋伏()
“为什么我们回去要穿成这样,还要带这些人?”回南疆的一路,华音有些不解地问李秋狄。
刚出军营的时候,李秋狄就让她换成普通南疆老百姓的衣服,随行的士兵也一律打扮成南疆人的样子,与他们分散赶路。
李秋狄反问道:“你觉得你这次回去,季连城还会待你如初?傻瓜,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心性。”
华音皱了皱眉头:“你说得好像季连城会杀了我一样。在战场上,他虽然有阎罗之称,可这三年他对我一直很君子。”
“哼。”李秋狄冷冷一笑,“你意思是我是小人了?”
华音咂舌:“我可没有这么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疑了?”见他满面发酸,又笑起来,“你现在这副样子,好像打翻了一百个醋缸子。”
李秋狄捏住她的脸颊:“我现在不收拾你,不代表以后不收拾你。这四年的账,我留着慢慢和你算。”
清风穿过竹林,发出些飒飒的声响,一晃四年,一切好像没变,却又好像都变了。他变得不像以前那样任她欺负了。
“哎哎,李秋狄,你太小气了吧。”华音在他手底下挣扎,“我都和你解释清楚了,你还要和我算账?”
李秋狄改为双手捏住她的双颊:“华音,我警告你,如果你再帮季连城或者闵隽尘说任何好话,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男人的怒气。”
话说完,见她怔怔地望着他,李秋狄有些不自在:“看我干什么?”
华音忽然笑起来,眼眶中有点湿润:“你这样和我吵,和我计较,让我忽然觉得好幸福。”
如果可以,他愿意让她这样一直幸福下去。他伸出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却是再次强调:“我说的是认真的。华音,我也是个男人,我也有男人的弱点。我无法忍受,你心中有其他男人的任何一点位置。”
华音抹了把眼泪,忽然乖觉地靠进他怀里,紧紧地环着他:“我用我这一生的快乐向你起誓,我心中一直都只有你,永远都只有你。”
若不是一直如此坚定,这一千多个日夜,她怎么能挨到现在?哪怕有一瞬间的心念动摇,她和他便不会重逢在此了。
“我知道。”他亦抱紧了她,“我也是一样。”
南疆都城如往常一般热闹喧嚣,可今天一踏进来,华音却一下子有些不好的感觉。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却好像预感到什么一样。
李秋狄装作替她理鬓发,低声提醒:“不要到处看,你这样太引人注目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华音眼角捕捉到街角一闪而过的影子,瞬间心如擂鼓:“秋狄,我有些担心阿普。我太大意了,我不该放他一个人在府里的。”
李秋狄面上沉稳不惊,唇角甚至带了一丝笑意:“放心,我们的阿普,绝对不会有事的。相信我,不要怕。”
华音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刚走了几步,却是被人撞了一下,不经意回头,看到那人身形粗壮,一双眼睛有意朝她打量。
李秋狄将她拉近了些许:“只怕季连城已经在将军府里准备好一切等我们了。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遮遮掩掩了,这便直接上门去要人吧。”
说完,将她的手包在掌心里。华音的心忐忑得几乎要跳出来。这几年季连城一直对她和阿普很好,她一直觉得,哪怕没有感情在,她和季连城也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何况,他一直当阿普像亲儿子一样,她怎么也不相信,他会做什么事情。
可现在,她的心却很不安。她觉得,一切好像都被秋狄言中了,季连城已经变了。
将军府的大门敞开着,似乎早预料到他们会上门来。季连城的随从站在门口朝里伸手:“李守备再次大驾光临,将军已久候多时了。”
李秋狄带着华音从容地踏了进去,刚进门,便看到那道小小圆圆的身影在院子里跑着,季连城跟在身后,不住喊:“爹爹要抓到阿普了哦,要抓到了哦……”
阿普咯咯直笑,一边跑一边喊:“爹爹抓不到,抓不到……”
李秋狄的心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这一幕,分明是季连城有意安排他看到的。他不在这三年光阴,足够季连城稳固他在阿普心中父亲的地位。现在他就算想把阿普带走,只怕阿普愿不愿意还不可知呢。
华音忧心忡忡地看着李秋狄,这三年都怪她太放纵阿普了,没有早些纠正他的习惯。从季连城教他喊爹爹的时候开始,她就该阻止的。可是每次看着阿普望着别的孩子和父亲嬉耍的可怜样,她就狠不下心来,拖来拖去,终于成了这样子。
从两人踏进门来,季连城已经了然。他特意装作看不见,专心陪着阿普玩。直到阿普跑累了,转身投进他的怀里:“爹爹抱抱。”他面带慈父的微笑将阿普轻松地托了起来,转身,浑身一僵,好似对面两人的出现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华音有些尴尬,刚迈开步子想走过去,却被李秋狄拉住。他温柔地凝了她一眼:“我陪你。”和她一起走到季连城跟前。
“回来了?”季连城低头扫了两人相交而握的手,眼中闪过一抹暗沉,“将军府当真成了别人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无人之境了。”
“连城,我……”华音面上有些愧疚,“昨晚我实在是太着急了,对不起,我不该……”
季连城哼笑了一声:“三年共处,我以为你做什么,至少会知会我一声的。哪怕我确实不想让你走,难道我能将你软禁起来?阿黎,你就连一个晚上也等不得?甚至不惜用迷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华音垂下眼眸,对此,她无话可说。昨晚她实在心乱如麻,什么也顾不得,甚至没有想过去和季连城商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走。现在想来,她确实没有考虑到季连城的感受。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实在太伤他的心了。
听到此处,李秋狄才知道,她为了出将军府,竟然使了这样的手段。呵,这才是他的女人,她要来见他,何必去和别的男人商量。用了迷药又如何,哪怕是毒药,也是用得其所。
他将华音拉到身后,不愿她为难,这才对季连城道:“将军说哪里的话?阿黎本就是我的妻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