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季连城从地上爬起来,望着绝尘而去的背影,手指几乎掐进了掌心:“李秋狄,不杀你,我枉生为人。”
此时,边境医馆中,老大夫给闵隽尘换好了今天的药。伤口已经不渗血了,到底是年轻人,又曾是个大夫,恢复得比其他人还要快。
闵隽尘合上衣裳,整好衣着,对大夫道:“多谢您这几天的照料。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便再劳累您了。”
大夫一听,却是有些着急:“可是那位姑娘……”说到一半赶紧去那叠药方里找那张信笺。
闵隽尘从怀里抽出一张纸,伸到大夫面前:“您要找的那张信笺,我已经看过了。这是我给那个姑娘的留书,还请大夫为我转交。她自然不会怪罪您。”
大夫接过,心里不住咕哝。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有话不当面说,非让旁人传来传去。哎哟,真是难为情。
虽是如此,大夫还是好心提醒:“你的伤口还未愈合,可不能舟车劳顿。有什么事情,比命更重要呢?”
闵隽尘淡淡一笑,于他而言,如今确实有些事情,比命更重要。他要赶紧去弄清楚,晚了,就来不及了。
对大夫深深一揖后,便出了医馆。到附近贩马的商人处买了马以后,便急匆匆朝南疆都城赶去。
李秋狄带着骆羿山,一路策马狂奔回边境。肩上的伤口在路上便绽开了,血从纱布里渗出来,他的脸越来越惨白,终于支持不住,身子一歪,差点栽下马背。
骆羿山捞住他的身体,勒住了缰绳,拼命拍他的脸:“秋狄,醒醒,秋狄!”见情况不对,也不敢再耽搁了,将他横放在马背上,自己控制马匹,马不停蹄赶回军营。
刚下马,秦校尉便迎上来:“都尉,你和守备回来了?”一看到李秋狄的样子,却是慌张不已,“守备怎么了?”
骆羿山扛起李秋狄:“不要多言,马上传唤军医。”
片刻后,在骆羿山的营帐里,军医诊断了好一会后,道:“幸好,守备中箭之后,及时地进行了包扎,否则只怕这会已经失血过多无法医治了。虽然伤口再次渗血,但是有纱布防着,还好,不算太严重,伤口也没在重要脏器旁边,修养一段时间便会好。”
骆羿山这才放下心来。
秦校尉道:“都尉,守备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难道你们的行动失败了?”
骆羿山握拳捶向床板:“季连城好狡猾,竟在密道中暗布了机关,秋狄为了救我,被暗箭射中。后来,我们逃出密道的时候,又遇到埋伏,差点两个人都回不来。”
秦校尉皱了皱眉:“既然能回来,就已经万幸了。好在,守备也没有大碍。都尉,将军不知从何处得知,你和守备擅离职守,如今,正在等都尉去请罪。”
骆羿山站起来:“去就去,我一力承担就是了。”刚站起来,却是被人拉住了手。
不知何时,李秋狄已经醒转过来,拉住他的手腕:“羿山,不要冲动,我和你一起去。”他的气力十分微弱,却很执着地不让他孤身去。
骆羿山坐下来:“秋狄,你都伤成这样了。马奇再怎样也不会动你的,我身为都尉,又是去刺探敌情,大不了被他治个不守军纪之罪,没有什么大不了。你何必跟我一起去领罚呢?”
李秋狄坚定道:“这个,我必须和你一起去。你一会就会明白。”
骆羿山无奈,只得和秦校尉撑着他,三人一同到了马奇的营帐。
马奇一见两人路面,脸上露出冷笑:“骆都尉,李守备,回来得真是时候啊。本将军今天刚恢复些气力,正愁没有人陪我练手呢。”
骆羿山将李秋狄搀到一旁的椅子上,才跪下请罪:“属下确实没有禀报军情,是属下失职。请将军念在我们也是为了中原国土安危而以身犯险,从轻发落。李守备已受了重伤,万万经不起刑罚。属下愿一力承担。”
话刚说完,马奇的剑已搭在脖子处:“骆羿山,我本来很赏识你,有意提拔你做我的副将。可惜你有眼无珠,竟然与汪录等人为伍,就休怪我无情了。大家向来知道我治军言明,此次若不重惩你和李秋狄,如何堵住悠悠众口?”
骆羿山心知马奇此人有仇必报,早已打算豁出性命:“但要将军饶过李守备,属下愿意以死谢罪。”
此时,角落里却传来李秋狄低弱的声音:“羿山,你何必如此委曲求全?若说有罪,马将军的罪,岂不比我们更重?应该他求我们才是。”
第65章 一直在身边的奸细()
马奇睁圆了眼睛,似乎听到什么笑话,道:“李秋狄,你说什么?”
李秋狄站了起来,目光深邃投向马奇:“将军,我说的有错吗?我和羿山是收到可靠线报,并且潜入季连城府中拿到图纸,才敢进深谷刺探敌情。那季连城在自己兵将每天进出的通道里布置了机关,而密道入口却一个人把守也没有,这不是很奇怪吗?我和羿山逃出密道的时候,却遇到了伏击的人。这种种迹象告诉我,这分明是个局。”
话到此处,马奇双眼却忽然弯了起来,反而显露出一丝笑意:“所以呢?李守备意思是,本将出卖你们的行踪?你们难道不是瞒着本将军去行动的吗?”
李秋狄笑了笑:“没错。不过,我们没有瞒着‘自己人’,有一个人,是知道我和羿山所有行动的。”说完,他淡淡地扫了身旁的人一眼。
秦校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声喊道:“守备,真的不是我。我绝没有出卖你和都尉。”
李秋狄不去看他,只是盯着马奇:“将军恨我入骨,想将我置诸死地也是正常。不过将军当真以为,这一切都做得密不透风?”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叠起来的纸,“这是我今天从将军府偷出来的,将军要不要看下,是什么内容?”
骆羿山却更快地抢过那张纸,将李秋狄拉到门口:“将军,若我将这信上的内容传扬出去,只怕你的处境,会比我和李守备更不堪。将军可试一试?”
马奇紧握拳头,沉默半晌,目眦尽裂道:“你们想要如何?”
李秋狄从容道:“将军将秦校尉安排在我们身边也够久了,从此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他。这次的事情就算了,我也不会将此事上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只要将军从此不干涉我和骆都尉,那么,我们也就相安无事了。”
马奇闭上眼睛,好一会,睁开来,眼神冰冷:“这个人,本将军会处置。”
李秋狄拱手道:“多谢将军了。”掀开帘子,和骆羿山一同离开了将军营帐。
路上,骆羿山拼命忍,却终是忍不住,将李秋狄拉到栅栏旁,狂笑起来:“你竟然这么忽悠马奇,真是不要命了。”
李秋狄抹了把额角的冷汗:“兵不厌诈。不过,你怎知那封信有问题?”
骆羿山白他一眼:“你演得虽然好,但那张纸
骆羿山白了他一眼:“你演得虽然很逼真,不过那张纸看着眼熟,难道不是我们画的路线图吗?”
李秋狄无奈摇头:“如果马奇像你一样聪明,方才我们俩就全交代在那了。”
骆羿山笑道:“可惜这世界如你一样狡猾的人,并不多。”又道,“你伤还很重,赶紧回营帐休息吧。”
李秋狄在营帐中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便传来消息,马奇以违抗军令之罪处死了秦校尉。
“此人死不足惜,只可惜了你在他身上付出的心力。”骆羿山有些遗憾地说。谁也没想到,出卖他们的竟然是身边的人,若不是此次的事情败得太蹊跷,事先他们又很小心地封住了行踪,也不会发现,秦校尉竟然是马奇的人。真是深藏不露。
李秋狄不发一言,喝着骆羿山送来的粥,微微叹了口气。
骆羿山已经是按捺了一天,见他精神好了一些,才敢问:“你到底是怎么说服季连城将我放了的?他那个人心机深沉,绝不会任人鱼肉。秋狄,我希望你不要瞒我,你是不是用什么和他交换了?”
李秋狄抬起头看着他:“你以为我会用中原的军机秘密和季连城交换你?羿山,你未免将我看得太无能了。”
“那你是怎么……”
他放下勺子,沉吟半晌,终是开口:“我找到华音了,她没死。”
骆羿山猛地站了起来:“她没死?你在哪里找到她的?为何我一点都不知道。”
李秋狄愁苦一笑:“就是让你猜你也绝不会料到,她竟然一直在季连城的将军府里,所有南疆的人都知道,她是季连城的夫人。虽然没有拜天地,可是季连城昭告天下,她是他唯一承认的女人。”
骆羿山想了想,却是觉得不对劲:“我问你怎么将我救出来的,你为何扯到华音?难道……”
李秋狄点了点头:“没错,我和季连城谈了条件,若他放了你,我便放弃华音。”
“糊涂!”骆羿山大喝,双眼怒得睁大了,“你怎么能用她去换我呢?你心心念念那么多年,不就是想找到她,想和她在一起吗?难道你也如其他那些男人,信奉什么女人如衣服,男人如手足?我不信。”
李秋狄自嘲一笑:“我确实心心念念想找到她,可也许,她早就已经放弃了。羿山,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她曾经回过金陵。她打扮成南疆女子,随季连城进京,早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和我重逢了。可她却从头到尾对我隐瞒身份,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如果她当真心里有我,会是这个样子吗?”
骆羿山摇头道:“我不知道,可我总觉得,就算她是季连城的夫人,她也许有苦衷,也许是委曲求全,你问过她了吗?她是如何说的?”
李秋狄垂眸深思:“没有,我并不打算问。”
骆羿山急道:“你当真要把她让给季连城?你……你太让我失望了。”说完,却看见李秋狄笑得诡异,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你小子是骗我的是不是?”
李秋狄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脚,今天睡了一天,身体简直快僵了。他有意卖关子,骆羿山是越来越着急:“你到底打算怎么做?不是还要瞒我吧?”
“季连城既然能设计让我以为华音不在人世,我为何不能骗他我放弃了?”李秋狄笑着看向骆羿山,后者冲过来直接一拳打在他肩膀上,疼得他一下子跌坐在床铺上。
“臭小子,你竟然骗你山爷。害我白为你操心了这么久。”
李秋狄捂着肩膀,吃痛道:“你既了解我,就该知道我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只不过……”他停了停,忽然有些惘然,“有些话我也没有说错。物是人非,就算我坚持,她也不一定会接受。你应当知道,她和季连城已经有一个孩子了……”
骆羿山无言,他确实未曾想到这一点。连孩子都有了,就算她心里还有往日的情人,只怕,也只能忍痛割舍了。想到这,他不知如何安慰李秋狄,只能叹息了一声。
将军府里,季连城站在华音门外,看季澜出来,忙走上去,沉声问:“她还是不肯吃东西?”
季澜摇了摇头:“不仅不吃,也不喝水,整个人都憔悴了。”
“我去看看。”季连城说着就要去推门,却被季澜扯住手臂。“哥,你明知道嫂子想见那个人,你怎么能放他走呢?嫂子好不容易,才见到他。你……”
季连城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