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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狄叹了口气,心里满是懊恼,只是不知如何开口。他万万想不到,暌违三年,他竟然再见到他最恨的那个人。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能抓到他,却让他给跑了。
本来,他等着季连城的把柄已经多时了,但此刻,他却没有任何心思去探查,只想去找那个人,一雪前仇。
粗略和骆羿山说了下,他关切道:“要不要我派人出去找?以你我的身份,调一小队兵去搜寻,还不算什么难事。”
李秋狄摆手表示不用:“那人向来狡猾诡秘,武功更加和我不相上下,就算派人出去,也是徒劳无功。我自有办法找到他。”
骆羿山只好作罢。
李秋狄从自己的营帐中,抽出蒋少玄半月前的来信。在信中,他提及,闵隽尘在一个月前便离开皇宫。圣上的病情一直时好时坏,闵隽尘此次出宫,极有可能是为圣上寻找新的药。太子和初曦兄妹情深,早有意思对闵隽尘下手,如果不是皇帝要靠闵隽尘吊命,他未必能活到现在。
但李秋狄没有想到的是,闵隽尘竟然会找到南疆。真是冤家路窄。他若不趁此机会将他擒住,如何消自己心头之恨?
是夜,李秋狄在校场练兵。骆羿山道:“许久未和你较量一番,如何,今天可有兴趣来一场?”
李秋狄正一肚子闷气没处发,当即便朝骆羿山攻去,招招狠厉,大有伤人之势。骆羿山何曾见他这样毒辣过,一下子便措手不及,竟让李秋狄拍中了胸口,痛得有些缓不过劲。
李秋狄并未给他任何喘气的机会,随手从兵器架上抽了一把长枪,朝骆羿山刺过去,骆羿山节节后退,只顾躲闪不及,很快就败下阵来。
“好你小子,从前练兵,你都是让着我的是不是?”两人躺在校场上,骆羿山仍有些心惊。
李秋狄淡淡一笑:“羿山,下一次我见到那个人,绝不会让他再有逃走的机会。”
骆羿山哈哈一笑:“原来,你是将我当做了闵隽尘。该,此人毁你姻缘,累你经年,我若见到他,也定不饶他。”
得好友支持,李秋狄心情大好,却是道:“不,你千万不要伤害他。这个仇,我一定要自己报。”千刀万剐,也不足。若不是因为他是唯一能为圣上续命的人,他早就杀了他一千遍了。
如今,他和父亲、羿山都已经效忠太子殿下麾下,闵隽尘此人,绝不能再留。
第二天,李秋狄召来自己的心腹校尉,对他仔细交代了几句。要找闵隽尘,不能用硬的,只能投其所好了。
校尉领命而去。李秋狄这才想起昨天骆羿山说的事情,明眸中忽然现出一丝冷冽:“羿山,你昨天说的那个山谷,在哪里?”
骆羿山道:“确切方位不清楚。季连城将其藏得很隐秘。我现在也是苦无头绪。”
李秋狄捏着自己身为守备的令牌:“季连城和我有过几面之缘。如今南疆和中原还是和平之局,也许,我应该送一张拜帖,去会一会季连城。”
骆羿山眼中一亮:“你是想,调虎离山?”
李秋狄淡然一笑:“我也没有把握季连城会否将那么重要的情报放在府里,不过据说,他对他夫人和儿子极为荣宠,从来没有彻夜不回。我想,我们找到的机会很大。”
骆羿山精神振奋,整个人都跳了起来:“那我们还等什么?马上就行动吧。”
李秋狄立即修书一封,命手下送去南疆皇城,敕造将军府。
信送到时,季连城正抱着阿普在书房里吃东西。因为季连城的偏爱,整个将军府的下人对这位小少爷简直无所不从。阿普喜欢吃的东西,小厨房随时随地都备着,只要他想吃,就要保证吃得到。三年下来,阿普吃成了个圆滚滚的小皮球。
为了这事,华音没少和季连城吵嘴。但季连城说什么都不依她,总说他的阿普就要多吃一些,才能长得强壮,长大了和他一起从军,上阵不离父子兵。
“父亲坏坏,明明答应阿普,晚上要三个人一起睡的。每次趁阿普睡着,父亲就偷偷溜走了。”在阿普幼小的脑袋里,这就是个解不开的结。他不明白,别人的父母都在一起睡觉,为什么他的爹娘却要分房睡。他也弄不明白,为何母亲总提醒他,不能太依赖父亲,因为总有一天他要离开父亲。
“阿普乖,不是爹不愿意陪你。是因为爹和你娘吵架了,还没有和好,所以你娘还在生气,就不肯让爹睡在屋里了。等爹哄得你娘高兴了,就能陪阿普一起睡了。”
阿普一听,眼睛一亮,圆圆的脸蛋上尽是笑意:“娘亲最听阿普的话了,阿普去和娘亲说一下,娘亲就不会生爹的气了。”
季连城忍不住笑起来,刮了刮阿普的鼻子:“阿普不懂。这种事情,只能爹娘之间解决。放心,爹很快会把你娘哄回来了。”
阿普偎依进季连城的怀抱里:“真的吗?爹爹这回不会骗我了吧?”
季连城抱紧了怀里的小皮球:“爹爹保证。”
此时,随从在门外禀报:“将军,有一封拜帖,是中原军营送来的。”
季连城没有在意,随口问:“谁下的?”
随从回:“落款是李秋狄守备。”
季连城抱着阿普的手一僵,眼神里晦暗不明。他将阿普抱起来,放下地去,道:“爹爹有要事处理,阿普去找你娘亲吧。”
阿普在这里吃饱喝足,又得了保证,心满意足地跑了出去。季连城接过随从手中的拜帖,道:“你跟着阿普,别让他摔着碰着了。”
随从应了声,赶紧跟上前头的身影。季连城这才拆开拜帖,果真是李秋狄。还没到战场,他就要和他见面了吗?
哼。也好。三年不见,他也该会会阿黎的心上人,阿普的……亲生父亲。
三天后,季澜终于被解了禁足。在府里不能出门的日子,简直度日如年。真是托了嫂子和阿普的福,她终于可以不用过这种鬼日子了。
季连城抱着阿普往大门外走,转头对自己妹妹道:“要不是缺一个人陪阿黎去看戏,我绝对不会放你。你今天若给我出什么乱子,小心我把你脑袋拧下来。”
季澜拍着胸脯:“放心吧,哥。带着嫂子和阿普出门,我怎么敢乱来?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多宝贝你的妻子。”
季连城寒眸一扫,季澜乖乖住嘴,蹭到华音身边:“嫂子,哥最近的脾气,真是越来越暴躁了。”
华音将季澜护在身后,对季连城道:“你别每次都对季澜这么凶嘛。你记不记得,她还帮你绣过一条手帕呢。”
季连城冷冷一笑:“你不说我都不好意思提。她上次和我交代过,那条手帕是她女红师傅代绣的。你问问她,还配当一个女人吗?”
华音咳咳了两声:“其实,我女红水准也是一般般。”
季连城脸色一凝:“算我没说。”
季澜朝华音投去激赏的神色:嫂子,真有你的。
三人坐上马车,高高兴兴去看戏去了。待他们走远,季连城脸上的笑容缓缓褪去,回到华音的房里,打开她的首饰盒,取了一个物事。
第57章 香消玉殒?()
自金陵一别,已经三年多了。再见季连城,李秋狄也没料到,自己心境已全然不同。
因是私下会面,两人都并未着官服。李秋狄一身墨灰锦缎制成的长袍,腰间束玉带环佩,看来,却倒更像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季连城则是一身紫棠的劲装,不改军人的干练。
“李大人,一别三年有余,没想到,你竟投笔从戎,着实令我惊讶。”季连城淡淡寒暄。
李秋狄下马,拱手作揖:“下官到边境三年,本该早些拜访将军。只可惜,军衔低微,实在不敢叨扰。将军此番接见,令下官不胜荣幸。”
季连城摇头一笑:“李大人何须自谦。请入府一叙。”
一入将军府,入目所见却不是南疆特有的大叶乔木,反而是中原常见的小叶灌木。李秋狄心下有些诧异,却是按捺下疑问。反倒是季连城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李大人定是好奇,为何我这府里尽是中原的草木。实不相瞒,内子对中原文化痴迷不已,为了让她高兴,我网罗中原的物事,安置在府里,好让她可以时时把玩。”
痴迷中原文化?若他没记错,季连城在金陵时就说过,那个叫阿黎的女子对中原文化很感兴趣,难道,他的夫人是……
李秋狄并没问出口,淡淡一笑,恭维道:“将军和夫人真是伉俪情深。”
季连城在正厅招待李秋狄喝茶,另一厢,骆羿山早以轻快的身手爬上了将军府的屋顶,并根据四周的格局和守卫的位置,猜出了季连城书房的大致位置。
他顺着屋顶爬过去,掀了两次瓦片,便找到了季连城的书房所在,一个闪身进了书房内。
李秋狄喝着茶,和季连城随意聊着南疆的风土人情。说着说着,季连城竟主动提到当年去金陵的事情,自然,也提到了阿黎。
“我差点忘了,李大人是见过内子的。在金陵,李大人还曾送内子去太医院。”季连城连连摇头,“早知今天我应该让内子不要出门,好一起多谢李大人。”
竟真的是她。一瞬间,李秋狄觉得自己胸口有些沉闷。来之前,他不是没想过季连城的夫人可能是她,但乍一听,还是无法不错愕。他弄不懂,既然她身为季连城的宠妾,为何当时却是处子之身;也弄不懂,她为何要在离开金陵前,和一个陌生男人发生关系。
现在,他更加不懂,季连城为何会娶了她。这个女人,太任性,也太有本事了。
“区区小事,将军又何必特意提起。”李秋狄淡淡品了口茶,神情波澜不惊。三年了,最初的慌乱已经被时间消磨得不复存在。如今,这个女人是什么前途下场,于他而言,不过就是一则不相干的消息。
季连城细细地观察着李秋狄的神色,此时方确定,他根本不知道阿黎就是华音。若他知道,根本不可能在得知她嫁给别人之后,还如此冷静。但他若不是为了华音而来,那又是什么目的?总不会真的只是叙旧吧?
李秋狄掐算时间,此时骆羿山应当已经找到了书房位置。那么他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他放下茶杯,缓缓道:“实不相瞒,下官今天来,乃有一桩事要问将军。”
季连城抬起眼眸:“哦?不知是什么事?”
李秋狄道:“今日,有人往我营中送来一封密函,言将军您对中原有异心,在某处山谷内埋伏了大量兵力。未知此事是真是假?”
话一出口,季连城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随即又松开来:“李大人既来拜会我,想必心中已有分晓?”
李秋狄淡淡道:“四年前,将军乃是南疆主战一派,甚至与齐王背道而驰。还曾有传言,齐王为了促成和谈,意欲对将军不利。下官曾以为将军此生绝不会放弃与中原交战。谁知后来,将军又随同齐王到中原和谈,与我等百官相谈甚欢,我又以为,此前种种均是讹传。是与不是,下官始终不敢定断。”
季连城摇头一笑:“李大人为官几年,倒将话说得滴水不露。别说我南疆兵将骁勇善战,即便和中原实力悬殊,本将军也从没怕过。何须在见不得人的地方暗地部署?”
“这话倒也不尽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