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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被打断:“其实我刻意疏远姐姐,完全是怕我娘会对你不利,我唯有从中斡旋。姐姐想想,从小到大,哪一回我真的做坏事了?”
华音嘴巴张了张:“这个嘛……”
华珍珍再接再厉:“姐姐如果还不信,我只有去娘面前,告诉她我愿意同姐姐一起罚跪,只求她不要再针对姐姐了……”说罢,手帕掩在眼睛下方,呜呜咽咽起来。
华音觉得,今晚的一切真是超乎她的想象之外。她怎么会料到,连夏菊都没有管她主子的死活,华珍珍竟给她送来了毛毯和热汤。又对她说了这么些动人的话,从前的针锋相对,难道真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回忆了下,华珍珍的话倒也不无几分可信。除了喜欢炫耀,她倒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果真她是受不得别人对自己好的,这一番雪中送炭,让她心里对华珍珍立时改观。
“我信我信,我喝就是了。”华音接过碗来,一口把热汤喝了干净。抬头时,见华珍珍嘴角含着笑容,似乎是宽心了许多。她心里又多了分歉疚,竟误会了这个妹妹那么多年。
华珍珍收回碗,道:“毛毯姐姐留着吧,我先走了,免得母亲生气。”
这也是应该的,华音感激地道谢,没留意到华珍珍临出门时嘴角的那丝诡异笑容。
天蒙蒙亮的时候,夏菊来寻自己的主子,发现华音倒在佛堂前,脸色发青,唇色发黑,吓得魂去了大半,嗷嗷大哭地把人给搬上马车,立即去了闵氏医馆。
饶是见惯了场面,在看到华音的脸色时,小谢还是震了震,然后匆匆忙忙去备银针和浴桶。
闵隽尘一边诊脉一边往华音身上扎针,扎完之后又在她十根手指上挑了十个口,黑色的血一滴滴从她的指尖滴下来,将床边的水盆染得如墨般漆黑。
小谢递着针,见状,疑心问:“公子爷,这是……中毒?”
闵隽尘眉头深锁,淡淡地道了两个字:“砒霜。”
夏菊一听,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闵大夫,你一定要救我们家小姐啊……”
闵隽尘冷冷地看了夏菊一眼:“既是你的主子,何以让她吃下这种东西?如今哭还有什么用?”从无情绪的人,此时的话里竟满满的怒意,连小谢也从未见过。
夏菊吓得不敢再哭,只一抽抽地噎着,十分委屈。她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昨晚她本来想去给小姐送点吃的,刚出房门,脑后突然一阵剧痛,接着就晕了过去,待醒来,急忙赶过去,已经见到小姐昏迷不醒了。
小谢掐了掐时辰,差不多了,附耳对自家公子爷道:“药汤已准备好了。”
闵隽尘点点头,将华音从床上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小谢自发地过去替他推轮椅,却被他拒绝。
“你在外头等我。”想了想,又道,“夏菊留下,若有需要,也有个照应。”
小谢听话地出了门,夏菊则有些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地。闵隽尘无法站立,推着轮椅到浴桶旁边时,便命夏菊将华音扶进药汤里。熬得发黑的药遮住了水下的身体,倒省却了不必要的尴尬。
闵隽尘又在华音身上施了另外几针,叮嘱夏菊道:“从现在开始,目不转睛地看着你家小姐。哪怕她皱一皱眉头,你也要告诉我。”
夏菊点头如捣蒜,这个时候哪怕是叫她赴汤蹈火她也愿意,何况是这么小一件事。又怯怯地问了句:“闵大夫,你会治好我们家小姐吧?”
闵隽尘沉默少顷,转身背对着夏菊:“我不允许她在我手里出事。”算是回答了。
华音在闵氏医馆整整昏迷了三天。期间,夏菊回府禀报了一次病情,道是华音生死难料,华国忠听罢,并没有多大的情绪,给了夏菊一些银两,命她小心伺候着,除此之外,再无表示。
倒是李秋狄来过一次,找的是朱黎黎。小谢谨慎地去请示闵隽尘,见主子毫无表情,不说见,也不说不见,斟酌了下,去回复道:“朱姑娘似乎家中有事,一直未得空过来医馆。”见对方微露担忧的神色,又于心不忍,“若朱姑娘过来了,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李公子。”李秋狄这才无奈地离开了。
第三天晚上,华音的脸色才恢复些许红润,虽然唇色仍苍白,但眼皮动得频繁,想必是要醒转了。小谢在一旁伺候着,忽然听见闵隽尘开口:“这里交给你了,她醒了之后,记得让她喝药。”
小谢略吃惊地看着他,计下来,公子爷已经在华小姐床榻前不眠不休地照顾了她三天两夜了,好不容易她快醒了,怎地偏偏这时却要离开?
可他没敢问出来,看着公子爷疲惫地推着轮椅走开,心里忽然有些酸楚。他年幼时便跟在公子身边寸步不离,他敢说自己是全天下最了解他的人,可有些事情他却琢磨不清公子的想法。为丑陋的华小姐治脸,此为其一;费尽心机帮她却不让她知道,此为其二。
情情爱爱的事情,小谢自认没经验也没发言权,可他却看得清楚两件事:一是华小姐与李公子两情相许;二是公子爷对华小姐,恐怕已不知不觉有了爱意,而他自己却不知……
华音果真没过多久便醒转了,只是人还有些糊涂,睁着眼睛困惑地看着小谢,云里雾里地问自己在哪。夏菊喜极而泣,一边抽咽一边把这三天来华音是如何死里逃生的经过说了一通,末了,扑在她身上表忠心道:“小姐,幸亏你活了,要不然,奴婢也要跟着去了……”
华音虚弱地将夏菊的头推开少许:“听不惯你自称奴婢。又不是你的错,我不会因此而责罚你的。”一下子便把夏菊的心思给看穿了。
小谢心里很喜悦,却还是惦记着这次的凶险,探问道:“你怎么会误服了砒霜呢?”
华音闭着眼睛小憩,闻言淡淡地笑开:“我没料到,一场姐妹,她竟真的狠得下心。”语气里尽是凄楚。这么多年,虽然自知姐妹感情变淡,她却总怀着冀望,怎么也还存着一丝情分不是?以为到底是一个屋檐下,即便曾有芥蒂,时长日久也该过去了,怎料,她翻过去了,华珍珍却并没有。
一碗加了砒霜的热汤……她不知道,华珍珍往里加毒药的时候,是怎么想的?真的如此容不下一个貌丑的姐姐吗?
华音再回家已是出事后第十天,身子已无大碍,可心却有余悸。高高挂着的华府牌匾,像是一个莫名的禁咒,生生让她的脚步迟疑起来。
刚跨进大厅,二娘蒋瑞芝便迎了上来,语气前所未有地和善:“小音,你可回来了,这几天叫二娘牵挂的呀。你今个中午想吃些什么?我命人专门给你去做。啊,你身子现在虚着,我叫她们多炖些补品,你想吃就吃,吃不下就倒了,别心疼钱,关键是你的身体……”
华音淡淡地扫了一眼大厅,只有几个丫鬟在,问:“妹妹呢?我有事找她。”
蒋瑞芝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勉力挤出个笑容,却是略带警告的意味:“珍珍已经知错了,小音你大人有大量,别和她计较了。从今以后,二娘会多多补偿你的。”
“这么说,二娘是承认珍珍下毒了?”华音反问,“二娘知道我这十天是如何熬过来的吗?”
蒋瑞芝敛起笑容,怒色乍现:“是你搅局在先,珍珍即便有错,难道你就能撇得干净?”又呵呵笑了两声,“你现在不是好好地站着吗?我瞧着没病没痛的,你有什么证据说珍珍下毒?我看,是你存心栽赃陷害吧?”
华音默然无言,她早知会有这个结果。她也根本不是想来寻华珍珍的麻烦的,在这个家里,谁轻谁重,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过,要她就这么白白认栽,她也没傻到这种地步。
笑了笑道:“二娘大可以不认。砒霜这种东西,买的人少,我出去问问药店就能知道。我还有闵大夫做证人,到时候告到官府,想必妹妹也讨不到好处。二娘觉得,金陵的百姓会相信我是自己吃砒霜来诬陷妹妹?”
蒋瑞芝咬牙切齿,狠狠地瞪向华音:“你想怎样?”
华音不慌不忙地坐下:“不想怎样,从小到大,我的吃穿用度,二娘能克扣的都克扣了,如今,也该连本带利还我了。”
第23章 高调秀恩爱()
讨不回公道,讨点利息安慰安慰自己也是不错的。握着厚厚一叠银票,华音觉得,心里确实舒坦了一些。钱真是个好东西,尤其对她这种身无分文的人来说。
她没想过有天自己摇身一变成了有钱人,前面十多年她一直是捉襟见肘地过着,除了三餐有着落之外,想买个零嘴都得等新年的压岁钱。猛然间手里握着几万两,感觉有些不真实之外,竟还有些忧愁,不知道该怎么花了。
大约这就是有钱人的烦恼吧。华音这回算是体验了一把,也不枉她当华家大小姐那么多年一直被误以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计划了下,除了还闵隽尘的医药费之外,她可以再买处宅子建个朱府,掩饰自己的身份。剩下的钱嘛,自然是留着慢慢享受,从此不必再看二娘脸色了。
买宅子这种事情她没有经验,还得找人帮忙,于是趁着去还钱,华音顺便和闵隽尘讨教了下买房的事。
闵隽尘听闻她被人用几万两收买了,很是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你的命就值这么几万两?早知你如此看低自己,我就不必费心帮你治脸了。”
华音又是心虚又是惭愧,嘴上却辩解道:“这能怪我吗?二娘把珍珍送去蒋家避难,爹根本舍不得处置他的宝贝女儿……”与其说她软柿子不敢反抗,不如说是她早已认清了形势。从小到大,但凡牵扯到华珍珍的事,她都是吃哑巴亏的那个。拼个你死我活,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还不如趁机敲二娘一笔。
闵隽尘闻言亦没有再苛责,默然片刻,问她:“你想不想为自己出口气?”
华音眼中一亮,抬头:“你有法子?”
闵隽尘道:“你不会不记得你表哥蒋少玄的生辰就在后天吧?今年正逢他二十岁,想必他会大肆办一场生日宴,华珍珍也会出席。作为华音,你也许去不得;不过,作为朱黎黎,让李秋狄带你去见识一番,也无不可。”
华音难得开窍了一次,立即在脑海里幻想出她和李秋狄携手亲密出场,将华珍珍气得双眼泛泪的画面,顿时觉得十分解气。又暗自佩服闵隽尘,竟能想出这样兵不血刃的主意,不愧为她的头号军师。
闵隽尘又道:“我会安排人做你的接应,你只需见机行事就可以了。”
华音充满崇拜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军师:“遇到你我实在太幸运了。”
华音马上给李秋狄去了封信,道是自己近来有事,所以一直未能去找他,又问他后天是否有空见面?不出所料的,李秋狄立即提出,带她一同去参加蒋少玄的生辰宴。
随后,她特意从制衣坊买了身兰花绣襦裙,又添了几件新的首饰,将自己打扮得像小家碧玉,又不失体面,才前去赴约。
宴会安排在晚上,据说除了有山珍海味吃,还会放烟花庆祝。华音羡慕的同时也暗暗鄙视了蒋少玄一番,这败家子,竟穷奢极欲到这种地步了。不过是二十岁生辰,搞得跟成亲似的。就算是成亲,也不必这么烧钱吧?
有钱人的世界果真很难理解,华音鄙夷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