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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当;走,我们回家去……”边霖抓住她那只捂在眼睛上的手,想将她拉起来。
丁当随着他站了起来,身子歪了歪,又不自由主往地上倒去。
边霖一把扶住她,将她揽在怀里。她正低着头,用好奇的神色看着自己的脚。
边霖随着她的目光往她脚上看,抬起的脚底上,全是一道道的血迹,有些皮肉已经翻了起来,血液已经凝固了。
边霖一阵心痛,他转身对着那个领他们进来的女人说:“没有鞋子吗?”
那女人正抱着臂站在门边,唯恐屋里的其他人伺机逃走,她听到边霖问她,撇撇嘴说:“她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给她鞋子穿,她给人扔了,还往人的头上砸。这两天好多了,那天被带进来的时候连裤子都没穿……”
边霖厌恶的看她一眼,不想听她再说下去。
他将丁当一把抱起来,往门口走去。那女人一看他要抱着她出门,让出路来,一边警惕的看着屋里的其他人,一边说:“要带她走,跟我去办个手续吧。”
边霖抱着丁当,丁当两手环着他的脖颈,两只眼睛一眼不眨的看着他,一直对着他笑。
边霖低头看她一眼,不由的又是一阵心酸。
他不敢再看她,抬起头,跟着那个女人,走回到前院,随着她走进那间办公室里。
屋里的其他人,一看见边霖抱着个脏兮兮的女孩进来,身上还散发着难闻的味道,纷纷皱起了眉头,露出极不满意的表情来。
那个女人拿着一个本子,走过来问他:“你们带户口本了吗?”
边霖转头向外想找丁咚,却遍寻不着。他只好对她说:“户口本在我妻子的皮包里……是那位警察同志带我们来的,来时我们已经给她看过了。”
他在屋里寻找刚才带他们来的那个女警,她已经不在屋内。
那女人点点头,将手里的本子放在桌上,指着上面道:“这,这……签个字。”
边霖环顾四周,看见靠门口有条长椅,他走过去,弯下腰,将丁当放在长椅上,对她笑笑,她却依旧两手环着他的脖颈,不肯松开。
“乖,听话……姐夫这就带你回家……”边霖轻柔地安慰着丁当。
他松开丁当的手,直起身来,转身要去办公桌前签字,丁当却扯着他的衣角,不让他走,两只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你能帮我递一下吗?”边霖指着桌子上的本子和笔,对那女人说道。
“你是她姐夫啊?”那女人边拿边说:“我还以为你是她老公……”
边霖不再理她,接过本子,看了下内容,在下面的表格里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把本子交给了她。她却又递给他一张东西,他伸手接过来一看,是张收据。
他抬起头,愤怒地问那女人:“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收容费五百元?”
丁当扯着他的衣角摇了摇,他低下头看她。她对着他又是裂嘴一笑,肮脏的小脸,牙齿却又洁白。衬衣上的扣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扯掉了两颗,领口开到了胸部,再往里看,好像什么都没穿。
边霖叹口气,自裤兜里掏出钱包,拿出五百块钱来,“啪”地拍在桌子上,然后弯下身子抱起丁当,朝外走去。
068我以后该拿她们怎么办呢()
068
边霖抱着丁当,走出院子,马路对面的车依旧停在那里,却不见丁咚的身影。
他的心里有些慌乱,急忙左右看着往来的车辆过了马路。
绕过车头,看见丁咚正蹲在草丛里吐着,长头散乱的披下来,遮住了整个面孔。
边霖腾不出手,只好关切的问道:“丁咚,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丁咚应声抬起头,满脸的潮湿,却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她的嘴唇苍白。
看见边霖抱着丁当,却不敢看丁当一眼,她咬紧嘴唇,喉头一动一动的,却说不出话来。
“车钥匙在我口袋里……”边霖侧侧身,丁咚走过去将车钥匙自他口袋里拿出来。
然后打开车门,又开了后车门的锁,打开门让边霖把丁当放进去。
边霖小心翼翼地将丁当放在后排坐椅上,丁当环着他脖颈的手却仍是不肯松开。
“你们坐后面吧,我来开车……”丁咚小声说道。然后坐进了驾驶座。
边霖点点头,上了车,关了车门,将丁当的身子扶正坐好,她依旧眼睛不眨的看着他,环着他的脖子,对着他笑。
边霖此时的尴尬已经多过了心酸,在丁咚的面前,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看着丁当,喃喃地说:“你这孩子,你就只会笑了吗?”
丁咚听他这么说,假装没听到,面孔朝前,也不回头,问边霖:“我们上哪呢?”
“嗯……”边霖思忖了一会儿,说:“先去医院吧……”
“去我们医院吗?”丁咚问道。
“不行!”边霖坚决的说:“现在情况不明,要先帮丁当彻底检查一番,去你们医院,人多嘴杂,对你和她都不好……”
丁咚不再答话,等着边霖往下说。
“去人民医院吧,我有个大学同学的妹妹,在那里的司法鉴定所工作。先给丁当验伤再说……”边霖想了想说道。
丁咚不再说话,拧了车钥匙,看着倒后镜往后倒车。
边霖低头看看怀里的丁当,她倚着自己的胳膊,闭上了眼睛,好像是睡着了。环着他脖子的双手,也渐渐的垂了下来。
他抬起头看着丁咚的后背,她好像仍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囡囡……”边霖轻轻唤道。丁咚听他这么叫,身子一震,却不答话。
“事情走到这一步……谁都没有责任……你不要太责怪自己了。”边霖劝她说。
“我不知道……”丁咚的声音颤抖着,她不确定的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一切该怪谁……我只是,我只是不能看见她的样子……”
她双手拧着方向盘,眼睛直视着前面,眼泪不断的往下淌:“我不能看见她现在的样子,我一看见她的样子,我就觉得有人拿了把尖刀,一刀刀地割我的肉……那不是疼,真的边霖,真的不疼……”
她哽咽着,接着说:“那就是木木的,真的……麻木的,没有感觉,可是意识却那样的明白,哦,有人在伤害我呢……我就是觉得那样的空,肉被人割走了,我只剩下骨头架子,那我的魂儿呢?我的魂儿该往哪放呢?”
边霖听丁咚这么说,不知如何回答。他看看丁当,她的睫毛正轻轻的跳动着,皱着眉毛,脸上的表情害怕而痛苦,到底梦到了什么呢?到底经历了什么呢?这两个女人,我以后该拿她们怎么办呢?
边霖思索着这个问题,只觉得面前一片黑暗,看不到光明。
069你说得清楚你喜欢他什么吗()
069
屋子里头静悄悄的,没有开灯,只有显示器的屏保光,映着前面寸大点的地方。
覃阳躺在床上,两手枕在脑后,两眼大睁着,凝视着天花板发呆。
白天在医院,秦珊珊的表现有些吓到他了。
虽然他知道这个女孩一直对他有好感,但是这么直白的表示,却令他有些手足无措。
他的耳边不断的回想着秦珊珊说过的话:“她都三十多了!还结婚了!你喜欢她什么呢?”
那么,丁咚为什么不把自己已经是单身的消息告诉大家呢?她为什么一直不愿意直接面对自己呢?这两年来,虽然他们独处的不多,但是也不是没有啊?
她从来没有谈起过自己的家人,自己的丈夫……
就连那天晚上在她家里,她对她自己的过去,对于她为什么离婚,她都只字未提啊。
覃阳想到这里,翻了个身坐了起来,自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点上,抽了一口,对着空中吐出烟来,心里想: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正纠结着,屋里的灯“啪”地被打开了,他扭头一看,是他的母亲。
她推开门,正站在门口,向屋里看去。
看见覃阳抽烟,她慢慢地走过去,对覃阳说道:“小小年纪,抽什么烟?对身体不好的。快掐灭了吧。”
覃阳听到母亲的话,将抽了两口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抬头看着她。
覃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问道:“你今天回来不大高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妈,那天你跟我说,你在商场里见到她了?”覃阳问他母亲道。
“嗯?谁?”覃母不解地问。
“就是她呀……”覃阳站起身晃了晃鼠标,显示器跳回到桌面上,桌面壁纸是一张丁咚的侧面照片,她的头发高高挽在头顶,白皙修长的脖颈,戴着小粒的珍珠耳钉,她正专注的伏案写着什么。
覃母扶正眼镜,贴着屏幕看了半天,才回过头来,问覃阳:“她多大了?”
“妈,年龄很重要吗?”覃阳也看着母亲。
“对于这个社会来说,想要在一起的话,两个人的年龄差距很重要。对于这两个人来说,两个人的年龄差距更重要。”覃母转过身,对覃阳说。
“哦?”覃阳不解地问。
“如果她比你大许多,你们走在街上,别人会怎么看?怎么指指点点?”覃母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我过我的日子,我不需要别人对我指指点点,我喜欢谁,跟别人有什么关系!”覃阳不与自己的母亲对视,眼睛看着地板,一字一句的说。
“哎,你现在年纪小,再过个五年八年,你就不这么想了……”覃母长叹一声。
“还有啊,如果你们差个十岁左右,生活的年代根本就不同,喜欢的东西和经历过的事物也不同,阳阳,你想一想,如果你们在一起?你们要聊些什么?你们有共同语言吗?”
覃母伸手在覃阳的膝盖上拍了两下,然后两手交握,放在自己的腿上说道。
“可是……我就是喜欢她……”覃阳有些别扭的说。
“你喜欢她什么呢?”覃母平静的问道。
“妈妈!你跟父亲结婚,你不是因为喜欢他吗?那你说得清楚你喜欢他什么吗?”覃阳有些生气了,他“霍”地站起来,对着母亲说。
覃母抬头看着儿子,心思转了转,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070同相爱的人相守一生一世有错吗()
070
是吧,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谁能说清楚,到底喜欢他什么呢?覃阳站在灯光下,两只手握成拳头,眼睛看着空中,胸口因为情绪的变化不断的起伏着。
覃母看到这儿,不由的叹息了一声,心里又觉得有些心疼这个儿子。
她碰碰覃阳的手,轻柔地对他说:“阳阳,不要生气,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先坐下,咱们好好说,好不好?”
覃阳觉出自己的失态,他拳头一松,低头看着母亲,花白的头发,脸上满是皱纹,那双眼睛总是闪着悲悯的神色,仿佛曾经承受过巨大的痛苦一般……
他重新坐下,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两肘放在膝盖上,不再说话。
“我也年轻过,我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我也知道,与心爱的人分手,有多痛苦……可是阳阳,你向她表白过吗?她有没有明确的表示过她也喜欢你?”覃母一句一顿的问道。
覃阳听到这里,有些震动,他坐直了身子,却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