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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你长的真俊,我娶你可好?”
那和尚充耳不闻,转个弯就不见了。
周围来祭拜的人对着竹昑指指点点,他可不管,只看着和尚消失的方向,心里美滋滋的,可算是找到狴犴了。
你以为你不说名字,我就不能知道了吗?
紧接着竹昑就回了宫里,找人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查出来了。
“李玄奕,定远将军家二子,自幼聪慧,文武双全,十岁便上得战场,立功勋无数,及冠后突然看破红尘,去了佛门……”
竹昑细细的读着,读到‘看破红尘’四字,便忍不住笑了起来,有我在,怎会让你安稳的修佛?
隔日,竹昑又去了明光寺,命人抬了十二顶大红箱子,里面尽是些金银珠宝,名曰,彩礼。
竹昑一把推开李玄奕的屋门,开心的说道:“和尚!我又来啦!”
李玄奕闭目跪坐在蒲团上,手中拿着个木鱼有节奏的敲敲打打,嘴里默念着佛号,对竹昑的到来毫无反应。
竹昑快速跑到李玄奕面前,席地坐在他对面,“喂,和尚,我知道你叫什么了!”
“你是李玄奕,定远将军的二子,对么?”
“我名高莫知,当今陛下的第三个儿子。”
“将军之子和皇子,配的很。”
“喂,我彩礼都送过来了,你什么时候嫁给我啊?”
“你若是不想嫁,娶也行啊,我嫁给你!”
李玄奕依旧敲着木鱼,念着佛号,将竹昑视若无物。
竹昑有点懊恼,一把抓住了李玄奕敲木鱼的手,把木鱼拽了过来抱进自己怀里。
手中木鱼被夺,李玄奕终于睁了眼睛,一双黑瞳冷冷淡淡的看着竹昑。
竹昑便冲他笑,一张不算太过出色的脸,笑起来却好看的紧,眉眼弯弯,暖洋洋的。
“三皇子,莫要扰了这佛门清净。”李玄奕终于说了话,声音就像那古琴,琴音醇厚悠远。
然而竹昑并不在意他说了什么,注意点反而在另一个地方。
“你肯说话啦?”
李玄奕黑沉的眸子看了竹昑两眼,干脆闭眼,手里结了个佛印,打坐。
“诶,你别啊,又不理我了!”
竹昑伸手拽了拽李玄奕袖子,李玄奕不动。竹昑又伸手戳了戳李玄奕厚实坚硬的胸膛,李玄奕还是不动。
竹昑于是便在李玄奕的胸膛上上戳戳下戳戳,边戳还边感叹,“真壮啊,不愧是打过仗,上过战场的……”说着,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李玄奕不动,竹昑便越来越放肆,一双手渐渐戳到了下腹,在硬帮帮的腹肌上徘徊。
李玄奕忍了又忍,终究是睁开眼,一把抓住了竹昑作乱的手,冷淡的眸光里隐含怒意。
“请三皇子自重。”
竹昑被他捉住了手,便顺藤摸瓜的握住李玄奕的大手磨蹭。
李玄奕的手要比竹昑的大上一节,掌心指腹都是硬硬的茧子,掌心温温热热的,竹昑手掌从来都是冰冰凉凉的,塞进李玄奕手中,舒服的不行。
李玄奕见他不但不听,反而更得寸进尺,冷毅的眉皱了皱,干脆的抽回手,闭目继续打坐。他算是明白了,这三皇子就不能搭理他,越搭理他,他越得意。
温热的大手抽走,竹昑伸了伸手指,手上剩余的温度正在飞快的流失。
“别抽走嘛,怪冷的。”
李玄奕静默,往后竹昑再做什么,他都是不听不闻不问不理。
竹昑自己捣鼓了一会也觉得无聊,一双亮晶晶的眼珠子四处乱瞟,不知道想着些什么。
安静了片刻,在李玄奕以为他终于觉得无聊,要走了时,哒哒哒的木鱼声却响了起来。
李玄奕睁眼看去,竹昑抱着个木屋敲敲打打,见他看来,便冲他软乎乎一笑。
“我给你唱个曲儿吧,这木鱼也算是个乐器呢。”
李玄奕嘴角一抿,闭眼,打定主意,高莫知在折腾什么他都不再看。
竹昑在木鱼光滑锃亮的大脑袋上东敲敲,西敲敲,思索着唱个什么曲好。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片刻,竹昑便低吟般的唱了起来,合着木鱼哒哒的响声,怪异的紧,竹昑唱的不算好听,时不时还要停下思索一下怎么唱。
空荡的陋室,两人席地而坐。一人闭目念佛,一人敲打吟唱,那合着木鱼断断续续的歌谣,听着听着,却悦耳了起来。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竹昑磕磕绊绊的唱完,看着李玄奕闭眸静默的脸,悄悄的靠近。
竹昑跪在李玄奕面前,眼眸低垂,看着李玄奕凉薄淡粉的唇,屏住呼吸,一点一点的靠近。
随着距离的不断缩短,竹昑能感觉到李玄奕平缓的呼吸吹拂在自己脸上。
在两张唇马上要触碰上之时,李玄奕睁开了眼睛。
看着面前贴近的脸庞,李玄奕浑身一震,生生把竹昑震开了去。
竹昑被真气震开,撞到了身后的墙壁,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竹昑躺在地上有点缓不过来,半响才爬起来,揉着自己的后腰,一双眼睛委委屈屈的看着李玄奕,冲着他抱怨:“我知你武艺高强,也不要在我身上试嘛,我这身子可金贵儿着呢。”
李玄奕看他趴着半天不动,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他刚刚可是用了十分的力,可刚要动,便见他自己爬起来了,于是就不动声色的观察,见他中气十足的样子,也就不再当回事了。
竹昑嘟嘟囔囔的磨蹭了一会,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才不舍的道:“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宫里了,晚了明日父皇又该不让我出来了。”
李玄奕这次说话了,“你大可不必前来。”
竹昑嗤了一声,“你这和尚,还是不要说话了,我看脸就行,你这脸可俊俏的紧。”
李玄奕闭嘴。
竹昑一瘸一拐的走了,临走还不忘说:“我明天再来啊!”
出了明光寺,竹昑放下揉着后腰的手,一直笑吟吟的脸也沉静了下来,目光复杂的看着明光寺朴素威严的大门。片刻,他又耷拉了肩膀,揉着后腰,一瘸一拐的往外走,还时不时哎呦两声。
“真疼……”
第35章 皈依02()
竹昑回到宫里的时辰还是晚了些,被等在宫门口的二皇子高莫问逮了个正着。
高莫问笑眯眯的看着竹昑一瘸一拐的走进来,“呦,三弟,你这是怎么了?”
竹昑适时露出苦哈哈的表情冲着高莫问笑,“摔了一跤,摔了一跤,哈哈……”
高莫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手里一把扇子摇啊摇,“怎地这么不小心,快过来,皇兄扶着你。”嘴里说着,却是动也不动,一点要扶的意思都没有。
竹昑摆摆手,“不用,我自己走就行,哈哈!”
高莫问唰的一收扇子,抵住下巴轻点,“没事就好,明日殿试,可别忘了去。”
这回竹昑是真不知道了。
“殿试?什么殿试?”
高莫问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当然是科举的殿试,别说,这将军家的三子当真是少年英才,连连拔得头筹,我看啊,这次的状元郎非他莫属。”
“将军家的三子?”竹昑反问,李玄奕的弟弟?
“怎么,你天天围着那李玄奕转,不知他有个百般疼爱的幼弟么?他那弟弟呀,真真是丰神俊秀啊。”高莫问笑呵呵的自顾自的往前走了,好像他真的只是来提醒竹昑别忘记明天的殿试一样。
隔日一大早,竹昑就爬了起来,玉冠锦袍,不笑的样子看起来倒有那么点皇子的威严。
大殿上,皇子们一溜的站成一排,个个肃穆严谨,老皇帝一个一个的考教着能参选上殿试的几个才子,最后对一个长相乖巧,看起来比其他人年岁要小上一些的人颇为赞赏。
果不其然,最后老皇帝钦点此人为此次科举的状元郎,竹昑听着老太监宣读,此人名为,李玄清。不知为何,竹昑对这个李玄清下意识的就喜欢不起来,哪怕他俊美多才,能说会道。
殿试结束已经过了午时,老皇帝意外的留了众皇子一起用饭,席间对各个皇子一阵敲敲打打,特别批评了竹昑,然而竹昑一副傻子样,说什么都是笑哈哈的答应,转头就忘,气的老皇帝最后摔了玉筷。
竹昑一顿饭吃的是食不知味、心急如焚,面上打着哈哈,心思却早就飘到了明光寺,李玄奕如今在干什么?
终于能够离开,竹昑便马不停蹄的跑去了明光寺。
竹昑兴冲冲的推开了李玄奕的屋门,“李玄奕!我来啦!”
屋内干干净净的,平时跪坐的蒲团安静的放在一旁,李玄奕并不在。竹昑疑惑的退了出来关好门,在明光寺前前后后的乱跑,到处找着李玄奕。
最后竹昑抓了个扫地僧盘问,那扫地僧被竹昑吓的不行,支支吾吾的说,“许是在后山。”
竹昑便扔下扫地僧高高兴兴的往后山跑。
后山是处幽静的密林,曲折的小道,茂密的树木遮挡视线,竹昑走走停停,听到前方隐约传来说话声,便加快了步伐,是李玄奕,他在与谁说话?
竹昑靠得近了,看到李玄奕与一白袍少年坐在石桌旁饮茶,便高高兴兴的扬起手,“李玄……奕……”刚要大喊,待看到眼前一切,便不禁收了声,躲了起来。
那白袍少年早上他还见过,正是当今状元郎李玄清。只见他突然站起来从后面抱住李玄奕的肩膀,看向李玄奕的眼神里全是深情。
“二哥,我已经是状元了,不是小孩子了。”
“二哥,我为什么不可以?”
“二哥……”
竹昑用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怕发出一点声音,眼中充满震惊,那李玄清口口声声的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而他看向李玄奕的眼神,哪里是一个弟弟看向哥哥的!这是,吟霜?!
李玄奕被李玄清从身后抱住,一向冷淡平静的脸罕见的现出了丝丝痛苦和无奈,片刻便消失了个干净。
“玄清,莫要胡闹。”看似训斥,语气却透漏着宠溺。
竹昑不知道自己在旁边躲了多久,直到李玄清离开许久,他都没动。
“看够了么?”一道清朗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竹昑茫然的看上去,李玄奕一身僧袍站在他身后,遮挡了头顶的阳光。
竹昑立刻嘻嘻笑了起来,“日头太好,不小心睡着了。”
李玄奕闭嘴,不置可否。
曲折幽径,竹昑跟在李玄奕身后,嘴里叼着跟野草,慢悠悠的晃荡着。
阳光透过树叶零碎的洒下来,在李玄奕背后投下斑驳的树影,竹昑看的眯了眼睛,不自觉的呢喃:“你想出家,是为了李玄清吧。”
李玄奕没听清,回头看他,“你说什么?”
竹昑回过神来,“哈哈,你弟弟长的真够俊的,但是没你俊!”
李玄奕回他一句,“你不是睡着了?”
竹昑尴尬的笑笑,“哈,没睡熟,没睡熟……”
李玄奕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眼中带了点笑意,遂伸出手拿掉竹昑头上一根草屑,末了,还顺手拍了拍他的头。
竹昑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头顶在李玄奕的手心蹭了蹭,这一蹭倒是惊醒了李玄奕。
李玄奕瞬间收回了手,脸上的笑意也没了,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