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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对我并无恶意,但在荒岛上生存了个把月,羔羊都会变成恶狼,细想之下,我还是能理解,也许她将我绑住,也是因为警惕和防备之心吧。
我的天,我还没开口,却是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由于噜噜蹲着身子生火,她的衣服往上一扯,露出了一点后背,全部是伤痕,鞭痕,烧伤,各种疤痕,结疤的,还未结痂的,甚至还有刚长出肉芽的伤口……
这……
该死的卡门,原来是这么蛇蝎心肠的女人,这噜噜难道是得了那什么症,就是被囚禁毒打之后,反倒对施暴者有了依赖的病态症状。
“喂!”
我喊了一声噜噜,嚼巴着嘴,做出吃东西的模样。
当下我想着得弄点吃的,先补充体能再说,然后找准机会,观察一下环境,看能不能把这少女给救了,至于卡门,把我逼急了,只能“就地正法了”。
有眼无珠啊!想不到我会被这样的一个女人吸引,苏珊娜提到这个卡门,也说了,这卡门有过悲惨的经历,或许这就是她心理变态的源头吧。
噜噜看到我的动作,停下了忙活,先是摊摊手,随即盯着我看了看,嘟起了小嘴,小脸蛋有点纠结,没多会就跑了出去。
走的时候,“家徒四壁”的岩洞里,唯一的还算像个样子的弓弦,被她带走了,箭矢尖端是铁头打造的,很有杀伤力,不知她怎么得来的。
噜噜刚迈出洞口,我还没来得及喜悦一下,心头蓦地一沉,有些发悚,我猜不透她是要给我找吃的,还是去跟卡门告密。
如果是后者,那我岂不是……
第十九章 怪声()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求生的本能让我榨出点力气,艰难地朝岩洞的洞壁扭动而去,跟搁浅的美人鱼似的,我苦中作乐,自嘲了一声。
找了找,看到有凸起石尖的石头,我开始蹭着手上捆绑的绳子,该死的卡门,用的不知是什么布头,结实的很。
我死死盯着洞口的方向,冷汗不由自主地滴落,生怕被她们发现,可越是心急,越是耽误事,好几次用力不准,一歪,手背压到了石尖,钻心的疼。
深呼吸了几口,我开始投入了起来,慢慢的,我听到布头撕拉撕拉地一直碎断着,这下更有干劲了,感觉到快要割断的时候,也不知是不是太投入了,忘了观察洞口。
当洞口不知何时出现了拉长的身影,我缓缓地抬头,停下了动作,身子不由自主地一哆嗦,整个头皮都发麻了起来……
裙摆流速飘动着,卡门那张丽绝一世的脸,笼罩在阴影当中,手提着石刀,缓缓走过来。
天使脸蛋的魔鬼,我脑子里蹦出这句话,疯狂地挣扎着就要起身,也顾不得要割断绳子了,可虚弱的我,从海里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又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折腾了几下,竟是又重重地摔倒,狼狈无比。
反复摔倒几次,我绝望地放弃了,也根本没有力气再挣扎了。
此时她将椰叶编织成的小篓子放下,里头散发着海的味道,应该是一些牡蛎和海贝之类的海鲜,瞥了我一眼,眼里满是那种磨人的淡漠,甚至夹杂着一丝嘲笑。
我想象着石刀刀尖捅破我肚皮的情景,心头涌上深深的恐惧,还有不甘、绝望。
说实话,我应变能力不差,但是当我战战兢兢地、不利索地说出,我只是想小解的时候,我看到她的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我的自尊受到了打击,感觉自己就像是个玩物一样,或者可以说是刀砧上的鱼肉。
“那个巴西女人真是傻,对爱情不忠贞,投靠的还是一个愚蠢的男人。”
我听了她这话,先是愕然,等明白她所说的意思之后,我愤怒了,甚至将我的恐惧都压了下去。
我朝她怒吼出声,“你给我闭嘴,是戴维背叛了她,我跟苏珊娜情投意合,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只有肮脏的人,想法才会这么龌龊!”
对于我的话,她有些无动于衷的感觉,只是笑笑,可这对我而言,是一种羞辱,她可以羞辱我,但不能诋毁苏珊娜。
愤怒令我迸发出力量,我再次挣扎着,想要利用石尖割断绳子,甚至我想起身去教训她,可看到那把石刀,又冷静了下来。
这可真是一个女魔头,难怪苏珊娜会说她神秘,不可捉摸,可苏珊娜说错了,至少眼下,我不觉得这女人迷人,纵使她张着一张五官无可挑剔的脸蛋。
让我懵逼的是,她依旧是没有阻止我割绳子的动作,而是走到噜噜之前生活的地方,背着我捣鼓着火炭,动作有些娴熟。
我心头升起了一丝希望,可我整个人都快被逼疯了,这波西米亚女人究竟想要对我做什么?
难道说,她根本就没想囚禁我,又或者,我的某些行为,让她改变了想法?
对了,苏珊娜,应该是苏珊娜,是因为我提及了苏珊娜……
可我并不敢完全断定,也不知这波西米亚女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就这么简单地放过我?
我的体能已经到了极限,没有力气再去挣扎了,靠在石壁上,默默看着这个神秘的女人,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怀疑这都是自己的错觉。
甲板上的她,就像一个仙子,裙摆飘飘,在一众超模里头,她的气质也是卓然超脱的,也许是我主观了,但我印象里头,她就是这样的女人,神秘、迷人、不可触摸……
她转过身来,眸子一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说道,“你跟那群该死的男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要以为为了活下去,谁都会跟她们一样,出卖自己的身体!”
“不是你想的那样,至少我跟苏珊娜不是,还有另外两个女人。”我回应了一句,多少窥探了一点她的心思。
荒岛上这个把月来,的的确确有很多荒诞、赤裸的交易,她有这种想法,也是情理之中。
“那个中国女人?”她若有所思,嘀咕了一声,“她确实是个好人。”
蓦地,她咬了咬嘴唇,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心。
“你可以离开,但是,要是可以的话,请你带走噜噜,别伤害她,我可以给你想要的。”
说完这话,突兀地,她径直走近我,令我几乎惊掉下巴的是,她作势就要脱掉、那流苏飘动的极富波西米亚风格的裙子,可惜这张脸并没有半点波动。
这让我心头一阵震动,我甚至在想象着,凝玉一般的肌肤,曼妙的身段,然而她那清心寡欲的神情,将我拉回了现实。
这究竟是啥意思?时而高傲冷漠,时而轻佻“风流”,我直勾勾地看着这张绝美的脸庞,彻底地茫然了。
带走噜噜,难道说,她救下我的那一刻,早就有此打算?可那个纹面少女噜噜,跟她又是什么关系,为何她要这么做。
我心绪起伏之际,她已经割掉了绑在我手上的绳子,不顾我的一脸惶惑,直接靠近我,一前一后的态度,暴风骤雨一般,跟过山车一样,我根本反应不过来。
“你…你要做什么?”我愚蠢地问出这个问题,跟个要被强的纯情少男一样。
很快,我反应了过来,还没来得及感受她温软的身体,已经用几乎麻到不行的手,推开了她,这让她眉头一皱,颇是有点困惑。
我看了看我的多功能防水手表,心头有些庆幸,我并没有昏迷多久,只要能早点回到沙滩营地,我的女人们就不会有危险,在这之前,我需要补充体能,另外,我得跟卡门周旋……
“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我满足你的条件,你答应帮我守护噜噜,如果她愿意献给你她的身体,我也无法阻拦,只要不让她再受到她族人的伤害就好……”
我沉默,心头抖震着,根本不知怎么回答她,族人?也就是说,噜噜是逃亡出来的,那岂不是也说明,这座荒岛,果真是有土著部落?
难怪噜噜脸上会有纹面
看来噜噜背后触目惊心的伤痕,并不是卡门的所为,我心中升起了喜悦,还好,她并不是魔鬼。
“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现在只要你答应我守护噜噜,我可以给你!”她有些不依不饶,甚至是有些偏执,又要往我身上坐过来。
我梦寐以求的这一幕,此刻竟是有些索然无味,看着她曼妙绝伦的片缕不沾的身体,我的感觉并不好。
先不说我现在虚弱的跟林黛玉似的,就算我体能充沛,我也没法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这事。
“穿好衣服!给我点吃的!这事一会再说!”我竭力地喊着,用命令的口吻,有点反客为主的意思,因为我大概猜到了点什么。
这一刻,我才知道,她之所以捆住我,就是因为警惕和防备,而我提到苏珊娜的时候,她才对我有了印象,可我却是记得,分小组那天,她似乎是选择了印度人,之后是被印度人抛弃了,还是她自己忍受不了荒诞的交易自己离开,这些我并不清楚。
她穿上了裙子,又恢复了那种清清冷冷的气质,看了我一眼,“是噜噜救了你,也是她把你带到这里,我也是因为她出手相救,才活了下来…你不提起苏珊娜,我根本想不起你是谁,那天,那个中国女人和苏珊娜选的人,原来就是你。”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就算不是噜噜救了我,只要她愿意跟我走,我不会拒绝。”
她的话再次给我的心脏敲了一锤,原来是噜噜救了我。
她已经将火生了起来,正忙着捣鼓椰叶篓子里的牡蛎和海贝,听到我这话,一撒手,直接跑到我跟前,掩饰不住的激动,“真的?你真的答应?”
我点了点头,虽然我不知道噜噜的族人为何要这么虐待噜噜,也不知道噜噜跟卡门之间有过怎样的经历,但在我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后,我有些释然了,甚至是欣喜的,不是因为噜噜,而是因为卡门并不是一个魔鬼。
晚些的时候,噜噜带回来几个野果子,还有一个椰子,甚至她的手里还拎着一只野兔……
可她失去了笑容,全身瑟瑟发抖,跟卡门比划着什么。
“她说她看到了她族人的踪迹,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卡门安慰着噜噜,脸色有些严峻,眸子里却流露出些许期待。
我的天,我现在这个状态,要完全恢复体能,也得需要点时间啊,于是我务实地摇了摇头。
“今晚过后,我只能丢下你这个累赘了,噜噜救了我,我只能这么做!”
她又变回了那个淡漠,甚至是冷漠的态度……
本能地,或者说因为恼羞,我喊道,“你们可以跟我去沙滩营地那头,我来保护你们!”
她看着我,眸子波动着,似乎是有些欣喜,这时,不等她开口说些什么,岩洞外头传来古怪的声音,像是有人特地拍着嘴巴发出的那种声音
噜噜吓得几乎就要尖叫出声,好在卡门手疾眼快,捂住了噜噜的嘴巴
我脑海里闪出一个念头,不好,难道是噜噜的族人在搜寻着我们?
第二十章 潜伏()
卡门搂着噜噜,用手势交流了几下,随后捧起噜噜的脸,大概是想表达她会保护噜噜,但我看到这一幕,想到了一种花。
百合花……
该死,呸呸,啥时候了还净想这些,我挣扎着,有点步履蹒跚,慢吞吞地朝那堆野果走去。
死也得当个饱死鬼啊,虽然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