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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在江湖 第九章 夜斗旱魃村(1)
按照云阳道长起初与徐霆拟定的方案,五具棺材置于马厩外的骡车上,不用人在里面值守,待二更天,马喂足了草料,人也歇息差不多了,然后再行启程上路。为防不测,徐霆与云阳道长当即商议,就在离马厩二十米远的一间容得下十来个人的屋子里落脚。一可暗中监视情况,二可歇息时,一有情况可迅速作出反应。放兔子带耧草,一举两得。
然而,事情却发生了逆转。
先是那探路的喽罗发现了骡车上棺材的机密。安良几次想上前结果那厮性命,手中的连弩蓄势待发,云阳道长都按住他手,悄声说道:“不可打草惊蛇。”安良想想也有道理。你想,那棺材如此沉重,骡马拴在马厩里吃草,想拉走五具棺材,也未必容易。更何况那几个蟊贼,自是不放在眼里。如果实在不行,再行出手,还不似一阵砍瓜切菜一般简单。大家所顾及的是那些摆在每间屋子里的棺材。
果然,那喽罗的同伙鬼鬼祟祟地摸进村子里。没往马厩外那五具棺材奔去,却分头进了那十来间停有棺材的屋子里。随后,传来一阵掀棺盖的声音。
云阳道长看得明白,心头“咯”地一沉,叫声不好,已是为时已晚。换句话说,如果当初云阳道长知道自己所落脚的村子叫旱魃村,无论如何,即使再走上一两个时辰,也再所不辞。情况就是这样,千变万化,凭空间弄出多少是非来。
传说中的旱魃,是一种眼在头顶,行走如风能招致旱灾的怪物。事实上,以前这个村子还不叫旱魃村的时候,有一个恶人,欺男霸女,横行乡里,比那山贼强盗好不了多少。此人死后扔在一边一直没人管,渐渐受了那阴间鬼戾之气,随变成僵尸。既然成了僵尸,那也罢了,不料,那僵尸每到月圆之夜,就跑到山顶,去采纳月光精华,地阴寒气,吮吸路过行人血液,久而久之,又变成了旱魃。凑巧的是,这晚又是十五。都道十五月儿圆,岂不知,这月圆之夜,却是杀戮之夜。暂时先放下这个话题不说。
且说那十来个喽罗撞进屋子后,把那棺材几乎抄了个底朝天,其中一个叫苟三的小喽罗,也不看清棺材里装的是什么,就急匆匆垫着脚,伸手往里摸。也是巧合,那棺材停在两条板凳上,几乎与那喽罗一般高。喽罗自然看不见里面,只是怀揣一颗发财之心,那还顾得了什么。摸着摸着,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了,动作也僵硬起来,情知棺材里有些不妙,刚想把一只手缩回,没想到,里面却传来“喀嚓”一声,那喽罗只感到一阵剧烈疼痛,如刺穿心一般,天旋地转,负痛抽出手来,右只手已经是齐刷刷从腕关节处掉落,还好,皮连着肉。与此同时,一张白惨惨烂皮烂肉,阴森恐怖的脸,陡然冒出棺材。“当啷”一声,左手执着的刀重重砸在地上。“妈呀——”苟三惊呼一声,一泡尿已是顺着裤裆兀自流下。
这边苟三在惊叫,那边李四在呼号,一时间,十来间屋子都在哭叫发喊起来。这个在叫儿子快跑,那个在唤哥哥先走,哭爹叫娘,一片混乱。那些跑得快的都是捂着血淋淋脖子,脸色青灰,失魂落魄。稍慢一些的,已经被一群从棺材里跳出来的僵尸搂个正着,“咔哧、咔哧”声,不绝于耳,听得人是毛骨悚然,前心贴到后心。
想那新鲜人血可口,那些僵尸穷追不舍。一跃一跳,双眼猩红,围着那些脚软筋抽的喽罗跳来跳去,很快成了捉谜藏一般。侯三七,必定是侯三七。尽管出了乱子,眼前群尸乱舞,还是沉着一口气,兜着圈子,与僵尸血战,且战且退。那些僵尸久未吸食人血,自然不肯放过每一个人。那侯三七一边力战,一边偷瞥手下那些喽罗,见那些喽罗不是躺在地上任由僵尸饕餮大餐,就是蜷缩在一边,抖瑟着束手待毙。简直是一群乌合之众!尽管侯三七苦苦力撑,但那僵尸力大无穷,挨刀居然无事一般,倒下又跳起来。侯三七见这样苦斗下去,不拼个力竭而亡,也回成为僵尸口中餐,随心一横,咬紧牙关,照着一具扑过来,像是为首的僵尸用力劈去,“喀嚓”一声,僵尸脑袋划一道弧线,凌空飞射,居然落入云阳道长等藏身的地方。那破烂腐臭的脑袋刚一落地,就被徐霆一脚踢出门外。其他僵尸忽然发现还有潜藏的猎物,随仰天嚎叫。趁此机会,侯三也顾不了许多,跌跌撞撞发命奔逃,再也不敢想那银两的事了。
不过,那僵尸的叫声,却惊动了离此地几里远地方的旱魃,同时也惊动了另三个人来。
行在江湖 第十章 夜斗旱魃村(2)
话说侯三七一刀劈掉那个冲自己扑来的僵尸脑袋,也不看脑袋往那里飞,趁那些僵尸围住云阳道长他们落脚的地方嗷嗷乱叫时,得个空隙,撒腿就跑,扔下其他几个哭爹叫娘,尚在挣扎,奄奄一息的喽罗,自顾自地狼狈奔逃。
见头领扔下自己跑了,剩下那些未被咬死的喽罗,赶紧抱成团儿,一边挥刀乱舞,上下左右护着身子,生怕被獠牙咬上一口,一边瞪着惊恐万分的眼睛,直把瞳孔紧缩成一点。只有在急剧恐惧之下,人的瞳孔才会如此紧缩。换句话说,如果人一旦有个三长两短的,瞳孔一散,也就只有两腿扑腾的份了。
那剩下的几个喽罗还在做困兽犹斗,却不知那些先前被僵尸咬得肢残体破,周身血淋,死了的,还是苟喘残涎的喽罗,竟一个个从地上爬起来,摇晃着脑袋,双目无光,面无表情地随其他僵尸一齐往云阳道长、徐霆以及一干人马落脚歇息的屋子前围去。其余的围着他们几个继续发狂。忽然,正在马厩里吃夜草的马匹,竟“咴咴”嘶鸣,惊叫腾跃,躁动不安,不停在挣扎!
“不好!怕是要出大事!”正站在门后念动真言的云阳道长,此刻脱口而出,一只檀香木似的桃木剑,已经紧捏在手里。原本躺在草堆上歇息的众庄丁,个个早已是手持利刃,摩拳擦掌,随时准备出门与那僵尸力博一番,忽见云阳道长叫声不好,霎时,神色凝重,阴云密布,都不再敢懈怠,心存侥幸。
“徐庄主,这地方不易久留,赶紧寻退路罢!”云阳道长情急之下说道。
徐霆道:“门前已有十来个僵尸堵路,那些喽罗僵尸正在院子里,可能有些不好对付罢。”
其实,徐霆说的并不错。如果单纯从棺材里那些出来为祸的僵尸来看,不足以构成威胁。但是,那些被咬得昏头昏脑的喽罗,却稍难对付一些。这个时候,全身尸毒发作,正是竭嘶底里,疯狂发作的时候。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疯的,疯得怕不要命的。眼下这些喽罗正是发狂不要命的癫狂时刻。
见徐霆似乎有些顾虑,云阳道长对众人说道:“眼前这些是虾米虾将,在耽搁迟了,真正凶的来了,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云阳道长话音一落,那些庄丁面面相觑,真个一时没了主意。“如果,僵尸逼得急,咋办?”一个庄丁不置可否地问。“屏住呼吸,千万莫要与他面对面呼吸,那僵尸视力却是低下的。”云阳道长补充道。
这时候,徐霆像是吃了定心丸,斩钉截铁说道:“安良,你负责率几个弟兄将骡马牵出,备好马车,云阳道长负责驱魔,我和剩下的几个兄弟护棺材,以免发生意外!”
安良持弩在手,说道:“庄主放心,属下就是死,也要完成任务!”
徐霆道:“我没有让你变僵尸。”
安良一笑,道:“属下明白!”说罢,让熊二、张五等四个利索、精悍的庄丁各持利刃随自己一道冲出去。
却说安良人还未出门,手中的连弩已经“嗖嗖”发射出去,带着辛辣的罡风,迎头射向挡在门首的几个僵尸。中箭的僵尸纷纷倒地,即使没倒地,也是几个趔趄,腾腾腾,连退五六步。你道那安良连弩如此厉害,却是他在危急关头,换上喂了毒药的弩矢。那毒药虽说对那些僵尸起不了任何作用,即便如此,那些中箭的僵尸,伤口处却“咝咝”冒出辛辣无比的白色毒烟。其他僵尸见状,纷纷往旁边跳开,似乎待安良等出门再一拥而上。安良哪还想得了许多,抓住时机,与熊二、张五等一个踊跃,从那些僵尸头顶上,飞了过去,直落在院心里。几个人不由分说,朝那些挡道扑来的僵尸,又是连发弩箭,又是砍瓜斫菜,竟杀出一条通往马厩的血路来。
自打安良冲出门去,云阳道长与徐霆率一帮庄丁也冲了出去。云阳道长衣袂飘飘,手捏桃木斩妖剑,念动驱邪口诀,手里一刻不停地将那些凶猛无比的喽罗僵尸来了个穿胸透背。瞬间,那些中桃木剑的僵尸,似被火烤火燎一般,冒出腥臭无比的白烟,嗷嗷叫痛。几个乱窜,随后,扑通一声倒地,化为乌有。那些僵尸见云阳道长凶悍,随弃了安良等几个人,张着白森森獠牙,一齐往云阳道长扑来。虽说云阳道对付这些僵尸绰绰有余,但僵尸一拥而上,个个尸臭难闻,几乎将他熏个半死,云阳道长也不想这样无谓纠缠下去,赶紧催动九字诀:“临、兵、斗、者、皆、阵、烈、在、行!”随将那字符用桃木剑挑起,撒在半空中,那些字符纷纷飘扬,不觉间,落下的字符已是贴在了周围团转的僵尸脸上。顷刻,那些僵尸竟自不动,没了声气。
就在云阳道长暂时制服那些僵尸的同时,徐霆已与众人将骡车辕杠顺好,只等安良将那骡马牵来,备好马鞍,就立即出发,也不等什么二不二更天了。那边安良已经将拉车的骡子和马匹从马厩里牵了出来,正往五辆棺材车走来,忽然,凌空飞跃出两个蒙面人来,如夜鸢一般,轻飘飘直落在骡车棺材顶上,背对一轮冰盘似的月亮。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瞬间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徐霆心里一沉,喝道:“来者何人?!”
其中一个蒙面人冷哼一声道:“你们且走,只把棺材留下!”
徐霆凛然说道:“休想!”话音未落,众人中一声梆响,“嗖嗖”两响,两只箭矢挟着寒光,破空疾射而来。电石火光间,那说话的蒙面人身影一扭,劈手接过迎面射来的箭,冷傲地说道:“徐庄主手下竟这等偷袭之人。”说罢,将两只箭合在一起,“喀嚓”一声,当众折断。一时间,众人纷纷拨刀,剑拔弩张!
其实,刚才偷袭之人正是安良,见那蒙面轻描淡写之间,连破两箭,知是不一般的人物,又听他这么一说,自觉惭愧,也就没继续发箭。到是徐霆见对方直呼其名,很是纳闷,心想,只要胆敢冲着那五具棺材来,老子这手中剑是遇鬼杀鬼,遇神诛仙,无论任你是谁!正想暗自沉思着,那蒙面人又说道:“徐庄主,久仰你豪杰江湖,交纳各方江湖义士,但你贵为皇亲国戚,不可能在乎这几具破棺材罢!”那人说着,用脚跺了跺棺材,脚下棺材“嘭嘭”发出一阵闷响。
这时,云阳道长缓步走上前,躬身作揖道:“贫道有礼了,敢问施主怎对这甚死人的朽木感兴趣?”
那蒙面人道:“照此说来,想必是道长对这几具棺材感兴趣啰?”
二人你来我去,早已惹恼了一旁双手交叉在胸前的另一个梦面人,只听他说道:“留下,留下的走路!”
徐霆见状,心头火起,随呵斥道:“留下,只怕没那么容易罢!”说着,一个腾挪,人已凭空跃起,直往二人站立的棺材上射去,人还未落下,刀锋已至。
那棺材上两个蒙面人,没想到徐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