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时博士看到光屏上的“生物波沉眠”几个字,本来因着记忆中正和时安斗嘴,而气得扭曲的五官快速还原。看到时博士似乎终于缓过劲来,冀北方开口,语速不缓不急,“老师,一个月前,您因为大脑受创送到了急救室。我接到消息赶到时,医生告诉我您的生物波陷入了沉眠。”
冀北的话一出,时博士和时安的脸色都不由一沉。
这件事距离此时的时博士,只是一个月前的可怕经历,但对于时安而言,却是纠缠了他三年的噩梦伊始。时安看着时博士,这张有着鲜活表情的老头子脸,他已经有三年不曾见过了。
时博士四十岁才生的时安,今年也有六十岁了,再加上一头黑发又早早全白了,平日里惯常板着脸皱着眉,简而言之就是个臭脾气小老头。
时安私心里不大想时博士再次回忆起那些不愉快的经历,但看到时博士一副陷入了回忆的表情,他抿了抿唇,还是没说什么。
时博士的记忆飘回了昏睡之前,一双眉越皱越紧。良久,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正想说些什么时,表情却顿时凝固,像是记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时安!”
时安差点脱口回话。
“时安……?”冀北语气中闪过一丝微妙的意味,“老师,您在刚醒过来的时候就大呼过这个名字,这位时安……”同样的姓氏,再加上时博士紧张的神情,两人的关系昭然若揭。冀北轻轻地抚过终端,眸色微沉。
被时博士绷成了八字的一双花白眉,昭示了主人此时的焦灼心情。时博士鲜少有这种慌张神态,他甚至想要拔掉身上的那些输液管后翻身下床。
冀北不知道时博士时想起了什么紧要的事情,但此时他自然不能让对方下床,连忙扶住了对方,“老师,怎么了?”
被冀北扶住的时博士重重地喘了几口气,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他浑身无力,稍微动了动就感觉出了一身大汗。此时他也平静下来了,深吸了一口气后,语气十分沉重地开口,“时安是我儿子。”他的话刚出口就带上了些哽咽,顿了顿缓过气后,他声音中带上了些许渺茫的期待感,“……冀北,当时只有我被送进医院吗?”
时博士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瘦弱苍白,此时他这幅小心翼翼的模样是时安从来都不曾见过的。自从时安有记忆开始,父子两就没有和谐相处的时候,时博士也从未表现过对他的关心。
时博士的话让冀北脑中有了个不大妙的猜想,当时时博士被送进医院后,巡查队的人告诉他时博士的在驾驶高空飞行船的时候出现了驾驶失误,直接从五百米高空坠落,飞行船没有爆炸,他也没有当场死亡简直算奇迹。巡查队给出的坠落原因是驾驶者个人失误,无外因,也不曾提及飞行船内有其他乘员,但是时博士已经陷入沉眠,冀北并没有继续追查下去。
现在看到时博士的反应,冀北自然而然就猜测到这可能并非一场意外。看着时博士的表情,他沉默许久才点了点头。
时博士当即恍若受到极大的刺激一般,整个人瞬间有些呆愣。冀北皱紧了眉,快速按下了呼叫铃,不过短短几秒内,一群医护人员鱼贯而入,看到病床上的病患竟然苏醒后,不由发出了小声的惊叹,七手八脚地忙活起来。
时安这厢正欣赏着时博士难得的感性表情呢,看着自家老头一下子突然跟中风一样,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联系了一下时博士和冀北谈话的前因后果,忽然发现了一件被他一直忽略的事情。
前世的一个月前,他和时博士一同坠船,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他的身体竟自动切割出包裹住二人的一个安全位面,但高空坠落的强大撞击力还是让二人直接晕了过去。因着这个契机,他才真正摸索到*运输和位面切割等能量运用方式,但代价也是十分巨大的,时博士的生物波直接陷入了沉眠。
兴许是因为他本身是位面主人的原因,他仅仅是稍微脑震荡,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就痊愈了,后来便开始周转于为父亲的治疗费中。
前世这时候冀北并没有出现过,而自己正在小黑研究所没日没夜地劳作中。
今生的自己呢?自己去哪里了?
重生了这么久,时安才想到了这个问题,他以一串数据的状态回到三年前,那三年前的自己呢?
看到时博士在医生的安抚下渐渐陷入沉睡中,冀北慢慢地退出了病房,目光却状似无意地瞟向手腕处的终端,一双眼几乎是□□裸地写着浓厚的探索兴致。
然而时安正在思考“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的问题,压根没有注意到冀北的不对劲。待他反应过来时,就听到冀北柔和的声音响起,“s2,你能找到时博士儿子的相关信息吗?”
时安的神经蓦地一绷,声音都不由地僵硬起来。“华夏兑星公民的个人信息在光网上享有最高*等级,入侵难度极高。”潜台词是他压根不会去入侵个人信息安全库!他是个守法公民!
但很明显,冀北可不是个三好公民。听到时安的回答后,他面带不忍,“时博士好像真的很想念他的儿子……如果小安师弟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时博士肯定很痛苦。”
时安:……谁是你小安师弟?
他抿紧了唇,没有附和对方的话。
事实上冀北也完全没有需要时安回答的意思,他自说自话语带哀戚,“为了时博士……我——”他顿了顿,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我去求一下大哥让我调用一下安全库的个人信息好了!”
时安顿住,他忽然想起来,冀东是华乾集团通讯分公司的客户信息部主管,几乎垄断了华夏兑星个人终端市场的华乾通讯公司,想要调出一位客户的信息简直再容易不过了。
而冀北作为集团执行董事,他的权限可以让他完全不需要经过冀东就可以调用信息,但这会儿还特地扯上了冀东,总让时安感觉冀北这是要让别人背锅的意思……
监守自盗啊!时安简直快被冀北的无耻震惊了。
第019章()
冀北既然已经有意寻找小安师弟的信息,自然就不会只是口头说说。他直接进入了华乾通讯公司的客户信息库,面不改色地输入了冀东的权限信息,十分迅速地调出了时安最近的通讯信息。
听着冀北刚才还装腔作势,摆出要去求冀东帮忙的姿势呢,一转身脸不红气不喘直接就用上自家堂哥的名号了,时安竟一时讷讷完全说不出话来。
……几个小时之前,冀北还跟刘女士说自己和冀东兄弟情深,如此深厚的兄弟情谊,甩锅给亲堂哥的速度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冀北自然不会跟时安解释,他和冀东之间的龃龉并不仅仅只是冀东深夜潜入实验室,意图偷盗病毒疫苗一事所产生的那么简单。此时他已经一一浏览过时安终端内的基础信息,对自己这个小安师弟也多了几分了解。
他以前从不知道时博士竟还有个儿子。冀北自小在甲字洲长大,直到五年前才回到乙字洲,因着跟时博士学习空间物理基础有过师生名分,才渐渐跟时博士熟悉起来,但时博士性子硬,向来独来独往,冀北从无见过他的家人。
从终端内的个人工作信息可以看到,时安在五年前离开了华乾资助的时博士研究室,前往何氏旗下供职。他的通讯信息极少,基本都是何氏公开登记的官方终端号,除此之外,只有一个通讯号码比较可疑。
终端内最后一条通讯记录在一个月前,恰好就是时博士发生意外的那天。而在那天,只有这个通讯号码联系过时安。
冀北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号码,时安却是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莫名,随即变成了不敢置信——这个号码,不会是……
在他怀疑的时候,冀北已经调出了终端号码主人的信息,面上的表情立即变得饶有意味起来。
何氏大厦某一楼层内,一个年轻男人略显疲惫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的五官姣好,休息室的灯光氤氲,照在他的脸上显出几分昳丽,如瓷的皮肤泛着莹色。
这是一个长相十分精致美艳的男人,但因着睡眠不足,眼下微微泛着浅浅的青黑,但丝毫不损他的颜色。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却被人轻轻敲响了。
他一向浅眠,很快就微微睁眼,清醒了过来。稍微缓了缓神,他轻声开口,“请进。”
门被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时,他的终端却忽然震动起来。看到终端上显示的号码,他一向淡然的脸上微微一动,忙摆了摆手示意中年男人噤声,接过立即开口,“小安?”
那端帮着冀北伪造了终端号码信息的时安,手微微一震。紧接着冀北带着肯定的声音开口,“简……大明星。”
听到不熟悉的声音,简繁当即失落了,但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谁?小安的终端怎么会在你手上?”
不知道那端说了些什么,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只看到自家艺人脸上变了好几个颜色,看着他结束终端通讯,中年男人也就是经纪人正打算上前开口,简繁挥了挥手,面上十分复杂,“把今天的通告都推了,我有急事。”
看到简繁一脸焦急,步履匆匆地往外赶,经纪人摊了摊手,认命地取消通告。
简繁如今在华夏兑星可谓是红透半边天,那张于男人而言过于艳丽的脸是他的最大特征。故而他帽子口罩加身,伪装好了才一路赶到约定好的地点,一处距离中心区不远的休闲茶厅。
待他到了目的地时,就看到一张于他而言并不算太陌生的脸。“冀先生?”
冀北面带微笑地朝他点点头,“简先生。”
二人身处一个独立的雅间,并无他人在旁,简繁顿了顿坐下,然后摘下了口罩,露出那张时安再熟悉不过的脸来。
时安掩过面去,有些不敢直视简繁。
“冀先生说,是时叔叔委托你来询问我消息的是吗?”简繁迟疑许久,还是挑选了一个切入口询问。
时叔叔……?冀北眸色微沉,随后点点头,“老师现在人已经醒过来了,但是很是为小安师弟担忧。一个月前,老师和小安师弟出事那天,简先生曾经联系过小安师弟是吗?”
对于冀北已经恬不知耻地称呼自己为“小安师弟”,称呼得十分顺畅,时安面无表情地鄙视对方。
简繁面带不安,他本身是何氏旗下影视公司的艺人,之前关注到冀北还是因为前些天他在慈善晚会放出来的消息,但以前也是大概清楚冀北和时博士的关系的,这会儿倒也没有怀疑冀北的意思。
只是他想到那天,心下就还是惴惴不安,“……那天早晨我的确联系过小安。”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安告诉我那天要和时叔叔见面,我还劝了一下他——你知道小安和时叔叔关系一直不大好,我担心他们又吵起来。”
完全不了解时家父子相处模式的冀北,配合着一副知情人的模样点点头。
“……过了几天我知道了时叔叔入院的消息,再联系小安却联系不到了。”简繁眼中是明晃晃的担忧,“我当初报了警,当时一直都没有消息。”
时安看着简繁焦急的神情,眼中的神色黯淡下去。
冀北观察到简繁的表情不像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