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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秦王自然不会去触他霉头,干脆缩到自己府里,跟着小三子悠闲去了,反正东厂是他的,皇上再如何胆大,也不敢在太上皇还在世的时候,不承认太上皇的旨意。
开顺帝也只能暂时放下秦王这块,先把其他处理好了。
晋王虽然是他兄弟,还已经死了,但是逼宫就是逼宫,更别提他在这场叛乱中受了重伤,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逃出来,更不可能放过晋王!
一道圣旨,将晋王谥号定位戾,齐王谥号定位桀,二人犯下大罪,不允归葬皇陵。
晋王世子满十五岁必须迁往封地,永世不得离开。
至于曹家,倒是更让皇上觉得棘手。多年的针锋相对,他手里也多少掌握了一些曹家的罪证,本打算待时机更加成熟之时,一举拿下曹家。
偏偏曹家家主人狠,心更狠,一场大火,生生给曹家烧出了一个尽忠爱国的大好名声,如今事情虽然还未传开,但是各省学子之间早已通过各种渠道对曹家的事情有所了解。
曹然本来在学子中间名望就很高,这件事情一出,不知多少人被这种尽忠的行为感动的涕泪纵横,悼词祭文层出不穷,而且不光是赞扬曹家,更多的还是借机拍皇上马屁,歌颂当今皇上是个明君,才会有这种鞠躬尽瘁的臣子,一时之间,君臣相得的美谈遍布大江南北。
这种时候,难道他能自打耳光,说曹家根本是怕皇上抄家问罪才*么?
皇上生生吞下了这口气,却只激的他面色惨白,夜不能寐。
程南为此都给皇上跪下了,不停的磕头,只求皇上能够保重龙体,这事儿连太皇太后都惊动了。
本来在叛乱中,太皇太后就受了惊吓,她年纪又大,难免身体上吃不消,好容易叛乱结束,皇上又了重伤昏迷不醒。太皇太后只能一边担心着自己的孙儿一边密切关注宫中情况,防备着秦王的势力。一直到皇上醒了之后才放下心来调养。
没成想才放下心来没几天,皇上那边又不让她省心。
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她毕竟年纪大了,这会儿是的病了,而且病的不轻。
太皇太后特意嘱咐太医,不必告知皇上,只是太后的病情在短短三天之内就发作的很快,太医院的人哪里敢再瞒,连忙匆匆告知皇上。
孙妙刚为皇上看过伤口,伤口虽然未红肿,但是愈合的却很慢,再加上皇上这段时间休息的并不好,整个人十分的虚弱。
孙妙离开的时候,还嘱咐了程南一句,皇上现在可经不起大喜大悲大怒了,必须得注意。
只可惜孙妙刚离开没多久,太医院就又来人了,只是这回,他们带来的几乎是催命的消息。
太皇太后病重,太医已经无法可想了。
程南顿时手脚冰凉,进退维谷。这,这怎么能报给皇上?岂不是要了皇上的命?
这种时候程南开始觉得,上天对皇上何其不公,这么一个皇位,就快要了主子的命了。
他一咬牙,打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消息蛮过去!不求别的,只求皇上能够平安。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这宫中还有一位王皇后。
皇后娘娘这段时间紧着见那小皇子,各种展现自己的宽容大度与慈爱,就是为了能够在皇上面前刷出好感度,才好提出自己希望抱养小皇子的念头。
皇上喜欢张昭仪这件事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王皇后与皇上成亲多年,对他也算了解。皇上疑心重,喜欢讲究权衡之术,而她又是正宫又是王家之人,抱养张家妃子的皇子,恰好能够满足皇上疑心,皇上同意的可能性极高。
只是皇上如今身体不适,很久不曾来到后宫,皇后有时就算以关心的名义来见皇上也被拒之门外,这点让她十分恼火。
不过她从心腹那边得了一个消息,这才有正大光明的理由过来见皇上。
就见王皇后一身素袍,眼角通红的直奔外书房,程南打老远就知道皇后来了,不由得恨的跺脚。王皇后到了外书房,先还是好声好气的让程南给她通报一声,谁知程南支支吾吾拖拖拉拉的就是不去通报,阻拦了一会儿,皇后反而起了疑心,“本宫有重要事情要见皇上,耽误了大事你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到底怎么回事,本宫为何不能见皇上?”
她都已经发火了,程南依旧试图拦着她,皇后娘娘就想歪了,不由得冷笑一声,“是哪个小妖精在里面,本宫倒是要看看,都这个时候了,谁还能媚惑皇上不成。”说完,吩咐两边拉开程南,自己就直接闯了进去。
书房内与她的想象完全不同,皇上正半躺在榻上看折子,见她横冲直撞的进来很是不悦,略咳嗽了两声,严厉的看着她,“大胆!这也是你能擅自闯进来的地方!?”
皇后娘娘吓了一跳,不光是因此与猜测不符,还有部分原因是皇上的脸色太差了,简直不像个正在痊愈的病人,反而……
她一时竟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皇上这个消息,只是被皇上一质问,她也找不到其他借口,只能硬着头皮,夹带着哭腔道:“皇上,太皇太皇快要不好了。”
“什么!?”皇上一个挣扎。
这话一出,后面好容易挣脱他人的程南刚好进来听见,只听他一声哭叫,“皇上!”
皇后娘娘吓一哆嗦,却见皇上眼睛死死的闭上,整个人已经瘫软着滑了下来,胸口不知何时,竟沁出了点点红色。
皇后娘娘傻住了。
第76章()
秦王与小三子到了太皇太后的永寿宫时候,严复已经候在那里了。
见这二位到了,忙上前行礼,“下官见过秦王殿下,厂公大人。”
秦王驻足,看着紧闭的宫殿大门,不紧不慢的问道:“进去多久了?”
严复头也不抬的回答:“皇上已经进去近两个时辰了。”
秦王点点头,沉默不语。
小三子看着沉思状的秦王,他现在已经能够分清当殿下究竟是哪种的面无表情了。然后示意严复过来,悄声吩咐他了几句话,严复点点头,立刻下去了。
当整个永寿宫被无声无息的包围起来的时候,开顺帝正在宫殿内,如同小时候一般坐在太皇太后床前的脚踏上,脸色有些发紫,他肺腑之间受伤,呼吸总是有些费力。
二人都挥退了所有下人,空荡荡的大殿中,只有祖孙二人。
开顺帝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他喃喃的对太皇太后道:“皇祖母啊,孙儿做了皇上,只是这皇位,与孙儿之前想的不一样。”
太皇太后原本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了,今天却是十分的清醒,她侧着头,看着坐在身旁的皇上,眼中流露出的是不舍与心疼,她知道,她的日子就快到了,但是同时,皇上的日子,也快到了。
听到皇上这句话,太皇太后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通透,“皇上啊,这个位置,只有坐过的人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是他们没有办法告诉后来人,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他们。”
开顺帝咳嗽了几声,声音从肺腑之间传来,带来一股剧痛,他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道:“朕一直,一直看不起父皇,觉得他软弱无能,但是为什么他就做一个长久的皇上,朕却没有办法。是谁,谁的错?”
太皇太后直直的看着前方,“皇上,争权夺利这种事情,哪里有对错可以分。说到底,不过是为了私心罢了。皇上,你的私心太重了。”
开顺帝笑了几声,“朕是皇上,朕是有史以来最憋屈的皇上。谁都可以利用朕,谁都在算计朕,朕无能,无能啊。”
他挣扎着坐直了身体,用尽全身的力气喊了声“程南”,只可惜那声音依旧不够大,他呵呵笑了几声,原来,原来自己的日子已经到了么。
他一挥手,使劲扫过旁边的小茶几,那上面的瓷器碎了一地。
程南正在宫殿门口,阴森森的盯着外面站着的秦王与东厂厂公,牙都快咬碎了,乱臣贼子!那都是乱臣贼子!猛然间却听到内里有响声,他一惊,顾不得规矩二字,忙推门进去。就见皇上半瘫在太皇太后身边的脚踏上,忙上前几步跪倒在皇上面前,语气中已经带着哭腔,“皇上,皇上!”
开顺帝睁开眼睛,看了看他,无力的笑了笑,“去,去把秦王叫进来吧,他一定在。”
程南一愣,“皇上见他做什么?”
“去!朕还支使不动你了么!”开顺帝恼怒,程南只能磕头然后出去召唤秦王,只是在出去之前,开顺帝从怀里掏出了东西递给他,悄声吩咐了几句。
程南握紧拳头,眼眶通红的出去了,走到秦王面前,连礼都没有行,只是盯着他道:“皇上有请。”
秦王上前,小三子紧随其后,却被程南一只手拦下,语气中充满不屑,“皇上可没叫你,真是半点规矩都不懂的狗奴才!”
他话音刚落,秦王回手一巴掌打到他脸上,程南冷不防挨了一下重的,竟然没站住,直接跌掉在地。他仰着头看着秦王,就见秦王看都没看他一眼,淡淡的吐出一个“滚”字,就带着小三子进了永寿宫。
程南恶狠狠的盯着秦王的背影,真想上前去咬死他,但是想起皇上的嘱咐,只能按捺下内心的冲动,转身匆匆离开。
秦王一进大殿,就隐约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将死之人的味道,他从前闻过太多。
他顿了一顿,不紧不慢的继续迈步上前,停在皇上面前五步远的地方,小三子搬过来一把椅子,放在他的身后,秦王十分自然的坐了上去。
皇上看着秦王的举动,充满恶意的嘲笑,“离朕这么远?怎么,怕了?”
秦王向后一靠,双手交叉在胸腹间,淡淡的道:“本王不愿离你太近。”
开顺帝哈哈大笑,笑声被几声咳嗽打断,他别过脸去,吐出了几口血,顺手就抹在衣服上,“对,就是这样。朕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你似乎从多年前一直对朕充满厌恶。”
秦王平静无波的看着他,没有回答他。
开顺帝也用后面的床榻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他已经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了,不过语气竟然带着几分轻松,仿若闲聊一般,“朕就快要死了,老九你打算如何,登基么?”
“不,”秦王也用同样的语气回答他,“本王不会登基。”
“呵呵,”开顺帝似乎有点不相信,“你居然安心当个摄政王?朕才不相信。”
“二皇兄自然可以不信,我也不需要您相信。毕竟这一切都是您死后的事情了,您无需挂心太多。”
开顺帝的脸有些扭曲,语气也开始激烈,“算了吧老九,别在一个将死之人面前撒谎了,你就不想当皇上!?”
秦王略略歪头,“不想。我也没打算骗你。”
开顺帝不理解,几乎崩溃,“你不想当皇上!你不想当皇上你搞出这些事情!?哦,楚王!是不是楚王!你是不是替楚王做事?”
秦王平静的看着他,残忍的摇摇头,“不,我不替任何人做事。楚王也不会登基,事实上,他很快就要去边关了。这是我们交易的一部分。”
开顺帝哈哈大笑,只是那笑声充满艰涩,顺手捡起身边的碎片奋力扔了过去,“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秦王略略抬头,不想回答他。而他身边的小三子,随手一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