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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
苏沐雪转头,脸上哀戚,望向周池羽的眼中满是失望,她曾倾心以待的人,竟是如此回报她的。
宁小宝拉的很用力,步伐很急,苏沐雪跌撞着,擦过周池羽的肩。
周池羽站在原地,没有开口留她,只是袖袍里的手指,微微蜷缩着,挺直着腰。
耳边是她一步步离去的脚步声,周池羽的指尖嵌进掌心,脸色阴沉,抿着唇。
宁小宝跨过门槛,拉着苏沐雪往外走,苏沐雪的手扶在门边,顿住脚步。
周池羽脸色微缓,蜷缩的手指松开,掌心已是几道红印。
微冷的月色清辉洒落青丝,如染上了一层白霜,苏沐雪卷翘的睫毛下,含泪欲滴,“小宝”,她开口道,
“你必须跟我走!”,宁小宝仿佛知道她开口想说什么,气急败坏喊道,“她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根本不值得你留下”。
“祖父、父亲和母亲都在京城,我不能走”,苏沐雪开口,“我和宁姨会想办法救他们的。以她对权力的执着,你即便留下也没用!会和苏家人都成为她登基的垫脚石!”,宁小宝急的手足无措,
苏沐雪摇摇头,苦笑道,“她不会的,她定不会毁了我跟她的这点情分的”,“别犯糊涂”,宁小宝拉扯着她,苏沐雪甩开她的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我知你费尽心思才闯入宫里带我走,下次不许再犯了”,
宁小宝再想去拉她,却见苏沐雪躲开她的手,往后走了两步,转过身背对,宁小宝恼怒的跺脚,大声喝道,“周池羽,你若敢伤她,我定要你的命!”,
“放肆!敢对殿下无礼!”,护卫们拔刀相向,把宁小宝围起来,周池羽缓缓走来,站在苏沐雪身侧,朝着宁小宝说道,“她选择留下,你我的约定便作废了,再有下次擅闯皇宫,休怪本宫无情了”。
“哼!”,宁小宝冷哼一声,身形掠起,脚尖点着檐顶,疾速掠行着,“谁?!”,有护卫从檐顶喊道,“滚开!”,宁小宝怒吼,一脚把护卫踹下去,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看到宁小宝离去,周池羽才缓了脸色,她碰了下苏沐雪垂在身侧的手,见她蜷缩着手指,又在轻碰了碰,待的苏沐雪手指微展,顺势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往里走去。
夏菱把门轻轻关上,退了出去,把伺候的人都斥退了。
周池羽把苏沐雪拉着坐下,见她脸色苍白,呆立无语,便动手倒茶,茶水已凉,看来二人已谈了许久,要瞒是瞒不住了。
“苏将军领兵闯皇城,确是犯了王法,大理寺关押候审,在理之内”,周池羽没绕圈子,直接说道,“三皇子谋乱,是你让我去苏家搬救兵的。一石二鸟之计,让你坐收渔人之利”,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苏沐雪一旦跳脱出来,便轻易想明白了。。。
夜色清曚,月辉轻涟,把苏沐雪的心,浸的潮润湿重,万般深情,点点生寒。
“为何非要置苏家于此境地?祖父为周朝鞠躬尽瘁,父亲征战沙场保卫家国,而我,我待你的情谊,都不值一提么?”,苏沐雪冷言。
周池羽手合拢,把周池羽的手放在掌心里,倾着身子,仰着头,双眸澄澈,“沐雪可曾想过,且不说性情阴鹜的三皇弟,就算是二皇弟登上皇位,等待我的将是如何?”,
缝制的嫁衣,备好的嫁妆,下嫁骨赫迫在眉睫,无论是谁登上皇位,第一件事要做的,自然是以绝后患。。。
历来皇帝登基,其余皇子无不是或杀、或流放、或禁锢,就算二皇子宅心仁厚,周池羽也逃不了和亲的命。
她一提,苏沐雪自然能想到,“我说过,自有办法带你远走高飞的,绝不让你下嫁骨赫”,周池羽摇头,轻笑道,“沐雪想的太过简单,你可曾想过掳走和亲公主的下场?毁了和亲,骨赫和周朝势同水火,大战在所难免,在位的皇上定会迁怒苏家,与此时又有何两样?”,
苏沐雪微愣,怅然道,“但苏家不会背负谋逆叛国之罪,祖父和父亲忠君之名毁于一旦,绝不让苏家门楣蒙尘”,
“挑起周朝与骨赫之争,难道就不是叛国罪么?”,周池羽道,“若我挑起骨赫与周朝争斗,父亲会驰骋疆场,杀敌以正苏家之名”,苏沐雪说道,
周池羽抬眼看她,轻声道,“你与我在一起,是叛经离道的事,你若想与我在一起,定要背负谋逆叛国之罪,可你依旧会选择我,对吗?彼时与此时,又有何两样!”,
论巧言善辩,苏沐雪不及周池羽,更何况,在周池羽面前,苏沐雪从没想过胜负之说。
她只是低头掩面,双肩颤动着,是她的错,是她的一己之私,是她堕入这世俗不容的孽缘里,是她害了父亲,连累了整个苏家。
“沐雪”,周池羽拍了拍她的肩,“你出去罢,我想静静”,苏沐雪哽着喉咙说道,泪水从指缝
里流出来,一滴滴落在她浅青色的裙上,晕染开来。
周池羽站起身来,低头看着蜷着的苏沐雪,泪水不断滴落,她哭的无声而心碎。
从小便见过她很多样子,大部分时候她都是安静如空谷中的一株兰草,淡雅而清冷,处事冷静,如她的名字,沐雪而来,宠辱不惊。
在自己面前的苏沐雪,眼神里永远带着温柔、宠溺,让你相信,就算世人背弃,她都会站在你的身后。
而如今的她,柔弱、无助、自责、内疚,那双温柔的眼眸被双手紧紧捂住,只有泪水倾泻而下。
知道会伤了她,一步步的算计,一点点把她拖入棋局里,从谋划的第一日起,就知道会伤了她。
只是没想到,伤了她的这刻,自己的心,会如此难受。
周池羽转过身,面朝着门,背对着掩面哭泣的苏沐雪,轻吸了口气,缓缓说道,“至少,我能保
的了苏家人的命”,
说罢,周池羽头也不回,推门离去。
第94章 登基()
洪亮的钟声打破皇城的安宁,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唤醒了周池羽的沉思。钟鼓声鸣了三响,意味着礼部的官员们已结束了奉天坛的祭祀,登基仪式拉开序幕。
天子仪仗在城楼前停下,先皇驾崩,周池羽穿着孝服,皇宫中并未张灯结彩,仪式简单,随着周池羽下轿步行,缓缓登上高台,官员们的视线都落在这位开朝以来的第一任女帝身上。
孝服素净,但暗纹里九条五爪金龙依旧称的她尊贵而威仪,步伐缓慢而坚定,数千人的视线与注目对她没有一丝影响,沉稳的心性让人看不出她仅仅是个不满十八的女子。
祭天结束后,周池羽进入承德殿里就坐,文武百官依官阶入殿庆贺,司礼太监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方木匣,放着雕刻着盘龙的玉玺和一根金色兵符,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和统领天下军队的两物,握在周池羽的手里,沉甸甸的。
接着由新皇称颂列祖、皇明基业,赞颂先皇圣明贤德,再表自己必将振奋图强,敬报父恩、尔等百官,文武皆贤,肱骨之臣,赞予重用。。。
大周景历三十九年,昭告天下,昭宁公主登基为帝,封号弘羽,称天顺元帝,大周自此出现历史上的第一位女帝。一时间,女子入学堂、登科举、入朝为官,达到鼎盛,大周女子的地位提升显著。
登基大典完毕后,因在孝期,不宜大肆铺张,周池羽命御膳房备了素食,无丝竹无礼乐,一切从简。
夜色渐沉,周池羽先行离开宴席,她站在殿前,入秋的霜色染红了叶,被风一吹,飘摇着坠落,寒月如钩,在台阶洒下一地的银色。
“陛下摆驾何处?”,夏菱低声问道,“何处?”,周池羽两手负在身后,仰望月色,眼神微黯。
“苏大人仍是闭门不见皇上吗?”,夏菱问道,周池羽瞧了她一眼,夏菱低下头,“奴婢不该多嘴”,周池羽没作声,只岔开说道,“去看看华玉罢”,“是,陛下”,夏菱应道。
周池羽给华玉单独安排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养病,派了几个宫女、太监伺候着,每日太医过来问诊开药。住处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药味,周池羽轻叹了口气,推门走进去,因入秋天凉,窗户关着,
点着微弱的烛火,宽敞而舒适的屋子里,绕过屏风,华玉静静躺在床上,双眼阖着,脸色苍白。
瘦的皮包骨的两手交叠着放在身上,双眼凹陷,周池羽走过去,在床头坐下,新来的伺候宫女第一次见到圣颜,把头死死埋着,紧张的浑身发抖。
“太医可都来过?”,周池羽问道,“日日都来,给华姑娘把脉开药”,小宫女答道,
“可有说,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周池羽问道,小宫女摇头,胆怯的说道,“奴婢不知”,“下去罢”,周池羽摆了摆手,小宫女慌忙起身,往外走去,在门口撞上走进来的人,“小翠,做什么慌里慌张的?”,
“嗯。。。那个。。皇。。皇上。。”,小宫女急的朝里面摆了摆手,看到周池羽望过来,脚步更快了,
“你慢点,等会把华玉的药拿过来”,华衣端着一盆水走进来,叮嘱道,
周池羽见她挽着袖子,熟练的把盆放到华玉床边,说道,“这宫女年纪尚幼,慌里慌张的,夏菱,过几日找个老嬷嬷过来”,夏菱应了,华衣没吭声,半天才说道,“小翠年纪虽幼,但我知她真心待华玉,那些老嬷嬷城府太深,我不放心”,
“这宫里谁还敢害她不成?”,周池羽口气微冷,“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要找个交心的好”,华衣把绢帕放到热水里拧了拧,坐在床沿上,替华玉擦着手。
“小衣,我来罢,你过去换一下烛台”,夏菱从华衣手里抢过绢帕,给她递了个眼色,华衣没动,低头仔细替华玉擦着手。
“我虽待你和华玉如自家姐妹,但这宫里,该有的规矩要有,有的话不该说的不能说”,周池羽正色道,
华衣把华玉的袖子卷起来,替她擦着手臂,说道,“天色晚了,陛下请回罢”,周池羽抿着唇,起身离去。
华衣又拧了把帕子,解开几颗华玉前襟的纹扣,从白皙的脖颈往下,沿着纤细而突出的锁骨,嶙峋孤傲,似极了她,帕子往下,轻轻在锁骨以下擦拭着,看着肌肤渐渐泛起的米分色,华衣想是手重了些,放轻力度,低声说道,“华玉,你快醒来罢,如今,她已是皇帝,再不用我们保护。等你醒来后,我就带你回山去”。
华玉阖着眼,安静的躺着,任由华衣擦拭着,恍惚间,睫毛微微颤了下。
敞开的衣襟,不见天日的肌肤泛着近乎透明的白,青色的脉络,华衣擦拭着,掌心仿佛感受到右胸处的跳动,虽有些虚弱,仍是缓慢而稳定的跳动着。
华衣摊开手心,放在跳动的地方,低下头,一颗泪水坠下,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华玉的存在,“答应我,快醒来,好不好?你不理我也好,生气也好,打我骂我也好,无论你想怎样,我都愿意”,
华衣伏在华玉胸前,泪水很快就浸湿了她的衣裳。
自从周池羽登基后,封叶付为御前统领,封官重赏,作为周池羽的师父,叶付可谓是春风得意,羡煞旁人。
京城的叶家的门槛都要被媒人踏破了,叶付也到了成亲的年纪,叶家父母盘算着给叶付说门亲事,相看着京城适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