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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了。
想着想着，扶云就沉入梦乡，梦里总是浮现出戴雨一个人孤零零的画面，小小的孩子坐在饭桌距离父母最远的位置，垂着头听着另一个小孩跟自己名义上所谓的亲生父母其乐融融。
小雨和小月听起来有些像，最开始戴雨分不清戴鸣是在叫谁，后来她分清了。和蔼可亲温柔的语气是在叫欲文月，怒气冲冲恨不得冲上来给她一巴掌的语气是在叫她。
等再大一点的时候，戴雨就不再期待所谓的阖家欢乐了，她每天最害怕的一件事就是睁开眼睛，她每天都过的很累很痛苦，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心里祈祷，欲文月不要再来新花样了。
在梦里，扶云自己似乎就是戴雨，她能感受到戴雨刻在骨子里的惊惧和绝望，在戴鸣断了她梦想的道路后，戴雨无疑是极端的，她生出厌世和愤世嫉俗的心态，当时的戴雨，真的是什么都豁出去了。
这些痛苦的记忆和愤恨的情绪犹如藤蔓一般，缠上扶云，缠的她都快不能呼吸，所以当扶云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张放大的脸。
莫黛正闭着眼睛亲吻自己。
滑腻的舌头在自己口腔里细细舔舐，像腻人的果冻，又像是梦境，扶云被吻的头昏脑涨，觉得这个吻意外的有些舒服，理智却告诉她必须推开面前的女人。
扶云觉得自己已经用出了吃奶得劲儿，又觉得自己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等对方放开自己时，她只能瞪着天花板喘气。
“你醒了？”
罪魁祸首没有任何心虚，也没有任何解释，只是眼睛亮亮的盯着扶云的嘴唇。扶云回看她，发现莫黛脸上有一抹明显的潮红，看的她都不好意思了，“嗯，你刚刚……”
“对，我刚刚吻了你。”莫黛眼睛依旧亮亮的，像极了家养的大型忠犬。
“……这是不对的。”扶云说。
莫黛笑了起来，每次她笑起来都有种冰雪消融春风拂来的感觉，她伸手摸了摸扶云的发丝，“我只是先收点利息。”
利息？什么鬼？
第2章 。13（）
扶云心里警铃大作，跟莫黛相处的时间不算短，对方偶尔表现的迷糊，但在一些事情上却精明的可怕，更直白一点的说法就是：此人很爱装糊涂，却绝不吃半点亏。
莫黛见扶云一脸戒备的样子，心中啧了一声，有些不满，嘴角直接下弯，她的嘴唇靠近扶云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后，她一边抚摸着扶云的细腻的脸颊，一边说，“你真的觉得，我帮你，没有任何企图吗？”
两个人靠的很紧，莫黛几乎直接压在扶云身上，因为想要睡觉更加舒服一点，扶云内衣都脱掉了，只剩下一件薄薄的睡衣。莫黛回到家里就会直接脱掉外套，然后手伸进衬衣里，再将内衣给脱掉……
反正这家伙是怎么舒服就怎么来，两个人现在都没有穿内衣，扶云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丰满紧紧压在她身上，扶云脸有些微红，她伸出一只手只能压在对方肩膀上——总不好按住对方的……胸吧？
“你不讨厌我，不是吗？”莫黛得寸进尺，干脆倒在扶云身上，嘴唇对准扶云的耳边，伸出舌头暧昧的舔了舔，“你明年就18岁了，到时候……我就会把你的户籍迁到国外，然后我们就结婚。”
“什么？”扶云有点蒙了，对方嘴唇动不动就蹭上她的耳朵，所以不管再震惊，扶云也只能不去看莫黛侧着脸问，她试着挣扎起身，结果却被对方稳稳给压在身下。
“就是我说的这样，你有意见？”莫黛低低笑起来，胸腔也跟着震动。扶云脸红的快滴出血来，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她完全能感受到莫黛的胸部震动。
偏偏对方的双腿还嵌入在她的双腿间，这姿势怎么看怎么都很暧昧，扶云本来只是想抱好这条大腿，尽管知道对方对自己有那方面意思，可她一直以为以后总能有机会甩掉对方。
可现在看来，明显是对她胜券在握的样子，她用力挣扎了几下，莫黛蹙眉，一口轻轻咬在她细嫩的脖子上，牙齿与细腻脆弱的皮肤相处，尖利的地方猛然刺激到扶云。对方只轻轻一咬又松开，舌头在被咬的地方来回舔舐，这才放开扶云。
“不用担心，你现在有足够的时间，来试着挣脱。”莫黛直起身，嘴角上扬，盘腿坐在扶云旁边，一手撑在床头，黑色的长发垂落下来，配上她白色的衬衫，意外的吸引人。
“我……”扶云讷讷的看着面前的莫黛，心里砰砰跳起来，不得不说，刚刚对于莫黛出人意料的举动，她的确是有些慌张，却没有丝毫厌恶的情绪。
“不用担心。”莫黛歪了下头，这样的她跟刚刚压在扶云身上恶劣的样子，没有丝毫联系，仿佛刚刚的是另外一个人。
“对了，今天去学校怎么样？杨老头让你拿的什么？”莫黛问着，从床上站起来，直接背对着扶云脱掉衣服，线条优美的背部直接展现在扶云眼前。
扶云侧过头，眼睛盯着门边，声音轻轻道，“是美协的邀请函，说是y省的交流会。”
“交流会？”莫黛穿上家居服，转身疑惑的看着扶云。
扶云扭头看过去，刚想点头，结果差点尖叫出来！莫黛根本没有扣上的衣扣！
家居服直接敞开来，对方丰满白…皙的胸部就这样直接坦露出来！她脑袋都有点充血的扭过头不再看莫黛，直接忽略掉了莫黛嘴角的一抹坏笑，试图催眠自己脑袋放空，“是交流会，跟平时应该没有太大区别。”
“应该不是，”莫黛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扶云放在客厅茶几上的邀请函了，她仔细看了一眼，主办方根本就不是y省美协，刚好前段时间她听杨老头提起过，“我听杨老头说过，应该是什么全国巡展，跟上次的全国美展有关。”
“全国巡展？”扶云愣了下，因为接触的次数越来越多，她已经是个圈内人了，对方稍稍一提她就能猜到大概了，想到今天碰到了欲文月，她勾起一抹笑来。
扶云长相更倾向于阳光，从她脱离掉“怯弱”的性格后，不管她做什么，都是一副阳光让人温暖的样子。
“在打什么坏主意？”莫黛一边换衣服，一边注意着扶云的表情，对方流露出笑意时，她一眼就发现了。
对方今天有些反常，她回家后没有看到扶云，把房间都找遍了，最后在卧室才找到——就算把两个公寓打通也只有一个卧室，她们认识时间长达一年多，她每次下班回家，几乎没有看到对方在休息。
不是泡在画室，就是坐在客厅里抱着数位板画画，再不济也就是用电视看电影，对方很喜欢把电影下载下来，载入电视机里看。因为她喜欢用大屏幕，莫黛想到这里，又开始思索着，什么时候在家里弄个放映室，这样两个人没事的时候，她还可以抱着对方窝在沙发里看电影。
“没什么坏主意啊。”扶云反驳道，嘴角却依旧挂着那抹怎么也消不下去的笑，她突然觉得这个时候出现的欲文月没那么讨厌了。欲文月留在这里，更加能帮助她洗白戴雨。
“看来我的小宝贝也有自己的秘密了。”莫黛说着，直接走过去抱住扶云，将人锁在自己怀里，歪头吻了吻扶云的脸颊。
扶云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反正对方现在不会对她怎么样，距离她18岁还有一年，说不定这一年的时间里系统就会发布任务，完成任务后就能传送出这个世界。
莫黛看着对方嘴角依旧带着笑意的沉静脸庞，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对方总有一天会从她身边溜走，不由更加抱紧了对方的身体。
晚上。
两个人窝在沙发上，一人一头，身上盖着同样的薄被，电视里正播放着收视率火爆的节目，不时传来笑声。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视里照映出来的蓝色亮光。
扶云拿着手机，盯着刚刚收到的短信出神。
欲文月怎么这么蠢？总是用这一招也不嫌腻的慌？这里又不是小镇的高中，这里也没有宠溺她的戴鸣夫妇，怎么老想着用校园霸凌事件来欺负人？
她刚刚收到的短信，是她在学校里认识的一个学姐发来的，对方跟她说，学校论坛上多出来一个帖子，帖子内容拐弯抹角的说y大有个学生人品堪忧。
主楼没有过多说些什么，基本内容就围绕着“你欺负别人这么久你就不心虚吗你以为你跑到了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就可以过的舒心了吗”巴拉巴拉个没完，偏偏又不说具体事情。
y大校风几乎是国内公认的好，论坛上出现这种带有个人极端情绪色彩的帖子几乎少之又少。y大论坛难得出现这么一个帖子，不少人都很感兴趣直接点进去回复，询问楼主说的是谁。
可对方偏偏又不说，只是一个劲儿的说对方人品垃圾，做的事不厚道。
不说也就不说吧，可偏偏帖子楼主又不说出对方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件小事，每次回复讲了这些事情之后还要带点n多的脏话，本来回帖的几个人有些受不了，干脆就不理这个帖子。
结果这个楼主就跟有病一样，一直在帖子里骂个不停，帖子一直被顶上在首页，不少人就看不下去了，直接问楼主，要么说那个人是谁，要么就自己滚！
楼主停止回复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后，在231楼又回帖了，这次回帖直接跟五十吨炸…药没什么区别，瞬间炸出无数潜水看帖的人——
213楼：就是戴雨。
几乎在楼主回复的一瞬间，这个帖子就被锁了，下一秒就是被□□。因为这个帖子发帖时间很长，又因为一直飘在首页，所以在楼主爆出人品堪忧的人是戴雨后，几乎一传十十传百弄的人尽皆知，□□几乎没什么用。
很快，y大论坛上几乎全部都是关于戴雨经历的扒贴。
戴雨是从小镇偷跑到y省的，之后落户y省也是莫黛在办理手续，y大的学生想要弄清戴雨的底细根本就查不到，只能查到戴雨入学y省之后的信息，这就符合了那个楼主说的“偷偷溜走”的信息。
所以，对方说的戴雨真的就是那个“戴雨”吗？
如果不是的话，对方就不会在楼主说是戴雨之后，迅速锁帖□□了！这怎么看怎么像是做贼心虚一样。
很快就有人整理了扶云到y大之后的一系列经历，除了刚开始来的第一学期扶云很低调，低调到整个大一上学期下来，几乎没有来学校上过几节课，不少人回帖询问是不是逃课。
美术学院属于y大分校，但并不是说美术学院的学生文化成绩就低，恰恰相反，有不少学生在高中时期就是学霸，而且，美术学院也很严格，逃课超过一定节数，就会强制要求退学。
如果期末还挂科超过三科，同样会被要求退学，严厉程度丝毫不逊色对面的y大。如果只是想来单纯混日子混文凭的，那就早早转校吧。
y大和美术院是一体的，校规差不多都一样，楼主后面回复质疑逃课的只有短短几句话：我朋友跟我讲，戴雨的出勤率是正常的，意思是，戴雨不去上课，是老师批准了的。
楼主回复之后，不少人开始脑补戴雨可能真的是有其他原因，不过也有人酸溜溜的说些酸话，很快楼主又发了戴雨之后的经历。
大一下学期，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