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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开不着痕迹地看了蒋晋阳一眼，犹豫着点头，“对，是五月底。”
“好，五月底，”宋暖边说边在纸上写下一个时间，“那蒋晋阳，你说一下，你第一次见到我大概是什么时间？”
“六月。”
“六月？”宋暖有些疑惑，脑子不停地搜索五年前的六月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我记得我第一站是冰岛，然后六月的计划是巴塞罗那、马德里最后去土耳其做热气球，不可能的啊，蒋晋阳，你会不会记错了？六月，我应该还在欧洲才对。”
“暖暖，你放松，你试着想想，你能想起你六月在欧洲游具体的影像或者记忆吗？”
“我……”
宋暖被蒋晋阳的问题堵住，她能想起来的，只有她大致的路线行程，可是说到巴塞罗那，说到马德里、热气球，她其实什么也想不起来。
“啊！”
宋暖双手抱头，疼！
“暖暖！”
“傻暖！”
两道紧张的声音同时响起，而后又彼此对视了一眼。
不行！
扶起宋暖，让她在沙发上坐好，蒋晋阳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宋开则像模像样地打了一个哈欠，“傻暖，我好困，时差还没倒过来呢，我们明天再继续吧？”
宋暖虚弱地点头，由蒋晋阳扶着上楼了。
翌日。
宋开嚷嚷着好不容易来一趟江城，却关在暖园里足不出户，闷得慌。
宋暖闲着也是闲着，就让阿文送着，带宋开出门逛逛。上车后，宋开透过车窗，对屋内的蒋晋阳轻轻颔首。
昨夜，这是两人在宋暖入睡后商量出来的对策，至少，在找到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之前，两人打算采用“拖”字诀，能拖一天是一天！而“拖”字最好实施的办法，就是让宋开和蒋晋阳不同时出现在宋暖面前，这样她就没有办法找两人完成那所谓的“时间表”。
江城宋暖也说不上熟悉，所以宋开的向导准确来说，是阿文。
从塔岗山到江江，又从步行街到人民大道。
宋开将江城逛了个大概，不过得出的结论，却有些偏离主题一一“傻暖，我发现你还挺上镜的！海报上的你，比真人美多了，知性、气质！”
宋开说的是前段时间，宋暖为医协拍摄的心肺复苏宣传海报。
医协的效率挺高，才短短不过一月，江城大街小巷都能看到心肺复苏宣传教育的海报，而更显眼的是宋暖这个“最美女医生”。
“傻暖，这乍一看，你还真跟那明星似的！”
宋开的话里有着不自觉地骄傲，那种吾家有女初养成的感觉，从这个弟弟口中发出，让宋暖一时有些不适应，转移话题道，“逛也逛了，看也看了，感觉回去吧！”
“夸你还要被你嫌弃！”
“得了，我谢谢你了，大少爷……”
*黑暗的包厢内，一双眸子反射着亮光，就像是大型猫科动物一样，令人惊悚。
他紧紧盯着窗外的巨幅海报，久久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而在他面前，跪坐着一个浑身光裸的女人，身子隐隐地颤抖着，似乎是在害怕。
“刚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男人回头，食指轻佻地挑起女人的下巴。
“苏、苏暖。”
男人闻言，摇了摇头，“我觉着宋暖更好听一些。”
“是、是，我叫宋暖。”女人怯生生地应，半点也不敢反驳男人。
“真是乖女孩啊。”
男人挑着女人下巴的食指宋开，人跟着从皮椅子上站起，猛地一个抽拉的动作，将自己的皮带解下。
“再说一次，你叫什么名字？”
“宋暖，我、我叫宋暖。”
“啪。”
“啊！”
皮带抽在女人的身上，疼地让她失声尖叫，却让男人觉得更加刺激，紧接着，又是三下，打在女人的身上，不致命的伤，却疼得令人绝望。
女人最终跌倒地面，可没能换来男人的怜惜。
擦得发亮的皮鞋，一脚踩上了她的侧脸，“宋暖，求我，求我上你。”
“呜呜，我求你，求你、求你……上我……”
“哈哈哈，最美女医生么？我就让你成为最浪女医生！”
80 暗中窥探（）
宋开和蒋晋阳的“拖”字政策，一开始实施的还算顺利，可渐渐的，关于谁来拖住宋暖这个问题两人起了争执。
当然，两人都想成为陪着宋暖的那个，各执一词。
宋开觉得自己来江城时间短，而且许久未见宋暖，理应给自己更多一些时间。
蒋晋阳则坚持对半开，谁也不占谁便宜，并且以此为底线，半分不让。
而就在两人争执不下，宋暖已经给自己拟定了新的计划。
都说触景生情，没准也能生忆不是？
所以宋暖想回江城一中逛逛，还想见一见苏红菱。
自己遗失的那段记忆，她和蒋晋阳是两个不可或缺的关键。现在自己见了蒋晋阳，怎么能不见苏红菱？
只是不知苏红菱现在是否还在江城生活，不过宋暖相信，蒋晋阳一定有办法找到她。
自己这么个“黑户”都逃不了他的五指山，苏红菱自己也不例外。
大概是心有灵犀吧，在宋暖想要见一见苏红菱的时候，苏红菱也找上了蒋晋阳。
不同于别人，苏红菱靠刷脸便进了暖园的大铁门，直冲暖园大宅，不过被蒋晋阳拦截到了书房。
“两个月时间还没到。”
蒋晋阳说的是蒋晋阳和苏红菱约定的两月之期，两月之后，苏红菱才准许见宋暖。
“我是答应了两个月，可没答应你能拐着人跑路！”
“我们回来了，那只是度假。”蒋晋阳脸色丝毫未变，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依旧平缓，全然看不出任何异样。
“骗鬼去吧，明人不说暗话，我敢答应你两个月，自然是有我的法子，不过你现在既然违规了，我当然也不会在遵守什么规则！所以呢，你有话赶紧说，说完了，老娘自己上楼找暖暖。”
苏红菱说风就是雨的性子，蒋晋阳丝毫不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
“没话说啊？那正好，我也赶时间。”
话落，苏红菱转身就要走，被蒋晋阳扣住了手腕。
“你！”
“两个月时间还没到。”
“我们的约定，现在已经作废了！作废什么意思，你懂吗？”
“所以你一定要逼我用强的？”蒋晋阳的声音，冷了几分。
苏红菱敢放一百个心，蒋晋阳不会对自己动粗，但他绝对也有另外一百一千种方法让自己无法靠近宋暖。
沉默。
“两个月，很快的。”
给了一巴掌，现在又给糖，软硬兼施。
这男人啊，宋暖被他认准，也不知道是宋暖的幸还是不幸。
“你保证，你不会再带着宋暖离开江城？”
“我保证。”
“好，我信你最后一次。”
苏红菱松口，蒋晋阳也松手。
拉开书房门，苏红菱垂头走出，像是不甘心，苏红菱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蒋晋阳，突然，苏红菱加速自己的脚步，冲楼梯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喊，“暖暖！暖暖！我是红菱！暖暖，小红帽来了，你在哪儿啊？”
蒋晋阳不防苏红菱变卦，反应过来，她的声音已经传开，阻拦显然已经迟了。
索性，蒋晋阳就站在原地，静观其变。
卧房里的宋暖闻声，虽然不记得五年前的那些事，可对苏红菱的名字到底还是熟悉的，走出房门，便看到一身红色运动装的女子像是一个炮弹，直冲自己而来。
“暖暖？”
刚刚在楼梯上喊得大声，现在见到人了，苏红菱倒是有些怯了，声音也跟着小声了。
“我是宋暖。”
宋暖笑着回应，神奇地并不排斥苏红菱搭在自己手臂上的双手。
“我是苏红菱，小红帽，你、还认得出我吗？”
苏红菱一双桃花眼，此刻没有勾人的妩媚，有的尽是一个小女孩家的渴望和期待，期待宋暖的一个点头，一句“记得”。
宋暖只觉喉咙有些干。
她知道自己的答案将要让苏红菱失望，心里有抱歉，有内疚，但不仅是对苏红菱，也是对蒋晋阳。他不是一个外放的人，他习惯了承受，所以她总是忽略他的感受。
宋暖无法想象，在自己想不起这段记忆并且质疑的时候，蒋晋阳心里到底是怎样的感受。
可能比将一整颗心都浸泡到苦瓜汁里还要苦吧？
“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记得那些属于我们的过往，对不起我已经将你们忘记。
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蒋晋阳。
“什么对不起？”苏红菱疑惑，宋暖正要回答，被蒋晋阳打断，“跟我来一下。”
宋暖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回答，加上蒋晋阳格外严肃的表情，苏红菱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你先把早餐吃完，我们很快就去找你。”
这句话是对宋暖说的，说完，蒋晋阳兀自转身又下楼梯，进了书房，苏红菱冲宋暖说了一句“我很快回来”也跟着进去书房。
书房内。
“我要知道所有。”
苏红菱不傻，情况显然没有那么简单，而自己，则被完全蒙在了鼓里。
“暖暖都忘了。”
“什么叫做都忘了？啊？”
“关于五年前的事，她忘了，甚至连她来过江城的事，她都没有丝毫记忆。”蒋晋阳说到这一顿，薄唇紧了紧，才继续艰难地道，“都忘了，在她的记忆力，没有蒋晋阳，也没有苏红菱，我和她之间的事，你和她之间的事，她都忘了，没有一星半点的记忆。”
“忘了，忘了……”
“对，忘了，想想我之前生怕自己露出蛛丝马迹，会让她想起自己，真是可笑的多虑了。”
蒋晋阳脸上的苦笑，还有话语里淡淡的沙哑，苏红菱知道，这不是玩笑。
“怎么能忘了呢？”苏红菱显然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失神地呢喃着，脸上带着迷茫，“暖暖怎么可以忘了我呢？我们找了她五年，想了她五年啊！”
“有件事，你暂时不能告诉暖暖。”
“什么？”
蒋晋阳将宋开不久之前告诉自己的，关于他车祸的事情，转述给了苏红菱。
毕竟，苏红菱也是这段记忆的主人公之一，她有权，也应当知道，宋暖不是故意的。
“那现在呢？”
“我们怕宋暖知道了车祸的事，会受刺激，最坏的可能，便是导致精神紊乱，虽然可能性很小，不过我不想冒险，就算是千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会让她去试。”
苏红菱闻言，不住地点头，显然是赞同蒋晋阳的说法。
“所以这事你不能说漏嘴，还有，她前两天去医院做了全身体检，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也就是说，至少目前，我们找不到确切且合适的方法让她想起我们。”
“那她现在知道五年前的事吗？”
“知道，大概的事情我都和她说了，只是时间被我模糊处理了，你一会和她聊天，记住也别说准确的时间。她现在在制作一张时间表，想要找出自己现有记忆的漏洞，但这样很危险。”
苏红菱再次点头，“我知道了。还有一个问题，那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