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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进来谈吧。”张司机赶紧把人让进来了。
毒蛇标迈步进来,黑子进来后,还很谨慎地往后面扫了一眼,最后才把门关上。
进到屋里,毒蛇标才发现张司机家一地狼藉。
张司机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歉意道:“家里乱了一点,哈,我们收拾收拾就好了。你们坐,你们坐。”
毒蛇标微微颔首之后,在旁边凳子上坐了下来。
张司机说道:“我给你们去泡茶啊。”
还不等张司机离开,里屋就传来悲痛的声音:“这叫啥事嘛,这可咋活啊。活不下了了,房子都被人拆了,钱都被人拿走了,活不了了,活不了了。”
张司机站在大厅里面,当时就觉得好尴尬了,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还是毒蛇标善解人意,他说道:“你去处理一下吧,我们可以等一下的。”
“哎哎哎……”张司机忙不迭点头。
张司机刚刚要去里屋。
结果里面哭天喊地的那个大叔就出来了,这人正是方铁口,只是此时的方铁口已经不是之前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了。
他现在换上了一身破旧的衣服,头发也弄得油腻腻乱糟糟的,手指甲里面还有除不干净的黑色污垢,这就是一个妥妥的不修边幅的老农民啊。
方铁口见了张司机就悲痛叫道:“二娃子,活不下去了,你干什么不好,你要去赌。现在人家都打上门来了,钱都被他们拿走了。你再还不出来,他们都说要砍你的手了,还要把咱家车子拉走。没车子,我们怎么活啊,活下不去了。”
张司机赶紧拦他:“哎呀,二叔,二叔,有客人。”
方铁口这才止住痛呼,往后一瞧,问道:“这是干嘛的?”
张司机说道:“托我运货的。”
方铁口赶紧道:“那你快接啊。”
张司机道:“这不是在谈嘛,再说我都不知道他们运什么啊?
方铁口一听怒了,赶紧用手打他:“谈个屁啊,谈。有钱就接,就算运炸药,我也运。不把钱还了,我们活不下去啊。”
张司机赶紧拦他,不耐烦道:“行了行了,说不定就三瓜俩枣,十几块钱,好了好了,你先回去,我去谈。”
“哦。”方铁口闷闷应了一声,走前还不忘嘱咐一句:“你可得答应啊。”
张司机烦躁地挥手:“行了行了,走吧。”
方铁口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进到里屋了。
张司机挺不好意思的,他对毒蛇标两人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是家里的二叔,额……呵呵呵……那个别介意啊,我去倒茶。”
毒蛇标拦他:“不麻烦了,不麻烦,我们今天是来谈事情的,不喝茶了。”
“哦,行。”张司机赶紧坐了下来,问道:“那你们想托我带什么啊?”
毒蛇标想了一想,而后紧紧盯着张司机的眼睛,说道:“带几个人。”
张司机顿时就意兴阑珊了:“啊?带人啊,行吧,几个人啊?什么时候,我明天会带一批棉花去市里的纺织厂,人不多,就让他们跟后座好了。”
毒蛇标听到棉花,心中不禁一颤,但他嘴上却依然非常沉稳:“十个人。”
张司机讶异道:“这么多啊,那恐怕坐不下了,那我要在车子后面匀点地方了,那价钱……”
毒蛇标用手指比了个“八”字。
张司机有点嫌弃:“八十?少了一点吧?”
毒蛇标摇头,然后死死盯着张司机的眼睛,说道:“不是八十,而是八千。”
“多少?”张司机语调都变了:“八千?你运金子啊?”
这年头县里干部一个月才二百多,普通人家的年收入也不过一两千而已,八千都够他们干五六年了。
毒蛇标脸上扯出一点笑容,也不做伪装了,眸子里面散发着寒意,他说:“因为我们这些人都是见不得光的人啊。”
“嗯?”张司机一愣,然后猛然想到了什么,他吓了一跳,从座位上惊起。
可毒蛇标出手更快,还不等张司机站稳,就又被他用双手压了下来,毒蛇标把脸凑到张司机面前,眼睛死死盯着对方,他鼻子里面呼出的气都喷在张司机脸上了。
张司机顿时怕的脸都白了,他这回是真害怕了。
毒蛇标森然笑道:“八千,运一趟,干吗?”
张司机牙齿都在颤抖:“我……我……我不敢。”
毒蛇标盯着对方的眼睛道:“钱会让你敢的,你不做,赌场的人会砍了你的手的,还会拿走你的车,你会一无所有。想想看,你的老婆,你的朋友,你的亲戚。”
“在你有钱的时候,他们会捧着你,托着你,可你一无所有了,你会被他们当狗一样嫌弃。你没有了车,又没有手,一个穷困潦倒的残疾人,又离过婚,你连二手的媳妇都讨不到。”
“想想那时,再想想现在,你会知道要怎么做的。八千只是定金,事成之后,我再付你五千。你自己好好想想,做一笔就可以获得重生。不做就死,做了就活。你要死要活?”
张司机浑身都颤了起来,他仿佛听见了魔鬼在他耳旁呢喃。
毒蛇标见状,脸上的笑意更甚:“不用怕,我们会躲在你的棉花里面。除非警察卸下所有棉花检查,不然他们不会发现我们的。当然他们也不可能卸下所有棉花,因为地上很脏,棉花卸了就全毁了,他们不会这么做的。不用怕,不会有危险的。”
第三十二章 他们是不会来的()
“呼……”
“呼……”
那伙人走了之后,张司机瘫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他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原先他们刚刚进门的时候,张司机还感觉不怎么害怕,毕竟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可是当人家面贴面跟他说话的时候。
他还是感觉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不争气地跳了起来,他是真的害怕了,连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现在人家都走了,他还没缓过劲儿来。
方铁口也从里屋来到了大厅,他对张司机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张司机匆忙答道。
方铁口给他倒了一杯冷水,张司机接了过来,几口就喝完了,有了冷水的刺激,现在他已经冷静多了。
张司机双手握着杯子,又马上抬头看方铁口,紧张道:“我……我……我刚才没露馅,我……没有吧?”
方铁口微笑着摇摇头:“没有,你刚才表现的很好。”
张司机放心了许多:“那就好,那就好。”
方铁口微微笑了一下,几步走到了门口,抬头看着月色,他的眸子也不由深了几分。
……
次日,晚。
城南仓库。
这边有一个老仓库,是县里那家国营纺织厂的,但是因为纺织厂经营不善,都快倒闭了。
为了减少损失,他们现在已经把老仓库给租出去了。张司机就租了一点地方下来,平时运货存货的时候,能用的上。
因为他的货车比较大,有时候运的东西太少,跑一趟就不划算了。所以他就需要把货物先暂存一下,等多几个单子,货多一点的时候再一起运过去,这样能节约成本。
这次他要运的是棉花,他是真的要运这批货,也是真的是要运到吴州市里,他连运单都有。
他跟那帮人商量好的地方就是在这里,他先给车子里面掏出一个空间来,让他们藏在里面,然后用隔板挡好了,然后外面用棉花塞满了,最后开车把他们带出去。
棉花是用麻包装好的,但张司机还特意准备了一批散棉花,到时候会塞在车子外面,这就是用来防止警察查车的。警察来了,他再凭借以往的交情和想好的托辞给糊弄过去就好了。
今天傍晚,张司机就过来搬货了,方铁口也一直再帮他弄,等一切都弄好了,他们回去吃了一个饭,晚上十点钟,他们才又出门来到了这里。
张司机待在仓库里面,不停地抽着烟,地上已经有一堆烟头了。他的心情是很不平静的,他还时不时往外张望一下。
相较之下,方铁口就淡然了许多,他就一直坐在旁边,闭目养神,脸上噙着淡淡笑意,好一派高人风范。
张司机心中不得宁静,他很想跟方铁口聊聊天,但是见到方铁口如此模样,他又张不开嘴,只能是自己难受了。
又过了好半晌,张司机不停地看时间,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他们还没有出现。
怎么回事?
怎么还不来?
张司机焦急不已,都在仓库里面急的团团转了。
此时,方铁口终于出声了:“张居士不必心急,他们今晚是不会来的。”
“啊?”张司机愣了,然后道:“不是……为什么啊……他们发现我们了?”
方铁口缓缓睁开双眼,一双清澈的眸子瞧了张司机一下,他道:“他们都是谨慎之人,没那么容易相信于人。我刚刚占卜了一卦,知晓他们正在周边观察我们。”
“什么?”张司机一惊。
方铁口摆了摆手,说道:“不必惊慌,他们是不会现身的,今晚是取信于他们的时候,我们耐心等待便是。”
张司机点了点头,眉头锁的很紧,他担忧地问道:“那他们什么时候才要出城啊?”
方铁口说道:“今夜星象,月朗而清,天狼星趋于东行,星宿随之而动。据我观测,他们将于明日起行,我们耐心等待就好。”
“明天。”张司机琢磨了一下,然后点头道:“好吧,那就明天吧。”
仓库里面又陷入了安静,自从从方铁口嘴里听到外面那帮人贩子正在观察他们,张司机就觉得怎么都舒服不起来了,浑身都痒。
外面漆黑的夜里仿佛隐藏着好几头凶狠的饿狼,正在用泛着绿光的眸子冷冷地注视着他,张司机顿时就感觉浑身都炸了毛刺,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挠他,让他很不舒服。
就这样,张司机忍了一夜,等到早上四五点钟,外面都已经微微天亮了。
闭目养神一整晚的方铁口才睁开了眸子,他对张司机道:“可以卸货了,把棉花再搬进来吧,然后我们回去。”
“哦。”张司机是把方铁口当活神仙一样对待的,对他的话,自然是言听计从了。
张司机在搬东西的时候,方铁口也去帮忙,张司机本来想拦他的,但是方铁口却摇了摇头,他现在扮演的是给张司机打下手的二叔,可不能干站着不帮忙。
张司机随即也就不言语了。
在搬货之时,方铁口对张司机道:“今日,他们定然来找你,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要说因为他们耽误了你一晚时间,所以你要提价两千。”
张司机都愣了,手上的棉花包都差点砸在地上,他疑惑道:“为什么呀,突然提价这么多,他们要是不肯了,那怎么办?”
方铁口呵呵一笑:“放心吧,你降价他们才不敢来,你越是贪得无厌,他们才越会放心。”
……
天明之后,张司机回到了自己家中,方铁口也转道去了城西,到了卢光耀住处,倒头就睡了。
下午。
罗四两也过来了,今天下午学校组织大扫除,罗四两自己偷偷摸摸就溜出来了。
方铁口也休息好了,趁着罗四两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