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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师父是想抹掉自己父亲跟单义堂的牵扯吧,毕竟自己父亲是立子行的英雄,而单义堂却是人人唾弃的对象。
“唉……”罗四两有些惆怅地坐在房子屋顶,望着外面农田怔怔出神,他现在也知道原来他父亲当时出国,除了弘扬中国戏法之外,也是在为单义堂找一条出路,他想兼容并蓄,看看国外的魔术有没有可以借鉴的地方,能不能复原出那套戏法。
只是可惜,他父亲英年早逝,一切都没有了。
而且当年的罗家班也没有单义堂的人,也许是为了避嫌吧,毕竟单义堂还顶着污名,有些人是忘记了,可还有很多人没有。也许是在没有洗刷污名之前,这些人也不愿意过多的在外面露面吧,看看张家和唐家就知道了。
但不管如何,今天这事儿对罗四两的冲击还是挺大的。
罗四两在屋顶上坐了好一会儿了,风一直在吹他的脸,吹的他眼睛都干了,也吹得他思绪都乱了。
过了好久,屋顶上爬上来一个人,是张蓉蓉。
张蓉蓉今天穿着一身干练的贴身练功服,脚下也蹬着一双千层底的布鞋,她敏捷地翻上屋顶,往前两步就坐在了罗四两身旁,她望着前方伸手捋了捋额头上有些凌乱的刘海。
风吹来了,张蓉蓉刚刚整理好的刘海又被吹散了,张蓉蓉无奈笑了一下,有些气馁,她摇了摇头,索性不在管它。
清风吹在坐在屋顶的两个人身上,张蓉蓉身上的清香也被秋风吹进了罗四两的鼻子里面,扰的罗四两思绪更加纷乱了。
罗四两扭头看张蓉蓉,张蓉蓉的发丝不断往罗四两脸上试探,但却并不触碰,就像是一个技艺并未练到家的情场浪子在笨拙地调着情。贴身的衣服把张蓉蓉完美的身材都勾勒出来了,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哎,你钻屋顶上来干嘛啊?”张蓉蓉问了一声。
罗四两重新看着前方,淡淡回道:“上来吹吹风。”
张蓉蓉嗤笑一声,又问:“你是不是觉得很难接受啊?”
罗四两低着脑袋,复杂地笑着。
张蓉蓉也说:“不说你了,就连我都吃了一惊,你说都这么多年了,我阿爹跟二叔居然什么都没跟我说,瞒的太紧了。”
罗四两点了点头。
张蓉蓉有些叹服地说道:“我刚才听我阿爹说了,你阿爹真的很厉害,我们百变鸳鸯壶的最快组装速度就是你阿爹做到的,当然了,你更厉害。”
罗四两轻轻叹息一声,有说不出的复杂。
张蓉蓉把带上房顶的一本书递给了罗四两,她说:“这是我阿爹给你的,说是你阿爹当年写的,你……看看吧。”
罗四两看着张蓉蓉手上拿着的那个本子,目光复杂,他想伸出手去拿,可真伸出去了他却又迟疑在半路中。
张蓉蓉见他那样,无奈地摇摇头,然后主动把本子塞到了罗四两怀里。
罗四两抱着本子,感受着这上面残存的温暖,一时间,思绪万千。
……
房屋底下,鬼马张和张瑞安遥遥望着屋顶两人,鬼马张面色不渝,张瑞安却是呵呵笑着。
张瑞安道:“大哥,你真的把那东西给四两了?”
鬼马张沉声回道:“那本来就是他父亲之物。”
张瑞安看了看他大哥,说道:“当初他把这东西交给我们张家,是用来还张家传艺之情的,他说这上面记载了他青空凌云戏法的秘密,说是看懂了,能让我们张家的机关术更上一层楼。”
鬼马张眉头皱紧了,他冷哼一声说:“我张家机关术还需要他完善?”
张瑞安闻言,怪异地看了鬼马张一眼。
鬼马张的脸也罕见地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他们张家机关术是没让罗四两的父亲给完善了,可却让人家儿子给推高了一个台阶,这不是一样嘛。
鬼马张一拂手,不愉道:“哼,再说了,他那套破戏法,我还没有兴趣研究呢。”
张瑞安却道:“哥,不是没兴趣,怕是研究不会吧,你都研究这么多年了,也没有研究出个结果来。”
鬼马张脸都黑了。
张瑞安却还在作死的边缘徘徊,他问:“哥,你说他给咱们的东西不会是假的吧?”
鬼马张眼角狠狠抽搐了几下,一想到要是他研究这么多年的东西居然是假的,那他真的是要疯掉了,这种结果他可受不了,他冷声道:“应该不会。”
张瑞安又补了一句:“那可说不好,他骗你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鬼马张的脸色彻底转成漆黑。
张瑞安再道:“当年他不是说不跟你抢小芬的么,哎,他是没抢,是小芬死活非要跟着他的。”
鬼马张一张黑脸瞬间转成黑红色,他怒吼道:“滚。”
张瑞安见自己大哥发火了,一缩脖子赶紧跑了,一边跑一边嘴里嘟囔:“至于吗,小心眼,这么多年都不忘。要不是有这茬子事,你会发奋图强?你会成为鬼马张?鬼马张的位置被你抢了,我都没说啥,你还死死不忘,不要脸。”
鬼马张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被气的个够呛。
唐易思刚好从这里经过,他看着鬼马张,笑着打招呼:“张……”
“滚。”鬼马张又是一声狂吼。
唐易思在风中凌乱。
第二百六十四章 青空凌云()
京城。
在读完复原后的文字报告,何老爷子和何青怡两人甚是吃惊,他们也没想到这个被血渍染红小本子居然还藏着这样的秘辛。
这本子不是什么机密物件,是何青怡叔太爷的私人物品,类似于日记本吧,但也不完全是,因为他们情报人员为了保密需要,是很少写日记的,有些时候给上面发的情报都是需要用密码写的。
但是因为何青怡的叔太爷地位比较高,他不需要参与一线的情报工作,所以他可以稍微特殊一点。但这个本子也不是记录他工作的,而是他随手记录的一些东西,只是一些支零片碎的感想和话语,可就在这支零片碎的话语里面,何青怡和何老爷子却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何老爷子有些惊疑不定。
何青怡则是有些骇然,她喃喃自语道:“原来他说的是真的,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那后来又怎么样了……”
“不行。”何青怡站起来,匆匆往外面跑去。
“丫头,你去哪儿?”何老爷子在后面喊道。
何青怡没理他,直接一个人跑了出去。
北大,魔术社,现在是假后开始上课的第一周,魔术社也在举行假后的第一次例会。
何青怡就在这时候闯进了例会。
众人诧异地看着何青怡。
何青怡喘着粗气,问:“你们谁知道那个蒙面人的消息?”
众人纷纷一怔。
于小婷则是皱起了眉头,别人不清楚蒙面人的真实身份,但她却是知道的,可她不知道何青怡突然要找那个蒙面人是要干什么。
“你找他干什么?”出声的是刘明,刘明也是知道内情的人,上次他还被罗四两戏耍了一顿,他一个人在未名湖旁边等了足足一天,还被别人误以为是痴情人,未名湖情圣的帽子算是扣在了他头上了。
刘明现在名字很大呢。
“有急事,你们谁能找人联系到他,或者有找到他的门路?”何青怡显得有些着急。
莫鼎丰坐在主位,皱眉道:“他那么神秘,我们也不认识他啊。”
何青怡有些焦急,她道:“算了,我找赵严军去,我不信他也不知道,实在不行,我再找公安系统的人帮我找。”
莫鼎丰赶紧拦她:“你干嘛呀,赵老还在养伤,这个时候不好去打扰的。”
阿夏也道:“是啊,我们社长考虑的真周到,社长真不愧是……”
莫鼎丰非常熟练地一掌把阿夏的嘴巴给捂住了。
于小婷问:“你这么急着找他到底有什么事情?”
刘明补了一句:“你不会是上次又没好意思要他的联系方式,所以你又想找他了?”
何青怡脸色微微一红,然后急道:“不是,是单义堂的事情,我找到一些新的线索了。”
刘明和于小婷的脸色齐齐一变。
莫鼎丰和阿夏还是有些莫名其妙,他们对单义堂三个字的敏感度并不是很高。
于小婷立刻站起来,惊问道:“单义堂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
何青怡正色道:“我要见到那个蒙面人,我才能说。”
于小婷和刘明纷纷皱眉。
……
湘西。
罗四两翻看笔记,笔记上记录的是他父亲对机关研究的一些心得,据张家人说这上面记载着他父亲那套成名戏法青空凌云的门子。
青空凌云是他父亲标志性的戏法,也是他父亲全面超越他爷爷的标志,更是他父亲冠绝全行的标志。这套戏法就是落活儿的顶尖之作,从前无人能想到,从后怕是也无人能超越。
落活儿通常都是把彩物变出变没,其中能变数量越多的,物件越大的,物件越难控制的演员,他的水平就越高。一般一个成熟的落活儿艺人,是会变十三件大套的,包括带水的,带火的,带尖的,带刃的,还有半人高的三戟瓶。
当然这是很厉害的能耐,能变这些东西是很不容易的,但是这些东西都超脱不了彩物的范畴,可青空凌云却不一样,它是把表演者本人当成了彩物,直接把自己给变走了,很有西方大变活人的味道。
只是罗四两的父亲却变得更难也更有观赏价值,他会在舞台上立着五根光溜溜的柱子,柱子的横截面只够一双脚站立。第一根柱子只有一米高,第二根三米,第三根六米,第四根十米,第五根则是达到了恐怖的十五米。而且每根柱子的间隔都有两米。
罗四两的父亲拿着卧单裹在身上,站上了第一根柱子,卧单一甩,等卧单落下之时,柱子上已经没有人了,而旁边一根柱子上却突兀地出现一道裹着卧单的人影,正是罗四两的父亲。
卧单再甩,他又变到了第三根柱子上,如此循环往复,直到最后一根十五米的高柱子。要知道柱子之间的落差可都是有好几米的,尤其是最后两根,更是达到了可怕的五米。柱子之间的间隔也有两米,而柱子的横截面积不过仅仅只够双脚站立罢了。
所以这套青空凌云一直是中国落活儿戏法的巅峰之作,也是中国戏法的巅峰之作,就算放在世界范围内,这也是最顶尖的戏法。这是罗四两父亲创造的传奇戏法,也是他父亲一生传奇的代表。
只是可惜,他父亲最后身死竟然也是因为这套戏法。那年在国外演出的时候,他父亲在变化第四次的时候,登上了最高的十五米高柱,可惜却因为一时不慎,没有站稳,而摔下台来。抢救无效,不幸去世了。
青空凌云也彻底成为了绝响。
所以罗四两在翻开这个笔记的时候,心绪是非常复杂的,脸上也露出了说不出的味道。他轻轻摩挲着笔记本,感受上面早就没有了的属于他父亲的温度。
罗四两眼中微微湿润,手指也在轻轻颤着。
其实这里面根本不可能存在什么戏法秘密,青空凌云的戏法门子连他爷爷都不清楚,他父亲又怎么舍得告诉外人啊。只是可惜了张家那帮人,还认真研究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