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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骁见事情闹大了,然后在我的耳边对我说。你跟我来厕所我就把钱还给你,然后她把我狠狠一推,我就踉跄着压倒了好几个桌子。
杜骁和郭欣瑶从座位上走掉,我跟着出了教室走去了厕所,我一路的心都揪的难受,因为她口袋里装的不是我的钱,而是我的命!如果这钱不到账,那么沈煜就会停药,甚至赶出医院,更不要说之后的康复了!
等到来到厕所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了杜骁,僵硬着一张脸,跟疯子一样怒视着她,嘴巴里只知道重复一句话:“把我的钱还给我,我知道是你拿的!”
“还还还。我又不是没见过钱。”杜骁说着,把那一叠我的血汗钱从裤子口袋里拿了出来,我刚要去抢,她就把手躲了一下,然后她笑着说:“这么需要钱啊。你给我跪下,我就把钱还给你。”
“凭什么给你下跪,钱本来就是我的,杜骁你别欺人太甚!”
“谁说钱是你的,上面写你名字了?你叫它它会理你?现在在我手里。它就是我的钱。”她靠着墙,笑的一脸得意:“你跪还是不跪,不跪我就把它撕掉。”
我一听,直接急的想要朝她冲过去,郭欣瑶眼疾手快的抱住我。然后对杜骁说道:“骁骁,快撕掉,跟她废话那么多干嘛!”
“别撕我的钱!”我朝杜骁尖叫出声,她却紧抿着嘴,咬牙切齿的瞪着我。然后一下一下得把钱撕得粉碎,我睁大眼睛,像疯了一样的往前冲,但是郭欣瑶紧紧的抱住我不松手,我用胳膊肘子用力的顶向她的肚子,她啊呀吃痛的捂着肚子,我终于朝杜骁跑了过去,就在要去抢她手里的碎钱时,她的手往下水道上方一放,随即碎成片的红票子如同雪花一样,飘飘洒洒的落入了池子里,水箱一阵轰隆隆的响过,随即巨大的水流卷起红色的碎片一同进入了下水道。
我睁大眼睛,浑身僵直的看完了这一幕,我眼睛痛的仿佛整颗眼珠都要掉下来。
我的钱……我的血汗钱……我的救命钱……
就这样混着脏污。一起被卷入了下水道。
我的钱!
然后杜骁笑笑,假装抱歉的对我说:“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让开一下,我要回去上课了。”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把杜骁堵在墙上,双目赤红的看向她,紧紧的揪住她的衣服,像个发了疯的疯子一样朝她尖声咆哮着:“还我的钱!你还我得钱!”
我抓住她的肩膀,一下一下的晃着她,把她的头往墙上撞。
杜骁微笑着看着我,淡然的说:“还,当然还,但是我现在没有钱。一年之后再还给你。”
我闻言,浑身因为气愤而剧烈的颤抖,我呆滞了两秒,随即骂了一句脏话一巴掌扇到了杜骁的脸上,那是我的救命钱啊!我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怨恨。我很不的把杜骁给打死在这里,但是杜骁的力气比我大多了,她一脚把我给踹倒在地上,我的手和脚都沾满了污泥,然后她揪住我的头发把我头往厕所的边角石头上用力的撞!
她朝我呸了一口口水,嘴巴里骂骂咧咧道:“你不是牛逼吗,没有林启盛,我看你还能不能牛逼起来!老子就是要撕你的钱,你赚多少老子就给你撕掉多少,怎么样,有本事你不服气来收拾我吧,哈哈哈!一想到沈煜要变残废我就开心的要死!吃屎去吧,傻逼!”
郭欣瑶揽着夏优对杜骁说:“骁骁,看你打的好过瘾哦,打死她才好。三千块钱,都能让她这个样子,简直穷疯了!呸!笑死了。”
然后杜骁和郭欣瑶大摇大摆的走了,我连身上的土拍都没拍就跑去办公室找老师,结果老师说:“陈桑,老师得说说你这个道德问题,听班里同学说,你通过这种方式敲诈别的同学的钱,这种行为很恶劣,好。如果你说这些钱是你的,那么你告诉老师,你是哪来的这么多钱?”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仰起头,满眼都是眼泪的对他说:“老师。你能借我三千块钱吗?”
当他用那种你有病还是我有病的眼神看我的时候,我什么都懂了。
晚上,孙子洋准时来找我要钱,我咬着牙,瞪着通红的眼睛,半宿才告诉他:“钱丢了。”
孙子洋对我一阵冷嘲热讽,无非就是说我虚伪,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帮沈煜,然后他叹了口气告诉我,今晚拿不过去钱,明天医院就赶人。
我憋住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哽咽着对孙子洋说,我会想办法,我会想办法……
于是我再次拨通了落落的电话,大雨滂沱的夜里,抱着电话亭里的听筒,哭的泣不成声。
107。落落()
落落住的小区很豪华高档,虽然我一早就猜到,可当我真正去了时候,还是不免被惊讶到了,甚至萌生出我什么时候能住到这么好的房子,一路晕头转向,终于找到了落落所说的B区。
小区的里的房子是复式的,有大大的落地窗,高档的水晶灯,我高昂着头,看啊看啊,仿佛看不尽这世界的五光十色。
我来自一个贫穷的家庭。我对金钱的概念很模糊,就算有十万块钱摆在我面前,我都不会有一点点的动心,因为我不知道这十万块钱的价值有多少,能买多少东西,但我现在知道了,它能买沈煜一条康复的腿。
夜间的雨还在淅沥沥的下着,拍打在干净到透明的玻璃窗上,像透明的水线一样,蜿蜒曲折的滑下来。
我站在落落的楼层底下,仰着头往上看,他住在六层楼高的距离,我必须后退后退再后退,才能清晰的看到他家,他家的窗帘是拉着的,暖黄色的窗帘,被一个圆形的落地灯暖暖的照亮,我手里没有电话,大半夜的又不敢大声叫他的名字。
雨越下越大,我的头发一捋一捋的贴在了脸上,就在我突然想到可以跑去楼下,按他房间的门铃时,窗帘后方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色得人影,我双手抱在胸前。静默的打量着我,然后我身体忽然发僵,仿佛受到了警示一般。
我的心脏死死的抽着疼,天知道那一刻我有多么害怕落落就这样放弃我,他可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我想救沈煜,我想报仇。
我终于明白,陈桑终究只是个无能为力的女生啊,她想靠自己的努力去帮助沈煜,她想竭尽所能的在放弃自己钱为沈煜多谋取一些利益,可是她太天真,不被社会伤过,她永远都不知道现实有多痛。
但现在,她……知道了。
雨水丝丝入扣的进入我的皮肤,一路冰凉到了骨子里,一个人的力量是薄弱的,牵牛花要缠着粗壮的树,才能绽放在更高的枝头。
我连陪酒女都当了,我连那样的三千块钱都赚的甘之如饴,我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我咧着嘴笑了,我的脸上开着花,我的内心一片荒芜,然后我对着那道黑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溅起了大片的水花。
我仰着头,像是虔诚的少女,如果心能渗出血,我的胸膛里,一定绽放出了火红的曼珠沙华,它吸干我的懦弱与无助,它绽放我的妖冶与坚强,我不甘心再这样的继续被践踏,我不甘心只能当一个被挨打的沙包,即使赚来得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
我需要好多钱,好多好多的钱!
可是。就在我仰着头浑身僵硬的时候,落落房间的灯,却啪的一下,灭了!如同我希望的火焰,短暂的闪烁了一下,随即虚弱的灭了。
随即。胸腔里像是塞满沸腾的泡沫,我肩膀剧烈的瑟缩,紧咬着牙关却浑身突然发软的两只手趴在地上,陷在泥里,失声痛哭,就像是一个被妈妈抛弃的孩子一样。哭的撕心裂肺。
落落抛弃我了……他抛弃我了吗……
我看着那片漆黑的落地窗,嗓子辣的就像是吞下了一块火炭,在无法抑制的悲伤中近乎昏厥,我一直跪在地上,像是没有双腿一般。
雨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越发的催人泪下。但是我不会走,就算明早的我如同流浪狗一样,趴在稀糊糊泥水里苟延残喘,我也不会走,只要能等到落落,听我一句认错。
渐渐的,我哭累了,我的头就像是沙包一样重,眼皮沉的想要先睡一觉。
然后我撑着土地的手越来越酸软无力,腿也早已没了知觉,就在我想要完全趴在地上的那一刻时,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双脚,我愣了一下,只见那双骨节分明的脚下,踩着一双木屐,泥水把他的脚染脏了。
我缓缓的仰起头,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他穿着黑色的真丝睡衣,腰间绑带,胸膛微露,低头看我的时候,雨水顺着他的黑色的刘海,低落在我的脸上。
我眨眼,再眨眼,一声落卡在了喉头里,我该叫他什么,落落?师傅?抑或其他?
他的黑色的袍式睡衣服帖在皮肤上,深刻的锁骨里似乎积着一汪雨水,他的眼睛深眯,视线在雨丝中模糊不清。嘴角暗红,下巴精致,皮肤里带着病态苍白,如同夜幕下,一颗沾着血的毒药。
“我……我错了……”我瑟缩着望向他好久,突然哽咽出声,雨水混着泪水让我说话的声音都含糊不清,我低着头,极近卑微的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好好听你的话。我再也不天真了,再也不……”
“现在后悔还来的急。”
“我……”我的嗓子发干发紧的说了一句:“不后悔。”
他被雨水淋的通红的手指抚摸上了我的脸,擦去了我眼角滚烫的泪,声音冰冷又决绝:“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哭。”
我听话的嗯了一声,然后用力擦了一把眼泪,尽管我浑身都是湿的。但我想,从今天以后,我不会再哭了,人不能习惯哭泣,否则她的人生,将总是哭泣。
“站起来。”
我扶着地。因为双腿麻木,一次次站起来,又一次次的摔倒,落落丝毫没有拉我的意思,只是淡然的盯着我,用眼神命令我,就像是一个严厉的父亲,在教育因为懦弱而倒地不起的孩子。
我咬着牙,使劲敲打着自己麻木的腿,在我终于起来的那一刻,落落看着我,说:“没有人能让你下跪,更没有人值得你下跪,即使是做皮肉生意的小姐,也得有根傲骨,否则,你永远只是个躺在老男人身下,怨天尤人的小姐。”
我不敢眨眼。尽管我的眼睛痛到发红,我捏紧了手掌心,落落的话就像是坚硬的围墙,一层一层,让我把自己围了起来。
然后他微微耷着眼皮,手指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我脸上的伤。尽管痛的咧嘴,但我一声都没有吭,他的声音不再像之前一样锋利刺骨,而是的逐渐柔和了下来,像是安慰:“你必须变得冰冷,这样。就不会强求这个世界带给你温暖。”
我听着这句话,只觉得讽刺又现实,我爱这个世界,可是这个世界,不会等同的爱我,我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就只能让自己变得冰冷,变得顽强,像落落这样,一步一步出人头地,这才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方式。
就在我低着头,因为激愤而疼痛的时候。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臂,一把把我拽入了怀中,丝毫不介意我身上的泥,会弄脏他昂贵的衣服。
然后,他的手轻轻的抚摸上我的头发,连带着语气都是轻轻的:“不要害怕犯错,一切有我。”
当落落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