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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着一把小匕首,直接朝九爷冲了过来。
那人虽然身材看起来有些瘦弱,可他的速度特别快,手中的刀子也似乎异常的锋利。我们所见之人,都不禁捏了把汗。我本能提起手枪想保护九爷,然而在我开枪之前,九爷却瞬间一个跨步近身,直接握住了那人得手腕,随即看似随意的用力朝下一撇。
只听到‘咔吧’一声脆响,那人手腕处的骨头发出断裂的声音,紧着就是他大声嚎叫的声音回荡在夜色之中。
九爷抓着他得手腕,一个行云流水的抖动,那刀子的刃处便已经朝着那个不知死活的青年脖子前。九爷紧紧的捏着那个人的手,以至于刀子无法从他的手里掉落下去。
这一连贯的动作快的让人来不及眨眼,可九爷大气不喘一下,显得十分轻松。有几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在身后,已经是看的自己瞠目结舌了。
那人下的双腿弯曲,整个人抖如筛糠,九爷把刀子从那人得手里松松拿了下来,随着九爷得松手,方才在生死边缘徘徊一圈的年轻人再也坚持不住,软软的倒了下去,出了一身的冷汗。仅仅从刚刚几秒钟发生的事情,大家就都可以看出来两点信息。
一,九爷不是没有真本事。二,九爷重情,不杀霍家自己人。
当这两个讯息点传入到大家的脑海之后,还有谁有勇气,乃至有脸面再去和九爷为敌?
霍二爷前有狼后有虎,此时可谓是腹背受敌。而自己的人马全都在犹犹豫豫,彻底得没有了依托。他的那些跟着年老的脑细胞已经完全不够用了,突然声嘶力竭得喊道:“都他吗给我上啊!你们谁杀了他,我给五百万奖励!”
霍启盛与此同时,也沉沉开口:“二伯,我看你是对自己太自信了,外面的警车有八十多辆,你的所有财产都将充公。你刚刚杀了人,针孔记录仪已经完全记录下来,现在,谁还敢开枪,逃都逃不掉,等待他的就是把牢底坐穿,大家何必为了一个连财产都要被充公的人继续卖命?“
此话一出,那些拿着枪的人开始像抱着一块烫手的山芋一般颤抖着手心,所谓邪不胜正,这些人最害怕听到的就是警察两个字。当第一个人率先丢掉了自己的枪,紧接着,第二第三个人,都纷纷扔枪,免得落个拒捕或袭警的罪名,多判两年。
“你们别信这兔崽子的话,根本不会有警察出警!我已经都安排好了!”
“你的确已经安排好了。”
九爷一边平淡的说着,一边的眉头挑起,露出一个沉着的笑容:“可是我的出现,让你的安排都不奏效了。”
九爷说话的表情和语气,让我在一瞬间别他的气势给折服,这一份笃定是伪装和模仿不来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即便九爷进去了好几年,可他得名号依旧是无比的响亮。霍二爷被九爷这么踩着鼻子,自然是心生怨气,他想要去窗边看一下。但是他拉不下来这个脸,众目睽睽之下,不显得他窝囊了么?
我离得距离有点远,也不知道是霍启盛在吹牛,还是真的有八十辆警车在楼下。这要是真有这样的大规模,简直都能上头条啦。
二爷现在可真的算是前进不能,后退无路了,他拿着手里的枪,算是他最后的依仗,对着我们胡乱的舞动,大声的叫嚣着:“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我就……”
他一度哑言,不知道先威胁谁好了,最后手里面的枪往悦悦的脑袋上一指:“再过来我就一枪把她给打死!陈桑,你给我睁眼看清楚,这可是你的亲生妹妹!”
二爷,你手中挟持的那个人,难道真的是我亲生妹妹么?如果是的话,为什么我只要一看到她的那张脸。就感觉到悲伤呢?
我哼笑了一下,对他说:“二爷,你开枪吧,这样也省的我自己动手了。”
我表面上虽然在微笑,可谁知道我的心里究竟有多么悲伤,我感觉自己要疼死了,如若这世界上没有霍启盛这个人爱我从一而终,我彻底是,什么都不会再信了。
悦悦冷淡得看着我,面对二爷的枪孔,她没有害怕的大吼大叫,只是出奇的平静,以至于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有些许的吓人。今天的她,无论结果是什么,都算作失败了,因为我还活着,致使她的命运变得如此悲哀的‘罪魁祸首’还活着。
就在九爷给霍启盛使眼色,让他把霍二爷手里面的枪打掉的时候,悦悦却先发制人的一把抢过了霍二爷的枪。她把枪口直直的对着我,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砰的一下开了枪。
我不确定悦悦是否开过枪,但是她的这一枪,打得却是无比的准确,因为子弹就打在我心脏的部位!
我的身体因为后坐力而撞到了墙上,胸部受到了冲击,一时间刺痛的难以承受。
虽然霍启盛本来不打算开枪,却在悦悦朝我开了一枪之后得第一时间往悦悦的侧腰里面射入了一枚子弹。‘噗’的一声滑溜溜的响,悦悦的血直接弹飞了出来,她捂住血流不止的伤口,抓着枪继续扣动扳机,嘴巴里大声的喊着:“陈桑,你给我死!”
只是很可惜,那枪在射出第一枚子弹之后,就没有子弹了。
但她还是如愿以偿的,一颗子弹,打到了我最要命的地方。
“陈桑!”
霍启盛声嘶力竭的吼声在空气里面左右回荡,他朝我跑了过来,带着大片的灰尘,这灰尘让我的眼睛生满灰,让我的心里充满了泪。
悦悦完全不顾自己身上得痛苦,她瘸着腿。弓着腰,像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对我笑道:“陈桑……你终于,死在我的手里了,下辈子……我要你将我所偿的苦全偿一遍!我要你投胎成最肮脏的妓女,我要让你也变成一个生孩子得机器!你的生和死全部都操控在别人得手里!世界上最肮脏的事情,你都要轮受一遍!永远都没有人真的爱你,永远都没有人!哈哈哈!”
霍启盛的眼眶红了,那心痛至极的眼泪落了下来,他想要抱住我,哽咽的告诉我:“陈桑,我求求你不要有事!”
我摸他的脸,逡巡着,我们的眼神彼此的交刻在一次,我用拇指擦去他眼睛边的眼泪,一个大男人为你哭的感觉,真的很心动。
我轻轻的笑了一下,对他说:“霍启盛,你个傻子,知不知道自己哭起来真的很丑。”
霍启盛愣住了,因为我已经慢慢的站了起来,只不过脸色有些苍白而已,身子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我的手缓缓的伸向胸口,将卡在防弹衣里的子弹头拔了出来,捏在指尖,叮的一声,扔到了地上。
悦悦的笑声戛然而止,她脸上惊愕又错杂的表情在我得眼里看来带着悲哀的好笑。
可我怎么就,偏偏笑不出声。
“你怎么会……”
“抱歉,悦悦,其实我,早就对你没有那么的信任了。”
我说着,嗓子口里面如同卡进了一颗枣核:“我只不过一直在装傻,一直在给你最后让我信任的理由,可你,一直都没有珍惜。”
所以,就到此为止吧。
悦悦的眼睛睁大,她的眉毛拧在了一起,夸张的样子,似乎是想笑,但是却笑不出来似得,嗓子口里面干燥而无声。我知道,她一直都在把我当傻子,至少在把她送去医院之前,我的确像傻子一样的傻傻相信着她。
因为在医院里,我看到了她手臂上的烧伤,所以我才会,宁死都不要刘姿琳买那年的录像带。
一些小的过错,我可以包容可以忍,但是,当触犯了我的底线,我就再也不会有任何感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冷绝情。悦悦她的脚步往后顿了一下,一时间被抽空了浑身得力量似的软软得倒在了地上,双膝跪地。
而我,则靠在霍启盛的身上,我们两个都在发抖。
九爷见我没有事,这才朝二爷走了过去,他的手掌拍在二爷的肩膀上,笑着说:“二哥,我们下辈子有缘再相见。”
霍二爷被九爷掐住了伤口的位置,疼的不得不弓起腰肢,却不出声喊疼。
他脸上得白汗一层一层的剥落下来,九爷抓住他伤口的位置就是不肯松手,九爷的手劲大家都是领略过的,光从二爷痛苦的表情就能看的出来他有多么得痛。
他就是咬着嘴巴不发出一句声音,任由那疼痛蔓延全身,硬是不会屈服。
而九爷也不发一言,只是沉默的捏着二爷的伤口处,两个人之间就像是在进行一场沉默得较量。
最终,以二爷的宣告失败为结局。
他噗通一声得跪在了地上,如同一头老牛一般粗重的喘息着,汗如雨下,他嘴唇发白,虚弱得低着头,皱着眉毛忍着痛,然后对九爷祈求般的说道:“九弟、九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九爷严肃的脸上终于绽放出来了一道淡淡的微笑,他看向霍二爷,眼中没有一丝丝得戾气,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痛。
“没关系。”
他说着,松开了那沾满二爷血的手。拿出一张叠的整齐的手帕,一点点的擦干手上的血迹,随意扔到了霍二爷的腿边。
手帕如同一展迎风飘动的旗帜,轻飘飘的浮荡着,展展的铺在地上。
霍二爷盯着那手帕,幡然醒悟般,瞬间老泪两行。
只见那青黑色得底,上面用金线,大大的绣了一个醒目的字。
——义。
那义字之下,乃是绣的二爷,三爷,九爷的名字,字迹娟秀,丝丝线线,带着年代的成就感。
一张陈年的旧手帕,展洁如新,如今那金线绣‘义’字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于九爷来说,再无带在身上。
这一刻我才体会到那种世间繁华,独我满眼沧桑的孤独之感。
从九爷的身上。我原原本本的看个完全。
霍启盛心有余悸的抱住我得身子,他的怀抱紧的就像是绳索一样,几乎要把我给勒的透不过气来。悦悦恍恍惚惚的,在这一刻,她不仅失去了那个或许会和他共度一生的齐寒森,也失去了我已经为她筹划好了得前途,虽然我不会给维港给她,可我早已经打算培养着她,然后给她一座不低于维港的金山。
我惊然发现,原本这么多年,悦悦的心智丝毫没有长大,很大的程度上,她被我妈的性格给影响:她极端、自卑、心狠,以及怨恨。
如果她的目光没有那么狭窄,如果我妈没有操之过急,那么在未来,她将有更大得发展空间,也会慢慢的拥有不强求,自然而然得幸福。
心存善良和感恩,好运便会时常的伴随着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让悦悦当我的替罪羊,我让她和我一起逃,但是她却觉得我在害她。
这,又能怨恨谁呢?
霍启盛没有危言耸听,他们确实带来了警察,我想,这大概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现在这个年代,大家都渴望和平与安乐,尤其是如今的九爷,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我已经不当大佬好多年,这利益熏心,散发着恶臭的江湖,已经不是他那个曾洒下热血,义薄云天的江湖。
打打杀杀,还没有喝一壶清茶有意思。
至于霍启盛,他踏入这一行得动机是想保护我,如今依旧没有改变,只不过多了一份对于霍家这个的大家族振兴的责任,如果有人欺负我,他也绝对不会放过。世界不只是两个人的世界,可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