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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雪穿过人群,朝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她的高跟鞋砸在地上。清脆又好听。
她走到面前了,忽然双膝跪地,手中举起了一个银行卡,低着头,视线看着地面,郑重其事的说道:“当日。在维港危难之际,选择离开的各位,今天全部都在这里,当日所拿的钱,全部都在这张卡里,姐妹们一致决定,用这些钱将珍珠港重新装修,我们在坐的各位,一定会竭尽所能的让珍珠港重振旗鼓!”
米雪姐话音落下,其余的人都齐刷刷的跪了下来:“求桑姐收留!”
安安眼珠子明亮极了,他看着这些陌生的姐姐,十分的好奇。
而我看着这一幕。抱着安安的胳膊都在发抖。
刘姿琳软软的手掌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胳膊,对我说:“桑桑,原谅她们吧,想当初,你也是收留了我,我们才会有今天,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我的眼睛在她们的身上扫视了一下,装做凶神恶煞的说:“都跪着干嘛,还不快过来吃宴席!”
560。那三个男人,都不在()
她们一听我这么说,纷纷都站起身子,高兴的起着哄。一时间,原本还是特别冷清安静的宴席,一下子就在众人的簇拥中热闹了起来。
最奇怪的是,安安才刚满月,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之下,竟然乖乖的,一点也不哭闹。看他的表情倒是还有点大将风范,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他却显得特别的淡定。而且他谁都给抱,几乎是来者不拒,他越是这种懂事的模样,大家就更加的喜欢他,以至于个个都爱不释手。
久千代把钥匙交给了我之后,便默默的退到了一边。他之所以现在会这样帮助我,大概是因为对落落的亏欠以及承诺,但是我们之间的陈年旧事,却终究让我们不能像朋友那样的坦然相处。
都说相逢一笑泯恩仇,可我上一个孩子几乎是被久千代亲手扼杀的,即便他现在对我再好,跟他的这个仇,恐怕我一辈子都无法释怀。
所以他对安安的态度,也是浅尝辄止的,我能看出来他看到安安时的眼神,有点不太自然。
如果不是落落的离世,不知道大家还要斗争多久,谁知道等到一切都可以解开的时候,却是什么都再也无法挽回的时候,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
人,为什么,要有执念?
也就是在落落死后,我的心境有了很大的改变。
久千代在交完钥匙之后,和我简单的打了一个招呼,便带着人离开了。我也没有多做挽留,只是笑着说了一句慢走,便目送着他们离开。
莫维在看到久千代的时候,眼神明显有些尴尬,但是她很快就掩藏起了自己的这份尴尬,在久千代离开之后,她这才朝我走了过来。
她看着安安的小脸,那表情看起来稀罕到不行,因为是她也到了喜欢小孩,渴望小孩的年纪了吧。
不过,她温柔起来的样子,与平时大相径庭,其实还是挺婉约的。
我从没见过那么小心翼翼的莫维,那个曾经被称为深圳一姐的女人,此刻正指着我怀里的安安,战战兢兢的问我:“我可以抱一下他么。”
“当然可以。”自从了解了莫维真正的为人之后,我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莫维还是很小心的模样:“我怕把他给弄疼了,小孩子的肉嫩。”
“怎么会。”
我笑了一下,把安安朝她的方向递过去,有些得意的说:“他可乖了,谁抱都不哭不闹的。”
她轻手轻脚的抱着安安。弹着响舌,逗的安安咯咯笑了起来,露出粉粉的牙龈,她的手随意的向下,却在安安的胳膊上摸到一块异物。于是低头看了一眼。
只见安安的小胳膊上,别着一个小小的‘孝’字。
她愣了,不自然的抿嘴微笑一下,语气里却带着几分哀伤的味道:“你……让安安给他戴‘孝’?”
我点点头,看着安安的脸,鼻头有点酸,不禁又被莫维勾起了伤心的往事,所以低落的说道:“落落还太年轻,没有孩子。”
“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莫维对我说着,悲伤在她的眼底轻轻的浸泡开。
我终于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是真心爱着落落的。
但是她的爱很隐忍,一直深深的藏在心底。
“谢谢你。”我对莫维说。
“谢什么?”她有点发愣。
“谢谢你安慰我。”
她低下头,将安安还给了我,我和她都沉默了一会。她这才抬起头,指着还在嬉笑的她们对我说:“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我和她们不太熟,不知道说什么,所以我就先走了。”
她说完几乎不等我说什么,就朝我微笑了下转身就走,而我则立刻叫住了她:“反正以后也是要熟悉的,不如早点认识一下,你说呢?”
她听完,十分惊讶的转头看向我。她的眼角微张,几乎不可置信的问我:“你要收我?”
“当然呀,我怎么能放过你这个摇钱树。”
我打趣道,莫维她在震惊之后,也突然露出了笑脸,然后她张开手臂,闭上眼睛,抱了我一下,真诚的说了一句:“谢谢。”
“谢什么。”我问。
“谢谢你没打击我。”
我们默契的笑了起来,米雪姐远远的看着我们,也在微笑。
如果你微笑,别人也会对你微笑。
莫维还有点放不下面子,刘姿琳却十分有眼色,亲昵的搂住了莫维的胳膊,一口一个莫维姐。叫的莫维脸上的笑容就快要绷不住,毕竟不久前她们还在维港水火不容,用不了多久都在为我做事,就要姐妹相称了。
一切都在莫维和珍姐的一杯酒之后,宣告言和。有点冰冷的莫维姐,似乎也渐渐的去融入她们的团体之中。
我对依旧远远看着我的米雪姐点了点头,示意她,和我一起去别的地方聊聊。
她抬脚,朝我走了过来。我们离开了人群的吵闹,去了相对安静的地方。
她淡淡的说:“桑桑,恭喜你。”
“谢谢,但是这些,是落落用他的命给我换来的,所以听到别人说恭喜的时候,我其实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不怪你,生命的长短,任何人都无权决定,我想这是老天爷,对所有人最公平的地方。”
我没有说话,安安也已经熟睡了。
落落,沈煜,霍启盛,在安安满月的这一天,却一个人都没有出现。
刘姿琳,米雪姐,莫维姐,她们或许觉得我在拿到了那把钥匙,就是成功了,但其实,我是最大的失败者,我失去的,太多太多了,哪怕给我十把维港的钥匙。我都没法强迫自己露出笑脸。
同样的厄运,我不能再让它降临在安安的身上,所以我,必须要强大,坚韧不拔的。走下去。
我沉默了很久之后,淡淡的问:“我妈呢?”
米雪姐摇摇头:“她让我和她一起走,但是我没有答应,我已经跟她走了一次,这一次,绝对不会再丢下你。”
“其实你应该和她一起走的。”
我说完,无力的对她微笑一下:“我没有信心,我怕我会毁掉这一切。”
“可你,会尽自己所能,去做到最好不是吗?”
米雪姐还像以前那样。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发,对我说:“我们并不是生来强大,甚至我们的出生,就注定了我们的卑微和渺小,但只要尽人事就足够了,你失去的,也会一点点的回来,无论怎样,人不能没有希望。”
是啊,不能没有希望。
就像我希望着沈煜和贺绮冰会幸福美满。希望着落落会投胎到一个充满爱的家庭,希望着安安快点长大,希望着霍启盛就在下个路口处等着我,抱住我,然后告诉我,他从未离开,他一直都在。
米雪姐说她会留下来,和大家一起,把维港和珍珠港,一并的好好经营下去。
筵席结束后。我和刘姿琳回到了出租的房子,房子还是以前的旧房子,这里装满了我们太多荒唐的回忆,尽管每一个物事都很破,破到我们不得不换个更好的地方去住,可我依然很舍不得。
刘姿琳抱着熟睡的安安,把他放进了婴儿床里。
她把满满当当的礼物放在了柜子上,气喘吁吁的往床上一坐,说:“我们安帅哥面子可真是大,收到了这么多礼物。”
“礼物虽然很多,可是却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呢,所以感觉心里面空空的。”
“你想要什么?”姿琳姐坐起了身子,问我。
我的视线投向掉了皮的窗台上,肩膀收紧,喉头开始哽咽:“想要一个拨浪鼓。”
561。生活对我的讽刺()
刘姿琳笑不出了,因为她才知道,我为什么只想要一个拨浪鼓,一个没有被摔坏的拨浪鼓。
我看着那个一直摆放在窗台上,不曾移动的拨浪鼓碎片,眼睛越来越模糊,到了最后,什么都看不见,只剩眼泪在汹涌。
霍启盛,你现在怎么样了,伤口还疼么,你还会再回来。看一个在大火里明明没被绑着却也没有跑到你身边的那个女人么?
刘姿琳关掉了灯,她知道她看着我的时候,我会憋着不哭出来。
她抱住了我,拍了拍我的背,对我说:“桑桑,他那么喜欢你,现在你们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了,他怎么可能不会回来看你呢?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了,霍启盛一天不回来,我就一天不会结婚,我会一直都陪着你,和你一起,把安安养大成人!”
“不行。”我一口就否决了刘姿琳的提议。
很久之后,我擦干泪,在黑暗中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你婚得结,还得给安安生个弟弟妹妹呢,到时候我们一起看着他们长大成人。”
刘姿琳抱着我,又紧了紧,似乎毫无顾忌的说:“拉倒吧桑桑,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谈恋爱玩弄感情可以,真正让我给人娶回家去,就低人一等了,到时候我里外不是人,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过的自在一点。”
我不再流泪,开始劝看破红尘的刘姿琳,不要把一切都看的那么透,最后她开玩笑的说:“好好好,那就等安安长大,我嫁给他,我要去摸我未来的老公的小屁股去了,你别过来哈。”
……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安安的满月酒之后,贺绮冰就一直没有再出现,我给她打电话,无论怎么打,都是关机。
我想起她在满月酒那天,神情低落的样子,心中不免一阵强烈的担忧。
贺绮冰心思单纯,什么都表现在脸上,我特别害怕她会在某一天,突然因为某一件事情,想不开而做了傻事。
本来决定好的搬家一拖再拖,因为如果我们走了的话,万一贺绮冰再回来,她就找不到我们了,因此我一直守在这里,等着贺绮冰,或者说,等着沈煜的消息。
没几天之后,她真的来找了我,只是她的神情特别的恍惚,整个人的情绪十分低落。
“冰冰,你去哪了?”
我问她。她却只是摇头,含糊其辞的说:“没什么,我,我是过来和你告别的,我准备回香港了。”
“回香港?怎么突然之间要回去?”
“有点想念香港的朋友。”
她抬起头,对我强颜欢笑着说:“不过我会经常回来。看你和安安的。”
“那沈煜呢,他同意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