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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启盛从后视镜里面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可是这次他却没有说话,他没有叫我下车,也没有叫我像贺绮冰那样,留在那座宅子里,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让我下车。
他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迅速的消失在深夜的瓢泼大雨里,司机和车还有我,停在路边,熄灭了灯。
司机的手紧紧的握住了车把,他准备随时丢下霍启盛逃跑!
我很听话的待在车子里面。因为我知道,我下去只会给他添麻烦,带来不了任何的好处。
他过去查看了两下,进了车子,一身的水,连擦都没有来得及擦,他打电话,按的键盘啪啪啪的响,接通电话之后,他问那边。人有没有到!
不知道那边的人回复了一句什么,他将手机随手一扔,用力的揪住了自己的头发。
香港终究不是深圳,不是他的地盘,我知道此刻他的难堪一定是出了状况。
“霍启盛。我们报警吧。”很久之后,我见他异常的痛苦,于是说出了这句话。
霍启盛摇摇头,声音听起来分外的哑:“大家的底子都不干净,报了警,沈煜也得进去,而且这边的警官,对肥佬B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是纳税人,何况他干了肥佬B。自然要找他算账。”
我知道霍启盛的意思是,肥佬B给了当地警官不少的好处费,沈煜干了他相当于断了人家的财路,现在你贼喊捉贼自然没有好果子吃。
我陷入了困惑,霍启盛焦急的等待着帮手的到来,就在这时候,黑暗中传来了人的说话声,有人打起了手电,手电的光在朦朦胧胧的雨丝之中,看起来格外的惨白,随着人走路的动作左右摇晃,这么一晃,突然晃到了沈煜的脸上。
他旧伤复发,透明的雨从他身上冲刷下来就变成了深色,那些人一脚踹到了沈煜的膝盖处。将他踹的跪倒在了地上,激起一大片的水花。
在大雨滂泊中,跪着的沈煜的面前摆放着一张遗照,还有一个黑色的小骨灰坛,在那张照片上。我终于看到了那个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肥佬B。只见照片上的他长的确实是肥头大耳,满脸脓包,一脸的恶人相。
将骨灰坛摆在沈煜面前的,是一个身材瘦高的男人。他用食指戳着沈煜的天灵盖,在忽明忽暗的闪电中一如一个杀神。
“短命種,给B哥跪下磕三个响头,老子这会送你上西天!”
我看不见沈煜的表情,但是不管那人怎么说。沈煜他都不磕头反而想站起来,硬挺着脖子,那人用手压不下去,便用脚踩。
“你他妈很硬啊!给老子按住他往下磕!”
沈煜的黑发湿了水,服服帖帖的贴在额头上,他冲着照片上那张’慈祥’的脸,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随后用力的打翻了骨灰坛,刹那间,那余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点粉末。被雨水瞬间冲刷成了白色的浆糊,沿着沟渠,流入了下水道。
那干瘦的男人虚伪的跪地,对着那白色的粉末喊了一句大佬啊,然后用手指着沈煜。怒气冲天的吼道:“给我打死他!然后剁成肉泥,为大佬报仇!”
他话音方落,便有人从侧面一脚踹到了沈煜的脸上,踹的他鼻血飞出,他用拳头撑着地。告诉自己不能倒。
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沈煜和我说过一段话,他说,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但人一旦低头了,也就离跪下不远了。
我看着那样倔强的沈煜就这样死死挣扎着。我的手紧紧的抓住了沙发垫。那些人手里全部有刀,他们只不过想要将沈煜这个逃不掉的老鼠揉搓致死,所以不停的折磨。
霍启盛的人还没有来,在这么注重办事效率的香港,这无疑太过蹊跷了。
我甚至怀疑那些人根本不会来了,他们许给了霍启盛一个空头支票!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道歉或者怎样,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谁还能追究呢?或许霍启盛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我们等的起,可是沈煜等不起了!为什么霍启盛不去求助他的姑姑呢。
就在我想问问霍启盛要不要求助他姑姑的时候。他忽然从背椅处抽出了一把刀,然后掂在手里,下了车。
“霍启盛!”我的手趴在玻璃上,一根一根几乎快要陷进去。
他扭头看向我,他的脸。就像是一座离我并不远的雪山,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每一寸每一寸都深深的印刻在了我的眼底,那一刹那,一眼万年,我能听见他的心脏,就跳动在我的耳边。
他看着我,四周好像很安静。没有雨声什么都没有,他扬起了一个桀骜的笑,然后对我轻声说:“等我回来。”
我紧抿着唇,重重的点点头,在心里面回复他一句。好。
他的手随意的搭了下来,刀锋划在柏油路上,就像是鲨鱼的鳍,划开了大片的水纹。
我能感觉的到霍启盛的周身都腾升着蓝色的火焰,他要像个男人一样去战斗。
那一刻。一个人的脚正踩在沈煜的太阳穴处,一个人的拳头正打在沈煜的第十二截脊椎出,沈煜的嘴巴含着一口鲜血还未喷口,瘦高的男人抱着骨灰坛虚伪的哀嚎。
霍启盛一脚踏入水里,斜斜的雨丝为他编织战袍,他的眼神像两杆黑洞洞的枪口,静默的缓缓扫了一圈,凸起的喉结向上提起,声音如同天边的雷:“都他妈给老子住手!”
409。雨夜里的组合()
瘦高的男人停下哀嚎的举动,雨水让他看起来不能分辨有没有哭过,但他因为霍启盛的一声吼叫而停止了发出声音。只见他将已经倒了一半的骨灰坛十分用力的抱在怀里,扭过头,阴阳怪气的看向霍启盛。
殴打沈煜的人也停了下来,他们见霍启盛拿着刀,纷纷也都去拿自己的刀,毕竟这种刀口上舔血的人神经都很敏锐。同样拿着刀的人,不是朋友就是敌人,而敌人,都得死。
沈煜的身上全是血,伤口稍稍愈合又被雨水冲开,明明才修改几天的身体又变成了这副模样。我清晰的看着那一幕,心里疼痛的发不出一丝声响。
“你是谁。”那瘦高男人有些试探的问道,毕竟像这样单枪匹马拿把刀就敢来要人的情况。若不是个傻子,定然是身后有足以依仗的势力。
“振兴会。”霍启盛提了那个名字,一字一句的报家门,而我却根本没听说过。那瘦高的男人像是了然于心。他虽有片刻的惊讶,但是显然这个振兴会在他这里并不好使,所以他转而嘲讽的笑了一下,说道:“死衰仔。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我们内部的事情,就算你们振兴会的鼎爷亲自来也不敢插手,你又他吗算老几?你这个死衰仔赶紧滚回家吃屎去吧!”
他笑着笑着,突然收起了笑脸,看着地上的沈煜,然后对手下使了一个眼色,下了最后的命令:“斩死他。”
那些人今天来抓沈煜就没有打算放他活着回去,所以一声令下之后,都纷纷毫不犹豫的举起刀要把沈煜斩成肉泥!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沈煜一如来自地狱的厉鬼,从下面一手勾住其中一个人的腿脚,将他拉到在地,随后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刀,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线。冰凉的雨水中,一只被齐齐割断的手,咕噜噜的滚在了水里,染出一片血红。
随即,便是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犹豫,我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沈煜的身手已经这么好了。雨水从发丝滴到刀刃上。发出叮的一声清脆至极的响声,沈煜和霍启盛的视线撞在了一起,随即缓缓的,扬起了一个释冰的笑。
那笑容很淡,几乎看不见,却连带着我的整个世界都颤抖了起来。
曾今并肩作战的三个少年,如今已四散天涯,就像我们再也找不回的那张。青涩又热血的面庞。现在这其中的两个人又聚在了一起,一如那一个夜晚。
我仿佛看到沈煜和霍启盛在无形的空气中轻轻的击掌,雨水像是跳跃的鼓点,咚咚咚。咚咚咚的给他们伴奏,一次比一次响亮!
仿佛,接下来的厮杀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场他们两个人的演出。他们就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组合,而我就是台下的粉丝。
霍启盛开始奔跑,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拉长,刀尖被摩擦的通红。如同烙铁一样的,抬起,旋转,割断雨帘。
我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那个几乎快要把沈煜毁掉的霍启盛,为他提起了刀,因为他而连命都不顾的战斗。
他们和那群人厮打在了一起,空旷的野地里面,传来各种各样的喊声,霍启盛和沈煜脖子通红,青筋暴起的举起刀,插入对方的皮肉里。
血溅了他们一身。瞬间被雨水冲刷干净,他们眯了眯眼,眼神复又冰冷,这是一个充满着肃杀的夜晚。他们被逼入了绝境,绝境!
那瘦高的男人趁着霍启盛不注意的时候,忽然提起一把刀,一步一步的穿过人群。随即一刀砍向了霍启盛的肩膀。瞬间,霍启盛皮开肉绽,我浑身也跟着一凛,像是体内突然被打进去一颗子弹。
如果在偏离一点。霍启盛将被削下整个胳膊!
霍启盛紧绷着双唇,咬牙,反手就是一刀,瘦高的男人条件反射的双手抱住骨灰坛去挡霍启盛的刀!
刀尖直直插入骨灰坛中,坛子像开了花一样的炸裂开,而刀锋在离那男人的胸膛还有一厘米的距离停下,再不能移动半分。那男人虚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庆幸的微笑,或许是刚想开口嘲讽霍启盛。嘴巴张了张还未发出声音……
霍启盛看向他,挑唇,脸微微靠近,一字一句的说:“我叼你老母!”
他话音刚落下。手中的刀又不可思议的猛的向前,随后只听到噗的一声,方才还露出庆幸的笑脸的人,脸颊瞬间变的死僵。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蹦了出来,哪里还说的出一句嘲讽的话。
霍启盛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丝的变动,缓缓的抽出刀,发白的指尖往那男人的肩头上轻轻的一推。那人便像棺材板一样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咚的一声响,后脑磕在了地上,溅起一大片水花,骨灰坛的碎片,就像是枯萎的黑色花瓣一般,散落在他的身边,为他做最后的祭奠。
霍启盛身上的伤非常的严重,肉都翻了出来。再看看沈煜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们是人,不是神!
霍启盛用手扶住受伤而不能动弹的胳膊。在确定那倒在地上的人不会再起来了之后,才转身。
群龙之首已经倒地,剩下的一群人再去拿自己命做赌注还有什么意义?
刚刚那个人不过是想要借着为老大报仇的名号,杀掉沈煜这个心头大患,自立为王罢了,现在的这群人,不过是跟着他起哄的乌合之众,又有几个人愿意把自己的命卖给别人?
霍启盛的刀用力的扎进地里。他用那只还完好的胳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沈煜将那些人冷冷的扫视一圈,那些人踌躇着,不知道要不要放下手里的刀,如果他们选择继续厮杀下去。那么现在已经完全处于弱势的霍启盛和沈煜,根本就不会是他们的对手。看着他们犹豫不决,我心底暗自还有些庆幸,兴许他们很快就会都走开不再打下去吧。
然而我还没有庆幸几秒钟。就在这时,那群人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