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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星的忽明忽暗中,他的脸上失去了原有的霸道,似乎是在内心挣扎了很久,才张开嘴用询问的语气对我说道:“陈桑。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我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眼泪汪汪的看向他,眼底是两片蓄谋已久的哀伤。
他又抽了一根烟,好不容易才平复下了心情,对我说道:“很久以前,我也只是个很小很小的乡官。也是一步一步才爬到了今天这样的地位。九三年的时候,我被组织调去过你的老家,当时,你们那边的老乡长为了讨好我,好在我手下继续做副手不至于被我想办法除掉。他派了个很年轻的女人来接待我。那个女人很漂亮,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一时糊涂就跟她发生了关系。后来听说她怀孕了,我就失去了她的消息。再后来,我就被调回了,再也没能联系到她。但是,这些年我一直都忘不了和她之间发生的种种事情,真的,我试图找过她,每次都查不到她的下落。直到两千零二年的时候。我再一次遇见了她,她却对当初的事情只字不提。无论我怎么逼问她,她就是不肯说出那个孩子的下落。”
“那她是谁?”我一脸疑惑的看着景雄,问他。
景雄听到我这句话之后,脸朝我转了过来,嘴唇不停的上下抖动,像是要有什么惊天的秘密就要脱口而出似的。
“她……她叫徐月娇,再次遇到她的时候,就是在星河,那时候,她已经改了名字,叫琪琪。”
这一切,我早都有所准备,所以,当景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立马配合的睁大了眼睛,看向他,眼泪刷刷的往下流:“你……你在说什么?”
“这么多年,我终于找到了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你啊!”
景雄扶住了我的双肩,那双已经多少年都流不出眼泪的眼眶,再度变的湿润起来,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老泪纵横的。
我的心跟着揪紧,不是因为景雄告诉我,他其实是我的亲生父亲,而是我……发现了悦悦的身世!
她根本就不是我妈抱回来的,她的爸爸,是景雄!
因为93年的时候,我已经一岁了。
可是我不能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我噗通一声跪倒了地上,重重的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呜咽着喊了一声:“爸……”
迄今为止,我第一次做了这么卑鄙的事情,这个卑鄙之举,在我心里,就像临走前对悦悦甩的那个巴掌一样,让我永远无法抹去。他们成为了我生命中那个无法去洗刷的污点,但是这一切,都是这个世界逼我的,我再也不想任人鱼肉,我一定要狠起来!
悦悦。请你一定要原谅姐的苦衷,等我做完了我要做的事,我一定会把这个位子还给你!
还好……还好谁都不知道我有个妹妹,她将成为我和我妈,共同的秘密。
景雄应了一声,擦了一把眼泪,也不提来滴血认亲或者DNA化验那一套了。像是认定了我就是他的女儿似的,抱住我,哽咽的说:“姑娘,爸爸这么多年真的委屈你了。是我这个当爹的不好,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的加倍补偿你,答应爸爸,回到爸爸身边吧。不要在再这种地方受苦了,爸爸一定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都给你。”
这无疑是我最想听到的话语,但是并没有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这只是我整个计划的第一步。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着急,如果目的太过明显,就会被发现破绽。所以我没有立刻答应他的要求,只是和景雄抱头痛哭。整个人泣不成声,只是景雄不知道,那些眼泪,是哭的我自己的心酸,与他无关。
他看着我的脸,说我和我妈长的真像。他说他让我妈受了太多的委屈了,以至于她到现在都不原谅他,不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这些年,他一直在找她,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搜索的范围越来越小,渐渐地,也就找不到了。
在景然的婚礼上,他一眼就看到了我。觉得我特别像一个故人,特别合他的眼缘,所以才没像霍二爷所说的那样把我大卸八块。没想到调查之后,我果然,果然是她的女儿。
“我知道你妈她肯定对你不好,这一定是她对我刻意的惩罚,这一切都让爸爸补给你好吗。”景雄深情的说道,脸上的表情特别感伤,让我无法分清他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说,只是在演戏。
还有一点我不明白的是,他既然专门去调查过我,为什么会不知道悦悦的存在呢,难道,他得到的根本就是假消息。
他又说了一遍,让我回去景家,才算是认祖归宗。
我却委屈的摇了摇头,说:“爸,我不配,我不想让你丢脸,我现在为了活下去是一个夜总会里陪酒的小姐,要是被外界传出去一定会坏了爸爸的名声。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反正这么多年,除了少数的日子撑不下去,大多的时候我都撑下去了。我没有关系,能够找到我的亲生父亲对于我来说已经是老天对我的恩赐了,我怎么还能再去有所要求?我在乎的不是名分,更不是金钱,我在乎的只是爸爸两个字。”
我眼睛蓄满眼泪的看向他,说:“无论怎么样,我都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那个有暴力虐待倾向的人,根本不是我爸爸。”
我的“懂事”以及恰如其分的可怜,让景雄的愧疚更加的被扩大。
我想,他对我妈或许还是有旧情的,否则他也不会想方设法的要去弥补。
这些年,我妈世故又冷漠,是不是因为,她的心里装着某个人?
是不是我们的世界总有残缺,大人的世界,我也不懂,毕竟珍姐告诉我的只是表面的东西,但我懂一个道理,现在的景雄什么都有了,所以,在午夜梦回时,他只想去弥补自己年轻的时候犯下的错。
景雄见我一言不发,于是用手指擦去我的眼泪,轻声说:“你不想和我回去,是不是因为景然和霍启盛?”
338。我等你了,你呢?()
我脑海中灵光一现,景雄他总算说到重点上了,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也算我没有白白听你讲故事讲这么久,我暗暗的想到。
还记得小学或者初中的时候看过一个故事,不知道有没有和我年龄差不多大的人还记得。这个故事大概是说很久以前一个十分穷困的发明家发明了一样东西,有人慕名而来想买他这个发明的专利。他因为很缺钱也因为的却很满意自己的发明,所以他想跟买他专利的老板要1000美元的专利费,但是又怕对方觉得自己是在狮子大开口而中断合作。所以思来想去最后他决定沉默,让买专利的人自己说多少钱。其实他心里想着,哪怕对方把价格定到三百五百我都卖。结果来买专利的人,见反复询问这个发明家觉得多少钱合适他都没有开口,然后小心翼翼的问:“我觉得5000美元你看行吗?”
如果当时这个发明家因为害怕合作不成功的恐惧。退而求其次提出三百或者五百美元的要求,他虽然会成功但,只能得到三百或者五百美元。即使他放开胆量赌一把去狮子大开口了,要了一千,他也会成功,可是我想那个买专利的老板也会因为花这么少的钱就买到了满意的发明而乐的合不拢嘴吧?这个故事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我知道大家看后想法或许跟我不一样,但是我觉得它至少说明了在谈判中如果你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你最好先保持沉默,这样对方也会因为不了解你的底细,而露出破绽。
我没有立刻回复景雄,因为我想起了那个故事,所以我选择了沉默。我也没有说是还是不是,一切都让他自己做决定。果然,我不着急,他反倒着急了。
我低着头不说话,他又急切的问了一遍:“丫头,是不是我说的这样?你还没有忘记那个叫霍启盛的小伙子是吗,今天你告诉爸爸,爸爸都给你做主。”
我红着眼睛看向景雄,说:“爸爸,您要我怎么回答您呢?说是,让您为难,毕竟他已经跟您的女儿订婚了。说不是,那我岂不是自欺欺人,自己骗自己吗?虽然我和霍启盛以前一直是情侣关系,但是现在因为种种原因我们都已经散开了。这些年的苦日子教会我最多的就是不争不抢,不属于我的东西,就得放弃,我已经习惯了。所以爸,我真的没有关系,你不用再为我做什么主了,现在的我已经很满足。”
景雄听我说完这段话,可能是因为我的“懂事”而感动的泪眼朦胧,他连说话的腔调都有些变音的说道:“爸爸已经让你委屈这么多年了,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他深情的握住了我的手,继续说道:“你给爸爸点时间,我一定会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你们都能接受。桑桑,现在就算是给爸爸一个赎罪的机会,你先跟我回家好不好?”
景雄做为一个大官,做戏不可能跟我做到这个地步,想到这里,我便不再推脱,点了点头,氤氲着嗯了一声,说:“好,我只要能跟您在一起吃一顿饭就好。”
景雄像是终于了了一桩心愿似的喘了一口气,随后用手温柔的顺着我的背部,就像真的一个慈爱的父亲对待自己女儿一般,就连我自己都在隐约中迷糊了真假的界限。他连说话的声音都是不稳定的:“好,好,回家就好,回家就好。”
说实话。直到现在,我还是怀疑景雄的态度。
他是想认我的,这个不可否认,从各方各面都可以看出来,他对我妈抱有愧疚,现在他有权有钱,想弥补过往的遗憾。但是他的表现有点过于亲近了,下意识里,我不愿意相信一个男人,会对他一夜情之后留下的意外,能有如此深刻的感情。
但总之,我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这就够了。我下意识的晃晃脑袋,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都先晃出去,继续按照自己的原计划进行。
我之所以会怀疑我妈和他会有些关系,就是因为他之前莫名其妙的举动,要不是我眼尖,可能不会发现这些蛛丝马迹。找到珍姐的时候,我旁敲侧击,也算是歪打正着。因为她只对我说了一段话,我立马就能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说:“琪琪以前风光着哩,她给一个高官当过情妇,这高官的手段可了不得,而且偏偏只喜欢她一个女人,你说绝不绝。所以当初在星河琪琪混的可谓是风生水起,那时候根本没有人敢惹她。”
我说,那之后呢,她混的这么好为什么会退出这个圈子?
珍姐挑了挑眉头,说的一脸调侃:“当然是怕被查水表呗,这些当官的哪里能天天都这么风光的。你也小心点吧。常在河边走,难免会湿鞋的。”
我点点头,算是记下了这个忠告。
景雄亲昵的搂着我走出了包厢,我并没有说什么不在维港干了的话,景雄也没有逼我。但其实我心里一直是打着鼓的,毕竟我只是个伪冒品。年龄可以用身份证错了为理由搪塞过去,但是DNA呢?我相信没有土墙是不漏风的,也就是说我迟早有被揭穿的那天,我都已经在准备事发的那天,该用怎样的表情说我也不知道了,毕竟是你非说我是你女儿,又不是我说的。
景雄带我去买了一身漂亮的衣服,那应该是我穿过的最贵的衣服了,每一件后面都有一圈让人眩晕的零。我站在高档的品牌店里,明亮的灯光让我看起来像公主一样光彩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