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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消失很久的恐惧也随之跑了出来。
她有多厌恶桑弓,她自己最清楚,光听到他的名字她就觉得恶心,一个变态似得人,一个没有底线的人。
她不知道那样的人活着究竟能有什么意义,一个那样的男人什么事没有,天天就知道借钱,她真的不知道也不能理解,为什么偏偏他就找到了柴峥嵘,世上那么多人,青城那么大,偏偏他就盯上了柴峥嵘。
如果说她一开始觉得桑弓是冲着她来的,那么现在来看显然不是,桑弓是冲着钱来的。
她不觉得柴峥嵘有钱,毕竟三年多以来,她多少了解柴峥嵘,他要是真有钱,是个富二代之类的人物,也不会舍下脸给人家当保镖拿工资,还一干就是两年多。
她的心情坏到了几点,说不出的难受,她真的觉得桑弓就是个祸星,到哪都让人不得安生。
桑弓为什么会认为柴峥嵘有钱?他怎么知道每次都能借到钱?
柴峥嵘之前的工资不低,他们也很少有额外的花销,知道柴峥嵘手里攒下了一点钱,但是那些钱他都用在租公司场地和员工工资了,他辞职之后就开了保镖公司,专门给青城的各式富豪提供优质的保镖人选,公司从中抽取提成。
他自己是从保镖出来的,也是有意思的解除这方面的人,直到他自己觉得时机成熟,就出来单干了。他本身身体素质和身后极佳,又一一直保持着最佳状态,又会挑选面试人员,有没有真功夫反应快不快他一试就能试出来,所以多少有些名声,再加上之前的雇主跟他关系良好,也算是有贵人相助,虽然开业才几个月,不过生意还算不错,最起码可以看出来不会亏本。
蓝缨的心情有点复杂,其实她心里觉得桑弓找到柴峥嵘,其实柴峥嵘很无辜,但是她又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个坎,总有些怨他没有把彻底处理好这件事,还又给了桑弓希望,不断的借钱给他。
这件事让蓝缨觉得,桑弓后续的麻烦一定源源不断,他从第一次借钱得手之后就认定了柴峥嵘身上能炸出钱来,以后只要钱花完了,就会不断的伸手要钱。
何况,柴峥嵘现在还开了公司,有没有情另说,开公司的人,桑弓一定会觉得赚钱了,他要起钱来就会肆无忌惮。这就意味着,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桑弓。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蓝缨便有些恐惧的抱住头,她不敢想,她觉得自己会疯。
她一个人在宿舍,心中郁结无处排解,良久过后,她拿出手机,给心理医生打电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需要心里排解,真的需要。
医生很快接了,语气很严肃:“蓝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蓝缨握着电话,压抑着抽噎,医生更急了,他急忙示意身边的妻子安静下来,他问:“孩子,你跟我说说,我们都多少年的交情了,到底怎么回事?别害怕,叔叔帮你,被人欺负了?还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你说,没事的!”
良久过后,蓝缨才说:“医生,我没事,就是……心情有点郁闷,我怕我会疯,所以,我想给你打电话,我觉得你可以让我心情好一点。”
医生故作轻松的说:“可不是?我是谁啊?我可是心理医生,是不是?来,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才说:“今天我遇到一个人,这个人和我以前的教练有关系,他曾经还想要非礼我,但是被我逃脱了。他之前无意中帮了我男朋友一次,然后就以此为借口,他三番四次找我男朋友借钱,还每次都能借到,我明明跟他说过我不想看到那个人,可是他还是给对方希望,每次都借钱……我一想以后有可能一直看到那个人,我就觉得恶心……连带着我连他都不想见了……”
医生笑着说:“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那个人很让你觉得恶心是吗?”
“是的。”她说:“我光听到他的名字我就恶心,就厌恶,就不想跟他有一丁点联系。”
她絮絮的说着她的想法,情绪在她慢慢的诉说中逐渐冷静下来。
医生在电话里一点一点的引导,让她完全恢复了平静。
挂了电话之后,医生皱了皱眉头,“这孩子的心理压着事啊,她的那个男朋友要是不能让她放松,她不能跟他相处。迟早会出事。”
妻子看了他一眼:“是不是蓝缨?要不然哪天你让她来我们家吃饭,我们劝劝她,不行就分手,男人那么多,不能非要跟一个让她随时随地那么紧张的人在一块,对她没好处。”
医生摇摇头:“这种事劝不来,除非她自己下了决定,要不然我们说的任何话都不好。虽然我是当成自己孩子待的,但是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要尊重她的决定。”
妻子点点头:“你说的也对。哎,这孩子命苦,听你提了三年,就跟看到似得,从一个小小的瘦瘦的小姑娘长成了大姑娘。”
医生应了一句:“是啊,我真是亲眼看着她长大的呀。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长会那么狠心,让好好一个姑娘流落在外,遭那么多的罪。”
夫妻俩一阵唏嘘,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边蓝缨挂了电话,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终于觉得郁结的心情有了好转的迹象。
她拿了包离开宿舍,回自己的住所,回去之后才发现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全都是柴峥嵘打过来的。
她看了一眼,没接电话。
柴峥嵘在客厅来回的走着,焦躁的抓着头发,不断的深呼吸,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电话她不接,他很着急,却毫无办法,甚至不敢去找她。
在客厅转了几个来回后,他站住脚,阴沉着脸,拿起车钥匙出门。
他开车出了小区,径直朝着一个方向开车,直到在一个高档小区门口停了下来,门卫不让进。桑弓把车停在外面,拨打电话,电话很快被人接通,桑弓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哟,怎么响起给我打电话了?”
“要么你进来,要么让我进去,你选一个。”他说。
桑弓笑:“进来吧,我都去过你家好多次,你难得到我这来参观呀。”
柴峥嵘进了小区,敲门了桑弓的房门,刚进门,他直接对着桑弓就打,桑弓开始没防备,被打了一拳,之后,两人在客厅里打的起来。
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个穿着清凉的女人,女人回头,是绯红,她手里捏着烟斗,慢悠悠的看着两个打成一团的男人,维持着原有的姿势,继续看着电视,就好像身边的事跟她没有关系一样。
桑弓伸手擦了下嘴角的伤口,冷笑:“傅清离,你别太过份,我是看在你钱的份上不想撕破脸皮,你别以为我怕你。”
柴峥嵘的眼睛瞬间充了血,旁边的茶几上搁着水果刀,他瞬间抓到手里:“桑弓,过份的是你。你言而无信,一次又一次的,你要分我一半的钱,我给了你,现在你又要来钱!”
桑弓笑:“这话说的,我这不是没办法吗?是,你之前给了钱,这个我承认,可是那你自愿给的,你用一千万买了你那位小女友,不是吗?当初可是说好的,你给我一千万,我保证这辈子都不骚扰她,我骚扰了吗?我是个守信的人,这个你不能不承认,是吧?”他依旧笑的放肆,“说我言而无信,我明明很守信好不好?至于现在,我是真没办法,谁知道我手气那么差,一输再输,我也不想啊,没钱了,总要找老朋友要点,你说是吧?再说了,我不是什么都没跟你那位小女友说?放心,这点事我兜的住,你只要每个月给我个几万块钱花,我保你什么事都没有。”
柴峥嵘握着手里的刀,桑弓不敢靠近,毕竟伸手不分上下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手里多了武器,就意味着对方的胜算就大了一点。
“得,咱们自己人不说外人话,你既然改叫柴峥嵘,那就柴峥嵘,我保证不拆台,这可以了吧?”他举起手,示意休战,“不过钱我还是要的,当然,也不白要你的钱,你不是开了个公司,我打听了一下,生意貌似还不错,这样,分我一半股份,我也出分力,这样咱们两清。保准你什么事没有,这总可以吧?”
柴峥嵘冷笑:“一半股份?你倒是想的美!”
桑弓摇头“啧啧啧”,“这就不对了吧兄弟,我说了不白要你的股份,我也处理,这你都不愿意,让我说什么好呢?我就不信了,一千万你都舍得给了,这一个月两三万还舍不得?还是说,你是希望我跟你那位美丽的小女友说,其实你就是她那位亲爱的教官……”
桑弓话没说我,柴峥嵘突然发动攻击,桑弓急忙避开:“草!你还来真的!”
柴峥嵘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阴郁着脸,眼神凶狠而冷漠,犹如面对是一个死人,一招一式都带着致命的狠辣,桑弓在避开他的割喉的匕首后,一身冷汗的喊:“停!傅清离别不是想打算鱼死网破吧?要是那样我也奉陪,但是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小女友,你费劲了心思,琢磨了那么长时间,不就是等这么一天?!”
匕首在抵在他的喉咙口,桑弓的眼睛睁的很大,他快速的说:“你是打算杀了我,然后便宜别的男人是不是?你不知道吧?你那位小女友现在是自由身,她可以挑选外面的任何一个男人结婚生子,你说她那么漂亮,得有多少男人排队等她?”
柴峥嵘一怔,桑弓瞬间逃脱开来。
他伸手摸了下脖子,脖子上有血迹,他后退一步,“傅清离,你要是不打算谈,那我们以后就各凭本事,要不然你就开个条件,事情总要解决。我不像你那么聪明,有本事赚钱,我就是没有本事,但是我又需要钱,所以我肯定不会放弃你这块肥肉,但是你要是条件开的好,说不准我们以后就相安无事了。”
柴峥嵘深呼吸一口气后,脑中千回百转,最终他冷静下来,然后他说:“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需要每周去三次公司,只需要震慑部分不老实的员工,以及偶尔有闹事的同行,不能跟公司内部的女性员工有任何身体接触。你没有公司的控制权和管理权,只有每季度的分红。协议明天我会让人送过来,我的住所从此以后,你一步就不能靠近。桑弓,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你别逼我对付你。”
桑弓伸手摸了下嘴角的伤,说:“那我这伤……”
柴峥嵘突然伸手,直接把手里的匕首朝着他掷了过去,匕首擦过桑弓的脸,深深的扎在他伸手的墙上。
桑弓剩下的话没有再说,他笑,举起手:“好了,成交,我也不往你要医药费,你可以走了。”
柴峥嵘转身离开。
绯红依旧在慢条斯理的抽着烟斗,桑弓坐过来,“傅清离那王八蛋,下手还真狠。”
绯红慢悠悠的把腿抬到了沙发上,说了句:“我劝你还是别惹急了傅清离,别的事我不敢手,但是杀人的事他做的出来,你别忘了,他可是有个杀人犯的爸,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他惦记蓝缨那么多年,你又是一直拿这个要挟。”
桑弓的手直接顺着她的腿摸进去,绯红咬着下唇发出一声嘤咛,软软的倒在他身上,桑弓笑:“就是看出来他惦记那小美人那么多年,才能要到钱,要不然你以为他会愿意给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