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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就要做错事了。
太可怕了。
亏她还说他酒品好,结果酒後就化身大色狼。
果然男人都是衣冠禽兽。
听说酒後吐真言,他做的,也必定是他想做的吧。
所以他才会把她拐到床上,然後……
所以说,在他的眼中,她到底是谁?他到底想和谁虚度时光,想和谁互相浪费,想和谁走到人生的末路?
会不会,有那麽一点点的可能,就是她呢?
毕竟,他在说着那番说话时,眼神是那麽的专注,清激得一点都不像喝醉的人。
就像,他眼中的人就是她一样。
不,不会的。
少自作多情了。
他拒绝了你的,他说了“对不起”,他不爱你,又怎麽会想和你耗尽彼此的生命呢。
少自作多情了,夏涵,少自作多情了。
事实上,他就是喝醉了,把你当成别的女人了。
他想一起看日落的人不是你,他想一起喝咖啡的人不是你,他想一起看电影的人不是你,他想一起数星星的人不是你,他想一起吃蛋糕的人不是你,他想一起看鱼看云的人不是你。
坐上他推着的轮椅上的人,也不会是你。
够了,够了。
死心吧。
快死心!
他把你,当成另一个女人的替代品了啊。
叶怀并没有把夏涵当成替代品。
下腹的痛楚稍褪,他翻了个身,用被子裹着自己,有些懊悔刚才所做的事。
这是吓坏她了吧。
他回想一开始装醉的原因,只是很不爽她的逃避,想拉近彼此的距离。
可是,一不小心就拉得太近了。
他没能约束住内心那头猛兽,让它犹如脱繮野马一样往意料不到的方向狂奔。
他本来没有想要占她的便宜,也没有想要在二人的关系决定之前就轻易把她吃掉。
可是当他看见身下的她那张无助的脸孔,那双迷茫的水眸时,一切都失去控制了。
她会不会把他当成轻浮浪荡的花心男?
叶怀抬手掩着脸,心里懊恼地呼喊。
把脑袋伸出被子外,一片寂静。
他披着被子,靠着门坐在地板上。
右手也从被子内探出,手掌贴上房门,彷佛隔着一道门也能感受到夏涵的气息。
明明说过不爱的。
明明说过两人差距太大的。
可是,一旦爱上了,那些又算得了什麽呢?
爱情往往都是没有原因的。
也许在一个午後,在一个教室里,看见一个男孩,穿着一件白衬衫,画着一朵向日葵,当你看见的那一刹那,一颗心就此沦陷。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从何开始,渐渐喜欢上夏涵。
也许是在《快乐大家庭》时她写上“我信你”的那一刻,也或许是在她为他流泪的那一次,也许是在他看见她的後颈的那一刹,谁知道爱神是何时悄悄地来临,往他的心脏射了一箭呢。
他一一回想着二人的相处,才发现第一次的心动,竟然可以回溯到这麽久以前。
所以他才会在发现她跟黎昕“眉目传情”时,产生淡淡的愠怒。所以他才会在倪知秋摸上她的脸时,想要剁掉他那只不知廉耻脏手。
那不是基於想要独占搭档而生的愤怒,而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赤/裸裸的占有欲,一个男人对於其他男人的妒忌心。
只是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欺骗了她,欺骗了众人,也欺骗了自己。
如果不爱,他怎麽会介意别的男人跟她怎样了;如果不爱,他怎麽会为她的眼泪而感到心痛了;如果不爱,他怎麽会屡次在明面上在私底下对她做出摸头捏脸这些暧昧的小动作。
他连自己都骗过了。
所以她现在想逃离他了。
这是他罪有应得的。
“对不起。”叶怀抱着膝,把头埋进两膝中,低沉而清晰地说。
对不起,对你做出了如此轻狂的行为;对不起,因为他的自欺欺人,伤害了你。
听见这句话,门外的夏涵整个身体都僵硬了,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门板。
他在跟她说,对不起?
与拒绝她的时候一样,同样的一句,同样的三个字。
他果然为他的举动而感到後悔了。
他果然是……把她当作别的女人了吧。
眼泪悄然地滑出眼眶。
她捏起衣袖在脸上胡擦一通,强忍哭意,“我知道了。”
可是声音仍然带有一丝哽咽。
果真是吓坏了她了。
叶怀心里揪痛,张开口,却感觉喉咙乾涩,一时不知道该怎麽安慰她。
夏涵听见房内毫无动静,心中更是酸涩。
她抽咽了几下,又抬手往脸上乱擦,双手整理好凌乱的衣服,扶着门把站了起来。
“那麽……我走了。”夏涵说。
“我送你。”
叶怀掀开棉被,站起来打算走出门送她回家。
不想夏涵听见房间内悉悉窣窣的声音,下意识就用手拉着门把,不让他从里面打开。
“不要,你不要出来。”双手发抖,嘴唇颤动,“拜托……”
我不想让你看见这麽狼狈的我。
大掌从门把上滑落,垂在身侧,“好,回家给我发一个短信。”
“嗯。”
第四十七集事实与想像()
“嗯,很无助。”他摇了摇酒杯,聚精会神地盯着杯内的红酒,彷佛在透过红酒在看着什麽一样,“当时我就在想,她不要我了,怎麽办。”轻笑:“还能怎麽办?都是自己作出来的,凉拌呗。”──叶怀《今晚不设防》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後再拨。sorry;thesubscrr。”
还是拨不通。
叶怀挂上电话,攥紧手机,又松开。
那一夜之後,夏涵与他的联络仅限於她回家的通知短信,再以後不论他发短信丶还是拨电话,她都一律不予回应。每一通电话,在长久的等待後,都只换来同样的机械女声。
要不是陈尉透过戴妮打探夏涵的消息,他差点要把她列为失踪人口处理了。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她不想面对他。
然而,她可以在私底下逃避他,工作上却不得不面对他。
今天又是拍摄《天生一对》的日子,叶怀难得地为上节目的衣着而感到苦恼。白色衬衫穿过太多次了,t恤太轻佻了,黑色衬衫又过於沉稳,褐色毛衣也太显老了。
以往觉得穿在身上还不错看的衣服,现在都一一被嫌弃,惟恐有一丝被她挑剔之处。
从前的张姵娴和椎名亚希都不是他主动追求的,所以这一次爱上夏涵时,他的表现就如初恋一样青涩。就像中学的小男生面对暗恋的女孩,忐忑丶惴惴丶不安,怕自己哪一点做得不好,怕令对方有负面的印象。
在陈尉的催促声下,他最後还是穿上了第一件的白色衬衫,外面套上酒红色的v领毛衣,永不退潮的温文搭配。
还恰好衬托出新年特辑这主题了。
叶怀本以为他和夏涵的会面会如同他第一次婉拒她以後的拍摄一样尴尬,他甚至想好了要如何活络两人间的气氛。
但现实与想像往往是不尽相同的。
叶怀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有点异常了。为了沉淀心情,他在帝都卫视大楼的五百米外就下车徒步行走,慢慢思考一下待会该怎麽面对她──他喜欢的她。
途经星巴克,他买了一杯咖啡给自己,暖洋洋的咖啡流入胃中,顿觉整个人都舒畅了。
叶怀想了想,在离开前叫上了一杯榛子巧克力,他记得她最喜欢巧克力的甜腻。他拿了巧克力後,在外带咖啡杯上用马克杯写上了“dday;yu”的字眼。他不禁想像夏涵的手抚过这一句话,满足地喝着这一杯饮料的表情。
那一样非常可爱,就跟她对着江逸寒的笑容一样可爱。
不,发自内心的笑容肯定会比那道为了演戏而挤出的笑容还要可爱上十倍。
为了不显得突兀,叶怀还给剧组每一个人都带了一杯饮料,叫上陈尉,两人提着四大袋咖啡往大楼走去。
甫入摄影棚,他就看见坐在梳妆桌前的夏涵。
听见众人向叶怀道好的声音,夏涵扭头望向他,然後绽开一道灿烂笑容,举起右手大幅度地向他的方向挥舞着。
这与他的构想不一样。
她很主动地站起来,走向他的跟前,“早安,叶巨巨,这是给我们喝的吗?”
现实与想像是不尽相同的。
她比他想像中的热情,没有躲避他,这本该是值得高兴的事。但怎麽,他心中却不由冒出怪异的感觉?
在他被她的积极意外得发呆之际,她就接过了他手中的咖啡,给场内的工作人员分发。
今天的夏涵为了配合农历新年的主题,穿上了樱桃红色的连帽厚棉斗蓬,本该是艳俗的颜色,却被她头上的两个大包衬成了可喜的形象。
叶怀心里暗搓搓地窃喜着二人同色系的打扮。
就跟真正的情侣一样。
夏涵拿着咖啡,在摄影棚内到处穿梭。髻子的下方挂着两个铃铛,每一走动,头上的铃铛就“叮当”作响,好不清脆。
直到她拿出了那一杯巧克力。
她的手停顿了一下,手指划过那一个“yu”,然後假装没看见,把巧克力分给了别的工作人员,最後自己拿了一杯咖啡。
叶怀本以为她会自己拿走那一杯巧克力的,毕竟夏涵并没有那麽喜欢咖啡。
可是事实再一次违背了他的想像。
当他发现他特意准备的巧克力被一个连他也记不太清的女性工作人员一饮而尽再丢进垃圾箱後,他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叶怀定睛看了看那个外带杯,再望了望拎着一杯咖啡在咬饮管的夏涵,慢慢走到了她的身边。
“不是喜欢喝巧克力吗?”他低声询问。
叶怀的突然靠近让夏涵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才吞下了口中的咖啡,才迟疑地回答:“是啊,怎麽了?”
“我给你买了巧克力的。”可是你把它交给别人了。
语气中还带有一丝委屈,还有质问。
夏涵低头咬了咬饮管,心里噗通噗通地跳,她喝了一口咖啡压一压惊。
吞下,她抬头咧出一道明晃晃的笑容,“可是李姐她对咖啡过敏,所以我把巧克力给她了。那杯巧克力是买给我的吗?怎麽不早说,早告诉我的话,就是别人说我霸道我也不会给别人的。”
听着,叶怀不期然地皱起了眉头。
她的话语中没什麽值得挑剔的,有不能喝咖啡的人,当然是优先把巧克力分发给对方,要怪也只能怪他太大意了只买了一杯巧克力。而且她也说了,如果知道是他特地买的,她也不会让给别人的。
可是为什麽有一点不自然的感觉?
这抹笑容,明媚到,刺目到,近乎虚伪。
心底的怪异挥之不去,叶怀发现他竟自虐到宁愿夏涵是躲避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好像是尽力地迎合他。
就宛如,他们之间很陌生,而她只是把他当成一般的陌生人一样交际应付一样。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更确切地说,他很讨厌这种感觉。
明明她就在他的身侧,但他们中间彷佛立起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