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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灵气的遮挡才让人看不到底部之物。
安齐远和苏澈对看一眼,虽未言语,但对方的表情却足以说明他们此刻已经想到一块去了。
若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圆台所处的正殿中央就是整个结界中灵气最为充沛的中心。
充裕的灵气甚至已经形成了一股托力,足以让那巨大的锥形圆台悬浮起来。
而这圆台之下被五彩灵气覆盖而无法见得真容之处,应该就是朱雀赤巢了。
云鹤长老先是立于正前顶礼膜拜了一番,这才起身口念咒语。
只见他法杖一挥,原本飘散在圆台四周的五彩灵气便开始凝聚起来,不消多时就凝成了无数只带着五彩羽翼的飞鸟,悦耳的啼叫顿时充溢了整个空间。
飞鸟凝成之后,似受到召唤一般,纷纷有序地用自己的身体搭起了一道栈桥。
云雀长老率先踏了上去,安齐远拉着苏澈也紧随其后地跟上。
难得见到这样的美景,苏澈下意识地放慢了行进的脚步,饶有兴致地透过灵鸟之间的缝隙俯瞰下方的景色,慢慢磨蹭了半天才算终于走到了那圆台之上。
远远看去,被百鸟朝凤的云台雕刻环绕其中的是一顶华丽的红色幔帐。
幔帐的帷幕并未掀开,苏澈对幔帐里头的人物十分好奇。但云鹤长老在距离幔帐三丈之外便已停下,并替安齐远和苏澈报了家门。
可谁知云鹤长老话音落后,主殿内仍一片寂静,幔帐内的人也沉静得没有丝毫回应,时间久得甚至连云鹤本人都觉得有些讶异。
安齐远微蹙眉关。
他原本就没怎么将这只有元婴巅峰修为的族长放在眼里,这回在等了半晌之后耐性也被消磨殆尽,便直接开声嘲讽道:“这莫不就是你们鸾凰一族的待客之道?”
安齐远话音刚落,便见那红色幔帐中突然灵气大盛,里头发出灵鸟尖啼的犀利之声。
随后,在电光火石之间,从红色幔帐中忽然冲出无数通身带着赤焰的火烈鸟,以迅雷之势凝成一道凤鸣矢朝安齐远攻去。
安齐远双瞳微缩,双手迅速地掐出一道护法鬼语的法咒,在顷刻间便将无数已经故去的禽鸟之灵从地底召唤而起,在身前凝成一道淡紫色的尸气屏障,将那道凤鸣矢反弹开来。
凤鸣矢被安齐远的护法鬼语抵挡,攻击力顿时被削掉大半,可残存的灵力在被护法鬼语反弹之后却失去了控制,直接将圆台的祭坛轰出了半人高的大洞。
锥形圆台原本就是悬浮在灵气池之上的,如今被巨大的灵气一击,顿时摇晃不止,站在其上的人只觉得如地裂山崩一般。
苏澈虽有安齐远所下的结界护身,但这结界却并不能使他在晃动的地面上平稳站立。
只见苏澈身型不稳,避无可避地摔在地上,手上和膝盖都磕出了血来。
安齐远登时脸色大变,手臂一挥就召出了虎先生。
虎先生四爪稳稳落地后便径直冲出,衔着苏澈的衣袍将他抛上自己的脊背,然后迅速跃出了战斗范围。
安齐远原本还想着尽量莫要与鸾凰族起冲突,谁知这鸾凰族长一言未发就先下手偷袭,还害苏澈受伤。
安齐远登时怒火冲天,挥手便掐出炼骨血刃的法咒,顷刻间便在那顶红色幔帐的上方凝出了一把巨大的血刃,眼看就要将幔帐里的人屠戮殆尽。
帐内的人显然也毫不示弱,口中发出一串如鸟啼一般的念咒声。
咒音刚落,便见原本附在九根立柱之上的凤凰竟化出了真身,似是受到那人的召唤一般,迅速合为一体之后便由下而上地冲向炼骨血刃,试图抵消炼骨血刃的攻击。
安齐远冷笑一声。
“哼,此等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现眼!”
话音刚落,那巨大的炼骨血刃便发出骇人的火光,以雷霆之势径直朝那巨大的凤凰直劈而下。
安齐远化神巅峰的修为尽现,巨大的威压让祭坛的玉石纷纷龟裂开来,甚至已有碎裂的玉石块被灵力吹弹到空中,眼前端的是一副飞沙走石的炼狱景象。
那火凤凰虽然体型硕大、气势汹汹,但毕竟还是要以施咒人的修为为根基。
元婴巅峰与化神巅峰的修为相比无异于以卵击石,只见那柄巨大的血刃毫不留情地将火凤凰迎面劈开。
那火凤凰被生生撕成了两半,只听它尖啼一声,灵气终归无法重凝,身型只得脆散开去。
云鹤长老显然也对这突发状况完全接受不能,但在看到安齐远凝出炼骨血刃之后也拼尽全力地抛出了一面巨大的烈盾以阻挡安齐远的攻势。
可安齐远却因苏澈受伤而处于极大的愤怒当中,那炼骨血刃的威力也达到了峰值的十之七八。
若是这一刃斩下来,别说首当其冲的云鹤长老会连渣都找不到,那个在幔帐之中的鸾凰族族长也至少要被轰掉半条命。
苏澈坐在虎先生脑袋上,有些揪心地不断回头观望战况,谁知在电光火石之间,在那被巨大的灵气波动掀开的幔帐中,隐约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阿黄?!”
眼看着安齐远的炼骨血刃就要斩下,苏澈立刻大喊到:“安齐远,不要!!!”
就在苏澈话音刚出的片刻,那炼骨血刃已经劈开红色幔帐,眼看就要往里头的人的头顶砍下。却在听到苏澈的叫唤之后,那即将落下的炼骨血刃堪堪刹住了车,在距离那人头顶不足一寸的地方险险停住。
可即便如此,血刃外围巨大的灵气波动还是将覆在那人的头发和脸上的薄纱都给燎了。
一片火光之中,一张俊俏非常却又十分滑稽地沾染着几分被火燎黑的残物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
云鹤长老惊魂未定,虽然局势得到了控制,但放出的护法屏障也依旧没敢收回。
那原本应该接受远方来客拜贺的族长如今却被燎了个灰头土脸,就连美轮美奂的祭坛也被毁成了断壁残垣。
而那柄巨大的血刃虽然停止了攻势,但却依旧没有撤回。只要他再有任何异动,这把尖刀就会毫不留情地将他斩成两半。
虎先生带着苏澈跃回原地,苏澈定眼一看,越发笃定这鸾凰族的族长就是那个将自己吸进结界来的阿黄。
“阿黄,你这是为何”
见苏澈竟与鸾凰族族长相识,云鹤长老一脸迷惑,而安齐远则是怒气更甚。
虽说安齐远与这族长之前并未谋面,但却也知道苏澈是被一个名唤“阿黄”的人给掳到这结界中来的。
如今这夺人所爱的家伙就在自己面前,若不是有苏澈在一旁拉着,他才不管什么族长不族长的,只恨不得将那劳什子的阿黄直接燎成灰烬!
“好了好了,别剑拔弩张的,都把灵气收起来好好说话。”
见苏澈劝架,虎先生只觉得自家主人修为太低,说起话来也无甚威力,索性跟着苏澈咆哮了一通,那剑拔弩张的三人才面面相觑地将各自的灵力给收了回来。
苏澈见局势得到控制,便从虎先生身上滑了下来,三步并做两步朝阿黄走去。
“阿黄,你竟是鸾凰族的族长?!”
苏澈的语气中不无惊讶。
云鹤长老虽一开始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转念一想倒也明白了七八分。
只见云鹤长老手中的拐杖重重掷地,气得胡子都跟着抖了起来。
“胡闹!你真是太胡闹了!!!”
那被云鹤长老骂了个狗血淋头的阿黄破罐子破摔地一屁股坐在方才被灵压弄得一片狼藉的地上,支手托腮两眼望天,明显摆出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架势。
苏澈有些无奈地看了安齐远一眼,安齐远随即冷声道:“原来这就是你们鸾凰一族,非但暗设机关强行掳人不说,还净做些见不得光的偷袭之事。你等斯文败类,还有何颜面自诩是朱雀赤巢的守护人?”
阿黄原本就是强自按捺怒气,如今又听安齐远这般冷嘲热讽,更是气得从原地跳了起来,指着安齐远的鼻子骂道:“就是你,一定就是你这个家伙,阿澈才不肯答应留在这里陪我的!”
“哦?”
安齐远听了阿黄的指责后不知为何竟忽然心情大好,随即饶有深意地转头看了眼站在自己身侧的苏澈。
苏澈听了阿黄的话,双颊登时飘上了两抹可以的绯红,语气间也透露出些许难得的气急败坏。
“阿黄,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是一点悬念都没有的,阿黄就是鸾凰族的族长么么哒
第95章()
95
阿黄气急败坏地指着安齐远的脑袋道:“你这人浑身上下邪里邪气的;一看就知道是阿澈口中说的那个魔头!”
“如果不是老在担心你走火入魔胡乱发疯的话;阿澈也不会整天想着要走!”
“阿黄!”
刻意忽视了安齐远投射过来的那道足以甜腻死人的视线,苏澈见阿黄口没遮拦;便又带着些警告意味地唤了一声阿黄的名字。'。千千听书'
阿黄原本还想再骂,可眼角的余光又扫到苏澈脸色不好,便只得将快要到嘴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去;撇开了脸打算谁也不搭理。
可妖修与各色兽类本来就有天生的亲和力;之前处于战斗模式下的时候;虎先生尚且还能保持住足够的戒备。但现下看来之前的混战根本就是误会一场;又看到一个绝无仅有的达到了元婴巅峰修为的妖修直挺挺地矗在那。这对于虎先生来说简直就像是铁遇到了磁石一般;想不贴过去都有些难度。
原本坐着的虎先生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将屁股往阿黄身边挪了过来,动作半晌之后虎先生发现似乎并没有人反对它这样做;便心痒难耐地偷偷从后方伸出尾巴搔了搔阿黄的后颈。
阿黄原本还憋着一口气在那板着脸;可被虎先生这个一勾搭,片刻之后也按捺不住了。
只见他哇地一声跳了起来,一下就扑过去抱住了虎先生的大毛爪,随即翻身一跃便跳到了虎先生的脑袋上。
“啊呀,你一定就是圆胖的父亲吧?你长得真威风,真是太惹人喜爱了!”
阿黄一边说着还一边十分兴奋地将脸翻来覆去地贴在虎先生毛茸茸的脑门上磨蹭。
虎先生显然也对阿黄的亲近感到十分欢喜,喉咙里发出了愉快的咕噜声。
这相处两相欢的场景,直看得在场的另外三个人面面相觑。
在短暂的傻眼过后,云鹤长老深深地吸了口气,之后十分无奈地转身向安齐远与苏澈拱手致歉:“还请允许老朽代族长向二位致歉。”
若不是这少根筋的族长自作主张地设了机关将苏澈给吸进来,安齐远一行人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找到结界所在。如今安齐远是进结界讨人,说起来是绝对的光明正大,而这脑子不够使的族长竟然还先对别人动了手
如今鸾凰族是正理歪理都占不住脚,赔礼道歉自不用说了,就是今天这被弄得遍地狼藉的主殿,也只得由他们鸾凰族来收拾残局。
一想到这里,云鹤长老差点没生生喷出一口血来。
安齐远原本还对这个擅自把苏澈给掳走的阿黄十分气恼,打算只要见着这人,即便不上十大酷刑,至少也要把他一口牙全都敲碎方能解恨。
可如今看到那个已经不知所谓地跟虎先生玩做一团的少年,安齐远只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