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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诏在欧阳身边坐下,说:“举报者六十左右,自称是死者的侄儿,经过查证,的确是死者的亲属。”
死者亲属?
云裳不信!
亲属或许是真,但真正想举报太爷爷的,只怕是另有其人……
四十年前,太奶奶与竹马“私奔”,太爷爷一怒之下对情敌大打出手,第二天得知竹马暴尸街头……
可太爷爷也说过,他痛殴情敌的时候太奶奶一直有试图阻止,所以就算他怒不可遏,也因怕误伤太奶奶而不敢痛下****,因此他很肯定,他和太奶奶离开的时候情敌尚有气息,并没有死。
那么,情敌到底是因为伤势过重在太爷爷走后咽气的呢?还是有人在太爷爷和太奶奶离开后杀了情敌嫁祸给太爷爷的呢?
她更愿意相信后面一种可能!
第一,她相信太爷爷不会****!第二,这是她经过一些事情推理而得来的结论。
她之所以怀疑有人嫁祸给太爷爷是因为——
初润山就是用太爷爷“杀害”情敌的照片,威胁了太爷爷一辈子!
当初,太爷爷让她送衣服到酒店房间,她偷听到太爷爷和初润山的谈话,更从单向****玻璃看到初润山用几张照片威胁太爷爷……
那几张照片,正是四十年前太爷爷把情敌打翻在地的画面。
原来不止有照片,居然还有录像带……
由此可见,敌人是蓄谋已久的。
所以,她有理由怀疑,杀害太奶奶竹马的真正凶手,是另有其人!
而这个“另有其人”,就是初润山!
只可惜,这些只是她的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
而在这个什么都讲求证据的年代,就算他们知道谁是坏人,在找不出证据的情况下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罪犯逍遥法外
。
云裳皱眉,“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怎么会突然……”
为什么敌人突然出手了?
难道……
真的是因为冬嫂……
已经打草惊蛇了?
燕诏,“举报者说,他是最近无意中在老宅的仓库里发现这些证据的,说是多年前有人匿名寄给他,他却一直忘了拆开看,所以才会让自己叔父含冤枉死这么多年。”
“胡说八道!”云裳蹙眉怒喝。
这个什么侄儿,什么无意发现,什么匿名信件,这一切分明就是有人指使他的。
“是胡说八道,但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人家在说谎,而且人家拿出的证据的确对太爷爷非常不利!”郁凌恒轻轻拍着云裳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微眯的双眼寒光四溢,冷冷嗤道。
郁先生说的是事实,郁太太无法反驳。
想到这会儿太爷爷不知道怎么样了,云裳心里难受得不行,双眼又开始泛红,心急如焚地望着郁凌恒,“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走错一步就可能满盘皆输,我们须得从长计议。”严楚斐双臂环胸,慵懒地靠着沙发,翘着二郎腿的模样看似玩世不恭,表情和眼神却格外的冷。
“不行!我们没时间从长计议,我们得用最快的时间把太爷爷弄出来!”严楚斐话音刚落,云裳就立马反对。
欧阳皱眉,半提醒半警告,“云裳,你冷静点,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我不管事情有多复杂,反正必须先把太爷爷从看守所那鬼地方弄出来!”云裳红着眼低吼,情绪激动言辞激烈,毫无理智的模样与往常的聪明狡黠大相径庭。
她的反常,引得大家都默默看着她。
感觉到大家的目光都投射在自己脸上,云裳猛然回神,怕被郁凌恒看出端倪,她连忙低头掩饰着眼底的慌乱,哽咽,“太爷爷年纪大了,他身体吃不消的……”
看到郁太太如此担心太爷爷,郁凌恒心里更难受了。太爷爷被关,他又何尝不着急,他这会儿真是****的心都有了。
可是他不能轻举妄动,他必须保持冷静,否则不止会害了太爷爷,还会毁了整个郁家。
他肩上的担子太重,重到他不敢走错任何一步!
兹事体大,已经牵扯太多的人,他现在都不敢找燕灵均和穆劭枫他们帮忙,因为就怕万一走错一步,会把他们也连累了。
这是郁家的事,他不想把发小和朋友牵扯其中,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找他们。
听到郁太太的声音透着哭意,郁凌恒心疼至极,轻叹一声,吻吻她的额头柔声劝道:“你别这么着急,太爷爷年岁虽高,但身体还算硬朗——”
“硬朗什么啊
!你根本不懂!!”云裳情急之下,冲口而出。
郁凌恒皱眉,狐疑地看着双眼通红就快要落下泪来的小女人。
感觉到自己又失言了,她连忙低着头躲避他极具穿透力的目光,哽咽着补救,“看守所那种地方,阴暗潮湿,别说是太爷爷了,就算是年轻人在里面呆几天也会受不了的。”
“我们知道你着急,也知道你是关心老爷子,可现在显然是有人在幕后操控,我们若是轻举妄动就等于跳进了敌人的圈套。小不忍则乱大谋,云裳!”欧阳很理智地说道。
云裳知道小舅说的有理,可是她还是没办法让太爷爷呆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
太爷爷的身体,真的会受不了的……
欧阳又说:“我们已经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确保老爷子不会受到任何**供,你放心,他很安全!”
可不管欧阳如何劝说,云裳就是不放心。
“弄个取保候审吧!”狠狠吸了口气,她看向严楚斐,算是求他。
严楚斐嘴角抽搐了两下,有些哭笑不得,“太爷爷不够取保候审的条件。”
取保候审最基本的条件是患有严重疾病、生活不能自理,怀孕或是正在哺乳自己婴儿的妇女。
很显然,郁嵘哪一条都不符合。
“保外就医!弄一个保外就医!”云裳说,口气强硬又急切。
严楚斐忍无可忍地翻了个白眼,“云裳,你到底懂不懂,现在有人死盯着这件事呢,保外就医不是想弄就弄的。”
搞不好就会弄巧成拙的!
云裳好想说太爷爷够条件的,够的……
可是!
她又想起太爷爷对她说过“不管你知道什么,都先别告诉阿恒”……
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扼住,她努力了好久,却终究是说不出口。
狠狠咬着唇,沉默半晌之后,她抬头看着严楚斐,说:“申请航线,我要去帝都!”
严楚斐挑眉。
“去帝都干吗?”郁凌恒一时捉摸不透郁太太的用意,狐疑地看着她。
云裳像是做了某种决定,目光坚定地看着严楚斐——
“带我去见严谨尧!”
……
三个小时后。
帝都!
。。。
第273章:结局倒计时 12 求月票!()
……
几个小时后。
帝都!
西郊别苑,清静优雅,独栋的小型别墅,低调而奢华。
黑压压的天空,像是快要下雨了一般,一如云裳的心情,布满了阴霾。
太担心太爷爷的处境,她的心情实在轻松不起来,就算即将要见到快一月未见的妈妈,也还是扯不出笑脸。
太爷爷身陷牢狱,郁凌恒自是得留在c市,所以此行只有云裳和严楚斐二人。
按了门铃,警卫员见是严楚斐,连忙开了门。
“欧小姐呢?”
进了前院,严楚斐问跟随在身后侧的警卫员。
“在洗衣房。”警卫员一边回答,一边好奇地看了眼跟在严楚斐身后面无表情的云裳。
本来身为总统的警卫员,不该有好奇心,不过这年轻的姑娘跟住在这个别墅里的欧小姐长得好像,而且太过漂亮,所以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
。
听了警卫员的回答,云裳皱眉,“她在洗衣房做什么?”
她的语气有点冲,而且脸色不太好,让警卫员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匆匆看了严楚斐一眼,可严楚斐却没有给他任何暗示,无奈,他只能如实回答,“呃……在、在洗衣服。”
“她洗?”云裳脸色更加阴沉了一分。
“嗯。”警卫员点了下头,完了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线,竟鬼使神差地补了一句,“四爷要欧小姐亲手帮他洗……”
这下,云裳心里的被引爆了。
“你说什么?”她蓦地停下脚步,狠狠皱眉盯着警卫员,怒得声音都变了调。
“那个……”警卫员看向严楚斐,一脸“我说错什么了吗”的惊悚表情。
严楚斐一直觉得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奇怪且最难琢磨的生物。
就好比他此刻就不明白云裳的怒点在哪里。
所以在接收到警卫员求助的目光时,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而云裳也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心中怒火燃烧,想也没想就狠狠骂道:“bt!”
变……态?
她骂总统bt?
严楚斐和警卫员都一脸震惊地看着云裳义愤填膺的脸,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是他们听错了吗?
“看什么看!他本来就是bt!有洗衣机有佣人干吗非要我妈亲手给他洗衣服?这不存心欺负人吗?!”看到严楚斐和警卫员用那种惊愕的表情看着自己,云裳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剜他们一眼,没好气地喝道。
我妈……
原来这位漂亮的姑娘是欧小姐的女儿啊!
难怪长得这么像!
警卫员转头看向别处,明白此时此刻没他说话的份儿。
严楚斐嘴角抽了抽,很艰难地扯出一抹讪笑,“也许是情趣……”
“呵呵!情趣?”云裳冷笑,眸色一凌,“以虐待人为情趣,不是bt是什么?”
“这话就严重了吧,洗衣服而已,哪能算是虐待呢!”严楚斐不赞同了,笑呵呵地说。
“不是虐待那你去洗啊!”她仰着小脸冲他嚷。
“……”六阿哥一脸菜色。
让他一个铁铮铮的男子汉去洗衣服……那就真的是虐待了!
反正他从小到大都没洗过衣服,哪怕以前在部队,也多的是姑娘争着抢着哭着求着帮他洗。
“洗衣房在哪里?!”
不想再跟他废话,云裳冷着脸转眸看向警卫员,极具威严地喝问道
。
警卫员指了指屋内底层的右边位置。
云裳二话没说,气势汹汹就朝着洗衣房冲去。
愤怒的脚步,在洗衣房的门口突然止住,云裳看着洗衣房里妈妈那熟悉的侧颜,这将近一个月的思念和担忧在顷刻间消散无遗。
妈妈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很不错,温柔而恬静,面色红润,眉目含情,娇小的身躯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幸福甜蜜的气息。
明明是快到年过半百的年纪,那开心又满足的表情却像个刚刚沉入爱河的小女人似的。
妈妈的状态这么好……是因为爱情的滋润?
瞧!妈妈就是口是心非,信誓旦旦地跟她说对严谨尧没感觉了,可结果呢,一个月不到,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不过算了,只要妈妈没事,只要妈妈开心,只要严谨尧真的对妈妈好,为了妈妈,她可以试着接受一些她本不想接受的关系……
从妈妈被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