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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理的,但也有可以管理的人才啊!你有钱,什么人找不到?当然也有更倒霉的,自己不会打理,请的人又是吃布袋的老鼠,运气又差,那就等着败落吧!
世家大族之所以能成为世家大族,一是因为世代簪缨,血脉传承。但很大一部分因素也有对于生活的经营有道。不然即便是五姓之家,不善经营,连饭都吃不饱,也得败落。
不过不管家中下人或是包括王润几个姐妹在内的小娘子对卢氏的嫁妆表示了多大的赞叹,崔氏和柳氏都是很镇定的。
而当王润对卢氏的嫁妆的赞叹传到崔氏的耳朵里时,崔氏却是笑着轻点她的额头,道:“眼皮子浅的,这么点子嫁妆就让你看迷了?”
王润摸摸被祖母戳的地方,道:“大嫂子的嫁妆是很多啊!”
柳氏抿嘴一笑,见崔氏摇头叹息,道:“润娘哪里知道这些,阿家也教教她。”
崔氏道:“是啊,咱们光顾着教她那些礼数,倒忘了这最重要的了。嫁妆是女人出嫁后在夫家立身的基本之一。你这未来大嫂的嫁妆虽不错,不过却只是世家嫡女出嫁的基本配备而已。你不知道这些,便只当好的了。”
王润的嘴巴张成了哦形,这还是基本配备?
柳氏笑道:“可不是么,你是没见过才觉得你大嫂的嫁妆多。哪家嫡女出嫁,没这样的排场的?”卢家虽然风光依旧,但似乎也有些退步了。柳氏有些不满,但是只是一瞬,反正王家不缺钱,只要人好就行了。不过谁都不会介意儿媳妇带很多的嫁妆来留给子孙的。
细说之下,王润方才知道,祖母崔氏的嫁妆更甚几倍,便是柳氏,也有一份十分富足的嫁妆,足胜卢氏
。而她以后,也会有一份写成单子能成厚厚一本书的嫁妆——王家世代积攒的财富,王思政早年攒的“打仗外快”,王仁祐当官数年的“额外所得”,崔氏的嫁妆,柳氏的嫁妆的大半东西,王氏族人的添妆,各家亲戚的添妆。
阿弥陀佛,她日后也是个大大大富婆啊!怪不得祖母和母亲都看不上卢氏的嫁妆了。本就财迷的王小娘子对于突然知道自己有一笔巨大的财富笑得连睡觉都合不拢嘴。
很快,佳期就到了。
此时的婚礼都是在黄昏进行的,王润陪了崔氏在院中,见了众人簇拥了王沣来,只见他头戴黑缨冠,身着青色的袍子,橙红色下裳,白纱里衣,黑色腰带,白袜红鞋,俊秀非常,不由掩嘴而笑。哎哟哟,这样的女婿,估计丈母娘要爱的不行啊!
王沣无视妹妹在旁的笑脸,向来严肃的脸上也带了一丝红晕,拜过父母长辈,由众人簇拥着迎亲去了。
王润倒是很想跟去,但是不说她是男家的小姑,就算不是,也没有待年的小娘子去参加亲迎看热闹的事儿。无奈,只好按捺下心情,便在崔氏房中呆着。崔氏柳氏则在外面忙着招呼客人。
崔氏扶了丫头回房更衣,见孙女坐立不安的样子,不由好笑,道:“坐下吧,你兄长成亲,你着急什么?”
王润嘟了嘴,道:“我是替大兄着急呢!”
崔氏失笑,道:“还替你大兄着急?不过是你想看热闹罢了,偏拿出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来。”
王润抿嘴一笑,道:“还是大母了解我。我都不曾看过婚礼呢!”
崔氏道:“胡说,那年你柳家表哥的婚礼,你阿娘不是带你去了?”
王润道:“那不一样,那时我还小呢,哪里知道这些,只觉得人多。我个子又小,奶娘拘着我,其实一点都没看到。只觉得人挤人,闹得慌。况我们王家这次办喜事是遵循全套古礼的,比别家自然尊重体面些。我却不能看了。”
崔氏道:“谁家婚礼不是那个样儿,即便是遵循全套古礼,也不过更繁琐些罢了。你丫,还是乖乖呆着吧,可不许胡闹。”
王润叹道:“大母放心,我哪里会胡闹呢,不过是想想罢了。家里的热闹都不能看。”真的好可惜,她好想看看唐代最遵循古礼的婚礼场面哦。不过她没有勇气学那些人女扮男装跑出去。未来已经够渺茫了,若是出一点岔子,前途指不定更惨淡。
崔氏听了,也不由一叹,女子就是这样不好,即便唐代对女子的大防不是那么重,但已经定下婚事的小娘子是不好太过抛头露面的。
看着孙女遗憾的样子,崔氏劝道:“好孩子,等日后你出嫁了,有的你看的呢!”
(⊙o⊙)哦!
“大母!”王小娘子羞恼成怒了!
崔氏笑得眯花了眼,道:“好好好,是大母的不是。等明早你新嫂子来,你就能好好看看了。”说着,丫头已经服侍她换了衣裳,又往前头去了。
卢络娘是她和柳氏千挑万选的嫡长媳,日后并州王氏的宗妇,自然不同于一般的儿媳妇(孙媳妇),长辈们的看重与支持,会是她日后在王氏立身的资本
。
次日一早,正堂之上,合家上下都来了。连王仁祐的两位妾侍也侍立在一旁。各丫头仆妇肃立一旁,衣裳头饰比平时更端庄肃整了几分。王润看见几个有脸面的仆妇,几乎连衣裳上的褶子都似熨出来一般。
众人才坐定,便见仆妇报说大小郎君和卢娘子来了。
众人便齐向门口看去,果见新婚夫妻两个,穿戴得极喜气地进来了。王沣平日端正的脸上,也带了一丝淡淡的笑容,想来这个新婚之夜,咳咳,挺和谐的。
卢氏也是面带娇羞,但举止落落大方,到底是大家子出来的。王润看她容色娇艳,气度沉稳,和王沣站在一起,真是十足的一对璧人,不由抿了嘴笑。
而后便是新妇见礼,卢氏仪态端庄地给长辈行礼。王思政崔氏都笑得眯了眼。这个新孙媳妇看着是个懂事的,大郎也喜欢,日后只等着抱曾孙子了。王仁祐和柳氏也十分满意,给出的见面礼也是十分丰厚,给足了新妇面子。而后便是两个弟弟,三个妹妹给兄嫂见礼。
王濬虽然爱热闹,但他和兄长年龄相近,新嫂子才进门,需避讳的道理还是懂的,端端正正地给嫂子见了礼,收了见面礼,便退至一旁了。卢氏原听说这王家二郎爱玩闹,还担心呢,此时见他这样,倒是松了一口气。
而后是王润上来,卢氏知道这个就是未来将是皇后嫡媳妇的小姑,心中原就存了几分讨好的心思,但今日一见,见这小姑年岁不大,但娇艳如清荷,行止仪态万千,不由心中也生了几份喜欢。暗道:这样的人品,难怪会得皇家青眼,可见是个有福的。交好之心便更盛,只是今日新见,不好多说,便微微一笑。王润也是微微一笑,接了新嫂子的五彩缂丝葫芦形荷包,略有些沉甸甸的重量,想来荷包里的东西也是不菲的。
而后便是王澈了,卢氏知道这澈小郎君是王家最得宠爱的,且天资聪颖,即便是他年纪尚小,也不可小觑。在受了他一礼后,也按规矩送上了丰厚的见面礼。
最后是王凌王凊姐妹俩个,虽是庶出,但王家的教养在那里,两人的举止也是很能看的,卢氏也是给足了面子,并未因两人是庶出而小看了。
如此一来,皆大欢喜。
而后进入了新婚过后的平淡日子里。卢氏有点欢喜地发现,她出嫁做妇人的日子是那么些小姊妹们里最轻松的。即便她有两层婆婆。
崔氏跟了王思政一辈子,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不是那等后院里普通老贵妇,自然不会把拿捏儿媳妇当乐趣。不然当初她也不会同意让儿媳妇和儿子一同上任了。儿媳妇都不为难了,又何必为难孙媳妇?
柳氏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在崔氏手底下任职这么多年,未曾吃过婆婆什么苦,自然不会学那些“多年媳妇熬成婆,今日轮到婆虐媳”的变态婆婆,将年轻时在婆婆底下吃过的苦都报复到儿媳妇头上。况且王沣是长子,日后他们夫妻还要靠长子长媳奉养呢,这时候把关系搞坏了,等老了再等她报复回去啊?有病么不是?
其实这婆媳问题从来都是上行下效的,若是长辈不做好好,晚辈们也是要学坏的。
再加上有个十分体贴可人的小姑子,时不时督促丈夫对自己好,倡导“媳妇是娶来疼的”,丈夫虽然不懂风情了些,但对她是极好的。她也是大家子出来的,不会想着什么甜言蜜语,她的日子真是过的美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上佳推榜了,好高兴!
27点心()
过了一段算得上甜蜜的新婚生活之后,柳氏便带着卢氏开始接触管家事宜。这让卢氏十分不适应,这多年媳妇熬成婆,上面还有两层婆婆呢,怎么轮到她管家了?她这个婆婆还很年轻,她还准备婆婆再管个一二十年呢!本要推辞的,但经由陪房一说,倒是明白了。这小姑过一两年就要出嫁了,崔氏和柳氏都忙着她的婚前培训呢,哪里有功夫来管家呢?她在家的时候母亲也是教过管家的,上手也快,柳氏带了她一个多月,见她是个明白稳重的,便放了心,大胆得把家中大半的事宜交给她管。卢氏谦逊推辞了一回,见柳氏依然如此,便也受了。只是大事上仍旧问了柳氏才好。柳氏对她更是满意。
这日闲来无事,卢氏便带了丫头,来王润这里串门。
坐在王润的房中,抿着热茶,看王润摆在案上的字,不由叹一声,道:“小姑好生用功,这么好的字,我这辈子都写不出来。”她想到在家时父亲说过的话,写字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这个小姑,听说自五六岁上每日至少练两个时辰的字,一日未曾断过,这是何等的毅力?不说她年纪小,又是个女子,便是那等成年男子,也不曾下这等功夫。至少丈夫王沣和弟弟们也不曾这般。卢氏心中明白,这个小姑的前途不可限量。
那边王润哪里知道她的想法,道:“嫂嫂谬赞了,这写字不过是胜在持之以恒,但凡能下苦功夫,就能写好的。嫂子若是像我一样,天天得闲,每日花些时间在上面。便是熟能生巧,也能写出一手好字的。”
卢氏忙摆摆手,笑道:“罢了,我对这些没兴趣,小时候练字也是被阿娘逼的。到底自己喜欢才重要,若是自己都不中意,便强逼着,也写不出个好字来。”
王润抿嘴一笑,她这个嫂子倒是直接的很,喝了一口茶,见卢氏如云的发髻上簪的那对赤金衔珠镶红宝蝶恋花步摇,笑道:“嫂嫂,这步摇好生漂亮啊!”
卢氏听说,面上一红,摸了摸步摇,嗔道:“你就装傻吧!”
王润掩嘴笑道:“谁装傻了?”
卢氏道:“你当我不知道?你哥哥是什么性子,哪里想得到这些?这步摇送来时,还是管外院事务的刘大娘送来的呢!若是他真有这个心思,怎么不知道该亲手送给我?”
原来王润是怕新嫂子被王沣的木讷给闹得不满。这步摇是她画的图样子,让王沣照画了一幅,再送去打了来的,只当是王沣送给新婚妻子的礼物。这丈夫“亲手”画的图样,送给新婚妻子,多浪漫啊,多好的增进夫妻感情的方法啊。不想她前面几项她强调的王沣都做到了,最后一项漏了陷儿
。要是真是他的主意,怎么会让下人随意送进来呢?
卢氏是个聪明人,却也不是个小气的人,细细问明了,前后一思量,便明白了。当下对小姑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