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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宁春草立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伤口虽不深,却是在脸上,又有一指多长。
“莫怕,莫怕。”睿亲王拍着胸口道,“有我在,不会叫你为人所害的!”
他扬声叫人打水来,又从一旁架子上翻翻找找,拿下两个晶莹玉透的白瓷瓶来。
睿王爷亲自半跪在床边,小心翼翼的擦去宁春草脸上的粉脂,露出那一指多长的伤口。
因擦去血痂,又有些血渗了出来。
睿亲王一面小心翼翼的冲着伤口吹起,一面温声安慰道:“雪娘不怕,这药是御赐的上好伤药,不会留疤的!”
他用一根圆润的竹签子,挑了如雪一般洁白的药膏,轻轻的涂抹在她脸上。
一面抹,还一面不停的吹气,好似生怕弄疼她。
王爷的脸近在咫尺,醉意朦胧的表情,却挂着谨慎认真,成熟男人的气息将宁春草完全包裹。酒味扑鼻,几乎要将人熏醉了。
第17章 雪娘()
抛却醉态不说,王爷的五官是无可挑剔的,面若皎月,眸似点漆。又这般温柔体贴,比那年少冲动的世子爷更多了成熟男人的沉敛气质,或许做王爷的小妾也不错?
宁春草眯眼,瞧睿亲王拿剑,寻药的动作都自然流畅的,这定然是睿亲王自己的卧房。
前去宁家接人的轿夫只是说,睿亲王府要接她前去做妾,可没说给谁做妾。她若是成了睿亲王的妾室,世子爷就算再怎么说一不二,也不可能娶自己老爹的妾做世子妃了。
只能说,晏侧妃下手还真是快。
脸上丝丝凉意盖过了伤口的疼痛,宁春草看明白后,没了开始的慌张,倒格外从容起来。
做谁的小妾不是做呢?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分别。
“雪娘,我们安寝吧?”睿亲王话音未落。
咣当一声巨响。
被王爷砍了几剑的门,被一脚踹得脱离了门框,砸进门内。
景珏黑着脸,站在门口,怒目看着床边,近在咫尺的两个人。
睿王起身,揉了揉眼,“雪娘,我们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呀?”
世子抬脚上前,一把拽起坐在床边的宁春草,冷嘲道:“你还真是不挑,是个男人就往上扑?”
宁春草闻言大怒,欲要甩开他的手。
奈何他力气很大,牢牢将她的手腕扣在虎口之间。
睿亲王上前,欲要夺回宁春草,“雪娘,别走……”
世子爷挥手甩开睿王,脸黑的能滴出墨来,“你再喊一声,让我听听?再耍酒疯,别怪我不认你这个老子!”
睿亲王本就有些站不稳,被世子爷这么一甩,竟踉跄几步,跌坐在地。抬头目光迷离的看着景珏,又看宁春草,口中咕哝道:“雪娘,雪娘……”
景珏胸膛起伏,抬脚就要踹向地上的睿亲王。
“住手!”门外一声怒喝,“那是你爹!”
景珏的脚堪堪停在睿亲王跟前。
晏侧妃看了看被踹倒在地的门,带着冰碴子的目光扫过宁春草的脸,落在景珏脸上,“你不是在秋香楼么?怎么回来了?”
景珏冷笑,“我不回来,我的女人都要变成我爹的女人了,这么绿油油的帽子我可不带。”
“她的出身,能在王府做个妾,已经是抬举她了。”晏侧妃寒着脸说道。
景珏冷哼,“你说了不算。”
“洞房已入,盖头已掀,她已经是……”
“你再说一遍?”景珏指节捏的咯咯作响,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却看得人遍体生寒。
就连晏侧妃都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问过小爷没有?问过爷的拳头没有?”景珏嗤笑,拉着宁春草就走。
“雪娘……”睿王好死不死的又唤了一句。
景珏脊背一僵,拽着宁春草调头回来。
晏侧妃大惊失色,闯入进来,张开手挡在睿亲王前头。
景珏一只手就拨开她,抓住睿王的领子,将人给提了起来,“你好好看看,她是谁?是你的雪娘么?啊?”
他语气冷厉,晏侧妃身后的仆从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睿王似乎也被唤回了几分清明,仔细看了看宁春草的脸,懵然摇头道:“不是,她不是……”
“她是你的小妾么?”景珏又问。
睿王这次连犹豫都不曾,连忙摇头。
景珏冷哼一声,松开他的衣领,将他一推,拽着宁春草,大步而去。
晏侧妃在后头高声道:“她已经进了王府的大门,宁家是回不去了!你想要娶她,绝不可能!”
宁春草心中轻嗤,景珏更是连头都没回。
世子爷房中宽敞明亮,一应家具饰物无不精致华贵。便是夜深,屋里头仍旧是光亮如白昼。
宁春草繁复的罗裙拖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的手腕还被景珏握在手中,已经被箍得麻木,几乎没有痛觉了。
他拽着她,猛的往床上一甩,宁春草还是嘶了一声,胳膊几乎要被他甩得脱臼。
“你不是饥渴得很么?还不脱衣伺候爷?”景珏嘲笑道。
宁春草揉了揉手腕,身心俱疲,不想多言。
景珏却没有那么容易放过她,欺身压了上来,“爷的话,你没听到?”
宁春草将脸一侧,脸上那一指多长的伤口正对着景珏,“世子爷,奴家受伤了,不便伺候爷。”
世子爷却忽而贴的更近,轻嗅了嗅她的伤口。
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脸上,他的唇几乎要蹭过她的脸颊。
宁春草表面不动声色,心头却微微跳乱。她伸手推开景珏,“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不劳世子费心。”
景珏冷笑一声,“不劳费心?我的女人,我女人的脸,岂可让别的男人碰?”
他转身吩咐丫鬟打水来,不顾宁春草的拒绝,强行将她按在身下,抓着帕子,抹去她脸上药膏。
他的动作可不像睿亲王那般温柔小心,几次弄疼了宁春草。
宁春草翻着白眼,心中暗暗骂他。“可惜了这好药。”
景珏冷哼,“可惜了这张脸。”
他将她的整个脸都搽干净,力道之大,她的整张脸都微微发红。
一个伤口,折腾了三次,宁春草甚觉心好累。要留疤就留疤吧,事已至此,留疤说不定也并非坏事。
景珏却是从博古架上拿出个盒子来,打开盒子,便有一股荷香扑鼻。他用手挖了白中透粉的药膏,涂抹在她脸上。
“他的药,有什么好可惜的?他有的,我只会比他更好!”景珏不屑道。
清凉又滋润的感觉,果然快速压过脸上火辣辣的痛感,脸被他擦的又疼又木的感觉都瞬间舒缓了。
淡淡的荷香充斥在鼻息间,似乎还有些宁心安神的效果。
若非他半压在她身上的姿势让人不爽,有些屈辱感,宁春草对这药的评价会更高上许多。
景珏给她抹好了脸,抬手将瓷盅扔在床头几上,“一日三次,三日便好。敢叫这张脸毁了,爷扒了你的皮!”
宁春草翻了个白眼,不欲理他。
他却又欺身压上来,“听到没?”
“知道了。”宁春草伸手推他。
他的手却顺着她的胸口往下滑,去解她的腰带。
宁春草心头一紧,“世子爷,改日可好?今日……今日……”
第18章 油尽灯枯()
“别拿你脸上的伤口说事,伤在脸上,又不在身上,不妨碍。”景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不是,”宁春草摇头,“我不大爽利。”
景珏闻言,立即翻身起来,面上还有些嫌弃,甩手道:“不早说,晦气。”
宁春草陪着笑脸,他负手转身绕出屏风。
宁春草以为他会出门,去旁的妾室那里,或者回去秋香楼。却不想,他竟在屏风外头的软榻上躺了。不多时,便有细微的鼾声隐约传来。
几番折腾,宁春草也累得不行,除去头上金簪玉钗凌罗珠花,褪去繁复的外衣,和中衣而睡。
世子爷的床极为宽敞,厚厚的褥子绵软馨香。枕囊透着菖蒲的香味,安神怡人。
换了个床铺,宁春草以为自己要失眠,眼皮却渐渐发沉。
世子爷房中精致奢华的家具忽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诡异的产房。
二姐姐的产床上尽是血,血从姐姐下体涌出,越涌越多,漫过她的脚踝,浸没她的裙裾,漫上她的小腿。
“春草,救我……”
冰冷尖长的手指,猛的抓住她的脚踝。
“啊啊啊啊——”春草惊叫醒来,浑身汗湿。
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蹙眉看她。
宁春草受惊,抓起枕囊就往那张脸上摔去。
枕囊被人拽过,“宁春草,你发什么疯?”
宁春草惊愕往后缩,眼眸之中,尽是骇然。
忽而她的脚踝被人抓住,她惊叫之声又起,另一脚猛的向抓在她脚踝上的手踹去。
那手的力道却是极大,拖着她的脚踝,就将她拖到床边。
宁春草惊恐的闭上眼,“不关我的事……我是被陷害的……”
惊魂未定的她,却被裹紧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一只手轻拍着她的后背,“是噩梦,不怕,不用怕……梦已经醒了。”
一下下轻拍的力道,让宁春草狂跳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她抬起水汽迷蒙的眼,“世子爷?”
景珏低头看她,“醒了?”
宁春草这才发现,自己竟坐在他怀中,双手还紧紧攀着他的脖子。她立时面红,缩回手来,爬回床上,离他远些。
“让世子爷见笑。”
景珏却是垂眸摇了摇头,十分认真的说道:“作恶梦而已,没什么可笑的。”
第一次见他如此认真沉稳的说话,而不带一点嘲讽的意味。
“我以前也会做噩梦,噩梦之中惊醒的感觉,很难受。”景珏垂着眼眸说道。
宁春草发现他的睫毛很长很密,尽数遮挡了他眸中的情绪,只能听出他语气格外轻柔。
不曾想那个霸道蛮横,不可一世的世子爷,竟会在她惊恐之时安慰她,还体贴的说出这般话来,宁春草心觉,也许世子爷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让人厌恶。
她轻轻一笑,正要道谢。
世子爷却将嘴角一勾,“不过那都是幼时的事儿了,我十岁以后就不在害怕噩梦。如今这么大人了,还被梦吓成这个样子,真是没用!”
“……”宁春草拉过被子,重新躺下。
景珏却没在起身去外间。
“我要睡了。”宁春草背过身,撵人道。
景珏非但没走,反倒还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宁春草吓了一跳,翻身坐起,瞪眼看他,“你干什么?”
“你想让我对你做什么?”景珏邪笑。
“我,我还……我不方便……”宁春草往床里侧蹭了蹭。
景珏冷哼一声,“不想让我对你动手,就老实躺好,别招惹我。”
宁春草一愣,是谁招惹谁啊?见世子爷果真只是躺着,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她在胆战心惊重新躺下,幸而世子爷的床甚宽,两人中间隔出老远的距离。
宁春草憋了好一会儿,忽然低声道:“世子爷,其实您是担心我害怕,故意留下来陪我的,对么?”
半晌没有人作答。
宁春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