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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春草扭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一眼景瑢,“你再啰嗦,小心我念咒,咒你!”
许是她语气太过狠厉,又许是她表情太过狰狞。景瑢竟被她吓了一跳,连还口都忘了。
景珏速度快。
当宁春草和景瑢从后头赶上来的时候,景珏已经投身加入了打斗。
果然是程管事遇袭,围攻他的正是大巫手下的黑衣人。余妖肠划。
黑衣人人多,有十几人之众,瞧他们功夫,也比先前遇上的那些人更为厉害。且他们在林中躲藏赶路,吃不好睡不好,完全没有这么些个黑衣人那抖擞的精神。
才一照面,就有些落了下乘。
程颐肩头,大腿都受了伤。
宁春草心急。却帮不上什么忙,她只能躲的远远的,不给他们添乱,就已经很好了。
“这,这……我应该上去帮忙吧?”景瑢缩在宁春草身边,低声问道。
“你行么?”宁春草问他。
景瑢摇了摇头,好似手脚都在发抖。“这些人看起来,比先前埋伏在马车边上的人可厉害多了,我……我怕不是对手呀?”
“真没用!”宁春草揶揄了一句。
景瑢哼道:“你有用,你不是会念咒么?你也念咒控制这些黑衣人呐?就像那大巫控制我们那样?”
宁春草缩了缩脖子,这个,她真不会啊?
眼看程颐又受了一剑,景珏右臂上也挂了彩。
宁春草急的恨不得真跳出去,跳个巫舞,念个巫咒,叫他们都倒下——如果她会的话。
她闭目之间,仿佛看到了梦中的景象,看到梦中的刀光剑影,看到陪她一路走来的程颐,景瑢,景珏一个个在她身边倒下。
心头一震绝望划过之时,她身边的景瑢却“呀!”了一声。
她睁开眼。
只见局势立时大变。
因为有了另一人的加入,黑衣人稳居上风的情形立时逆转。那人身形快似闪电,刀锋更是凌厉无比,他刀锋过处,皆是鲜血撒地。连惨叫声都变的破败。
宁春草不由捂住嘴,另一只手捂住心口,唯恐这鲜血淋漓的场面,向她的心吓得蹦出来。
先前落败的景珏和程颐,在一炷香的功夫后,手提着长剑,剑尖不断往下滚落着血珠子,面色苍然的站在一片尸体中间。
“又见面了。”从天而降的救醒拱手说道。
他那般高大的身形,此时看来,更添伟岸。
“多谢姜郎君出手相救。”程颐咳了一声,拱手道谢。
景珏哼了一声,面露不屑道:“说了别跟着我们。”
“巧遇而已,并非有意相随。”姜伯毅对他的冷言冷语,不以为意,温厚笑道。
宁春草被景瑢拖着从树后跳了出来,“郎君功夫真好!若有机会,郎君也教教我?”景瑢笑嘻嘻的上前。
姜伯毅瞧见宁春草和景瑢,还未理会景瑢的话,先拱手朝宁春草躬身行礼,“恩人!”
宁春草连忙躲开,“大侠客气,敝姓宁,莫叫恩人了。”
景珏听闻她报上自己的姓氏,朝天翻了个白眼,面上越发阴翳。
“宁姑娘还好吧?”姜伯毅关切了一句。
宁春草觑着景珏的神色,点了点头,快步凑到景珏身边。
“郎君,能教我功夫么?”景瑢倒是凑到了姜伯毅身边。
“你爹给你请了那么多武师父,你好好练过几日?”景珏开口嘲讽他。
景瑢摆手,“那是他们功夫不行,我看不上!今日一见姜大侠的身手,我就知道,我师父非您莫属啊!”
“不敢当。”姜伯毅自然看得出来景珏对他的排斥,便也不应承景瑢的话。
宁春草见景珏的胳膊上还在往外冒血,便有些头皮发麻,“你,你受伤了!”
她指着他的胳膊道。
“你现在才看到?”景珏轻哼。
宁春草连忙摇头,“一早就看到了。”
“那你就只会看着?”景珏瞪她。
宁春草伸手上前,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没有处理过这种刀剑伤口啊?谁能告诉她,第一步应该怎么做?
“我来吧。”姜伯毅温声上前,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只瓷瓶,拔出塞子正要往景珏胳膊上倾倒。
景珏猛的将胳膊一缩,“萍水相逢的,又是在这么个地方,这么个情形,你的药,我可不敢用。”
这话说的真是直白,一点余地不留。
宁春草觉得这次,这姜伯毅定然要生气了。
却见他只是微微怔了一下,立时笑了起来,他面色不若景珏那般白璧无瑕,倒是更近古铜色,这么一笑,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露出来,显得分外耀眼。
他什么都没说,忽的撩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肩头已经包扎好的伤处,一把扯掉包好的布条,动作太过生猛,竟将伤口又扯裂了,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
宁春草看着都觉得疼,他却面不改色的将手中药瓶倾倒在自己的伤口上。
色白微黄的药粉覆盖在伤口上,侵染了鲜红的血,也变成了红色,但不多时,血就被止住了。
“这下,小郎君能放心用了么?”姜伯毅笑着问道。
“谁稀罕你的药?”景珏不屑哼道。
景瑢凑过来,“原本是不稀罕的,可咱们的行礼不是都落在马车上了么?如今身上,什么也没有啊?哥哥你别闹脾气了,赶紧治好了伤离开这个鬼地方啊!谁知道还有多少那巫婆的人在这山林里头藏着?”
连景瑢都来批评景珏了,景珏脸上颇有些挂不住。
他侧脸看向宁春草,却见宁春草低着头,不知在思量什么,默默出神的好似并未听道旁人的话。
姜伯毅不等景珏再出言反对,按着他的肩头,将药粉撒了上去,“有些疼,小郎君忍一忍。”
景珏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冷气,这药真烈,比三七粉撒上还疼!
“我想起来了,”宁春草却猛的抬头,如水的眼睛定定看着姜伯毅,“我在梦里见过你。”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说的在场之人都愣住了。
姜伯毅从愣怔中回过神来,脸上笑意越发浓重,“哦,原来姜某和宁姑娘算是旧识了啊?”
景珏气的面色涨红,手指关节都捏的咯咯作响。
宁春草这才反应过来,她在一个算是陌生的男子面前,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是多么容易让人误会。
她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是……”
“你闭嘴。”景珏朝她呵斥道。
这种话有什么好解释的?越解释才越说不清吧?难道她要告诉别人,她的梦有预知前事后事的特殊能力?
宁春草看了景珏一眼,抿嘴低下了头。
姜伯毅笑了笑,也不再追问,手脚十分麻利的为景珏包扎好伤口,看他的手法极其熟练老道,伤口处理的也很好。
他起身又来到程颐身边,“我来吧,伤在肩上,你个一人不方便包扎。”
程颐还未道谢,他已经伸手上前帮忙了。
他语气一直很缓和,脸上带着笑容,行事说话彬彬有礼,和他手起刀落杀人之时简直判若两人。
不拿刀的他给人的感觉是和煦如沐春风,可拿起刀的他,就恍如地狱罗刹一般了。
景瑢一直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姜伯毅身后,连他包扎伤口的手法都看的十分认真。
景珏靠在树干上,低头看着垂眸不语的宁春草。
“你一脸委屈的样子给谁看?”景珏低声问道。
宁春草摇了摇头,“不是委屈,我说错话了,让你丢面子了。”
“你还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景珏冷笑问道。
宁春草连忙点头,“知道知道,我知道。我只是猛然想起来那个梦境,所以忍不住脱口而出……”
景珏冷哼一声。
宁春草咬了咬下唇,低声轻语,“你,别生气……”
“当着爷的面,跟别的男人说,梦里见过,”景珏笑了笑,“你还让我别生气?”
宁春草连忙摇头,“你知道,我梦里见过的意思,不是那个意思啊!”
“不是哪个意思?是哪个意思?”景珏似笑非笑的看她。
第97章 来晚了()
宁春草鼓着嘴,想要解释,又觉得他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懂,根本用不着解释。
他分明就是故意刁难,故意给她难堪。
她忍不住抬手猛拍了下他的肩头。动作牵动他的伤口,他疼的嘶了一声。
宁春草鼓着嘴瞪他。
“你做错了事,倒还有理了?”景珏咬牙切齿,大约是疼得了。
宁春草嗯了一声。
姜伯毅已经为程颐处理好了伤口,他起身道:“既然在这儿遇上了,也许就是缘分,咱们还是一同前去寻找紫玄真人吧?这里里老君阁不算太远。听闻说,紫玄真人这段时间,常常出现在老君阁。”
景珏又要开口拒绝,他看了看低着头。用鞋尖踢着碎石子儿的宁春草,不知何故又变了想法,他笑着点头:“也好,也省的继续兜圈子了。”
姜伯毅点头而笑,伸手做请。纵然他听出来这“兜圈子”,颇有些一语双关的意思,也没有点破。只当不懂。
宁春草跟在景珏身后,一行人由姜伯毅带路,顺着山林往高处而去。
青城山之所以叫做青城山,便是因为这山上植被丰厚,青翠连绵,极目望去。到处都是遮天蔽日的绿荫。余沟吐划。
“老君阁是青城山最高的山峰,从老君阁往下看,青城山才是最美。”姜伯毅一面带路,一面说道。
他对这山上似乎十分熟悉,这山看起来根本没有路,他寻的地方,却是最好走的地方。
不像是景珏他们自己走的时候,没头没脑的在树林子里头乱钻。衣服脸上都划出不少口子来。
一直叫累叫饿的景瑢跟在姜伯毅身后,倒像是乖巧的猫一般,问东问西,腿也不酸了。腰也不疼了,连他没填饱的肚子也不觉得饿了。
正走着,猛的“咕噜”一声响,叫众人皆是一愣。
几人的视线都寻声向宁春草看过来。
宁春草尴尬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呃,大概是寂寞了,所以哼一声。”
姜伯毅笑着从背上包袱里拿出一只胡饼。“倒是我疏忽了,忘了你们的干粮已经遗失。”
他将胡饼递给宁春草,却瞧见景瑢也眼巴巴的望着他的包袱。他只好将手一摊。
“我也没有了,不过不要紧,若是运气好,今日应当就能见到紫玄真人了。”
几人听他如此说,也都在心中鼓起了劲儿。从京城而来呀,一两千里的路途,一路上又一再遭遇险境,几次险些丢了命去。况且如今还在危难之中,这种阴云笼罩的情况之下,说,快要达成目的了,快要见到想要见到的人了,无疑是阴云中透出的一点点曙光,叫人心生希望。
宁春草握着胡饼,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景珏。
景珏无奈的转过视线,“吃吧,吃吧。”
宁春草这才咬着胡饼,大嚼起来。
几人身上皆有功夫,唯有她是个弱女子,唯一的胡饼自然应该让她享用。宁春草打小不是娇气的人,在宁家那个环境里长大,更是早就学会了忍耐。
纵然爬山辛苦,辛苦之中还要担心千万不要在遇上黑衣人,老君阁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