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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是你嫉妒你姐姐乃是嫡出,处处压在你上头,心生恶念!害死你姐姐的人,是你!”李家主母冷笑看她,“你喂给你姐姐那碗燕窝里头,加了大量的红花,你想害得你姐姐一尸两命,幸而我李家骨血,福大命大!”
“那碗燕窝是你让人炖好的……”
“我本想留你一条命在,奈何你非要闯进来!”李家主母冷冷一笑,挥手让人将她拖下去。
她被关在柴房里,柴房之中阴森冰冷。似乎有液体瞒过她的脚踝,她低头细看,满地都是暗红的颜色,血腥味扑面而来。
是血!暗红的血漫过她的脚踝!
突然一只手,猛的从血中伸出,狠掐住她的脚踝。
“春草!救我!春草!救我!”
“啊——”
宁春草尖叫一声,小腿猛的一蹬,要蹬开那只握在她脚踝上的手。
她睁开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这才发现,她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这里不是柴房,也没有扑鼻的血腥味。
她撩开被子,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自己的脚踝。光洁的皮肤,白皙的脚。
她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看来,又是个噩梦。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被关在柴房不久,李家就传出,她害死嫡姐,但嫡姐的孩子却是保住的消息。
苏姨娘闻讯自缢,究竟是自缢,还是被宁夫人泄愤害死,她不得而知。
因为姐姐死了不过三日,她就被人从归雁楼上推下来,一命呜呼。
再睁眼,就是出嫁的前一天。她终于改变前世的走向,没同姐姐一道嫁入李家。
她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前世宿命,怎的却还是不能摆脱梦魇呢?
她捂着自己狂跳的心口,长出一头气。倘若不能摆脱噩梦,只怕她熬不到九个月之后,就要被这夜夜缠身的噩梦给吓死了!
“三小姐,醒了么?”门外传来丫鬟梅香的声音,这丫鬟整日躲懒,今日这么早唤她,还真是稀奇。
“夫人叫我和梅香来为你梳妆,免得在世子爷面前失了妥当。”苏姨娘的声音,也从门口传来。
这就不奇怪了,宁春草翻身起来,上前开门,“多谢母亲关怀,母亲还真是细致周到。”
梅香看了她一眼,不冷不淡道:“三小姐既领情,可莫叫夫人失望才好。”
两个人又是为她梳妆,又是搭配衣裳首饰,竟磨蹭了近两个时辰。前世陪嫁,宁春草也没受过这般待遇。果然是沾了点儿皇亲国戚的衣裳边儿,这身份就立马不一样啊!
待她穿戴好,睿亲王府的车架,竟还真的来了。
主母听闻,慌忙全家出动,到门外头见礼请安。
可睿亲王世子连面儿都没露,只在马车里说了句,“三小姐上来。”
宁春草踩着马凳,上了马车,侧脸瞧见宁玉嫣打扮的比她还隆重。这会儿见世子爷连面都没露,便有些急得直跺脚。
她冲宁玉嫣得意一笑,弯身进了马车。外头传来宁玉嫣隐约的咒骂声。
车夫伸手抖缰绳,马车滚滚向前,宁玉嫣想来是吃了尘土,狼狈咳嗽起来。
“世子爷还真是悠闲。”宁春草轻笑说道。
世子抬头看她,“小爷一点儿都不闲。今日心情不好,你莫惹我,我保你平安回来。”
说完,他便半躺进座椅之中,马车内空间有限,他身高腿长,这么一躺,便将宁春草逼到角落之中。
他微微闭目,脸上那咄咄逼人的气势收敛,面容濯濯清朗,外衫斜落在地,领口微敞,长发未束,落于肩头,就这么闲闲散散的,倒格外养眼。
宁春草见他闭目不愿多说,便也不随意开口。
风动车帘,马嘶前行。
车窗被风卷起,春日朝阳斜照,辗转过他眼角眉梢,风吹灵韵,玉树蒹葭。
他不开口,倒是温文尔雅,如琳琅珠玉,清贵隽永。
宁春草的目光便一直落在他脸上。
马车忽而停下,他猛的睁开眼来,目光灼灼如岩下之电。四目相对,将宁春草唬的一怔,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小爷好看么?”世子坐起,轻笑问道。
宁春草别过脸去,“尚可一观。”
“尚可一观,你从上车看到现在?”世子毫不留面子的揭穿她。
宁春草脸上一热,就见他起身向她而来。她心头紧张,却见他只是从她身边经过,弯身下了马车。
“下来。”他在外头吩咐。
宁春草也连忙下了车,一阵清风,裹着清爽之气,扑面而来。抬眼望去,湖水上波光粼粼,晨阳横波,柳扶水面,一艘雕梁画栋的画舫停在湖边,仿佛一幅水墨画卷,在朝阳的暖晖里蒙了一层金色光芒。
世子爷已经抬脚向画舫走去,行了几步不见宁春草跟上,他又停脚回头,向她伸手。
宁春草心头微动,抬脚上前,却并未理会他伸出的手。
世子爷轻笑,不以为意的背过手去,抬脚踏上船板,上了画舫。
宁春草踩上船板之时,画舫轻晃,她头回坐船,看着下头的水,有些眼晕。脚步踟蹰,讪讪从船板上收了回来。
世子爷见她磨蹭,没耐心道:“快上来!”
宁春草抬脚又犹豫。
世子爷索性重新从画舫跳上船板,伸手握住宁春草的手,半拉半拖将她拽上了船。
船行湖上,他对她格外小意温柔。问了她会下棋,便摆出棋盘来,黑白对峙,他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眼神温存,眼底却难掩不耐。
“世子爷为何要同小女子游湖?”宁春草语气温柔。
世子爷抬眼撇她,“叫你来玩儿,只管玩儿就是,问那么多?”
“瞧世子爷在勉强自己,小女子其实对游湖也无甚兴趣……”宁春草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世子冷笑一声,“小爷请你,你说没兴趣?”
“小女只是有更好的提议。”宁春草温柔不减。
“你觉得自己够格,让我听你的提议?”世子语带嘲讽。
宁春草心头不耐,脸上表情却温柔如水,“只是不忍世子爷如此勉强自己,做一场戏给人看而已,何必这么憋屈?”
第11章 心仪之人()
世子爷闻言,戏谑一笑,“做戏?”
“世子爷本就对我无意,却故作温柔小意,不是做戏?”宁春草拿着帕子,半掩轻笑。
世子爷越过棋盘,倾身靠近她,呵气在她耳畔,暧昧至极,“原本无意,这会儿又有意了怎么办?”
“既有意,世子爷更当听听小女的建议。”宁春草往后仰身,微微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世子爷伸手勾住她的下巴,嘴角含着邪魅狷狂的笑,“你还没资格。”
“真的?”宁春草挑眉问道,“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世子爷轻笑,却未收回勾着她下巴的手。
宁春草却突然别开脸,忽的起身,哗啦一声,将棋盘推翻,莹润的黑白棋子滚了一地。她冷脸看他,“放我下船!”
她语气严厉,表情冷然,哪里还有适才的温柔婉约?
世子爷皱眉,眼中尽是被冒犯的不悦,还有一点隐隐约约的紧张。紧张?
宁春草猛拍案几,喝道:“你是世子,就可以随意欺压良家女子?这里是京城,是天子脚下!你敢罔顾王法?”
世子皱眉冷笑,“宁春草,你唱的哪一出?”
宁春草压低了声音,“我不问世子爷做戏给谁看,但我起码能选择配合,或是不配合,世子爷说呢?”
“那你想怎样?”世子爷忽而坐了回去,看着宁春草的眼神,虽有不快,却饶有兴味起来。
宁春草笑道,“小女子要去延庆观,还望世子爷首肯。”
“去延庆观做什么?”世子爷问道。
宁春草垂眸,“我不多问且配合,换世子爷不问,如何?”
世子爷微微颔首,“也罢。”反正他想知道,多得是办法。
画舫调头,往岸边驶去。
宁春草难得出门,今日能够不在主母控制之下,还真是借了这位小爷的光。
延庆观的道士们瞧见宁春草是在睿亲王世子的陪同下来的,她说要拜见玄阳子道长,没受什么推诿,便顺利见到。
世子爷倒算守信,并未同她一同去见道长。
“叨扰道长,乃是有一事不解,道长名声在外,德高望重,恳请道长指点迷津。”宁春草在蒲团上跪坐下来。
案几后头的玄阳子抬眼,观了观宁春草面色,微微摇头,“姑娘的迷惑,贫道帮不了忙。”
“道长还没听,怎知帮不了?”宁春草心头一紧。
玄阳子掐指算了算,高深莫测道,“姑娘有噩梦缠身,不得摆脱,想求得安宁之法?”
宁春草闻言,脸色大变,“我还未说,道长就已经知道,可见道长是道法高深!既如此,怎能知而不帮,袖手旁观?”
“非不愿帮,帮不了尔。”玄阳子摇头晃脑,“姑娘命里有异数,隐含天机,天机不可泄露。所以姑娘的噩梦,贫道解不了。”
宁春草想到自己已死,却又醒来在九个月之前,自然是命里有异数!难不成连这点都被眼前这道士知道?她心头忽而有些怕,施礼道:“道长难以相帮,也就罢了,不多叨扰……”
“不过贫道可以为姑娘测个字。”玄阳子忽然说道。
宁春草心头打鼓,“测字又有何用?”
“字由心生,贫道不能为姑娘解惑,摆脱困境还是要靠姑娘自己。”玄阳子轻声说道,“或许解决之法,就在姑娘的字里。”
宁春草犹疑不定。
玄阳子却已经提笔蘸墨,将案几上的纸向她推了推。
宁春草吸了口气,挽着广袖,接过笔来,提笔犹豫片刻,在纸上落下一个“劫”字。
玄阳子捻须看了半晌,“心中有劫,命里有劫,劫字去力,便为去。力没了,劫也就去了。”
“力没了?如何才能让力没了?”宁春草放下笔,急切问道。
玄阳子却是摇摇头,“这便要看姑娘自己了。”
宁春草气的憋了口气在胸中,“道长分明知道,就不能说明白些么?”
玄阳子高深莫测的捻着胡子,温和而笑,“姑娘请吧。”
宁春草愤然起身,转身向外,临到门口,又不死心,“道长真的一点提示都不能给?”
玄阳子沉默片刻,“力为恶力,化解乃是上策。”
宁春草还要再问,门外进来一个小道士,躬身道:“我家师父还要修行,姑娘请吧。”
原以为世子爷等不上她,已经走了,看他对这京城最大的延庆观并无什么兴趣的模样。宁春草出来,才瞧见,他还真在玄阳子院子外头的杜仲树下头坐着等他。
宁春草上前行礼,他才撩袍站起,“问完了?”
宁春草点头。
“完了跟我走。”世子爷迈步往前,宁春草连忙提这裙摆追上。
不妨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俯身靠近她,延庆观香火旺盛,人来人往的道旁,两人离得很近,周遭香客都投来暧昧目光。
“我迁就了你,接下来,你是不是也该好好配合我了?”世子爷邪笑说道。
宁春草脸上发热,“但请吩咐。”
世子爷满意点头,上了马车,也不告诉她去哪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