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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宁春草白了他一眼。
景瑢轻嗤一声,“你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我不管,你不能拿我们的命开玩笑!你可开不起!”
宁春草翻了他一眼,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垂眸思量着什么,未再开口。
景瑢看了程颐和景珏一眼,低声道:“这丫头的话能信么?她说有办法就真的有办法了?倘若不能驱走蝗虫。难道咱们要跟着她送死么?”
“你闭嘴。”景珏冷哼。
“哥哥你别生气,宠她也不是这么宠的,都把她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了!谁给他的胆量,让她说这般大话?”景瑢陪着笑脸说道,他又看向程颐,“程管事,你到说句话呀?你身上不是带有令牌么?不若亮明了身份,我不信这知州知道咱们身份,还敢拿咱们祭天!”
“不行!”景珏和程颐异口同声的说道。
景瑢一愣,“怎么不行,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顾及什么呢?非得等到命都没了……”
“此等大事,出京城之前,竟丝毫没有听闻,可见知州是将这灾祸隐瞒未报。倘若叫知州知道我们身份,很有可能为了隐瞒,不做不休。”程颐解释道。
景瑢表情一滞,“不做不休……什么叫不做不休?”
程颐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开口,“瑢郎君觉得,什么人最能守得住秘密?”
“什么人?自然是死人!死……”景瑢张嘴,下巴仿佛掉在了地上,一时合不上了。
景珏看向宁春草,低声问道:“你究竟有什么办法?”
宁春草却是安静坐着,不动不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
景瑢忽而哀嚎一声,一脸悲戚,“当年我们说要同生共死,看来真是要同生共死了……没事没事,能和珏哥死在一起,死也甘愿了……”
他一面哀嚎,一面看向宁春草。却见宁春草仍旧垂着头,安安静静的坐着。
一股不忿从他心头升起,“宁春草!你究竟有没有办法?是不是信口开河,要害死我们?”
程颐看了眼景珏的脸色,伸脚踢了踢景瑢,低声道:“若不是宁姑娘,咱们现在就已经从高台上摔下来了!”
“你的意思,我还得感谢她让我多活一阵子不成?”景瑢愤然道,“不过是拖延了一阵子功夫,改变命运了么?改变了么?若是她想不出办法,你瞧着吧,咱们一会儿还要被推上祭台!”
小花厅外头站着的差役,侧脸向里头看过来,狐疑的打量着争吵不休的四人。这些人,究竟有没有办法啊?凤州的蝗灾,可由不得人开玩笑啊!
四人这会儿倒都不说话了。
花厅一时陷入寂静之中。四人眉宇不同程度的蹙在一起,好似各自都在思索摆脱困境的办法。
宁春草就在这个时候开口了,“知州没有隐瞒不报。”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叫剩下三人微微一愣。景瑢面上尽是不解。
景珏目光幽深带着打量。
程颐眼中更多的是诧异,“宁姑娘如何知道?”
“知州上报了朝廷,兴许是中途遇到了什么意外,或是被什么人将消息拦了下来,并非隐瞒不报。”宁春草说道。
三人看她的眼神,有怀疑也有震惊。
“你怎么知道的?”这次是景珏开口问她。
宁春草抬眼看着景珏,缓缓说道,“我梦到的。”
景瑢闻言,表情一瞬间都懵了,半晌才破口骂道:“你当我们是傻子?梦到?你怎么不说你也梦到解决的办法了呢?真是可笑!笑死爷了!”
景瑢几乎暴走。
宁春草却是认真的点了点头,“确实梦到解决办法了。”
景瑢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景珏似笑非笑的看着宁春草,幽深的眼眸中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程颐看了看宁春草,又看向景珏,直觉告诉他,这两人中间也许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我们都不能抵抗那女巫的念咒,宁姑娘却能对她的咒毫无反应,或许就是天赋异禀吧,能梦到事情起因,解决办法,也不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程颐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景瑢听。
景瑢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这还不叫匪夷所思?这一路遇上的事儿,哪一件不是匪夷所思?自打遇上这丫头,咱们的事儿,就没有一件顺顺利利的……”
“闭嘴。”景珏轻喝。
脚步声恰在这时从院中响起。
一身官服的知州大人和红衣大巫前后迈进小花厅。
知州大人面色严肃,红衣大巫面无表情。而他们的目光无一例外的都落在宁春草的脸上。
宁春草心跳有些快,她深吸了一口气,面上维持着淡然,不动声色。
“商量好了么?”知州开口问道。
宁春草点头,“办法我有,驱除蝗虫是第一要务,不过这办法却是要保密。”
她说着,目光落在红衣大巫的身上。
知州垂了垂眼眸,“大巫乃是本官特地为驱逐蝗虫,而从巴蜀之地请来的贵人……”
“大巫身份贵不贵,我不想知道。既然都是为了驱逐蝗虫,彼此又是用不同的办法,想来大巫也懂得避嫌。毕竟倘若我失败了,大巫是要取走我的性命的。”宁春草冷着脸面说道。
知州大人看了红衣大巫一眼,“这……”
红衣大巫只看着宁春草,“我对你用什么办法,没有兴趣。我只对你有兴趣。且,要纠正一句,你若失败,取走你性命的不是我,是神灵。”
宁春草哼了一声,“我是俗人,您通神灵,还是避一避我这俗人的嫌。”
红衣大巫沉默片刻。余鸟狂号。
宁春草又道:“咱们彼此都不要耽误时间,您不走,我是不会说出办法来的。”
知州大人皱了皱眉,拱手道:“大巫,得罪了,您先请——”
红衣大巫甩了甩广袖,面上倒没有什么被触怒的神色。十分淡然的提步离开。
倒是等在花厅外头的那少女,愤恨的瞪了宁春草一眼。
待红衣大巫走远,知州大人才让人解开景珏等人手上反绑的绳子,伸手做请道:“诸位请坐,现在可以说一说驱逐蝗虫的办法了吧?”
第82章 看着我说()
景瑢一脸绝望的叹了口气。
景珏和程颐都没说话。
宁春草却是不慌不忙的坐了下来,缓声道:“这件事情,还需要朝廷出面方能办成。”
知州大人长叹一声,“半个多月前,蝗虫过境,侵害凤州大半良田的时候。我已经将此事上报了朝廷……可等了这么久,朝廷竟没有一丝消息旨意传回,不得已,这才去巴蜀请了颇有名望的女大巫。虽知大巫行事诡异,可也没有别的办法……那群童男童女中,还有本官的外孙女……”
宁春草哦了一声。
景珏三人则是诧异的看着宁春草,还真如她所说,知州是上报了朝廷的!难道她的梦,真的能预知前后事么?
“你究竟有没有办法?”知州收敛起眼中悲痛,若非他主动献上自己的亲眷。又怎么能让那么多孩子的父母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孩子送来?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悲伤的时候,他决不允许自己在这关键的时候,被人耍弄。
“我有办法,但倘若仅凭借知州大人的能力,恐怕不能很快见效。”宁春草压低了声音贴近知州的耳朵,说了些话。
门外离着的差役支着耳朵也没能听清楚。
就连屋里头的景瑢都皱着眉头,瞪着眼睛。看着宁春草的口型,“你说什么,还需要避着我们么?难道我们还会泄密不成?”
知州却是长长的哦了一声,看向宁春草的眼神中,有期许也有些许的质疑。
程颐和景珏脸上却没有景瑢那般的好奇不解,他二人常年习武。六觉敏锐,似乎已经听闻到了宁春草的话。
景珏甚至还微微点了点头。
“可朝廷会不会以为是凤州在夸大其词,而不予理会呢?本官已经多次上书……”知州脸上有些许为难。
程颐却是忽而开口道:“想来是你的奏章被拦了下来,此事未达天听!圣上一向注重民生,有蝗灾不是小事,圣上岂会不予理会?”
“朝中有小人作祟?”州府大惊,脱口而出之后,连忙抬手捂上自己的嘴,诧异的看着面前几人,表情略有些惊疑不定。
“既然先前的奏章会被拦截,如今再奏。仍旧很难被圣上知道,拖延下去,凤州城可就危险了。”景珏说道。
“何止凤州城危险了,咱们才是真的危险了好么?!”景瑢烦躁道。
程颐却不慌不忙的开口,“换个途径,将消息送到京城就是了。”
他这话说的太过于自信,自信笃定的就好像这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花厅里的人都侧脸看向他。程颐则有些心虚的看了景珏一眼,提步来到门口,从怀中掏出一枚极其精巧的银制小哨子。
他将哨子放在唇边,婉转如鸟啼的哨音在众人耳边乍起。
景珏浓墨般的眉宇微蹙,嘴角微微向上勾着,玉面之上看不出喜怒。
不多时,有一只鸟儿,像是寻着哨音,扑棱棱的飞来。在花厅外头的上空盘旋两圈之后,振翅落在程颐的肩膀上。
“这是……信鸟?”知州略有些震惊的看着程颐肩膀上的鸟,喃喃道,“听闻军中为传递紧急军情,专门驯养有信鸟……”余帅肝才。
他仿佛自言自语,但宁春草站的离他很近,便也听闻到这句话。
宁春草眯眼看着程颐,这人从离开京城就表现了他出门在外的各种适应能力,此时又唤出信鸟来。
他真的只是一个闲散王爷家的小管事么?
程颐转过脸来,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到以往的面无表情,他冲知州拱了拱手。
知州看这一行人的言行,心中已然猜测出,他们来头可能不小,不敢托大,连忙拱手还礼。
“这是信鸟,不过不是军中的信鸟,军中信鸟多用隼。这是岩鸽。”程颐解释了一句,“还请知州大人将商量好的办法写在纸上,这信鸽定能将信件用最快的速度送回京中。”
知州连忙点头,备上笔墨,信鸽个头不大,带不了重物。信上用最简单的言语说了凤州蝗灾的情况,以及破除蝗灾需要朝廷的哪些支援。
将书信绑在信鸽腿上后,程颐将信鸽放飞,又拿起那精致的银哨子,吹了一段恍如鸟叫的哨音。
那鸟儿个头不大,飞的却是非常的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天空中便不见了那鸟的痕迹。
知州大人看着四人,面上明显有些为难。
这四人来头不小得罪不得,看样子和朝廷乃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他现在一点儿都不想打听对方是谁。有时候,知道的多,不如知道的少。无知者无罪。
可既然几人并没有亮明身份,蝗灾也还没有灭除,外头尚有诸多百姓看着,期盼着,他更是不能将四人就这么放出去。
景珏看向程颐的表情有些冷,发现知州为难欲言又止的面色,他也没有理会,随意坐在椅子上,脸上挂着嘲讽的笑。
“委屈几位,蝗灾未能解决之前,几位不能离开府衙。”知州大人颔首说到,“还请几位屈尊,且在府衙厢房里住上几日,等京中有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