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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春草闻言一愣,当时也许景珏并不想放人走,是她求了情,说困了。他才放人走了。
莫非这场火灾,就是因为她一时心软才造就?
“不过幸而世子爷警觉。竟能在他们下手之前。逃出险境!已算是很好了。”程颐拱手说道。
景珏又看了宁春草一眼。
宁春草有些担心,他会把自己说出来。
可他却是开口道:“程颐,你去把放火的人找出来!你说的对,要做,就要做得不留后患。爷什么时候是心软的人了?”
程颐拱手领命,闪身混入一群混乱往外逃的人群当中。
有人在抢救自己的行李物品,有人在抢救马匹粮食,也有人在帮着杂役们泼水灭火。
只有一行早已带着行李逃出火海的景珏几人,神色轻淡。
“你去把马车牵过来。”景珏对景瑢道。
景瑢应了一声,麻利的去了。驿馆里外都是一片忙乱。景瑢废了老大的劲儿,才将他们的马车弄出来。
“世子上去歇会儿吧!程管事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呢!”景瑢笑着说道。
景珏却是扶着宁春草上了马车,看着她,神情有些莫名,声音低沉的说道:“你进去躺会儿,若是能睡着,就睡上一会儿,如今不用再担心了,我就守在马车外头,不会叫你有任何危险。”
他说着并从怀中拿出天珠项链来,伸手挂回她的脖子上。
宁春草抬手摸着天珠项链,脸上还有些犹疑之色。
倘若她的梦能让他们规避灾祸,她真的应该带上这可以镇压梦魇的天珠项链么?
景珏似乎看出她的疑虑,冷下脸来,用命令的语气,“爷让你安心睡会儿,你听不懂?”
宁春草看了他一眼。
“等你睡醒了,爷还有话要问你。”景珏神色很冷,被火光月光照亮的脸上看不出心绪。
宁春草只好点头,弯身钻进车内。
她将天珠项链塞进衣领里头,在矮脚榻上躺了下来。
一次梦境化解灾祸也许是巧合,那接连两次呢?还是巧合么?
景珏定然会问起,她说是梦的提醒预兆,他能信么?
莫说他了,宁春草自己此时尚有些不敢相信。适才她看到的,究竟是梦,还是预兆?亦或者,梦就是预兆?
她甩了甩头,脑子里有些乱。
外头的声响更乱,小孩子的哭声,男人的吼声,女人的斥骂声。声声入耳,搅成了一锅粥。
奇怪的是,在这般嘈杂烦乱的声音之中,满怀心事的宁春草还真的睡着了。
且还睡的格外的安稳,没有噩梦侵扰,没有归雁楼,没有骤然下坠的恐惧……
她醒来之时,驿馆里昨夜投宿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在清点行礼,准备离开了。
程颐果真抓住了纵火之人。也不知他在那般忙乱慌张的情形之下,是如何确定这人的。
宁春草只觉这程颐真是无所不能,无所不会。
“爷打算接下来怎么做?”程颐将纵火贼扔在一边,脚踩在他肩头上,躬身问景珏。
那纵火之人个头不高,尖嘴猴腮,此时被踩在程颐的脚下,更显得畏缩。
“大爷饶命啊……误会啊大爷,小的只是起夜,路过屋舍外头,没有纵火啊……”他连连告饶。
程颐却将脚踩得更狠些,“闭嘴!”
那尖嘴猴腮的贼人吃痛,呜呜乱叫,倒真不敢再多说。
景珏淡漠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道:“咱们只是途径此处,驿丞不是说,谁的地盘,谁说了算么?就将他送到本地的县衙里去吧。”
程颐拱手领命。
景瑢在一旁皱眉,看着程颐道:“你身上带的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么?”
程颐抬头看着景瑢,还未说话。
景瑢便又抢着开口道:“这里定然是官官相护,这驿丞胆子太大,竟敢放火烧死爷们!这是哥哥机警!倘若换了旁人,此时不做了怨鬼了?这般的驿丞,如何能留?咱们一走,驿丞再被放出来,岂不白费了一番力气?”围乐丽圾。
程颐没有理会景瑢,只拱手又看着景珏,“世子爷的意思是?”
景珏哼笑一声,“官官相护倒也不得不防,这里毕竟不是京城。”
程颐点头,“属下带了王府的令牌在身上,只消报了王爷的名号,不怕衙门里徇私。”
景瑢连连点头笑道:“好好好,甚好!程管事你真行!”
景珏却是冷漠摇头,“不行。”
景瑢一愣,“怎么不行?”
“不能用他的令牌,不要报他的名号。”景珏不容反驳的说道。
“世子爷,这是闹别扭的时候么?我知道提到王爷,您心里不痛快,可是您也得分情况啊……”景瑢在他身边小声劝道。
宁春草虽然醒了,但一直坐在马车里,安安静静的听着,一言不发。听到这话,她微微屏住呼吸,似乎唯恐露听了什么。
景珏却是嗤笑一声,“不是因为这个。”
程颐拱手道:“若想要避免他们官官相护,镇压一下,也是必不可少的。”
景珏道:“车里有京城带出来的茶叶,乃是宫中御用的茶叶,连茶叶罐子都是宫中敕造。你带一罐茶叶给县衙里的县令送去。不必提及睿王府。”
“啊?”景瑢一愣,“一罐茶叶,比令牌还好用?这是什么道理?”
“圣上给王爷们赐有封地,可也明令禁止王爷们私自出京城。他的令牌,突然出现在此地,你是想威慑这里的县令,还是想让圣上知道他的手伸出了京城?”景珏提起自己爹的时候,没有叫爹,却是一口一个他。
景瑢似乎已经听习惯了。
程颐却是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王爷若是知道,世子能如此体谅他,定然会十分欣慰的。”
“谁体谅他了?不过是怕麻烦而已,也免得他知道咱们如今到了哪里!”景珏轻哼一声,“你带着茶叶去,那县令若是有见识,定然能认出来,晓得了是京城里来的人,又猜不出究竟是什么人,他更是不敢大意。”
程颐连忙拱手应声,声音里颇有几分欣慰之感。
不知是欣慰世子爷思虑周全,还是欣慰世子爷虽然表面同王爷不和睦,可背地里,还是知道关切心疼王爷的。
程颐寻出了茶叶,提着那贼眉鼠眼的纵火贼,翻身上马,去了县衙。
宁春草听到景珏的脚步声,正要踏上马车,连忙闭目躺好,装作沉睡未醒。
可车帘子还未撩起来,便又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往马车边上来。
“这位郎君!这位郎君!”中年男子的声音,带着笑意钻进马车。
宁春草又睁开眼,坐直了身子,从车窗帘子的缝隙里,往外看去。
第71章 宠溺()
车帘外头,两个年岁都在三四十左右的男子,拱手向景珏行礼。
“昨夜里起火的两间上房,原本是我等在住,后来调给了郎君。我等心中原本还有怨气,不曾想。倒是郎君救了我等性命!我等真是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说着,两人向景珏稽首,行了大礼。
景瑢在一旁,笑的十分得意。围乐史弟。
景珏却是面无表情,“不必谢。又不是成心救你们。”
“不论郎君是不是有心,但这结果,总归是郎君救了我等。我等行南走北的商人,这般救命之恩,郎君可以不记挂,我等却莫不敢忘!”中年男人笑容和煦,声音更是十分客气。
说话间,还从后头家仆手中接过一个盘子,盘子里不知放了什么。在晨光熹微之中,竟熠熠生辉,十分妖艳。
宁春草眯眼从缝隙里看过去,只觉眼睛都要被恍花了。
一旁的景瑢更是夸张的叫了一声,提步上前,“这是女人用的珠花?”
珠花?珠花这么亮眼?
那中年商人笑道:“是珠花,不过珠花上头的珍珠,用了各色宝石代替,这绢纱上,也缀着彩色的碎宝石彩钻,阳光之下,会格外明丽好看。两位郎君都是少年人,定然有自己意中人。这些珠花,还望两位郎君留下。也好送给意中人。”
景瑢连连点头。“虽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却是别出心裁,有心得很!”
他一面点头赞赏,一面靠近景珏,撞了撞他的胳膊,冲他挤眼睛。
“回去送给那些小娘子,她们定然喜欢!京城也没见过这般精巧的小玩意儿!”
景珏冷哼一声,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不要,拿回去。”
“诶,你不要,我要啊!”景瑢皱眉就蹦了起来,“给我给我!”
“不准要。”景珏冷喝道。
景瑢已经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他苦着脸,满面不情愿,“为什么不能要?”
“你救人了么?”景珏问道。
景瑢张了张嘴。
“这火因何而起?”景珏又问他。
景瑢又张了张嘴,却还是把手缩了回来,不耐烦的冲两个中年商人道,“拿回去!赶紧拿回去!真是!出门没一件顺心如意的事儿!”
宁春草瞧见两个中年商人的面色,心知他们是看出景珏出身不凡,有意讨好。更见他们手中捧着的珠花果真精巧,且在晨光之下亮晶晶的,格外引人注目。
她不由在车中轻叹,“爷不肯收,那给婢妾买一只如何?”
两商人脸上不由露出惊喜神色,转而将手中的珠花都转向马车帘子的方向,“何须说买,都送给娘子也使得!”
景瑢冷哼了一声,“他不让我要,难道能让你要?”
“你喜欢?”景珏微微抬眼,看着露着一条缝的马车帘子。
宁春草轻笑,“女孩子都喜欢漂亮又亮晶晶的东西。”
“那就收下吧。”景珏答应的十分爽快。
两个商人面露惊喜之色。
景瑢则是一脸不可置信。
景珏同两个商人走得离马车远了些,与两商人攀谈,两商人激动的自报家门,透露有意往京城发展。
景珏笑着点头,不知又说了什么。
宁春草捧着递进马车里头的珠花,一个个拿起来,饶有兴味的把玩。
景瑢站在马车外头,哼了一声道:“没见识的蠢妇人!”
“是谁先说想要的?”宁春草在马车里头轻笑。
景瑢皱眉,“我不过是玩笑话,你就不懂拿人手短?世子爷分明不想要,你倒好!”
“我又没逼他要,不过说我想要罢了?”宁春草语气轻快道,“他不肯给你,却肯给我,这能怪谁?”
景瑢哼了一声,背手走开。
宁春草这才掀开铺在珠花下头的一层绛红色绸缎,绸缎下头压着几张银票。
她看了看银票上的朱红印记,又放下绸缎。
景珏迈步上了马车,她才抬头问道:“没让爷为难吧?”
景珏摇了摇头,“算不上为难,不过是想在京城开上一家珠宝器物楼,一时寻不到门路罢了。”
“世子爷应了么?”宁春草又问道。
“应不应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咱们不是要去青城山么?”景珏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宁春草掀开绛红色的绸缎,往他面前送了送。
景珏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给你的,你就拿着吧。”
“爷现在不怕我跑了?”宁春草笑嘻嘻的将银票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