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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里却成了姜维的地方。
这里印证了姜维对他的背叛,也许那个时候,姜维就已经在谋算他的一切了,只是他还傻乎乎的相信姜维。
如今重回到这地方。实在叫人心中难受吧?
景珏轻轻嗯了一声,“你有把握对付姜维的鬼兵吧?”
宁春草点头。
“那我就多留意姜伯毅,别叫他太过冲动……”
“姜大哥才不会。”宁春草说道。
景珏斜眼看她,“你怎么这么信得过他?听这语气?这引以为傲的神态?他是你什么人你这么信任他?”
“到了。”姜伯毅的声音,低沉稳重的从前头传来。
宁春草冲景珏龇牙一笑。
景珏将她放了下来,狠狠瞪了她一眼。
“从这里进去,他一般会布有机关暗器,你们要紧跟着我。不要走错。”姜伯毅低声说道。
景珏抬眼去看他的脸。
姜伯毅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想,回眸看他,“你不用担心,虽然这里对我来说。比较特殊。但我不会冲动。”
景珏略微点头,“不会就好。”
“因为我知道,是我的,我终会夺回来。”姜伯毅语气笃定而淡然。说完,提气跃上高墙。
他适才说话间,身为阁主的气场尽数彰显,霸气无比。
景珏不由深处大拇指赞叹道:“不愧为凌烟阁阁主。单这气场,这气度,姜维那小子,是拍马不及的。”
宁春草笑着点头。
“你也觉得啊?”景珏挑眉看她。
宁春草指了指高墙。“快走快走,别跟错了,触动了机关暗器就不好了!”
景珏这才携她跃上墙头。
紧跟在姜伯毅身后,在幽静寂寥的院中。悄无声息的穿行。
“院子这么大,怎么连个守卫都没有?”行了不知有多久,宁春草不由低声在景珏耳边问道。
景珏摇了摇头,“是啊。好生奇怪。不过姜维这个人,本来就怪怪的,你见他什么时候正常过?”
宁春草皱眉,姜伯毅一直没有停下来,他脚步很快走的很稳,好似他对这里很熟悉,他们不是夜探旁人家,而是走在自己家里一般。
也对,这里原本就是他的地方。他被自己的弟弟背叛了,才失去了这里。
想到这些,宁春草都觉得心里不甚好受,姜大哥应当更为不好受吧?
可他脚步稳稳的,气场一点不变,到叫人觉不出他的怒气来。
一路走来,绕过假山亭台楼阁,绕过曲水活泉,绕过花房果林,姜伯毅终于在一处月亮门外停了下来。
他闪身在月亮门一侧。
景珏也立时带着宁春草闪在另一侧。
姜伯毅伸手冲景珏打了几个手势。
景珏十分有默契的点头表示自己清楚。
宁春草不由瞪大了眼睛,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
她狐疑之时,姜伯毅已经翻身入了院子。
景珏护着宁春草守在月亮门处。
姜伯毅入了院中之后,院中忽而发出一声轻响。
继而华灯大亮。
笼罩在恬淡月光树影之下的院落,瞬间亮如白昼,廊下树梢屋檐角上挂着的灯笼都一时间亮起。
宁春草吓了一跳,入了陷阱了么?
景珏却冲她微微摇头。暗示她不必担心。
宁春草微微蹙眉,握紧了手中的黄铜铃铛,深吸一口气,平静心神。但望向院中的目光仍旧满是警惕担忧。
姜伯毅站在院中,身影被灯光拉的很长。
静谧的院中,亮的让人心慌,却只有他独自而立,对影成双。
姜维并没有在灯光中出现。
宁春草预想中的埋伏也没有出现。
这是什么情况?
宁春草有些摸不着头脑。
姜伯毅却清了清嗓子道:“姜维,睡醒了没有?出来!”
宁春草几乎被他的声音吓得跳起来,这是悄悄潜入么?站在人家卧房门外头,大呼其名?
这事儿怎么看都像是景珏的风格,姜大哥什么时候也跟着景珏学会了?
宁春草侧脸,深深的看了景珏一眼。难怪两人有默契呢,他都将姜大哥带歪了啊?
景珏连忙摇头,低声说道:“别看我,这可不是我的主意!”
宁春草还未开口,院中便传来吱呀一声门响。
在这寂静的夜里,这一声轻轻的响动,却是清晰的很。
宁春草和景珏连忙向院中望去。
姜维站在门口,一手还扶着门框,他只着了中衣,长发散在身后,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
平日里簪花敷粉,折扇从不离手的玉面公子,如今这惫懒模样,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不过此时,大约没有人有心思欣赏他这风流美态。
姜维揉了揉眼睛,咧嘴笑道:“哟,是大哥呀?稀客稀客,您怎么半夜里说来就来了?”
说完,他脸色一禀,左右看去。
第269章 姜维惊骇()
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脸上那轻佻的表情全然不见,身上的惫懒也被警惕取代,只着中衣的身子绷紧,顺势从袖管中划出一把折扇来,握在手中。
原来他折扇是从不离身的,不仅不分春夏,便是连睡觉都是带在身上的。
宁春草皱眉,日后她的黄铜铃铛和短剑也当如此才行!
“你怎么进来了?还一点动静没发出来?”姜维眯眼看着姜伯毅,“大哥。果然是厉害呀?”
姜伯毅垂眸轻笑了笑,“别忘了,咱们是兄弟,你是最了解我的人,难道我不了解你么?”
姜维嗤笑一声,“了解?是,很了解,最近亲的人彼此最了解,也往往彼此最陌生。”
姜伯毅叹了一声,缓缓点头,“说的也不错,不是陌生,我怎会猜不到你想要阁主的位置?不是陌生,我怎会对你毫无防备?不是陌生……”
“行了,你一直都防着我呢。现在说什么毫无防备?不过是我叫你措手不及罢了。”姜维冷笑打断他的话,“你这时候突然出现在这里,别告诉我,你是来找我谈心的?”
姜伯毅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不过你愿意谈,也未尝不可。”
他说话间,气势淡然自若,好似这里不是姜维霸占的地方,而是自始至终都是在他控制之下一样。
这叫姜维的气势,不由就被压了下去。
姜维如何能够甘心,他冷嘲道:“你不是一个人来的,都别躲着了,到了这儿,还不亮亮相,现身出来?”
说话间,他的目光向月亮门望去。
宁春草站着没动,景珏却是缓步走了出去。宁春草想要拉他,都没能来得及。
“只有你们两个?”姜维四下看去。
宁春草屏气仍旧躲在月亮门外,她才不要那么傻,人家一叫她就出去!
姜伯毅回头看了景珏一眼,淡笑道,“对付你,足够了。”
姜维却眯了眼睛,“你们是正对抗燕王,所以抽不出人手来么?竟然只有你们两个,寻上门来送死?!”
景珏冷笑,“谁死还不一定呢,话不要说得太满。”
姜维哈哈大笑起来,“承安郡王,城外杏子林的经历,您都忘了么?怎么,鬼兵抓过的伤不疼了么?可别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景珏冷笑,没有理会他的挑衅。
姜维哈哈笑起来,并啪的一声。打开了折扇。
“既然你们只身前来送死,那我就好心成全你们!”说话间,毫无预兆的,他忽而翻动折扇,院中大亮的灯光骤然昏暗下去。
像是有风吹进了灯笼里头。将灯笼里的光都吹得摇曳不定,随时要熄灭。
月光好似也被云遮上。
整个院落好似都被笼罩在树影的昏暗之中。
京城四面八方的阴云都向这个院落拥挤而来,恍如黑色潮水,汹涌澎湃,叫人心头又闷又紧。
宁春草藏身在月亮门外。瞧见这情形,也是心头大骇。
原来以为阴阳师不过就是眼睛与常人不同,能看到常人所不能见的东西。
如今才知道,这姜维果然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她握紧了铃铛,直直的盯着站在廊下的姜维。
虽光线昏暗,可他喜欢穿白衣,如今身上的中衣也是纯白的颜色,十分好辨认。
不过身处院中的姜伯毅和景珏,却已经完全不能瞧见姜维了。
就像上次在杏子林里一般,姜维好似瞬间从眼前消失了。
聚拢在他们周围黑色的雾气遮挡了他们的视线。雾气凝聚成人型,夹杂着煞气,死气,向他们扑来。
姜伯毅抽剑,聚集真气于长剑之上。剑气将扑来的雾气震散。
但因为鬼兵并没有实体,他也不能真正伤了鬼兵,震散不过是拖延,那黑色的雾气仍旧会再次凝聚。
就如同在杏子林时候里一模一样。
京城这几日,死了许多的人,这些人大约都还没有步入轮回之中,尚飘荡在人间。此时被阴阳师姜维一召唤,皆汹涌而来。
厉鬼索命,煞气冲天。
景珏和姜伯毅正困顿与黑蒙蒙的雾气之中时,忽而一阵清脆的铃声传来。
这铃声像一阵清风过耳。将浓浓的黑雾吹散。
那些黑雾凝聚成的鬼兵,发出凄厉的叫声,捂着耳朵,从院中退走。
有月光和灯光,透过雾气照了进来。
姜维的身形,重新出现在姜伯毅和景珏的视线里。
中间虽还隔有浓黑之雾,但已经难以化作实体,更难以对景珏和姜伯毅造成伤害。
姜维见状,怒目微瞪,“你们果然是有备而来呀!”
说着。飞身扑向铃声传来的地方。
宁春草正在那里闭目摇铃。
姜伯毅飞身上前,长剑气势如虹,婉若游龙,当的一声,将姜维挡住。
姜维手中折扇撞在姜伯毅长剑之上。震得他虎口发麻。
姜维侧脸,看了姜伯毅一眼,也不说话,翻身用折扇与他长剑斗在一起。
宁春草摇铃的声音未停,口中又渐起吟唱之声。
这吟唱声。和出家人超度之词,略有些相似之处,只见那浓浓黑雾竟渐渐发白,随风四下飘散。那凄厉的鬼叫声,也变的柔和轻缓。
像是嚎哭的孩子。忽而被安抚了,顺从的步入轮回,顺从的安眠。
景珏周遭的压力也渐渐消散。
他只觉肩头周身,都是一阵轻松舒畅。那压抑的鬼气煞气,已经不见了。
笼罩月光的黑雾散去。恬淡如水的光芒重新流淌在院中。
灯笼停下无风的诡异摇曳,灯烛的光芒越发明亮,整个院子都敞亮起来。
姜维在同姜伯毅争斗之中,也借着恢复的光芒,看清了藏在月亮门口的人。“宁春草,又是你坏我好事?你是不是同我八字相克?”
宁春草正专注的摇铃吟唱,此言好似根本不曾进入她的耳朵。
她的世界里好似没有旁人,只有她,只有自然之力。
姜维猛一抖折扇。折扇上顿时击出数枚牛毛般纤细的银针。
这银针却并不是冲着正在和他打斗的姜伯毅,却是冲着宁春草去的。
姜伯毅一惊,手中长剑飞速翻转,当当当击落几枚银针。
可这银针纤细无比,且激发速度非常迅猛,还是有针从他剑间空隙里蹿了过去。
“春草!”姜伯毅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