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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甜的气息进入她脏腑之内,围绕在她周身,又渐渐从她身上蔓延开去。将躺在床上熟睡的翠翠也完全包裹。
当铃铛声停下,她的吟唱停下,舞步也歇了的时候。
她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这次用了比上次更久。更漫长的时间。
她的肉身卸去支撑她的自然之力后,累的连抬手都懒得抬了。
若非院中突发变故,这次原本应当比上次更轻松,更容易才对。
宁春草捂了捂心口,那里还有些闷闷的疼。
她无奈的咬了咬下唇,抬手按在翠翠的肩膀上,轻晃铃铛,“翠翠,醒了!”
翠翠大口喘气,睁开眼来,“我又睡着了?!”
宁春草冲她笑了笑。
“娘子,您的脸色,怎么这般苍白?”翠翠惊呼道。
宁春草摆摆手,“没事,只是有些累,快看看你身上,是不是全好了?”
翠翠见她轻笑,似乎真的没什么大碍,这才低头看自己,虽有上次的经验,更有心里准备,可这么一看之下,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还是她的身体么?这般光洁,这般无暇。这般的美好……
“娘子……”她喃喃唤着,抬手轻轻触摸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真叫我不敢相信啊……”
仿佛回到了儿时,她还是个娇滴滴嫩呼呼的小女童,她还未发病的时候!不不,比那个时候还要嫩滑细致!她从不敢奢望过,从不敢想过,自己的人生还能被改变,还能变得如此美好!
第158章 质问()
“娘子?”门外的绿芜似乎听到了翠翠的声音,知道娘子的医治应该是完成了,便缓步上前,小心翼翼的叩门唤道。
宁春草疲惫的应了一声,“你进来帮她更衣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自己来!”翠翠翻身从床上跳下来,就连动作似乎都比以前更加灵敏了。
这两日,她都在仔仔细细的看着宁春草送来的衣裙,一面感慨这漂亮的布料,精致的做工,一面捉摸这衣服该怎么穿,怎么打理保管。
爱不释手的过一阵子就好好好看看,好似生怕谁给她弄坏了似的。看看傻笑笑,连她母亲都无奈的摇头笑她。
她似乎不太适应旁人伺候穿衣,手脚麻利的将衣服穿好,有了前两日的细细探究,她现在已经能自己穿好衣服。不会出错了。
她长发散在脑后,伸手拉开了房门,满面堆着灿烂的笑意,正欲和站在门口的绿芜打招呼,却不经意看到院中站着的另一个人,“哥哥?你回来了?!”
充满惊喜的声音,叫坐着的宁春草吓了一跳。
鸿喜回来了?
她心跳忽而有些快,今日会是个机会么?她等待良久,筹谋良久的机会?
鸿喜闻言,看着站在门口的靓丽少女,有些愣怔。
“哥哥,你好久不回来,我们也不知能不能找你,这么大的好消息,都没办法告诉你!娘都着急的很呢!恰巧你今日回来了,正遇上恩人呢,娘说了……”翠翠奔出耳房,站在鸿喜身边,细白的双手紧握住鸿喜的衣袖,仰着脸,笑意满面的絮絮说着。
鸿喜分明还在愣怔着没有回过神来,也不知她的话,他听到了几句。
“你,”鸿喜打断翠翠的话音,“你是谁?”
翠翠张了张嘴,仰面俏皮的看着自家哥哥,“我叫你哥哥,你说我是谁?你有几个妹妹?”
鸿喜闻言,非但没有笑,反而将眉头皱紧,“莫开玩笑!我家妹妹,我自己能不认识?”
“哥——”翠翠拖长声音,唤了一句,“人家病好了呀!”
鸿喜闻言,不敢置信,听闻耳房有脚步声,他抬眼看过来。
瞧见从耳房弯身走出的宁春草时,满目更是不可置信了。
“宁……宁姑娘?”鸿喜一时间,似乎不知该如何称呼,道了姑娘,又紧张的舔了舔嘴唇,似乎唯恐这称呼不合适。
宁春草微微颔首。
翠翠又忙奔到宁春草身边,“娘子真是咱们家的恩人呀!娘可是说了,叫你一定一定不能亏待恩人,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恩人的恩情!自然我也是!”
翠翠兴奋不已,披散的头发都顾不得束起。
绿芜看了看宁春草的眼色,心领神会的上前拉住翠翠,“我帮姑娘绾发吧?”
翠翠知道她绾发的手艺比自己好了太多,上次她为自己绾的发髻,她睡了两天都舍不得拆,若不是后来实在弄乱了,她一定顶到现在。
翠翠同绿芜进了堂屋。
院中只剩下宁春草同鸿喜两人。
鸿喜似乎想起来,自己应该行大礼。可都见面这么一阵子了,再行礼,未免显得有些奇怪。
他站在原地,游移不定,不知该说什么,“瞧见绿芜姑娘的时候。小的还以为是认错人了……”
“你没认错人,是我来了。”宁春草缓缓说道。
鸿喜更为紧张尴尬,“上次的字条,是小的不留神,被郎君发觉……郎君打骂了小人,还将小人看管起来……所以……”
所以那天晚上去的人是李布。
倘若那晚,去的人是他,也许他现在已经死了。哪里还能活生生的站在这儿说话?
宁春草垂眸笑了笑,人的命运有时候,还真是捉摸不定呢。
“娘子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么?”鸿喜忐忑问道。
宁春草看了他一眼,他面庞微黑,如今又透出局促的红来,越发显得忠厚老实。
想起前世他的性情,她如何也不能相信,他竟能做出将自己推下归雁楼的举动。可往往,人心是看不清的,不是么?
“去看看你的母亲和妹妹吧。”宁春草回头看了一眼堂屋。也许今日看过了,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呢?
“哦,哦哦!”鸿喜应了声,适才那个貌美女子叫他哥哥的震惊,他还没能回过神来。
这会儿也迫不及待想要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宁春草点了头,他立即冲进堂屋。
绿芜将堂屋留给一家三口,也退了出来。
瞧见宁春草正站在院中那棵绑了布花。布叶子的杏树下头,默默出神。她缓步上前,轻声问道:“娘子,咱们走么?”
宁春草摇了摇头,“为的就是这一刻,为什么要走呢?”
绿芜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是了,这家唯一的男主人回来了,也是该商量商量诊金的事情了!
娘子不仅给治病,还贴衣服,贴钱的!这诊金可不能便宜了!
绿芜自己又啧啧两声,那衣服都是王府里的布料,王府里的绣娘一针一线做的,这个李家的小厮,便是穷其一辈子,也买不起一件吧?这诊金,他真付得起么?娘子想要的,怕不是诊金吧?
绿芜抬眼,看向宁春草的目光有些犹疑。
宁春草却是看着那“生机勃勃”的杏树,面无表情。
堂屋里传来一家三口喜极而泣的声音。就连鸿喜那个看起来忠厚又坚强的大男人,都哭声如孩子一般。
笼罩在这个小院儿上头的重重阴云,好似一下子被吹散了。
阴云外头,透进明媚的阳光来。
此时此刻。默默无声的站在院中的宁春草,就是他们一家人眼中的阳光,一家人眼中的救命恩人。
她救治的并不仅仅是病,更是命,是一家人的希望,一家人的未来。
三人相扶着。踉跄走出堂屋。
宁春草闻声转过头来。
一家三口的眼圈都是红红的,脸上却又都带着笑。
“老夫人,咱们可是说好了,你再拜我,我可就真的生气了。”宁春草说道。
老妇人点点头,“我不拜,不拜姑娘。可他们两个,却应当好好的给姑娘磕几个头!不然,我们这心里,也不安得很呐!”
老妇人扶着门框站定。
翠翠和鸿喜忙上前来,噗通跪地,咚咚的朝宁春草磕头,“叩谢恩人,叩谢恩人!”
绿芜在一旁,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宁春草看着两人砰砰叩头,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清了清嗓子,缓缓道:“我为你医治,乃是看你哥哥的面子,若不是因为他,我又哪里能认识你?莫谢了,快起来吧。鸿喜,你这是要叫我为难么?”
听闻宁春草这么说,鸿喜心中惊疑不定。
翠翠听闻叫恩人为难,自是不肯,连忙停了下来,吸吸鼻子,拿出帕子抹抹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又小心翼翼的拂去身上沾的尘土。
宁春草笑了笑,“这才对,既然病好了,就该活出当有的样子来,这才不负我一片心意。”
翠翠重重的点头,瓮声道:“定不叫娘子失望。”
“鸿喜,你送送我?”宁春草看着鸿喜,勾手摸了摸藏在袖中的短剑。
鸿喜连忙颔首。
老妇人也倚在门框上说,“应当的应当的!喜子快快送送恩人娘子!诶,娘子还没喝口茶呢?”
宁春草摆摆手,“改日吧。”
说着,她提步向外走去。
鸿喜连忙垂手跟上。
绿芜也跟在后头,宁春草却猛然回过头来。看着绿芜道:“你上车等我。”
绿芜一愣,想到娘子上次竟深夜溜出王府,要见这鸿喜,定然是私密的事情要问,她不多想,转身爬上了马车。
宁春草同鸿喜一前一后的走着。
越走。四下里越是安静,越走,偏离大道越远。
鸿喜心头咚咚跳着,忐忑不安,却又觉莫名其妙。宁姑娘带路,怎的越走离她回王府的方向越远呢?还净往这偏僻的地方带?
倘若他是个小姑娘,宁姑娘是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他还能理解其用意。
如今这境况,他的脑子怎的有些不够用了呢?
“娘子是想要打听我家郎君的事情?还是想问问我家少夫人的事儿?小的定知无不言!”鸿喜站住脚步,沉声说道,“只是,娘子若是叫我背叛我家主子,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小人是断然做不到的。”
“你倒是个忠心的。”宁春草停下来,转过身,目光凉凉的看他,“那若是你家主子,叫你做伤天害理,害人性命的事儿呢?你做是不做?”
鸿喜闻言一愣,皱着眉头,似在思量,片刻摇头,“不做!”
“你骗人!”宁春草咬牙切齿,“你做了!”
鸿喜一惊。他做什么了?
“原以为你是有情有义,忠厚老实之人!可你竟也是口是心非,表面一套,心里一套的人!”宁春草冷嘲道,“不管你是心甘情愿也好,被人逼迫也好,她那般相信你,你却还是伸手,至她于死地!你于心何忍啊?她难道不是李家最可怜,最无助,最无辜的人么?被人陷害,害了自己的亲人,背负无端的骂名,还不够么?竟还要被自己相信的人背叛害死……你可知噩梦缠身的感受?你可知日日在死境中惊醒的感受?”
第159章 是宿命安排()
鸿喜被她肃穆的表情吓得脸色发白,禁不住倒退了一步,“娘子,在说什么?小人,怎么……怎么听不懂呢?”
“你当然听不懂了,如今,你也不需要听懂了。”宁春草说着,摸向袖中藏着短剑。
可一抽之下,短剑竟然没有被抽出来,像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道阻止了她的动作。
杀了这鸿喜,可比当日在延庆观杀害玄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