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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服怨敌,怨敌克服兮,赫兮强!
宇宙有穷止兮万寿无疆。
幸我来也兮青其光!
青其光兮永不相忘!
异处异处兮堂哉皇!
堂哉皇哉兮嗳嗳唷,
嗟来归来,嗟来陪来兮青其光!
阿呼呜呼兮呜呼呜呼,
爱乎呜呼兮呜呼阿呼!”
随着大神的声音越来越高亢,舞台下面的村里人仿佛发了癔症般,全都兴奋起来,唯有我妈目光茫然,而我眼泪汪汪。
我想这个世界疯了,真的疯了。
……
那天晚上,我和我妈被折腾到深夜,他们才放我们离开。
回到家之后,我一夜都没有睡着觉,泪水几乎打湿了整块被褥,而我妈一直痴痴愣愣着,没有表情,没有反应,甚至那双秽浊的眼眸更加的无神,更加的空洞。
几天之后,我在床底下翻出两本书,它们是之前我妈从外面带到家里的,一直被扔在床底下,我把它们掏了出来。
书籍拿在手中,上面蒙了一层的灰尘,甚至书角还有老鼠啃咬的痕迹。
我翻开了其中一本书的最后一页,在书页的下面有一行小字:“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字迹并不是印刷上去的,而是用笔所写,不知是出自我妈之手,还是其他人所写,我记得很小的时候,这行字就在这本书里了,但那时我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而那天,我突然领悟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
当天下午,我去看望苏茗哥哥,因为那天晚上逃亡的时候,他被大刘所伤,一直躺在家里休养。
苏茗哥哥受伤,当然是我的责任,如若不是为了保护我,他不可能被大刘伤着。
到了苏茗哥哥的家,前来开门的是他父亲,问明我的来意后,他让我进去了,但是他的眼神内透着犹豫异样的光芒。
进到里屋之后,我明白为什么苏茗哥哥的父亲让我进门时,莫名的踌躇了片刻,原来我的堂姐顾娇娜也在他的家中。
顾娇娜是苏茗哥哥的未婚妻,她来看望他,自然理所当然。
“你来干什么?”堂姐瞧见我之后,芳容陡然狰狞起来,一双眼眸喷射出怒火。
我没有理会她,径直朝苏茗哥哥的房间走去,然而,顾娇娜却挡住了我的去路。
“请你让开,我要去看苏茗哥哥。”我言语淡淡的对堂姐说。
“你这个卑鄙的贱女人,还有脸来看苏茗!”堂姐愤恨非常的责骂我,一脸的泼妇样,“如果不是因为你,苏茗能伤成这样?你怎么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还有脸来假惺惺的看望?”
“我是有责任,但要责骂我,也轮不到你。”我逼近堂姐的身体,冷冷的回应。
顾娇娜一时怔住,但转瞬,她就吼叫起来:“怎么轮不到我?我是苏茗的老婆!”
第十八章 无需再忍()
“苏茗哥哥还没有娶你过门。←百度搜索→”我凝视着堂姐的脸颊,一字一顿的提醒她。
顾娇娜的表情刹那僵硬,半天说不出话来,我从她身旁走过,进到苏茗哥哥的卧室。
苏茗哥哥躺在床上,看来伤得不轻,头上还缠着绷带,一脸的憔悴模样。
那天晚上,没想到混蛋大刘下手这么重,就因为之前苏茗哥哥拿着匕首划伤了他,大刘就对苏茗哥哥下次毒手,报复心也够狠毒的。
苏茗哥哥看到我进来,脸颊透出淡淡的微笑,嘴角又浮起些许无奈之色,“笑笑,是我太没用了,没能让你和你妈逃出去。”
“你已经尽力了,是他们太恶毒。”我走到床沿边,刚想握起苏茗哥哥的手,但转念想到顾娇娜还在外面,于是又把手臂缩了回去。
“你和你妈还好吗?听说那晚村里人把你们带去了法场。”苏茗哥哥关切的问。
我轻轻摇了摇头,实话实说:“不好。我妈受了打击,痴呆的更加严重了。我也如此。”
顿了顿,我又说:“苏茗哥哥,我真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像我妈那样,被逼得疯掉。”
“不会的,不会的……”苏茗哥哥主动拉起我的手,语气坚定的告诉我,“不会的,笑笑一定会过上不一样的生活。”
“是吗?”我紧紧握住苏茗哥哥的手,看着他略显沧桑的脸颊,我的眼角渗出泪水来,“可我连这个小小的村子都逃不出去。”
就在这时,堂姐突然闯了进来,她的手里还拿着一根铁棍,看到我握着苏茗哥哥的手,她顿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顾娇娜手中的铁棍刹那砸在我的腰上。
我没有躲闪,重重的挨了这一下,面容一扭曲,感觉腰部传来无可遏制的疼痛感。
“顾娇娜,你疯了!”苏茗哥哥忍不住朝堂姐怒吼。
而堂姐完全无动于衷,她一双怒火中烧的眼眸依然愤恨地瞪着我:“我就是要打死这个贱女人,要不是她老想着逃跑,你怎么会受伤?”
一边说着,堂姐手中的铁棍再度朝我砸来,我赶紧站起身,松开苏茗哥哥,怕顾娇娜没轻没重,伤到他。
苏茗哥哥想从床上下来阻止顾娇娜恶毒的行径,但他有伤在身,只能卧在床上朝顾娇娜怒吼:“顾娇娜,你快住手!”
可我堂姐丝毫不为所动,对苏茗哥哥的斥责充耳不闻,依然高举着手中的铁棍朝我砸来。
不偏不倚,我又挨了堂姐一棍,我并没有反抗,也没有大声怒吼,仅冷冷的凝视着她,目光宛若一滩死水。
“滚,你个贱女人给我滚!”顾娇娜一边朝我打骂着,一边驱赶我。
片刻,苏茗哥哥的父亲在外面听到了房间内的吵闹声,他赶了过来,瞧见卧室内翻天覆地的状况,他叹息一声,夺下了顾娇娜手中的铁棍。
随后,苏茗哥哥的父亲对我说:“你还是先离开吧,苏茗还需要休息。”
我不得不离开苏茗哥哥,他躺在床上凄苦的看着我。
而在我踏出房门的时候,堂姐顾娇娜朝我投来得意与愤恨的目光。
但自始至终,对于堂姐,我一直很冷漠,确切的说,是把对她的恨意,隐藏在了内心深处。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又想起了那本书上,写下的这句话。
……
那天我刚到家门口,还没来得及踏进家门,大刘突然从一堵墙后面窜了出来,挡住我的路。
我对大刘没有什么好感,不仅因为他是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和村里的寡妇,甚至我的堂姐顾娇娜有染,而且他还在那天晚上毒打了苏茗哥哥,致使苏茗哥哥很长时间下不了床。
“顾笑笑,我等你很久了。”大刘一双色迷迷的眼神看着我,嘴角流露出恶心的笑意。
我对他抛了一个冷眼,然后侧身,准备从一边踏过去,没想到,大刘还死皮赖脸得很,步子一跨,身子一斜,再度站在我的面前。
“好狗不挡道,你不知道吗?”我没有给他好脸色,冷冷的提醒他。
对于我的斥骂,大刘丝毫不以为然,“我找你是真有事。”
“何事?”我随口问道。
这时大刘的身体突然朝我靠了靠,脸颊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神色,我厌恶的想一把推开他,刚伸出手,就听到他说道:“你不是想离开村子吗?我有办法。”
我把举起的手缩了回去,稍微朝后退了退,远离他,然后装作很感兴趣的模样,接着他的话问:“你真的有办法?”
“那是当然。”大刘嘴巴一翘,露出神气活现的表情,“苏茗那小子算什么,我比他强一百倍!他做不到的事,对于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瞧见大刘自吹自擂个没完,我赶紧打断他,“你有什么办法?”
“我在县城认识个女人,她老公是跑运输的,只要我给她说一声,她就能让她老公把车开到村外的大山前。只要我把你送到村外,坐上他的车,就万事大吉了,村里人想追你都追不上。”
大刘说得有鼻子有眼,似乎不像是在编瞎话骗我。
但我相信了吗?并没有。大刘的人品有目共睹,我不可能听他说得煞有介事,就心甘情愿的信以为真。
况且,我和他非亲非故,他干嘛无缘无故的帮助我?还是逃跑这样的大事。
“你不相信我说的?”大刘又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朝我保证:“哪个龟孙骗你,就是狗娘养的!这下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我相信。”我佯装真的相信了他,又问:“那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当然是看你可怜。”大刘回答,见我还存有疑惑,他又赶紧补充:“主要是那晚的事,我很过意不去,害你和你妈没有逃走,而且还遭受了那个作法大神的凌辱。我想补偿你……那个话怎么说来着……对,将功补过!”
真是十足的鬼话连篇!没一句是真的。
“你可能不记得了,你爹活着的时候,对我挺好的,经常帮助我,现在他死掉了,我帮助帮助你,也是应该的。”大刘又补充。
“那行,我相信你,你什么时候能送我和我妈逃出去?”我问他。
听见我答应了他,大刘眉毛一挑,眼光透着惊喜,“三天以后,那天晚上村里还要请大神做最后一场法事,我就带你在那天晚上逃走。”
他选的这个时间倒是很对,并没有胡说八道。
顿了顿,大刘突然又露出为难之色,他说:“对方那个车有点小,还拉着货物,容不下那么多的人,还有,我给那个司机说了你和你妈的情况,他听说你妈有神经病之后,很害怕,怕有个三长两短影响到他,因此,他说他只愿送你一程,至于你妈……”
大刘的意思当然说的很明白了,他就是想那晚我和他一起逃走,撇下我妈。
“行,没事,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带上我妈,上次如果不是因为我妈这个累赘,说不定我早就逃之夭夭了。”我故意对大刘这样说。
闻言,大刘当即满脸悦然,“那三天以后的晚上,我们在村东头的山前汇合。”
随后大刘离开了,凝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我的嘴角缓缓浮起一丝冷意。
我当然没有相信他的话,哪怕他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相信他的只言片语。
尤其是想到那天晚上,大刘把我和我妈拦下,当着苏茗哥哥的面,他竟然提出无耻之极的理由,要把我拉到胡同里,然后行男女之事!
我绝忘不了,那晚他对我的羞辱;还有,他对苏茗哥哥的毒打。
而我之所以答应大刘,会在三天的晚上和他见面,当然有我的目的。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啊!
……
以后的三天,我几乎什么都没有做,只在家里磨刀。
是的,我就是在家里磨了三天的刀。
那把刀是我爹生前用过的,专门拿它来剥耗子,但自从我爹死后,这把刀就被束之高阁了,扔在角落里风吹日晒之后,上面起了很厚很厚的铁锈。
我从角落里把这把刀掏了出来,然后找来磨块石把它磨得雪亮锋利。
那把刀很小,无论是长度还是宽度,都足够袖珍,放在身上携带很便利。
三天后的晚上,我去和大刘见面的时候,身上就装着这把薄如蝉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