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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苏竞云知道此刻,一点亮光都能暴露出自己的行踪。蜡烛熄灭的那一刹那,她猛地把瓦片盖上,然后跳下了房顶。
哪知道她穿着别人的衣服,鞋子不合脚,衣服也有些短,跳下来时,身子一偏,崴了脚。
“哎哟——”苏竞云一声痛呼,出声后惊觉坏了大事。
完了!这是真要被发现了!
眼看四周,除了来的路,都是死路,来的那条路又正对着张府,这时听到府里嘈杂的人声,怕是已经发现府外有人。
她正心慌意乱,瘸着腿不知作何打算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叫过她。
“孙女,我到处找你?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把脚崴了?”
冥先生急忙走过来,冲苏竞云说道。
“没事,爷爷,今天我听说张大官人布施,就想过来吃点东西再走。”
“孙女,我给你说,我又寻了个赌坊。我带你去看个大夫,吃完饭,又是咱两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爷爷,不能再赌了,我们已经没钱了……爷爷……”
“这些日子,不是赚了些钱吗?”
两人心有灵犀,知道苏竞云衣着寒酸,而冥先生衣着朴素,却也没落魄到这种程度,若是被人发现,必然起疑。两人干脆扮作好面子赌徒和勤俭孙女,冥先生说一句,苏竞云就回一句。等冥先生走到她身边,张府的门突然打开,管家带着一群家丁跑出来。
“谁?谁在门外?”
管家一眼看到苏竞云:“怎么又是你?”
苏竞云低头不语,冥先生扶着苏竞云,给管家道歉:“不好意思啊,我过来找孙女,她怎么了。”
管家的目光狐疑地在两个人身上转了转,问苏竞云道;“你怎么领了吃的还不走?在门外干什么?”
苏竞云委屈地说:“我爷爷天天赌钱……连饭都没得吃了……他下午还得去……呜呜呜……”
冥先生喝道:“赌钱?那叫博弈!你这个丫头片子知道什么?”
苏竞云轻轻把她一推,怀里的馒头鸡腿掉在地上:“我只知道,我饭都没得吃了……”
祖孙两吵架,管家看了看,这老头子枯瘦如柴,看起来病怏怏的,而那个孙女双手有不少茧子,大脚,个子也高,看起来也确实像穷人家经常干活的女儿。
应该就没问题了……
管家不耐烦的挥挥手:“你们这两晦气的别在我门口吵,滚别的地方去!”
冥先生于是扶着苏竞云,给管家道了个谢,捡起地上包着的馒头鸡腿,两人走出了罗衣巷。
一出巷子,苏竞云将鸡腿馒头给了路边的乞丐,扶着墙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我是不是装的特别像,哈哈哈哈。”
冥先生无奈地说:“好吧,名师出高徒。你去那里干什么?把脚给我看一看。”
苏竞云在路边坐下,冥先生蹲下来,仔细瞧了瞧她的脚踝,又瞧了瞧她身上这身衣服和不合脚的鞋子:“还好,脚不算肿。”
他从怀里拿出药油,想替苏竞云揉揉脚踝,苏竞云想拿过药油,自己按摩,冥先生说:“我都是你爷爷了,你还不让你那个赌钱如命的爷爷借此认个错?”
苏竞云笑喷:“您可千万别这么说。”
冥先生问:“你怎么换了这身衣服?又怎么去了那个地方,还找人讨了馒头鸡腿?”
苏竞云便把如何行动不便找穷酸姑娘买了衣服,然后到处找猫,找到了罗衣巷,又如何被人认作了去讨饭的,如何听到了光明教的消息,然后在屋顶上见了什么,怎么被发现,通通给冥先生说了。
“您说的,要静观其变,所以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帮您打探消息而已。张府里有个小伙计说,他知道轩辕冢在哪里,不巧被管家瞧见,就不敢告诉我了,说是杀头的大事。后来我又听那个老太太说了,说是要靠墨麒麟来找太子妃墓。然后上次杀老张头的那个妇人出现了,她竟然是光明教的圣使!还说圣女有令,十五日内必须找到移位换宫*。”
苏竞云一口气说完,再三强调自己只是打探下消息,并没有做其他的事。冥先生听完,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辛苦你了,这些事我会告诉六扇门和镇北府,让他们好生去查。”
苏竞云担忧地说:“如他们所说,要悉摧魔妄,还说太子妃玷污了他们的大光明地宫,我怕到时候他们找到太子妃墓,做的不仅仅是拿回那本*而已……”
第二十九章 赌坊()
冥先生道:“光明教无视朝廷,私下传教,乱我民心,这次还企图闯入太子妃墓;必然要将他们全数铲除;赶出我大齐。”
苏竞云愤然道:“决不能容忍。“
冥先生说:“这次六扇门西南二门联手,江湖上也有不少人助力;就是担心光明教入侵。经此一役;希望西南二门;江湖朝廷归为一心;为国效力。”
苏竞云问:“可这次传出了这些真真假假的消息,也有不少江湖人士打着那本移位换宫*的主意。”
“是啊……”
苏竞云没有看到冥先生暗自叹了口气,冥先生替她推开了淤血;又去给她买了双合身的鞋子,听到苏竞云饿得肚子咕咕直叫;两人便去酒楼用膳了。
酒足饭饱之后;冥先生问苏竞云要不要去看看戏,苏竞云说好;两人刚走出门不久,便让三个人拦了路。
这三个人其中有两个人是熟人,正是以前冥先生教他们赌钱的那两个胡人,还有一个是个瘦小的老头。
那两个熟人叫康勒康其,平日里在集市耍杂耍为生,两人都是光明教徒,也是最早来大齐的月氏人。而这个瘦小的老头,叫米钟,康勒康其对其极为尊敬,称呼他为龙官。
三人来找苏竞云和冥先生,自然是由他们的目的。
康其嬉笑着说:“老头儿,今天在张府外面,是你们两祖孙吗?”
冥先生也笑了:“这都能被你们发现。吃了吗?我请你们吃酒。”
康其摆摆头:“今天我们不能吃酒。“
冥先生说:“那你们找我来,是有何事。”
康其恭敬地请过那个瘦小的老头:“这位是我们的龙官,听说上次你们赌术高超,就想和你们切磋一下。龙官平常是不出门的,也不替人解围。今早你们打扰了我们圣使,还是龙官解围,才让你们免遭龙王责罚。”
冥先生看了看苏竞云,叹了口气:“可惜我孙女说了,让我不要进赌坊,刚刚我们才说好的。”
龙官问:“你们没银子?我有银子,很多银子。”
冥先生说:“银子不是万能的。因为好赌,我已经错过太多,不能一错再错。”
龙官说:“我们光明教教徒千万,我可以给你们向圣使说好话,让你们入光明教,受光明神和龙王荫庇,洗净一身脏污。”
冥先生摇头:“我并无兴趣。也发誓不再赌。”
龙官见劝不动冥先生,转头又来劝苏竞云:“这位姑娘,你爷爷劝不动,你的意思呢?”
苏竞云说:“我也没办法劝动他。”
冥先生拉过苏竞云:“那就对不住了,各位。我和我孙女还要干活,要先走了。”
龙官见冥先生要走了,急了:“你要干什么活?”
冥先生说:“要去喂马,这可不是个轻松的活儿啊,我和我孙女两个人才能干一个人的份。也算糊口饭吃了。”
康其一听说是喂马,顿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喂马?你知道龙官大人最擅长的就是豢马术吗?你祖孙二人老老实实教我们几招赢钱的方法,我们龙官大人就在你们面前露几手。你们中原的马算什么?龙官一出手,都给驯服了。”
冥先生说:“既然如此龙官愿意展露绝技……我也不好推辞了,我也有几手看家本领,失传了也可惜,不如换一个求生的饭碗,龙官意下如何?”
龙官大喜:“那我们这时就去?”
冥先生说:“今日我孙女崴了脚,下午要去东家喂马。明天让我告个假,我们还是上次的赌坊见,你看如何?”
龙官说:“那就这么说了,老头儿,明天记得来,我和康其康勒就在那里等着你。”
三人得了冥先生的约定,便走了。
苏竞云问:“明天真去?”
冥先生很高兴:“去,怎么不去?那可是龙官,光明教里专门侍奉圣马的。”
苏竞云问:“我不明白,我们去,是去打探他们去太子妃墓拿那本移位换宫*,还是……”
冥先生转头:“你说的那个是六扇门的事,只需要把今日所见告知他们便可,其余你不必多管。你气合术一直停滞不前,这次是天大的运气才能遇上光明教的龙官。能学到豢龙术最好,学不到,能窥探其中的奥妙,也是不错的。”
苏竞云嘀咕:“可我不想学什么豢龙术,想和师兄一样,好好做事……再说,我也没马啊……”
冥先生说:“那你也不想练武?不想学*心术?不想学移位换宫*?”
苏竞云说:“我本没什么志向,也不想争什么天下第一第二。就想好好做事,为国效力。”
“你——”
冥先生本想说什么,后来还是摇摇头:“算了,我也想你平淡过一生。但天降大任于斯人,你没技艺傍身,到时候又该如何应对?”
说完这句,冥先生突然咳了起来,苏竞云连忙扶住他:“对不起,我又惹您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
苏竞云只是心里觉得不平,庸碌了太久,那些功业就和梦里的大饼一样,一直吊着她,告诉她,她一定会吃到,可惜每天醒来,依旧碌碌无为。
每日学着功夫,说着要做大事,却看着隔壁师兄弟忙忙碌碌,两厢对比,自然失落。
“其实我也不是不想学……只是觉得吧,您有太多事瞒着我,让我心里很害怕,我很害怕有一天,当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所有事的时候,却是我见您的最后一面。冥先生,我们大概没有过过一天坦诚的日子,即使我知道这是您对我好,但我心里就是有个疙瘩。”
“你会知道的。”冥先生咳完了,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你会知道对你有利的一切消息,至于其他,不知道也就罢了。”
第二天,苏竞云和冥先生依约到了上次的赌坊。昨天他们将遇见的事情告诉给了李义昭,让他禀告大内,加强巡查。不过冥先生没有将今天和那三个月氏人有约的事告诉李义昭。冥先生还嘱咐了苏竞云,若是以后那三个人继续约他们,为了防止身份暴露,必须两人一起同行。
苏竞云自然答应,冥先生在她眼里无所不能,自然是说什么她听什么。
几人进了赌坊,龙官上去玩儿了两把押单双,手气不太好,下了场就开始大骂。冥先生说:“让我孙女先上去,龙官你先仔细看看她怎么押的,然后下次照葫芦画瓢就行。”
苏竞云一上去,便连赢三把,让龙官看得眼睛都直了。苏竞云赢了钱,把那些钱串起来,然后换了张桌子,龙官上去,学着苏竞云,果然赢了钱。他乐滋滋地道:“你孙女很厉害啊,我玩这个,就从来没有赢过钱。”
冥先生站在一边,轻笑着,没说话。
苏竞云又教龙官玩了几把,龙官钱袋里的钱越来越多,胃口也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