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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后一颗多拉宫波丹,谁都不知道在哪里。
一行人有些漫无目的地在某个陌生的山谷到处乱晃的时候,谢明夷突然感到一股诡异而难受的情绪浮上心头,下意识地就抓住了身边的人。
“明夷,怎么了?”北霄低头询问。
这时,一个甜美动人的女声从前方传了过来,像是隔得很远,又像是近在眼前,让人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俞师兄,好久不见。”
三个人循声望去,一个人影从树后走了出来。
那个人影与谢明夷的长相神似,但是比谢明夷更明艳。
一看到她的出现,北霄的面无表情就出现了裂痕:“曜儿……”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看着眼前的人,谢明夷有些恍惚地放开了抓住北霄的手。
“俞师兄,你过得好吗?”那个被称为曜儿的女孩走上前来,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谢明夷一眼。
“曜儿,你还活着。”北霄的声音有微微的抖动。
后面的凤缭很想上前护着谢明夷,可一想到谢明夷苍白的脸,就只能握紧拳头,忍住一步都不敢上前。
“是的。”曜儿走到北霄面前,“千年前我大难不死,但是几乎神形俱灭。我不想让你看到我那副模样,所以躲了起来。”
“那你如今,可是已经复原?”北霄问道。
曜儿笑了笑摇摇头:“快要好了,可是我的药跑了。”
“药?”
曜儿的身后出现了几个黑衣人,看打扮像是巫族的。那几个黑衣人迅速上前抓住了谢明夷,曜儿说道:“俞师兄,你对我的情意,我很明白了。只是,现在我已回来,这种替代品就不需要了吧。要知道就是他偷吃了我的药,才会长得和我这么相像。”
“曜儿,我不懂你的意思。”北霄有些茫然,想要伸手去拉回谢明夷,可是又觉得没有理由。
虽然不相信谢明夷做过什么威胁到曜儿的事,可是谢明夷长得和曜儿这么像,确实很奇怪。
骤然听得“啪”一声响,旁边的小山头顿时没了大半。
众人闻声看过去,凤缭手执火神追魂鞭怒道:“给我把小乌鸦放开。”
“凤大!”谢明夷也适时地呼了一声救。
曜儿有些面色不善:“你以为你斗得过我?”
曜儿给了其中一个黑衣人一个手势,那个黑衣人缓缓伸出被掩藏在黑色衣袍下的苍白右手,冷酷地朝凤缭一指,凤缭的右腿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凤缭轻呼了一声,差点跪倒下来。
“住手!”谢明夷喊道,“如果你再伤害他,我……我就自爆金丹!”
说实话谢明夷根本不知道怎么爆金丹。以前可能在什么小说里看到过自爆金丹这种同归于尽的法子,但现在的他只是一时着急,脱口而出而已。
可这话也确实很有效果,曜儿黑着脸也真的给他唬住了。
正在曜儿犹豫要拿凤缭怎么办的时候,北霄却回头挥了一下手,凤缭便忽然间失去意识瘫倒在地。
“凤大!”谢明夷惊呼,“师傅,你把凤大怎么了!?”
“为师只是让他冷静一下罢了。徒弟不听话,是为师教导不严。”北霄冷冷道。
“你说什么……?”谢明夷有些不可置信,回想从刚刚到现在的一切,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自己要被北霄放弃了,这倒没什么,可是凤大他……
谢明夷只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翻腾,整个人都恍惚起来。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北霄的态度让他心里闪过一丝悲痛,那种仿佛遥远的,又像是从心底逝去的,再也无法弥补的……一往情深。
他脑海里也涌出些零碎的画面,头疼欲裂却又夹杂着一些让人怀念的甜蜜与酸涩和更深一层的,无法言喻的哀凉。
旁边曜儿与北霄道完别,打算把谢明夷带走了。
北霄没有阻止,只是拉起了倒在地上的凤缭,然后看向被两个黑衣人架起的少年。
少年的眼中泛出血气,一直依依不舍地看着凤缭,不肯跟着黑衣人走。
曜儿火起,一巴掌拍向少年,将少年的脸打偏了过去。
看了看曜儿那张熟悉的脸,再看看有些脆弱的少年,北霄无法分辨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
北霄有些不忍,毕竟是多年养育的徒弟。千年前,是他欠曜儿的,可是如今,也不该由徒弟,不该由毫不相干的谢明夷来偿还他的罪孽。
可当他看到曜儿那章熟悉的脸他又有些彷徨,曜儿说她需要药……药!
这时,谢明夷转过了头来,嘴角带着血丝,面上冷清。
他紧紧抿唇,看了凤缭一会儿,又转头看向北霄。
他带着血色的眼中闪过诸多情绪,从悲伤到失望,从痛苦到了然,最后定格在漠然上:“俞清,我只想问你一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第46章()
“负三十!”凤缭一醒来,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
然后发现,自己身处客栈的房间里,腿上的伤已经好了,北霄正坐在床边。
凤缭看到他在,便收了自己慌张的表情,扫了他一眼,默默下床,整理起自己的衣服。
整理完衣服,凤缭还到桌边倒了一杯已冷的茶水喝下肚。
这一系列的东西他都做得极慢,像是想要拖延什么,可是这种拖延一点效果也没有,心头的火是完全都没有要被浇灭的迹象。
该死的!
凤缭忍不住把杯子摔在地上:“负三十被带到哪里去了?”
北霄冷冷道:“嫽儿,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寻找多拉宫波丹,完成任务。”
“找你麻痹的多拉宫波丹。”凤缭连粗口都爆出来了,“北霄,我告诉你,那只蠢乌鸦要是出了什么事,你绝对会后悔!”
“后悔”二字一出,北霄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僵硬。
“为师……”北霄努力想要找借口辩解,但他却震惊地发现,自己的内心某处也在叫嚣着说自己一定会后悔。
“为师?哈!”凤缭冷笑,他喊北霄师傅本来只是为了尊重这个世界的设定而已。
可是现在,唯一知道自己用意的人不在了,他还喊毛线师傅,果断撕逼。
“北霄,你愿找那多拉宫波丹你就自己去找。如果……呵,如果你发现今天的自己就是一场笑话,你又会如何做?”
凤缭放弃任务转身离开,但是小队却没有决裂,因为北霄也跟了上来。
“……我和你一起去。”北霄的语气已经弱了很多,冷淡的情绪中还掺杂着些别的什么。
凤缭冷哼一声:“别拖我后腿就行。”
要去挑对方老巢,光靠自己这点等级是绝对不行的,如果北霄能来,那当然是最好的。
凤缭皱着眉,有点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听殷斗雪的话,压了等级没练,搞得现在这么被动。
在赶路的时候,北霄讲述了他和曜儿千年前的事。
他们的相识是在北霄还是普通修仙者的时候,当时的他,名叫俞清。
俞清年少意气风发,灵根极好,进入了当时最好的门派,顺利由外门进入内门,拜入最好的师傅门下。
与他同期修炼有个师妹傅玖曜,与他郎才女貌,是门中人人称羡的一对。可是在后面的修炼中,他的师妹傅玖曜却开始脱颖而出。
俞清说不上对师妹有什么羡慕嫉妒恨,但是总是有些不舒服,偏偏傅玖曜又从不掩饰对他的感情。
渐渐的,最初的热情慢慢消退,俞清一心想要飞升,甚至不惜用上了歪门邪道的手段。
然后在最后渡劫的时候,甚至还惹上了巫族邪神蚩尤,要不是傅玖曜用修为救他助他顺利渡劫,并且还精血封印了蚩尤,他根本不可能成功飞升,甚至还因为封印邪神有功,迅速被立为东南西北四上仙中的一位。
北霄对傅玖曜十分愧疚,知道自己亏欠她许多,可是昔日的爱意早就在那丑恶的争夺心中被磨光了,而且,成仙之后,没有了七情六欲,即便是心里想要补偿也是不能。
他所能做的,就是守那封印千年。
而如今他离开了封印,寻找能解开她用尽精血才施加的封印,以求仙界千年安稳。
从大局考虑,他做的没错,可是他却一次又一次对不起傅玖曜。
也许就是抱着想要补偿的想法,他才没有阻止傅玖曜带走谢明夷,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谢明夷来补偿他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一边叙述一边回想着这一切的北霄,十分茫然。他的理智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可是他却没有能再替他做出另一种选择的情感。
他成了仙,得到无限的生命,而他唯一的职责便是保护仙界。
在漫长的千年中,他几乎天天想起傅玖曜的事。那些记忆从不曾被忘却,可是却由彩色慢慢变成灰白。
伊人愉悦——阿清,阿清。快看这花,你喜欢吗?
伊人娇羞——阿清,阿清。快别画我了,我有什么好画的……
伊人微笑——阿清,阿清。我会助你的,放心吧。
伊人含泪——阿清,阿清。只要你要,我就肯给。
北霄眯眼看了看眼前路上那一地斑驳的阳光,总觉得充满如风铃般欢声笑语的记忆消失在了空气中,而那一声声清脆的“阿清”慢慢变成了颤抖的“俞师兄”,最后变成了冷冷的“俞清”。
然后只余下他一人,孤独地度过那无数的岁月。
可是,他却连品尝孤独的感情都没有了。
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凤缭握了握拳,双眼一片迷蒙:“北霄啊北霄,他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察觉,也莫怪我将他抢了去。”
“你……他!”北霄似乎明白了什么。
凤缭冷哼了一声,甩袖向前。
北霄犹豫了一阵,到底还是朝凤缭前进的方向追了过去。
*
“啊——!”
昏暗而潮湿的洞穴中传出阵阵惨叫。而那惨叫声在洞中盘旋,又因洞中的回声而变得有些扭曲。
被束缚在石床上的谢明夷已经被汗水和泪水糊了双眼,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虽然还保持着意识,但已经满脑子都是白公馆渣滓洞小萝卜头江姐之类的励志故事。
想来想去,那些牺牲的烈士可比自己惨多了,一这么想,心里感觉好像是有些安慰,可是身体的感觉却没有比之前好一点。
谢明夷有些恍惚。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对待。他只知道每次那些黑衣人将他的骨头生生从体内抽出的时候,他除了哭喊,连“好痛”的字眼都说不出来。
他曾经也被天草抓去过,还双脚被扎了桃木钉举行那个什么仪式。
但实际上也许是因为那个仪式的关系,他并没感觉怎么疼。
可是现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这样那样,刚开始是割手割脚,然后就是开膛破肚,到最后就直接剥皮抽骨。
没有麻醉药的情况下,他几乎每次都疼晕过去,但又马上被疼醒。
这么直观的看着自己从完好无损到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谢明夷觉得自己快发疯了。
什么老虎凳、辣椒水,跟这个比起来简直soeasy。
他甚至希望脑袋里那根痛觉神经能够永远断掉。
好几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