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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大公子歪头瞧了他一眼,心里想的却是。
军营里面执的什么笔,他当自己是师爷吗?
在钦天监呆久的人,果然脑子都有点坑。
只是瞧着冬官的憨傻样,不由又勾了勾嘴角,招手道。
“你过来,我告诉你件新鲜事儿。”
“#%^%*(^%#(^%”
冬官:“!!!!!!!”
*
都说教育要从娃娃抓起,连大人自来都是教导儿子如何无赖,如何算计的。
如今的连小兽也五岁了,除了自己娘叫的人要学会如何抠出水平,学的最多的就是算计。
呆在连十九的身边,耳濡目染,言传身教,性子俨然跟他这精明爹一摸一样。
连十九不受待见,这是常理,连小兽可是被宠爱的紧。非但晚间可以跟着宁初二睡在一起,还跟娘亲有了一个他爹也不知道的重要秘密。
这一日,连十九黑着脸将他儿子提进屋内,没好气的问他。
“最近睡的可好?忘恩负义也不是这个做派?”
之前交代的求情哭闹什么的,他全都是敷衍而过。
花着比外头哭丧贵十倍的价钱,做的却是扯嗓子干嚎的营生。
什么叫业界良心?
连爷觉得很有必要更正一下连小兽的三观。
连小兽眨巴着一双眼睛,缓缓弯成一汪新月,笑容憨傻可爱。
“爹爹,什么叫忘恩负义啊,儿子读书少,先生还没教到这些呢。”
你精得都能去教先生了
连大人没说什么,不动声色的转手丢了张银票给他。
“说吧,你娘晚上到底睡在哪个帐子?”
怎么找了几天都没找着。
连小兽低头看了看数目,没说话,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这个价钱,在外头哭两晚上就赚回来了,他现在的身价很贵的。
连大人黑了黑脸,转手又塞了两张,听见连小兽奶声奶气的说。
“娘亲不住帐子啊。”
不住帐子?
难道是在附近的村落里?
“那具体位置你可知道,我怎么感觉总瞧见她怀里好像抱了个东西?”
连小兽又不说话了,巴着眼睛看着他身后的木匣子。
连大人无语,又给了几张。
“东西是什么?”
“那个不是个东西啊。”
“不是东西?”
“是啊。。。。那个是。。。。”
小家伙欲言又止的搓了搓小手,又从连十九手里抽出来一张。
“是妹妹,小兽的亲妹妹,连木兰。”
*
熟识连十九的都人知道,他是个对事极其淡然的人。
天塌下来,有个高的人顶着,顶不住的,砸死的也不是他连十九一个。
这等心性,也确实适用极了朝堂。
然而此刻,连大人第一次没了看猫捉老鼠的兴致,第一次没了平日的云淡风轻。
那双总是缓慢踱步的腿脚,大跨步的走着,直接闯进了宁初一的军帐之内。
“孩子在哪?!”
此时已经入夜,宁初一的军帐也还是有商讨军情的副将在,他支头看着连十九。
“你这消息,是不是太不灵光了些?”
来了这许多天,连个歉也没正儿八经的跟他妹子道过,,也活该初二折磨他。
连十九整张脸都十分难看。
不灵光?
你们将消息封锁的那么好,整个军营的人只怕都知道初二有了孩子,只不让他知道。
若放在平时,连大人大概会冷笑一句。
“舅哥,最近热闹看的可还开心?”
只是现下他整个脑子都是蒙的,根本没有跟宁初一闲聊的耐性。。
“我再问一遍,孩子在哪?!!”
他真的觉得自己快疯了。
孩子。
他们居然又有了一个孩子。
连小兽说,妹妹只有一岁多一点,还不怎么会说话,但是模样生的玉做的一般,眉眼长得分外好看。
连十九推算了一下日子,估计正是初二离开上京之前两人的那一次。。。
他深吸了一口,呼吸都有些困难。
涎皮赖脸的把自己夫人给睡了,然后又打着要娶别人的名义将她送走,过后又是整整两年未曾露面没有任何联系。甚至连她生产坐月子都未能陪在她的身侧,这般想着,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人。
宁初一看热闹的兴致从来都是高涨的,且毕竟这人已经来了,小两口和好总是早晚的事儿。
他心里明白的很,连十九会对初二好的,也从来都是放心这个人的。
所以烦闷的夜晚,这种捉弄人的心情总是蠢蠢欲动的。
然,连十九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
“人到底在哪?”
非是他查不到,而是他已经等不及浪费这个时间了。
他们之间分离的太久,他不想再用余下的时间做这些无谓的事。
不知是连十九的脸色太过难看,还是这位不靠谱的大舅哥突然靠谱了一次。宁初一当真告诉了他,而且地点说的很是详尽,还附赠了一个友好的微笑。
连爷看见了,也没这个功夫去深究,抬腿就走了出去。
然而真到了地方,连十九才明白过来今日他为何这样痛快。
因为那山下所造茅屋之中,已经有一名男子陪在初二身侧哄孩子了。
瘦高的个头,文弱的眉眼,逗得初二眉开眼笑。干瘦的手上,还在木盆里洗着尿布。
正是一遇上点破事就呲牙咧嘴掉眼泪的秦欢!
第八十五章 尿布之争()
连十九怔怔站在原处眉头紧皱。
这个东西,又是几个意思?
找死吗?
秦欢一直觉得有一道视线在盯着自己,他脑子有些大条,又是垂着头的倒也没怎么在意。
只是那道视线是不是太凌厉了些?饶是他这样迟钝的人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他奇怪的远眺,一个抬眼间便同连十九的视线对到了一起。
他傻傻看着这位比之平日还要古怪些许的侍郎大人,猛地一拍脑袋。想起来了,抬手推着座位上的宁初二焦急道。
“大人你快跑,连大人来了。”
那架势火急火燎的架势,不知怎么,像极了对闯了大祸的小伙伴通风报信的:你爹来了。
话虽形容的不甚贴切,但大抵是这么个意思。
且自认为声音不是很大,却足以让连大人一字不落的听了个周全。
其实秦欢也是至今日才知道,初二是他正儿八经的大人的。
他进钦天监的时日不算长,宁初一见过他的次数寥寥可数,剩下那一年多时间几乎都是跟宁初二呆在一处。
虽说假凤虚鸾这件事儿挺让人称奇,但是秦冬瓜连自家大人会造反这件事都能消化的了,也就不在凭一个女儿身的事实了。
在他简单而朴实的认知中,能看风水的都是道士,能卜天象的都是天师。他家大人就算前两者看的都不准,但带伞带的比谁都及时。可见她还是有些能掐会算的本事的。
只要她是她的大人,那么他就只认准她这一个。她不想见到的人,他就拼死也不能让见。
这就是个纯书呆子的心情,若说封大谷主在前头拦着,多少有些醋了的小因由,那秦冬瓜就纯粹是愚忠了。
初二大人对此自然受用的很,然,并不代表连大人就能接受。
连十九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便是如常在朝堂时的样子,端甚有涵养。
温润的样子,倒是叫冬官有些汗颜。
实际上连大人心里想的却是,老子这个当亲爹的连孩子生下来这事儿都是今天才知道的,你倒是先洗上尿布了。封涔那货就更不用问了,肯定连屎都铲过了,我连家的孩子轮得你们这些东西照顾,还一个挨一个排着队的给小爷添堵,当初就不该顺着初二的,直接把你弄死。
冬官自是不知道连大人内心世界阴暗成这样,只是发现自家大人分明也是看见了他的,却是没动,依旧坐在院中慢慢悠悠的哄着孩子。
冬官脑子简单,也捉摸不明白宁初二这是个什么意思,又是个生来没有眼色的人,埋头想了一会儿,攥着手里的尿布闷声不响的挡住连十九的视线。
只不过他也不敢抬头,就低头瞧着自己的鞋面。
连大人虽说偶尔刁钻,但到底也是饱读诗书之人。见到秦欢此时的样子也还算客气,淡然爆了句粗口。
“滚犊子。”
“你。。。你骂人?”
冬官直愣愣的瞪着那个面上依旧温润,气质依旧出尘的侍郎大人。
他怎么能骂人呢?
这样的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且。
“连大人,您这就不对了啊。同是一朝为臣,下官虽说官职低微,却也没有对您做什么不敬之事,您就是对下官不满又怎能口出恶言,好歹也是书。。。。”
连十九已经绕开他去看孩子了。
表面上看去,他同平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行动之间略显虚浮的脚步泄露了他此时的紧张。
长袍之下那个因为紧张而急速的心脏跳动,恐怕只有他自己听的到吧?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越来越近了,短短的一段距离却像是走了半生那么长。
宁初二依旧坐在那只破旧的竹木椅上,没有躲开,没有动,也没有看他。怀中的孩子亦是双眼闭着,不时抿一抿小嘴,酣睡正香。
连十九屏息,有些呆傻的看着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头一次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吵醒了她。
这是他的女儿,是他不曾陪伴过她成长的小小生命。他惊喜于她的出现,更惊痛于自己的后知后觉。
初二长胖是有缘由的。
但是这种胖,显然不是富人家大鱼大肉的奢华,而是在那样一个极难的情况下,即便不愿吃,不想吃,为了孩子的健康,也不得不去吃。
怀中的木兰似乎动了动,浓密的睫毛如一片小窗,迎着晚霞渡上一层淡淡的莹润。这孩子长得九分像他,五官漂亮而清澈。
他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想要碰一碰那张小脸,却猝不及防的被小家伙迷迷糊糊的伸手攥住了。
连十九不是第一次被孩子攥住手指了,当初连小兽淌着哈喇子的时候,还用牙齿啃过。
只是此时的感觉,却完全迥异于当年父子之间的陪伴。
那是一种交杂在愧疚与酸楚之中的怜惜和心疼。
他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再动。
心绪紧张之下,正看到冬官骤然挡在前面欲言又止的大脸。
“你;。。。。你!”
“想我揍你吗?”
好可怕啊。
冬官吓得一哆嗦,脚下不自觉顿住,又看了宁初二一眼,待要张口再说什么,却被人从身后扯住了衣料。
他转头,看到的是封涔的脸。
“。。。。人家夫妻两的事儿,你跟着乱参合什么。”
承然秦欢是个不识眼色的,但是在他的记忆中,封涔也不是什么有眼色的人。
如今这个没眼色的也变的有眼色的,果然说明,他太瞎了。
连十九的脸色,难看的吓人,秦冬瓜也生怕连侍郎真的会揍他。灰溜溜的顺着封涔的力道靠着墙根打算出去。
哪知还没走出多远,又听到连十九冷着脸说了一句。
“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