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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下打量一眼,在‘他’的喉结处略作停留,言道。
“这位便是宁姐姐家的兄长,宁初一宁大人,还真是一表人才呢。”
宁初二堆着笑脸上前,躬身行了个官礼。
“县主有礼,方才仓促之下未及给您行礼,还望县主恕罪。”
这话说的客套,却不全然是说给程元听的。
几位在场的县官耸拉着脑袋,这才明白过来这名女子的身份。一面悄悄吩咐给安排房间的人赶紧将院子分成两个,一面跪在地上唱道。
“县主金安。”
程元说。
“宁大人此次也是奉了皇恩?”
宁初二躬身。
“乃是为了六皇子大祈一事。”
程元闻言皱眉。
“可带了旁人同行?”
宁初二了然。
“舍妹并未随行。”待程元嘴角上扬之时,慢悠悠的加了句。
“但是封公子来了。”
又是一番排场周章之后,宁初二厚颜无耻拉着封涔和冬官坐上了准备好的官席上。
为什么说厚颜无耻呢?
因为这桌的人根本没有邀请她的意思。
下头的人看上头人的眼色行事,同样都是正八品的官,就算宁初二担了个京官的名头,她也就是个算命的。
便是如这次她来拿的撒子面,也算不得什么御差,端看那灰头土脸的驴车便知晓了。
皇上不当回事的,便是旁人都不当回事的。
这些偏远地区的小官小隶不傻,对着程元也是表面客套,真正要巴结的,正经是咱们拿着参汤漱口的连侍郎连小爷。
宁初二对此早已习以为常,筷子一抬老老实实吃着自己的。
反倒冬官不知怎么开了窍,学会奉迎伺候这门学问了。
但是他伺候的不是连十九,而是。
“大人,这个清蒸桂花鸡味道不错,您尝尝。”
旁人让菜,都是用公筷夹上一两块好肉送上碟子。
秦冬瓜却不知自哪学来的道理,直接将一整盘桂花鸡放到宁初二的盘子里。
谷城县城问连十九,今日的菜色可还合口味。
连小爷轻轻将筷子放下,也不言语,只静静看向那盘酒酿桂花鸡。
第三十七章 醉翁之意都不在酒上()
如此,诸位大人们悟了。
连爷这是看宁大人不顺眼呢,不然依照这位的身份,会单单计较一只酒酿桂花鸡吗?
方才看宁初二跟县主说话的姿态,几分‘亲昵’。连大人更在看见她之后,转身便进了驿馆。
现如今宁初二还将整只鸡拿到自己面前。。。
汪县令以为自己明白了,起身来到宁初二近前耳语道。
“您怎地不吃?”
宁初二擦着满嘴的油。
这不是吃着呢吗?
汪县令又道。
“您怎地还吃?”
宁初二就不明白了。
这到底是让吃还是不让吃啊。
汪春霖使了眼色,小声对宁初二说。
“依下官的意思,您还是不吃的好。宁爷,您虽是京官,但官拜八品,下官不才位居七品便拖个大,指点您一二。”
“方才您没见着连爷看见您过来便进了驿馆,无非就是因着您对县主那个劲儿太过亲厚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圣上让程县主跟出来,定然是想结这门皇
亲的,您说您中途冒出来算怎么回事?”
“。。。”
宁初二瞪着汪春霖,挺真诚的说。
“我是奉旨来拿馓子面的。”
“那您就该拿拿去,别往这边凑合啊。”
汪春霖恨铁不成钢的瞅了她一眼。
“咱们这些做下官的,便是要时时刻刻明白上官的意思。您瞧瞧这满眼席面上就这么一只鸡,还让您给拿过来了,您说这叫什么事?”
可这东西是冬官孝敬给她的啊。
她在冬官这儿,也算上官。
宁初二戳了两下鸡头。
“那依您的意思,下官该怎么着?”
再吐出来?
汪春霖神神叨叨的摇头。
“当然是给连爷夹过去了。”
这是最起码的礼仪,趁着这鸡还未动多少,切下几块给递过去,这也是体统。
汪春霖自认为这个说法,一则能让连十九面上顺了心,二则又小施了些恩惠给宁初二,怎么算都是够本的买卖。
哪里知晓,宁初二不是够本而是够笨。
因她竟然有样学样的将鸡肉整个‘搬’到了连十九近前。
“还剩个边腿,吃么?味道倒是不错的。”
只是他不喜桂花,大概是不喜欢的。
汪春霖只觉一阵头晕脑胀。
依照他的想法,宁初二此番便是赔罪的,如今这么大张旗鼓的,岂非是在挑衅。
两人之前坐的有些远,宁初二如今送上去一盘,正顺势坐汪县令的位置,挨在连十九身侧。
汪春霖闭了闭眼,料想等下必要出现什么血流成河的惨景不可。哪知,两人皆是相安无事的坐着。
连小爷慢条斯理的拿起筷子,虽没再动那盘桂花鸡,却也吃的自在。
不就是见不得旁的男人对她好嘛。
封大谷主翻着白眼嚼着面前的青菜,轻敲碗边对冬官说。
“给我也夹点荤的。”
听到秦欢很温润的回了一句。
“要吃自己夹。”
宴席过半之后,众人难免推杯换盏一番。
连十九是官场上摸爬滚打的一把好手,杯中之物自然不再话下。
反观宁初二,便显得有些不胜酒力了。
倒不是旁人敬酒敬的多,而是她抢酒抢的太快了。
凡事儿自然都有些源头。
宁初二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席间,程元县主一直暗示众人向连十九敬酒。
醉翁之意,傻子都知道不在酒上。
宁家小二瞧着苗头不对,当然自告奋勇的接起了挡酒的活。
酒宴中途,连小兽醒了,连十九起身去看了一次,喂了些点心又让他睡下了。
毕竟是孩子,舟车劳顿总是撑不住的。
再回来的时候,宁初二已经趴在桌上昏昏欲睡了,只是撑着那一双杏眼不肯闭上。
宁初二对连十九说。
“你不许喝酒。”
连小爷抿唇看她,面上似笑非笑。
“我不喝,你来喝?”
“恩,我喝。”
她作势还要起来,被他伸手按住。
“为何替我喝?”
宁初二皱眉想了一会,画的冷硬的眉目之间难得透出些许女儿家的娇态。
她悄悄靠近他,支起半边手掌趴在他的耳朵上,小声道。
“反正别喝。因为我总觉得你醉了,程元一定会想法子睡了你的。”
她想她大概是醉了,不然应该不会说出这么丢人的话。
浓重的酒香伴着她身上极淡的馨香,扑打在连十九的侧脸。
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无意触碰过的耳廓痒痒的。
他饮了口茶水,喉结轻动问道。
“那你呢?想不想睡了我?”
略有些沙哑的嗓音,带着独属于他的慵懒,有些惫懒,又有些诱人。
宁初二有些心慌意乱,捂着瞬间炸红的脸颊,乖乖趴回桌面上装死。
连十九淡笑如常,阔袖之下的手掌轻轻握了下她有些冰凉的指尖。
不想吗?
反正他是想了。
程元坐在正首,虽挨的颇近,也到底没听见两人说了什么。
只看到连十九拿起她的酒杯,缀了一口。
那一日,他的兴致真的挺好。
含笑举杯,将桌上的人都喝的东倒西歪。
程元也喝的有些昏昏然,本想着等他喝多了去亲近一番的主意,也因着摇晃的天昏地暗的脑袋泡了汤。
程元走后,席面上的人听到连小爷一句:“都散了吧。”都如蒙大赦,纷纷拱手离去。
略有些狼藉的席面上,只余连十九和封涔两两对视。
封涔站起身,一言不发的将手搭在初二的肩膀上,便是要带她离去。
他一直没有说话。
毕竟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不遗余力的帮‘旁的’男人挡酒,沉默坐在一旁守着她,是他能表现出的最大气度。
连十九看着那只搭在初二肩膀上的手,缓缓放下酒杯。
“我的女人,我会照顾。”
两只手掌,在空中迅速交手。
待到连小爷能记住的那几个招式用完以后,便显得技不如人了。
封涔说。
“你那几招便算了吧。”
连十九颇为赞同的点头,然后挺理直气壮的对招财说。
“叫他们几个进来,把封涔丢出去。”
所以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有钱,和有人,永远都是硬道理。
第三十八章 睡还是不睡?()
宁初二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昏暗的厢房内,只模糊看到床帐的一个剪影。
入手的,是质地柔软的蜀锦,她大概摸了个轮廓。被面精致,纹路细腻,谷城这样的地方,用不起这样昂贵的物事。
这是连十九的东西。
她大概是歇在了他的房里。
屋外的门轻轻动了一下,想是不想吵醒了她,动作还算和缓。
只是那一股沐浴过后的水汽,总是掩盖不住的。
她翻身躺回去,感觉床边的帐帘被撩开。
床榻微微的凹陷,散发出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气。
宁初二即便闭着眼也知道,那人是连十九。
他并未掌灯,只是歪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背后那团若有若无的男性气息,让宁初二觉得整个人都有些慌乱。
若是现在说自己醒了,定然会很尴尬的。
。。。你呢,想不想睡了我?
耳边不知怎么,响起了晌午醉酒时他那抹若有似无的撩拨。
她僵硬的侧身躺着,感觉到他掀开被角,也躺了进来。
宁初二未及,还能有与前夫再盖同一条棉被的一天,虽没能聊上天,但是那样的感觉。。。
真的是有些无措的。
身体突然被那双手掌拢到怀里,耳边是他略有些浓重的呼吸。
她听到他似笑非笑的说。
“装什么傻?”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醒了。
宁初二稍稍将头偏离了一点,没什么底气的回道。
“我。。。刚醒。”
“是么?”
他闷笑,胸腔带起的震动,像是摩挲在她脊背的手掌。
“。。。当然是了。”
她觉得有些无所适从,嘴硬的应了一句之后,小小挪蹭了一下。
她想同他拉开些距离,却被他长臂一揽,搂的更紧了。
“躲我做什么?”
似调笑的嗓音,有些轻佻。
宁初二紧张的搓了下有些汗湿的手掌。
“。。。没,我只是觉得,咱们这样不太好。”
和离了,就算盖一条棉被纯聊天,也是不对的。
“为什么不好?”
连十九轻抬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我想这样。”
想了很久了。
宁初二不知该说什么样的话来接,僵硬的将头缩了缩,装起了乌龟。
分明宽敞的床榻,因着两人的互相贴近而变得异常狭小。
“为什么跟来?”
良久之后,他问她。
宁初二有一瞬间的怔楞,旋即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