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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东边的夜市,这次赶巧了,七天一回才聚的夜市,正好叫南泱撞见了。小街道来回纵横分布,路边全是热热闹闹的商贩,每条街都不一样,却又很相似,走在里面还全是人,活像个小迷宫。
灯火将这里照得如同白昼,人头攒动,异常繁华。南泱比较喜静,可都进来了,一时也出不去,只有到处看看。
街道两边有很多卖些小玩意儿的,一看要么就是女子喜欢的,要么就是小孩子爱玩的,什么胭丸面人。可惜轻欢没在身边,这里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都是北罚向来没有的。小孩子见了这些,一定很开心吧。
等轻欢长大些,带她来看看罢。
南泱停在一个卖面具的小摊前,目光忽然被一块半脸白玉云纹面具吸引过去。薄薄的一层白玉,看起来光华流转,冰凉适手。那上面的祥云精美细纹,繁复好看。
南泱看了会儿,伸出手去拿那面具。
冰凉手指才触上去,忽然和另一人的手指相遇。瞬间的接触,那人温热的指尖柔软感觉在自己略冰的指尖绽开,让南泱下意识立刻抽回手避开。
南泱抬眼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立在自己身边。那女子也正看她,眉眼如同水墨画一般清朗明媚,顾盼生辉,长及大腿的黑发只在发尾松松一绑,极有韵味,看起来也不过十六七的年纪,但给人感觉很是内敛。
气氛一时尴尬沉默。
两个绝色女子一同站在路边对视,一个白衣如雪,超凡脱俗;一个沉静秀雅,眉目如画。一时间引来许多行人侧目。
“姑娘也喜欢这个?姑娘拿去吧。”青衣女子先开口,口吻谦卑礼貌,眼神中沉淀着超过她年纪的成熟的沉稳。
“多谢好意,我只是看看。失礼了。”南泱微微颔首,示意后转身离开。
才迈两步。
“姑娘留步。”青衣女子又叫住南泱。
“何事?”南泱停住,吐字是惯有的清冷。
“我记起来了,我认得你。七年前还小的时候,我见过你。”青衣女子朝南泱走近几步,唇角含笑,“你是……南泱,对么?”
南泱再次打量青衣女子,可实在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不记得你。”
“呵……不记得我了……可你应当听说过我,我叫君桥。”
“原是少谷主。”南泱微微挑眉,她还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乱花谷的人。
“七年了,南泱尊主还是当年的模样,一点也不见老。我七年前,约莫才到这里罢。”君桥在自己胸口比划一下。
南泱只是礼貌地应一声:“嗯。”
“竟然在夜市里碰见了北罚的尊主,还……和尊主一同看中同一块面具,实在有缘。”君桥看着南泱,笑意渐深。
“少谷主也去洛城么?乱花谷其他人呢?”
“我是去洛城,其他人先去驿站安顿了,我得空来这边转转。北罚……居然派了尊主亲自去么?”
“还有我的师兄,现也安顿在驿站里。”
君桥有点吃惊:“来了两位?……嗯……既然咱们是一个住处,何不一同走两圈,结个伴?”
南泱淡淡回道:“不了,我这就回去。少谷主慢逛。”
君桥又道:“等等。”
说着,君桥抬起右手,忽然有一只小巧的鸟儿从她袖口飞出,绕着她飞了一圈,灵巧地落到了南泱的肩头。
南泱侧脸去看,细看才发现,这鸟竟是木头做成的,精细的木质骨骼巧到了极致,鸟头及鸟翼栩栩如生,刚刚飞的那一圈,分明和活鸟无甚差别。
她知道乱花谷擅长天工机甲,却从不知,竟都达到了这样的水平,可以和活物相提并论。
“今日算是初见,一点小玩意儿,聊表心意。”君桥拱手道别,“尊主慢走。”
乱花谷做出来的机甲,定然不止好玩那么简单。这一只小小木鸟,用处定然颇多,而且被君桥随身携带,定不是俗物。南泱没有推辞,收下后同君桥道谢,转身便踏着轻盈慢步,渐渐消失在人群中。
君桥看着南泱离开,定在原地许久不动,望着南泱消失的地方出神。过了很久,才缓缓转头,看向那块白玉面具。
黑夜街道边的灯火照在莹润白玉上,原本冰凉的白玉被昏黄光线镀上一层温暖光晕,更显别致。
第17章()
离喻修和南泱离山,转眼已过了半月。
这天是个好天气,又是正午时分,北罚难得的出现大太阳,明晃晃的,在雪地里像是撒了一地金子般,看起来温暖舒适。
凭子徕心情很不错,遂亲自带着一众小弟,给他们放放羊。这一众弟子,恰好就是轻欢疏雨那一群才入的小弟子。
轻欢嗫嚅:“没有……在想……有一个剑招,总是做不到那个位置上。”
疏雨拍拍她的肩:“你已经很努力了,白天修课,晚上还熬夜做那么多事,练剑读书作画……说到画,你画了多少了?”
轻欢拍拍自己随身带着的布袋:“画了大半,但时间总是不够。所以今天好不容易得闲,就拿上了,一再接着画。”
“突然想问问,尊上她……究竟有多少岁了呢?”
“这个……我问过,师父说,大约一百一十多岁罢。我问师父详细是多少呢,师父说,她也记不得了,活久了就不记这些了。”
疏雨若有所思摸摸下巴:“果真……那么生辰总该记得吧?你将这画作为礼物送给她不是很好?”
轻欢皱眉摇摇头:“我也问过这个,师父说,她也不清楚她的生辰。她说修道之人不在乎这些的。”
疏雨扯扯嘴角:“尊上还真是……活成神了啊……”
说话间,一行人已,储书非常整整七层,修建成宝塔样子,和其他宫宇不漆成黑褐色,看起来格外的庄重厚实。
凭子徕将小弟子带进去,道:“你们在一层和二层可以随意翻阅,记得看完将书放回原位,所有书都有详细分类,不可扰乱。三层和四层的书你们看不懂,就不必去看了。五层及以上是禁/书区,你们绝对,绝对不能上去,违者将被逐出北罚宫。且散了吧。”
“逐出北罚宫啊……这么严重,也不知道五层以上都放了些什么书。我猜,是关于很厉害但是很危险的剑术书的。”疏雨边走边和轻欢说。
“可能吧……我先去找个清闲地方,你自己看书吧。”轻欢冲疏雨摆摆手,似乎对所谓禁/书一点兴趣都没有。
“每层都有休息区域,放了桌椅笔墨,你去那里画吧,我一会儿也好找你。”
轻欢点点头,顺着疏雨指的路离开。
找到了所谓休憩区域,轻欢寻了个安静角落,摊开画卷,静思一会儿,才用右手拿起桌上的笔,在画面上细细描着。
才不过一会儿,就听见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从外面逐渐靠近。随即便见兰泽拿了本书率先进来,周围跟了一群嘻嘻笑笑的弟子在不停说什么。兰泽本来挺高兴,一眼看见轻欢,立马换了一副轻蔑表情,鼻腔里哼了一声。
“小残废,拿你那残废的手做什么怪?”
轻欢狠狠咬咬牙,默默忍下,逼着自己只看画卷,不去理会兰泽那恶毒的话。
兰泽看轻欢不搭理她,自讨没趣,一边念着“一个弃徒装什么清高”,一边也寻了个地方坐下。她旁边那些讨好的弟子也环绕着她找位子坐下,嘴里仍不停和兰泽说着什么,原本安静的休憩区一下吵嚷起来。
轻欢一个人独自坐在角落,阳光都打不到那里,仿佛身上都落了一层灰。
不想还没过多久,又有事打破她的作画。
疏雨忽然登登登从外面跑进来,一脸兴奋,笑得不怀好意,直冲轻欢跑过去,不由分说地拉起轻欢就往外走:
“你跟我来,我发现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轻欢挣扎几下,发现疏雨力气比她大多了,根本挣不开:“喂!什么事情急成这样?我的画还……”
“嘘!小声些,到了我再和你说,绝对比你的画有意思多了。”疏雨拉着轻欢一路小跑,绕过错综复杂的书柜,上了楼梯直奔楼上去。
轻欢想着她的画还摊在桌上,不由叹口气,但也只得跟着疏雨一起走了。
没想到疏雨拉着她上了二楼,又上了三楼,还不停,居然又上了四楼!轻欢一把拽住疏雨:“你做什么?马上就到禁/书区了!”
“我知道,那地方就在四层。再说五层楼梯口有专门的人把守呢,我才去看过了。不过,这一层也有个……”说着,疏雨忽然把声音压得很低,凑到轻欢耳边道:“我刚刚发现,四层也有一小块禁/书区,在一个特别偏僻的地方,那里没有人。咱们去瞧瞧。”
“四层也有……禁/书?”轻欢一愣,但随即小孩子的好奇心就涌上心头,反正都没有人看守,估计是什么不打紧的禁/书,看一看应该没什么问题……
疏雨在前面带路,七拐八转的,绕得轻欢都忘了来时走的路。走了许久,才到了一块阴暗暗的藏书区。
那里有三个大书柜,细看下,每个书柜的侧面都用正楷小字刻了“禁/书”二字。且那三个书柜的质地和颜色和其他书柜都是不同的,明眼一看就知道这里的书绝对不平凡。
“你看了么?这些书都是关于什么的?”轻欢有些紧张,不太敢上前,只拉拉疏雨的衣角,声音都紧巴巴的。
“我刚刚也就打眼扫了一边,这里真是奇了怪了,其他的书柜都有木牌明文标明书的类别,这三个书柜上什么都没有,只有满满三架的书,书脊上也没有书名。咱们就随便拿两本看看吧。”说完,疏雨就先走去第一个书架,随手抽出一本挺厚的书,深吸一口气,翻开看起来。
轻欢认真盯着疏雨的表情。过了一小会儿,只见疏雨轻轻一笑:“哎,没什么的,我拿的这本是关于北罚的一些旧历史,看起来不太光彩,所以被列为禁/书了吧。可能又不关大事,就放在了这里。想来能放在这里的禁/书,应该也没什么要紧的。”
轻欢问道:“那么……这里的禁/书看了,会被逐出北罚宫么?”
疏雨看着轻欢狡黠一笑:“凭子徕师父怎么说的?他只说上了五层会被逐出北罚宫,这里又不算违背他的要求。我再拿几本看看,你也随便看啊,不论如何,肯定比那些正儿八经的书有意思多了。”
轻欢稍稍放下一点心,也有些拘束地走到第三个书柜前,眼睛在成百上千的书籍中扫了两遭,反正也不知道都是什么书,就随便抽了一本出来。
书皮上黑漆漆的,什么也没写。潦草一翻,似乎是本画本。
轻欢以为是剑谱,连忙聚精会神地翻开第一页仔细看起来。
这一看,惊得她差点将书丢出去!
轻欢啪得合上书,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使劲眨眨眼睛,半天才缓过来,又贼兮兮地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人后,才又翻开那本书。
那画上,赫然是一男一女交欢的春/图。画笔细腻,人物栩栩如生,连脸上的表情都刻画得极其逼真。那画面,直看得轻欢心脏狂跳,直吞口水。
不对……这是不对的……她不能看……不能看……
不,反正现在看了也没人知道……这些画……这些画她也没有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