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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的话说出口之后,她低着头,默默不语地望着池塘的水面,久久都没有开口说话。在这种快将我窒息的沉默里,我真是按耐不住自己紧张的心情,由于时间的推移,甚至连我的整个身体都开始有些颤抖。
过了不知有多久,唐婉婷这才打破沉默地说道:
“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我一直以来都只把你当成从小青梅竹马的朋友和恩人,并没有其他意思,希望你能明白!”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显得异常淡定,没有丝毫犹豫和隐瞒的意思;而且,她仍旧将目光一动不动地望着水面,整个身体也没有动一下。
听到唐婉婷说出只是把我当成青梅竹马的朋友和恩人的时候,我的整个世界一下子崩溃了,瞬间土崩瓦解。我整个人也变得恍恍惚惚的,甚至都没有搞明白她到底说了些什么,没有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只是感觉我的整个世界天旋地转的,随时都可能由于极度的悲痛和打击而晕倒。
这一刻,我变得是那么不堪一击,一切的坚强和毅力顿时都烟消云散了;而我的整个精神也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只剩下一副躯壳在我的肉体上,行尸走肉一般地傻傻地呆坐在那里,失掉了任何的知觉和感觉。
我竭力想再说些什么话,来打破这种过分沉闷的尴尬;可是,不管我怎样咬紧牙关告诫自己要保持清醒的头脑,都是无济于事的,我仍旧没有说出任何话,也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只是继续呆呆地坐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塑一般。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如同一具尸体一般,缓缓地从唐婉婷身旁站立起来,然后踉踉跄跄地一步一步走着,甚至连唐婉婷站起身来竭力搀扶我,都没有去理会,只是这样行尸走肉地走着。我既不知道该去往何处,又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只是这样不停地走着,失魂落魄地走着,甚至我的整个举止还引来无数围观的人。
唐婉婷跟着我走了一段路,便没有再跟来了,我早已对周围的一切没有任何感知,只有一个机械的动作,那就是走。
我惟一的目标便是逃离,逃离唐婉婷的视线,逃离众人的视线,逃离这个人来人往的校园,逃离一切世人的目光。
我仍旧拖着一副沉重的皮囊,机械地走着,行尸走肉一般地不停地走着,走着,走着……
第二十五章 失恋后的颓废()
当唐婉婷亲口说出只是将我当成青梅竹马的朋友和恩人时,我便经历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失恋。然而,这样的失恋对于我来说,是何等的惨重与悲痛啊!是何等的撕心裂肺和惨不忍睹啊!
当她说出那话的时候,我竭力强忍着自己脆弱的眼泪,防止其再次如泉涌般破堤而出。我咬紧牙关,克制着不在她面临流泪,直到完全走出她的视线,我才毫无顾忌地让自己整个地被泪水倾泻,以泪洗面。
这一晚,我没有回寝室,用自己身上所有的钱和学校提前发给我的一个月生活费,跑到酒吧喝酒,想用酒来把自己彻底灌醉,让自己可以不用去胡思乱想,只想用酒来麻痹自己的思想,想让自己忘掉人世间发生的所有不幸之事。
这还是我第一次进酒吧,也是我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地喝酒。
我独自一人坐在一个小角落,望着窗外的夜景,不停地喝着酒,一杯一杯地一饮而尽,只是想让自己的思维被彻底麻痹,这样我就可以忘却自己的悲哀与不幸。似乎唯有喝酒才能减缓我心中的创伤和痛楚。
在这一刻,我明白酒的好处,它能够让你在需要它的时候就拥有它,而且它还能让你忘却伤痛,让你拥有一种尽情狂欢、尽情放纵的快乐。把酒言欢,对酒当歌,古代那些文人墨客莫不把酒视作知己良朋,莫不把酒看成是世间的珍馐美味。李白的豪放,曹操的霸气,莫不与酒或多或少存在关联。看来,一个要成就一代伟业的霸主,必然是离不开美酒的,就好像英雄永远也难过美人这一关是一样的道理。
然而,不知为什么,我越是喝得狂放,喝得汹涌,我的理智反而越加清醒,一些竭力不愿回想的事情,反而会不听使唤地一股脑疯狂向我袭来,甚至一些平时根本都想不起的细微琐事都能够在酒后清晰的记起。
这不是适得其反吗?我本来是想借酒浇愁的,没想到反而被酒给扯出我很多伤心往事。难道这就是借酒浇愁愁更愁的原理?
在酒适得其反的作用下,我的头脑中不断涌现出和唐婉婷有关的点点滴滴,甚至是一些很细微的事情都能够清晰地记得。回想着过往的一切,我的头脑中甚至产生了一种疑惑,一种连我自己都难以弄明白的困惑,那就是:我到底喜欢的是儿时青梅竹马的唐婉婷,还是喜欢初中时屡次相助的唐代静?
我不知道自己头脑中为什么会产生这样一个问题。对于这样一个问题,我甚至都感到有些迷惑,很难说得清自己心里到底喜欢的是谁。
如果说我心里一直喜欢的是儿时的唐婉婷,那么又怎么来解释对唐代静的情感?如果说我心里喜欢的是初中时的唐代静,那么对儿时唐婉婷的感情又该如何解释?唐婉婷和唐代静虽然是同一个人,然而她们的性格和遭遇都是完全不同的,完全可以看成是两个不同的人,是拥有双重人格的人。
那么,我到底喜欢的是谁呢?是两个都喜欢,还是只喜欢不同时期的其中一个她?我越想越搞不明白,而且越想头也越加疼痛了。
正当我被自己头脑中无端生出的难题弄得头痛不已时,突然听见酒吧不远处正在发生打架斗殴,一下子打断了我的思绪。
五六个身材魁梧的人正将两个身材瘦弱的人团团围住,打得他们鼻青脸肿,哀嚎不止。从他们的长相来看,年龄大概都在十六七岁的样子,和我的年龄差不多,估计应该是附近省城中学的学生。
此时的我,正处在失恋的巨大悲痛中,整个人显得异常颓废,也不想去多管闲事,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我仍旧不停地喝着酒,一杯一杯地灌到自己的肚子,想尽快将刚才折腾得我头痛不堪的无聊问题彻底忘掉。
可两瓶啤酒下肚后,我的心绪显得更加活跃了,又开始无意识地回到刚才中断的问题思考之中。
如果说我喜欢的是儿时两小无猜的唐婉婷,那么,这段感情应该只是童年无忌的一种喜欢而已,并未上升到男女之间的懵懂爱恋;如果说我喜欢的是初中在绝境中多次出手相助的唐代静,可是如今唐代静已死,在这所省城中学的是焕然一新的唐婉婷。
管他了,总之她们两个人我都喜欢!不管是唐婉婷,还是唐代静,曾经都带给我太多快乐和幸福的时光,都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部分。
现在,在这所更加龙蛇混杂的省城中学,唐婉婷一定需要人来保护她,不管她愿不愿意,也不管她接不接受我,我都要义无反顾地默默守护着她,如同初二和初三时我一直在她身旁保护她一样,尽量不要让她察觉,也尽量不要让她再受到别人的伤害,毕竟她从小到现在所遭遇的事情真可谓太过悲惨。一想到这些,我就不能忍受别人再欺负她,一定要奋不顾身地保证她的周全,不许任何人动她一根汗毛。
想着想着,我的心里显得释然了许多,伤痛也减缓了许多。什么失恋!什么被拒绝!都让这些通通见鬼去吧!我才不想用世俗之人的眼光来看待我和唐婉婷之间的关系,这种关系早已超出了单纯的男女之情,比一般的恋爱赋予了更多不一样的东西。
我怎么能用世人的眼光来看待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呢?不管别人怎么想,也不管她怎么想,总之,我一定要保护她,永远义无反顾地做她身边的一名默默无闻、不被她察觉的护花使者,竭力保护她的安全。要知道她的一生遭遇了那么多欺辱,心里一定极度缺乏安全感,我就是要让她脆弱的心灵时刻都感到安全,不仅要保证她精神的安全,而且还要保证她人身的安全。
对!就这样办!既然决定了,就无怨无悔,并且坚持到底,也不管她最终是否会接受我!管他这些了,我只是做我想的事情,那就足够了,其他的都没有必要去过多考虑,毕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许多事情都是不能强求的!
正当我沉浸在自己心中构想的美好未来时,突然被一阵剧烈的摔倒之声给惊醒,而我也从刚才的美好畅想中被迫唤回到真正的现实世界之中。
那一声巨响是刚才被毒打的两个有些怯懦之人被打倒在地的声音。紧跟在两人身后的同样是刚才那五六个身材高大的人,而且此时他们正缓缓地一步步向地上不停退缩的两人走过来。地上两个人的脸上和身上都被打得鲜血淋漓、鼻青脸肿,让人不忍直视。
看到眼前这一幕,又看着地上被毒打之人的狼狈可怜相,我突然想到了自己,想到之前我就如同地上被人殴打却无力还手的人一样,只能任凭别人的欺凌和蹂躏。于是,一种感同身受的恻隐之心油然而生,逼迫着我重新回到现实中来。
此刻,地上的两个人正向我所在的桌子退过来,仍旧不停地往我身后退让着;而那几个气势汹汹的人,也正缓缓地向我所在的桌子走过来。
地上的两个人不停地哭泣求饶着,不停地向后退让着。可那几个穷逼不舍的人丝毫没有饶过他们的迹象,仍旧露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简直要将这两个人置于死地似的,显得心狠手辣,半点不留情面。
见到这以大欺小、以众欺寡的一幕,我被酒弄得晕眩不已的头脑,仿佛顿时被一盆冷水给浇醒了一般,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使我不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
要知道曾经瘦弱而无能的我在被众人欺负的时候,是多么渴望有人能够伸出援助之手来将我拯救啊!试想一下,如果地上躺着的不是别人,而正是当年的我,我是不是同样渴望着能够有人出手相助呢?可想而知,躺在地上的两个人,此时此刻该是多么希望有人能够来将他们拯救啊!
如果是之前的我,根本连自救的能力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救别人呢?而现在,我已经今非昔比,不是过去的我可以同日而语的。现在的我,不仅有足够的实力自救,而且还有足够的能力来救助他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正是我此刻最迫切的想法!
于是,当后面那几个步步紧逼的人来到我所在的桌旁时,我突然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镇定而泰然自若对着他们几个人说道:
“放过他们吧!”
当我的话刚说出口,地上那两个如同秋风中落叶不停瑟缩的人,用充满希望的目光望向我,感激之情不尽言表;而那六个身材高大的人也纷纷将诧异的目光投向我,仿佛在看外星人一般,对我全身上下不停地扫来扫去。
这种歧视的目光再次激怒了我,让我更加怒不可遏,再次卯足力气,对着他们大声地说道:
“我叫你们放过他们!有什么事情,我来替他们扛!这事我一定要管!有什么不满和异议,咱们到外面去说!”
我刚说完这话,顿时惊呆了酒吧里所有的人。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向我们,仿佛都在急切地期待看一场好戏似的,眼神中都露出充满好奇的期待光芒。而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