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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血岁月-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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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停地在地上捶打着,捶得我的手都失去知觉,甚至连手被打破了都浑然不觉;而被捶破的手,鲜血不停地渗出,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面上,将地上染红了一大片。

    见我一副怒不可遏仿佛要吃人的样子,江浩将手中的双节棍扔到一边,对我破口大骂道:

    “别以为学了几下双节棍,练了几下武艺,就是英雄!废物始终是废物,垃圾始终是垃圾,并不会因为你的几下功夫而发生改变。你注定是窝囊废,就将一辈子是窝囊废,绝不可能逃脱这种命运。”

    说完,江浩又对我进行拳打脚踢,直到他打得浑身直冒汗才停止了手,并且用一只脚踩在我的头上,这才仿佛消了自己心中那口憋闷了许久的恶气。

    过了半个多小时,汪海燕这才再次走进这条僻静的小巷,对着江浩说道:

    “哥哥,好了,我总算好好教训了这个所谓的大姐大,看她以后还怎么见人!还敢怎么对别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她不是武艺高强吗?她不是蛮横霸道吗?她不是目中无人吗?没想到居然会真的为了这样一个废物,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顾躺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头,任由我们拳打脚踢,也不吭一声,总算消了我心中憋着的那口恶气。”

    躺在地上的我,只是非常模糊地听到汪海燕所说的话,因为我的意识逐渐模糊,浑身也逐渐无力。

    江浩见汪海燕一副喜不自禁的样子,而他自己的仇也终于报了,不仅好好教训了一顿学校的大姐大,还狠狠地教训了我这个在他心中的废物。没过多久,他便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这条小巷,汪海燕这个靠阴谋诡计夺得的大姐大,也跟在江浩身旁一同离开了,后面跟着她手下的一群姐妹。

    我竭力从地上爬起,手上的鲜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凝固,可我仍旧没有去理会,只是使出我全身所有的力气支撑着自己从地上爬起。我好不容易用两只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可没过多久又如一滩烂泥一般,一下子趴在了地上。然而,我一想到唐代静可能遭遇的悲惨下场,便再次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一定要从地上站起来,绝不能够就这样轻易倒下。

    我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好不容易从地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踉踉跄跄地往前走着,想知道唐代静现在身在何处,想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怎样。我已经完全忘记身上所有的伤痛,只为了见到唐代静而奋力往前走着,走着,走着……

    遍体鳞伤的我走在大街上,天色已经很晚了;然而,这些对我来说已经根本没有意识,也根本没有意义。我没有回家,而是缓慢地径直向唐代静家所在的方向前进着,只为了见上她一面。

    当我好不容易走到她所在的小区门口时,我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昏迷了过去。

    此时的我,就仿佛一个乞丐一般,一直瑟缩在小区门口的一角,根本就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不过,偶尔有一些人会向我投来几个眼神,可马上就从我身上移开了,仿佛并未当我存在似的。他们已经完全将我当成一名落魄的流浪者,一个街边的可怜穷乞丐。

    一身破烂不堪的着装,再加上浑身布满灰尘,一看就揣测我很可能好久没有洗过澡。而且,我还满头白发,邋里邋遢的,简直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乞丐装扮。因此,整晚都没有任何人来理会我,而我也没有离开小区的门口,只是蜷缩在一个角落,等待着唐代静的出现,不去理会这个世界到底会变成怎样。而且,我整晚都几乎处在一种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一切都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仿佛总处在梦境之中,感觉一切都是不真实的。

第十九章 寻找婉婷() 
我在唐代静家的小区门口呆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早晨才清醒过来。我没有理会门卫对我的拦阻,只是不停地往里面冲,仿佛只要进入这个小区就能见到唐代静似的,完全忽视了其他事物的存在。

    我一声不吭,疯疯癫癫,恍恍惚惚,没有在意门卫一再的警告,只是奋力地往里冲撞。我不知道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感到被什么人用力的一推,便力不从心地一下子摔倒在门外,甚至还恍惚地听到门卫对我大声说着些什么,可是他到底警告了我些什么,我连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被门卫用力地摔倒在地上之后,我的头脑这才稍微清醒了些,明白门卫对我不断质问和武力抵抗的缘由。我看了看自己全身脏乱不堪的着装,没有再冒冒然然地横冲直撞,便怏怏然地离开小区门口。

    之后,我一瘸一拐地向学校的方向走着,希望能够在学校找到唐代静。我没有去理会自己全身上下的疼痛,也没有在意身上着装的破烂和肮脏,只是这样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行,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到了学校,我也不管自己全身上下怎样破烂不堪,也不管教室里面老师正在全身心的上课,便一股脑地冲进了教室,径直走到唐代静所在的座位。然而,令我感到失望的是,座位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她熟悉的身影,也没有任何可以证明她来过的迹象。

    短暂地停留片刻之后,我又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教室,根本没有去理会同学们惊诧的目光,也没有去理会老师的质问和拦阻,不顾一切地离开了正在上课的教室,又忍着身体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学校。

    我没有马上回家,怕母亲看到我现在的样子而伤心难过。我现在只想找到唐代静,只想见上她一面,看看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现在的情况怎样,这便是此时此刻我所有的心愿和目标。

    我又踉跄地再次来到她家的门口,可仍旧被门卫给拦在了门外,甚至还威吓我,如果我再敢擅自闯入私人住宅,他们就要报警了。无奈之下,我又只得蜷缩着呆在门口,希望能够等到唐代静的出现。我从上午一直坐到傍晚,忍受着路人各种异样而刺人的目光,可我没有丝毫动容,也没有丝毫怯懦,反而更加坚定地守候在门外。

    我知道,所有路过的行人都已经把我当成了一名穷困潦倒的乞丐,甚至还有好些路人在经过我身旁时,不自觉地扔给我一些一块、五块、十块的纸币。这样一点一滴的积累,我面前的纸币和硬币已经堆积了一大堆,这更加让行人不容置疑地相信我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未成年乞丐。

    我的意识又逐渐模糊起来,看着自己的着装和面前的钞票,连我自己都已经快把自己当成了乞丐,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啼笑皆非!甚至还有行人路过时拍照,似乎以为我是被拐卖到这里来当了一名职业的未成年乞丐,想藉此来进行打拐。

    小区门卫看我落魄潦倒的样子,又看我还是一名未成年人,便打电话报了警。没过多久,便有几名警察站在我面前,向我询问了各种问题,什么我是哪里来的,我的老板是谁,我住在哪里,等等。可我连一个问题都没有听清楚,显得有些痴痴呆呆的,就仿佛一个智障少年一般。

    看我一直都没有说话,几名警察打算先将我送回公安局,然后再做进一步的打算。当有两名警察来扶起我的身体时,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便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自己的学生证,硬邦邦地塞在其中一名警察的手里。

    对方看了看我的学生证,流露出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简直惊得目瞪口呆,不停地询问我各种问题,表示关切;然而,我一句话都不愿回答,也无力回答,只想快速地逃离这里。于是,我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学生证,踉跄着身体,一步步缓慢地离开了这里,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母亲见我终于回来了,不停地询问我的情况:这两天我都去哪里了?为什么我全身上下会弄得这样破烂不堪?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又和别人打架了?……

    然而,对于这些问题,我也没有心思一一回答,只是简单地对母亲说道:

    “妈……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说完,我便脱下全身脏乱的衣服,一下子躺在自己的床上,用被子捂着头睡下了。可是,我怎么能睡着呢?我的整颗心一直都在为唐代静担心,简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无时无刻不在灼烧,仿佛有万千根针在刺着我的心似的,令我疼痛难忍、无法呼吸。

    这一夜,我躺在床上,想着唐代静小小的年纪所经历的各种人间惨剧:想到一个曾经乖巧单纯的美丽女孩,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演变成一名骄纵蛮横的霸王之花;然而,这样一个人见人怕、肆无忌惮的大姐大,又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遭遇了更加让人悲惨的遭遇。我知道,她当初来告诉我要离开这里,其实就是已经厌倦了这种校园争霸的生活,打算到一个新的环境开始另外一种崭新的生活,彻底忘掉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不幸;然而,就在这一美好的愿望快要实现之时,她的美梦又被无情摧残、践踏,直至再次破灭。

    我真不知道,经历昨天那次毒打的她,现在到底变成什么样子。她本来有能力还手、反抗,然而,她却为了我而放弃抵抗,只是默默地忍受着别人无情的打骂,毫无怨言地承受住这令人难以忍受的欺凌。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我这个屡次拖累她的废物、窝囊废!

    想着想着,我的泪水便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沾湿了我的双眼,也沾湿了我头下枕巾。我真是越来越痛恨自己,不仅英雄救美不成,最终反被她救,而且还连累她再次被众人毒打而无力反手!想着自己的无能,我真有种死掉的冲动。可是,我绝不能就这样轻易结束我宝贵的生命,我的生命还必须为了可怜的婉婷而存活,为了苦命的母亲而存活!

    想着想着,我突然有种回到自己所在的家乡看看的强烈冲动,想再次感受下自己童年的美好时光,想看看自己曾经走过的熟悉道路,想看看她曾经留下的熟悉身影,想看看她有没有出现在我们曾经彼此熟悉的地方……

    于是,第二天我便回到了自己阔别多年的家乡,一个我曾经留下无数快乐时光的美丽地方。

    这还是我离开家乡之后第一次回来,这个让我度过一段快乐而无忧童年的地方。我没有回老家,因为我知道回去也是一场空,于是我便来到了自己儿时上学的这所村小。

    简单的一排一层楼的白色砖瓦房,便是我们整个村小的所有教室。在这里,我记得曾经无数次在唐婉婷面前表现自己,希望能够引起她的注意;那时的我始终没有勇气走到她身旁和她说话,只是远远地看着她熟悉的背影,看着她熟悉的红色衬衫、熟悉的白色裤子、熟悉的红色书包,以及她熟悉的灿烂微笑。

    之后,我又走在曾经默默跟随着她走过无数个时日的那条熟悉道路,感受着童年无忌的那种心跳加速与怦然心动,感受着彼此谈笑风生的那种天真纯朴与自由自在。我沿着这条仍旧记忆犹新的道路走着,想着,一直走到童年时与她分别的那个地方,独自怅惘,独自流泪……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我默默跟随着她那么多年,居然连她的家到底在哪里都不知道,真是失败到了极点!如今,当我竭力想到她的老家看看时,却因这件小事的忽略而大为光火,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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