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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必,土匪的事就不劳你挂心了。”贺渊看着他,“既然陶大人不知道外面有土匪,那想必也不知道外面有流离失所的百姓了?”
陶新知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摇头:“下官的确不知,既然王爷看到了,那定是下官的失职,下官明日就派人出城调查。”
贺渊毕竟是路过此地,对这个人并不了解,若完全不留情面,说不定会惹来一些麻烦,便点了点头,道:“如此最好,那些流民虽然不是平城内的百姓,可也在陶大人的管辖之下,即便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陶大人身为朝廷命官,也应当想朝廷之所想,急朝廷之所急,还望慎重处之。”
陶新知也看出来他不打算插手了,稍稍松了口气,连忙点头应是:“定不负王爷所托。”
贺渊又道:“平城这一代最近两年都没有闹过饥荒,那粮仓里应当是不缺粮的吧?”
陶新知只觉得心抽抽地疼,连忙摇头,笑道:“不缺不缺,若的确有流民逃难来此,下官定会开仓放粮。”
贺渊点点头,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眼神。
两人又寒暄了一阵,陶新知一转就在心里暗骂贺渊不是东西。
当初流民往京城赶,你直接一道清杀令,百姓死的死逃的逃,现在老子不过是将人赶一赶,你倒好,跑到老子的地界来装什么爱民如子,我呸!
薛云舟正吃得满嘴流油,抬眼看了看陶新知的背影,跟贺渊说悄悄话:“他一定在背后偷偷骂你。”
贺渊做过不少功课,自然知道清杀令一事,忍不住叹了口气:“他骂的是原主。”
薛云舟在桌子底下摸摸他大腿:“以后慢慢来,形象会转变的。”
贺渊连忙将他乱动的手按住,无奈地瞥了他一眼,低声道:“老实点。”
薛云舟嘿嘿一笑,把手收了回来。
用完饭,陶新知将一座别院供出来给他们落脚,别院里样样精致,仆婢们更是准备了足够的热水供他们沐浴。
一看那蒸腾着热气的大木桶,薛云舟激动得一下子扑过去,抱着木桶兴奋道:“我要洗澡!我要洗澡!这一个月在外面都没好好洗过,早就忍不下去了!”
贺渊走到他身后,弯腰将他抱住,侧头在他脸上亲了亲:“一起洗。”
薛云舟连忙扭头吻他。
贺渊手臂微微收力,将他拉了起来,二人在一片白茫茫的水汽中紧紧拥抱在一起,用越来越激烈的亲吻化解着分开至今对彼此深入骨髓的挂念。
衣衫落了一地,两人这趟澡洗得异常缠绵,洗完之后倒在床榻上便不想动弹了,实在是这一路颠簸折腾,风尘仆仆,陡然转到这种舒适的环境中,以致积累的疲倦全都涌了出来。
薛云舟八爪鱼似的抱着贺渊休息了一会儿,他知道贺渊必定比自己累,不免心疼,便抬头看着他:“二哥,我给你捏捏肩?”
贺渊垂眼看他:“你会?”
“这有什么会不会的,我试试呗!”薛云舟说着便爬起来,推了推他。
贺渊轻笑,顺势翻过身去。
薛云舟立刻跨坐到他身上,撸起袖子开始有模有样地在他肩上揉捏,不一会儿就坐不住了,探头问:“怎么样?舒服吗?”
“嗯。”贺渊闭着眼点点头,隐隐有些睡意。
薛云舟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凑过去在他额角轻轻啄了一口,手中的力道逐渐变小,最后自己也有点犯困了,迷迷糊糊就趴在了他背上。
贺渊一下子被压醒,扭头看了看,连忙小心翼翼地翻过身,将滑下去歪在床上的人挪正扶好,拉过被子准备给他盖上,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他腹部,猛地一个激灵,所有睡意全都跑了个没影。
薛云舟沉沉睡着,衣衫下平坦的腹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贺渊目光死死定在那里,拉着被子的手猛地收紧,他想起之前薛云舟吃完东西的一次干呕,瞬间就觉得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虽然明知道只是猜测,可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激动过后又担心是一场误会,恨不得立刻去找大夫来给薛云舟把脉。
可此时已经是深夜,他看着薛云舟的睡脸,不忍心将他叫醒,只好按捺着焦急的心绪躺下来,盖好被子后将人揽到怀里抱紧。
这一觉,薛云舟睡得异常香甜,贺渊却熬红了双眼。
看到他眼底的血丝,薛云舟吓一大跳:“二哥,你怎么了?没睡好?”
“嗯。”贺渊目光深深地看着他。
薛云舟皱着眉摸摸他眼角:“怎么会没睡好呢?你别想太多啊,反正我们到青州之后就是自己的地盘了,走一步算一步,不会有太大问题的,实在不行我们就去隐居好了,没必要太拼命。”
贺渊抓住他手腕,在他手上亲了亲:“快起来。”
薛云舟瞬间觉得一股电流在指尖窜起,直达心脏,忍不住露出傻笑。
一大清早就这么感性,太刺激人了!
薛云舟一抹鼻子,偷偷看了看,没有流鼻血,连忙爬起来跳到地上:“我饿了!”
贺渊心里一紧:“你慢点!”
“哦。”薛云舟随口应着,抓起衣服麻利地穿起来,“饿死了,赶紧洗漱吃早饭。”
昨晚一同住在这里的还有康氏、顾氏与薛云清,两人走进饭厅时,他们早已经在那里等着了,都是自家人,不值得见外,这里也不是讲究的地方,贺渊更不是真王爷,所以很自然地就跟他们坐在一起用饭了。
吃晚饭,贺渊问薛云舟:“有没有不舒服?”
薛云舟愣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啊。”
贺渊心里微微有些失落,可依然不死心,道:“我叫何良才去请个大夫来给你看看。”
“我没生病啊……”薛云舟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贺渊怕是空欢喜一场,说话便有些保守,只道:“你昨天不舒服了,看一看也好,省得挂心。”
“我昨天也没有不舒……”薛云舟话未说完,猛然觉得胃里翻搅起来,一股熟悉的反胃感再次袭来,连忙闭紧嘴巴,迅速跑到院子里弯下腰,张嘴“哇”一声,将刚吃进去的早饭全都吐了出来。
贺渊追出来,紧张地在他背上轻拍:“好点了么?”
薛云舟吐得眼泪都出来了,一手撑着墙,长出一口气:“还好,吐完就没什么感觉了。”
何良才一直在门外守着,见状立刻叫人送了水和帕子过来。
贺渊急忙拧了帕子给他擦脸,手微微有些颤抖:“等会儿你先去休息一下。”
薛云舟埋在帕子里唔唔道:“怎么回事,我消化不良了?”
这时薛云清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王爷不用找大夫了,我懂医术。”
贺渊看过来:“你确定?”
薛云清心中不悦:“自然。”说着便拉过薛云舟的手腕,将手指搭在他脉搏上。
薛云舟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他的脸,疑惑道:“我不用坐下来吗?不用脉枕?”
薛云清斜了他一眼。
薛云舟立刻闭嘴。
过了一会儿,薛云清收回手,嘴角勾起一丝笑,朝面前的两个人看了看。
贺渊面皮紧绷,双手在袖中握紧,强忍着才没有表现出紧张与急切来,沉声问道:“脉象如何?”
薛云清笑道:“恭喜王爷,王妃这是有了。”
贺渊猛地深吸口气,因诸多情绪在胸腔里挤压碰撞,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薛云舟一脸迷茫:“我有什么?”
薛云清道:“恭喜堂弟,你这是喜脉!”
何良才一听,连忙跑进去告知屋子里的康氏与顾氏,康氏高兴地站起来:“真的?真有了?”
顾氏也跟着高兴:“自然是真的,云清的医术还是不错的。”
所有人沾了喜气,全都乐滋滋的,只有薛云舟还懵在当场。
他转头看着贺渊,不解道:“他说我这是什么?喜脉?”
贺渊心绪难平,一把将他抱住:“是!”
第38章 有喜(二)()
薛云清看着面前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嫌弃地皱了皱眉,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个传说中人人闻之色变的王爷怎么在薛云舟面前一点威严都没有,甚至两次当着别人的面举止出格,实在是……有伤风化。
他当然不敢随意讥讽贺渊,便将矛头对准薛云舟,轻笑道:“堂弟这回可算是夙愿得偿了。”言下之意,赢得王爷独宠不在话下,只是不好当着贺渊的面说出来罢了。
薛云舟差点被贺渊抱得窒息,费力地将他推开一些,总算透过气来,抹了把脸转头看向薛云清,想了想,勤学好问道:“有喜是不是有孩子的意思?”
薛云清一愣,点点头:“自然。”
“呃……咳咳……哈哈哈哈哈哈……”薛云舟突然不可遏制地大笑起来,一把抓住贺渊的手臂,“这个人会不会看病啊,就算是庸医也要说得靠谱点吧,王爷快把他抓起来!”
贺渊看看眼泪都快笑出来的薛云舟,再看看自己被揪成一团的衣袖,感觉心也跟着微微揪起来,不禁皱起眉头:“他说的是真的,你怎么了?”
薛云舟愣了一下,拍拍笑得僵硬的脸,眨了眨眼:“你们是在……跟我开玩笑?”
“你……”贺渊张了张嘴,艰难道,“你是不是不愿意?”
“等等等等!你们的意思是……”薛云舟咽了咽口水,缓缓低下头,略带迟疑地指指自己的肚子,“这里……这里……啊……那个……”
贺渊看他表情比便秘好不了多少,疑惑之后突然眉心一松,拉起他的手将他带到没人的地方,低声道:“洲洲,你是不是还不知道?”
薛云舟脑子里一锅粥,闻言怔怔抬头:“知道什么?”
“这个世界,男人是可以怀孕生子的。”
薛云舟:“……”
贺渊深深看着他,握着他手的力道越来越紧。
薛云舟感觉有些疼,迅速回过神来,再次低头盯着自己的肚子看。
贺渊深吸口气:“你一直不知道?”
“我不知道。没人告诉我啊……”薛云舟始终有点不敢相信,脸上的表情显得很迷茫。
贺渊沉默下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对薛云舟的关心远远不够。
同样穿越过来,他成了摄政王,每天忙着与朝廷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自然早就知道男人可以怀孕的事,不谈官员中有哪些人的子女是男妻生的,就说皇宫里,当今太后便是男子,因此他来了没多久便知道了这回事。
可薛云舟一来就要待嫁,侯府没有人真正关心他,肯定不会多交待婚后的注意事项,按照他那种懒散的性子,也不会主动了解周围的环境,嫁到王府之后同样没怎么与外面接触,这么看来,的确是没有机会知道。
贺渊自责不已,同时又有点不知所措:“我……我以为你知道……你没有拒绝,我以为你愿意的……”
薛云舟从没见过他这么失措的模样,吓了一跳,自己也跟着紧张起来,手忙脚乱道:“二哥你别这样啊,你让我缓缓……让我缓缓!”
贺渊听了更加自责,他上辈子习惯了独断专行,与薛云舟的相处始终缺乏沟通,这辈子两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他的习惯却依然没有改变,若是一开始在这件事上明确商量一下,就不会到今天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