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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帮小县城的，乡下的没背景没关系，上学也不怎么灵光的老百姓家的孩子，有谁不愿意来？”
赵晓琳皱了皱眉头：“你们做这个，成本大吗？”
“成本？您是说接收工厂跟我要培训费吗？我呸！您看看现在长三角珠三角那边，招工难都成了什么样了！我把这帮青壮年劳力打包发给他们，平时还让驻厂辅导员帮忙管着他们。
这帮学生年级小，老实，干活卖力，车间头头表扬两句他就能给你玩儿命干好几天。这种情况下，他们不但不要我的钱，我还要按人头收钱呢！”
赵晓琳心里咯噔一下，这么说来，学生家长这边，要给他交一年学费，工厂那边，还要按人头给他交钱，算下来，这个乔波是吃了上家吃下家啊！
他这哪儿还叫什么教育产业，这根本就是工厂买办！这跟百年前，在广州口岸上，贩卖‘猪仔’的人贩子，有什么区别！
“赵县长，是不是感觉很不可思议？但是这就是我们一贯的操作方法。而且我告诉你我怎么收回投资，绝对不只是靠着这一年的学费，还有工厂那点人头费。”乔波已经有些醉醺醺的了，嘴上顿时就没有了把门的。
王晓松笑着点点头，端起酒杯就走到门口，这个包间是个套间，王晓松直接就把里外两道门全都锁住了。
乔波呵呵一笑：“没事儿王主任，这地方咱们熟，不用担心隔墙有耳。都是自己人。”
“那乔总你倒是给我说说，你怎么帮那些‘有力人士’收回投资呢？”赵晓琳问道。
乔波来了精神：“简单，你是不知道有多简单。我刚才不是说了，那帮‘实践学制’的学生，他们只交一年的学费吗？那剩下的两年学费，谁来交？那不是有人交嘛。我们每年让工厂那边的学生，甭管你是还在工厂干，还是走人了。都要找辅导老师完成注册。
注册完之后，你就继续保留学籍，学费有人替你交，只不过不给你学费收据而已。你想想，已经交了一年的钱了，剩下两年免费拿一张学历证，有什么不好的。
这交来的钱，是不是也是干干净净，查都没办法查呢。”
赵晓琳已经有点忍不住了，但是王晓松还是在对着赵晓琳使眼色，然后就笑着说道：“那你们理论学制的学生，你们怎么教育他们？”
“差不多。进来之后过不了几天，也要跟他们签订就业协议，师资方面好办，找几个公办学校的老师，给点课时费，让他们在这里‘走穴’就可以。
基础课程自己雇人，都是临时工花不了几个钱。第一年第二年，你在学校上课，把这两年混过去就算完事儿了。
到了第三年，全都给我出去实习去，宿舍一律清退，我要安排新生入住。”
“也就是说，你们一个三年制的大专，只需要准备两个年级学生住的宿舍就够了？”赵晓琳问道。
“是，可以这么说。而且这几千个娃娃在学校住宿的过程中，吃喝拉撒，是不是都要花钱？我学校直接实行封闭式管理，对外宣称我这叫做军事化教学。
那帮家长还高兴呢，觉得我管得严，但是这样一来最直接的结果是什么？他们每一分钱，都只能在校园内花！
那可是几千个人，你算算，现在这年头，平均一个学生，每个月一千块的生活费。里面少说有五六百的赚头。一千个人是多少？我两个年级的学生加起来差不多有五六千！这又是多少。”乔波越说越得意，说到最后，拿了一支香烟点上，悠然的涂了一个烟圈。
赵晓琳已经彻底震惊了，她完全想不到，这些所谓的‘教育行业’的精英们，他们的生意经居然是这样的。
现在国家扩招，就是为了开启民智，让更多的人接受教育，开阔眼界。但是当这扇门打开之后，却给这些败类留下了这么好的生存空间。
他们哪儿是在办教育，分明就是办了一个茅坑，把那些出身低微的寒门子弟，脑袋按在粪坑里面吃屎，还要用针管抽他们的血来喝！
想到这里，赵晓琳就感到怒不可揭，但是王晓松的一个眼神，却让赵晓琳又一次平静下来，要冷静，一定要冷静！王晓松这么暗示自己，那就说明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房间里面平静下来，这时候，就隐约听见了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第735章 证据与纠结（）
听见这一阵声音，赵晓琳跟乔波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乔波，酒一下子就醒了一半。
王晓松却很淡定的笑了笑说道：“没事，应该是老吴回来了。”
说着，王晓松就走到包厢门口，打开了包厢门，然后又走到套间门口，打开了套间门。门打开之后，吴星宇看见开门的是王晓松，脸上顿时有些尴尬，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老王，你们没事儿吧。”
“没事儿呀，能有什么事情。我们刚才聊得很高兴。”王晓松说道。
说完，王晓松转过身，就走回自己的作为，路过赵晓琳身边的时候，不动声色的用手拍了拍赵晓琳的肩膀。
这时候，赵晓琳就说道：“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回去吧。关于乔总说的事情呢，我这里记住了，回头我们电话联系，好吧。”
说完，赵晓琳，王晓松两个人就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和挎包，转身就要离开，吴星宇赶紧跟上来：“别急，再坐一会儿吧。”
“不用了，还有事情呢。”王晓松摆摆手就吧吴星宇打发回来了。
吴星宇垂头丧气的走回到房间里面，就看见乔波皱着眉头，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原地，吴星宇皱眉说道：“老乔，你刚才是不是喝多了说错话了？”
乔波啪的一声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刚才跟他们俩聊天的挺高兴，我，我说的是有点多了。他们不会把这些事情透露出去吧。’
吴星宇黑着脸说道：“你当时都说什么了，说一遍我听听。”
乔波有些支支吾吾的，把自己刚才侃侃而谈说的那些事情全都告诉了吴星宇，吴星宇的脸色一变：“你怎么能跟他们说这个！”
“那你也是的，你看见我喝高了，怎么就不知道在旁边看着我呢！”乔波说道。
吴星宇捂着肚子，一皱眉头：“我他妈的倒真想给你当个保姆，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你，但是我刚才不是肚子不舒服嘛。狗日的一会儿把酒店经理叫过来，他们的饭菜有问题，怎么今天我刚吃了一点就拉成那样。”
乔波脸色一变：“你平时肠胃挺好的呀，这该不会是有人故意想要，支开你吧？”
这一说，吴星宇赶紧就做到酒桌旁边，端起酒菜挨个闻了一边，乔波苦着脸说道：“嗐，有什么好闻的，别闻了，你闻也闻不出什么味道。”
吴星宇狠狠地把一个酒杯扔在桌子上：“刚才王晓松为什么要锁门？”
“那个，到不是为了防着你吧，他当时好像是担心隔墙有耳，害怕有人偷听的样子。”乔波说道。
“那时候你们在说什么？”吴星宇问。
“还能说什么，就说我们红海教育集团平时是怎么操作的。”乔波说。
吴星宇直接走上去，啪的一巴掌打在乔波脸上：“你他妈的真是不知死的鬼！大老板怎么会让你这么个蠢货来当这个门面！
你这样说，死一个红海教育集团倒也罢了，搞不好在全国引起轩然大波！你知道现在的网络有多恐怖，到时候如果有人借着热度，捅出来了几个不能捅的，这笔账全都要算在你的头上！”
被吴星宇打了一巴掌之后，乔波丝毫不敢反抗，甚至连生气都不太有底气，支支吾吾的张了张嘴之后赶紧说道：“吴主任，我错了。我是真错了，我他妈的今天就不该喝酒。但是我想，王晓松他们应该已经算是我们自己人了，不至于在后面搞我们吧。”
“你现在只能这么想。”吴星宇气呼呼的说着，一屁股坐在一张椅子上。
与此同时，王晓松跟赵晓琳两个人，由没喝酒的赵晓琳开车，准备返回滨莱县。车子开在路上的时候，赵晓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晓松，我们难道就什么都不做吗？这个项目我不给他批，但是他们还是会用这种手段去害更多的人！”
“赵县长，你先别着急，我们今天能够挖出来他们的操作方式，已经算是不错了。我刚才已经用录音笔把他这番话的内容全都录下来了。”王晓松说道。
赵晓琳大喜：“真的？那你直接把这只录音笔给我拷贝一份，我明天就去县纪委，不不不，不是县纪委，这件事情县纪委可管不了。直接去市纪委，甚至是省纪委！”
王晓松苦笑一声：“赵县长，别说省纪委了。明天，你拿着这份录音去了中央纪委，你觉得中纪委的同志们能做什么？告他非法办学？人家手续全着呢。
而且他说的那个什么理论学制，实验学制，其实也是钻了法律的空子。就算是找到用人单位，你觉得用人单位会配合调查提供他们违法的证据？
就算是退一万步来说，用人单位愿意配合，但是别忘了，是双方签署的是实习协议，管吃管住发实习补贴，一点都没有违反劳动法。就算是抓住了，按照当下的法律，惩罚力度也不会太大。
唯一一点就是可以找警方的经侦支队，让那些专业调查经济犯罪的人，来调查他们的洗钱的事情。
但是这种事情，要讲证据的好不好？人证，谁来给你当人证？只要你一开始调查，人家立刻就要求学生交学费，不交学费就滚蛋。对于已经毕业的学生，有谁会承认自己后两年没交学费？
就算是承认了，这能算什么证据？孤证而已。要说物证的话，人家各项财务凭证做的那叫一个仔细，无懈可击！光凭这段录音，能做到的事情也很有限好吗？”
“那我们就真的只能看着他们逍遥法外？”赵晓琳说道。
“当然不是，至少我们为官一任，保证滨莱新区范围内，没有这个乔波的活动空间。将就算是完成了我们的任务，至于这些录音，我会保存起来，在最合适的时候，予以他们致命一击。”王晓松说道。
赵晓琳皱眉：“但是你现在要是不交出去，就不怕将来有人作文章，说你跟对方沆瀣一气？”
第736章 难得的天伦（）
“我什么时候说不交出去了，一会儿我就发给县公安局局长赵飞扬。”王晓松笑着说道。
赵晓琳这才明白过来：“我知道了，你是要把这些东西交给赵飞扬，让赵飞扬去想办法调查。我们现在至少可以证明，对方是想要在滨莱县龙山镇一带有所行动，所以这件事情理所当然的可以算作是赵飞扬的分内之事。”
王晓松笑着说道：“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现在赵县长应该放心了吧。飞扬的办事能力我是有数的，你说他能迅速抓住实证，给这个乔波，吴星宇两个人送上法庭，我不敢打包票。但是让他暗中调查，不打草惊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这样说来的话，我就放心一些了。”赵晓琳说道。
眼看着车子开到了县政府门口，赵晓琳下车，但是却没有立刻离开：“好久不见了，不如到我办公室坐坐，有好多事情想要跟你聊聊。”
王晓松微微一笑：“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