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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小时后见。”
方无邪笑道:“我记得盛德斋后面有个小广场,就在那见好了。谁不去谁就是孙子!”
方无邪说的话实在是太气人了,根本把他们当成了蝼蚁一样的存在,一挑十八不要紧,竟然还口出狂言让他们随便喊人,甚至还说出师公、师娘这种侮辱人的话。
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血性,都是热血小青年,一个个身上刻龙描虎的谁还没点尊严,此时如果能用气势杀人,方无邪定然已被众人分尸。
众人被方无邪拿话刺激的跟打了鸡血似的,也不顾伤势,四散而去,雄赳赳吹哨子去了。
方无邪看看时间,已经八点零五了,他快步跑回盛德斋停车场,见保安房里已经换了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忙开门问道:“问一下,白班那个老爷子走多久了?往哪个方向走了?”
那人瞅了眼方无邪,看他一脸正气,不像坏人,指着盛德斋西面的巷子道:“你问的是老边吧?他家在巷子里,刚走,快跑两步能追上。”
“谢了,”方无邪一阵风似的追了过去,果然在黝黑的巷子里追上了老汉。
“爷们儿,慢走,遇到点事儿,来晚了两分钟。”
老汉道:“小伙子,你还真要请我吃饭呀!”
“那当然,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沫就是钉,哪能说话不算话。”方无邪笑道:“而且,我还想着从您老那听故事呢。”
老汉笑道:“想听故事容易,我别的没有,就故事多。不过这附近没有太好的谈故事地儿,要不买点花生米,去家坐吧!”
方无邪实际上对这个建议很认同,坐在馆子里都是吹牛侃大山的,只有坐到家里,才能真正谈事儿,只不过他不好直接开口,笑道:“这样不好吧,打扰您家里人休息了。”
老汉道:“不碍事,家里就我自个,要不是闲得慌,我这么大岁数早该退休了。走,前面有个食杂店,咱爷俩整点喝的东西。”
老汉应该是食杂店的常客,进门让老板拍了份黄瓜,剁了几根辣鸭脖,自个盛了半塑料袋熟花生,拎了一瓶子湖州大曲,二斤装的。
方无邪掏钱结账,可人老板不收,说老汉平时都是月结,记账上就结了。
老汉拎着水杯走了,方无邪拎着几个塑料袋和白酒跟在后面,苦笑道:“爷们,本来说是我请你吃饭,没想到最后成了我去你家蹭饭,我这一张脸觉得臊得慌。”
“我年轻时候也像你这样,喜欢结交朋友,听故事。一顿小酒而已,有酒且醉,管他作甚。”
老汉说出这番话颇有哲理,方无邪这个阴谋论者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掉进了一场阴谋之中,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总不能因噎废食,连路也不敢走了。
方无邪没想到,老汉的家完全和想象中的上世纪房子搭不上边,虽然不是豪华别墅,但上下楼二百多平的超大住宅,让你绝对想不到房主竟然是在大饭店停车场打更的老头。
不过如此住宅,也解释了老汉为何在食杂店能买东西月结,证实了老汉说闲的没事儿才去工作的说词。
老汉没带方无邪参观家,往客厅沙发一坐,说了句让方无邪惊奇的话:“小伙子,你身上血腥味挺浓的,不是刚刚跑去打架了吧?”
“爷们能闻到血腥味?”
“不是能闻到,是能感觉得到。”
老汉从茶几下拿出白瓷杯,拧开湖州大曲咚咚倒满,拨了颗花生放到嘴里咀嚼,那陶醉的模样,让方无邪明白,自己又一次走眼了。
“爷们的感觉真灵,刚我离开盛德斋,走到胡同里被几个流氓追上了,不过没有什么大碍。”
“没大碍就好。”老汉举起了杯,并不在这事儿上纠缠,笑道:“咱继续之前的话题,说说盛德斋的事儿。”
方无邪右手握杯,左手垫杯底,杯沿稍稍低一些,不是刻意放低姿态,而是对老人起码的尊重。
老汉抿了一小口酒,叹道:“史家经营盛德斋三百余年,盛德斋已经不仅仅是个饭庄,而是一种精神的传承,一个势力的象征。”
方无邪眉头微皱,老汉的口吻,越说越不像是个普通人,到似后辈在缅怀先贤,让他不自觉的想到了黄守说起的那个神秘势力。
老汉放下酒杯,也不看方无邪:“咱们权且说史家是个传承三百余年的大家族,可惜到了近代,史家家主这一脉人丁渐渐单薄,家主四十岁了还膝下无子,在一次意外中妻子又惨死,虽然他怀念亡妻,但为了传承不断,就续了一弦。”
方无邪道:“看来问题就出在这续弦上了。”
“正是如此,像不像是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不过那些剧情,正是大家族里时有发生的事情。”老汉感叹道:“家主这个新妻子很能生养,第一年就给他添了个儿子,次年又添了个女儿。
方无邪道:“听起来像是好事儿呀?”
“怎么算都是好事儿,可惜呀!”老汉再次举杯,却仍是只喝一小口:“俩孩子养了二十年没出什么事情,可前段时间,家主的女儿旅行时发生了车祸,受伤需要输血,这才发现女儿不是亲生的。”
方无邪道:“果然和电视剧里演的一样,若不是意外发生,这个家就被人和平演变了吧?”
“后来又发生什么了,我一个打更老头就不太清楚了,只是知道家主失踪,盛德斋自然被别人霸占。唉,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一个传承三百多年的老店,估计要不保喽!”
老汉一口将二两杯喝净,似乎是不再谈此事了。
方无邪给老汉满上了杯中酒,思索良久,才开口道:“爷们,盛德斋的老东家叫史进?”
“史进是江湖谣传的说法,因为他诨号九纹龙,因此别人就以为他叫史进。”
老人否定了这个名字,却没有要说出真正名字的意思。方无邪懂得进退,也没继续追问,而是开始了下一个话题。
“爷们,现在霸占盛德斋的是什么人?实不相瞒,昨天保安打客人的主角就是我,刚刚也是那群保安要打我闷棍。我姓方,方无邪。”
老汉叹道:“我知道的故事虽然多,但在盛德斋毕竟只是个打更的,背后正主是谁我没可能知道。不过那群保安都是周边的无业游民,是随便许些利益,就能拼死拼活的泼皮,不打疼了他们,死命的黏着你,打的过火了还惹一身骚,挺难缠的。你要是没那心情,以后少来这一片儿也就是了。”
老汉形容的太准了,这些流氓昨天失势了就马上投降,今日人多了便猖狂尾随,十八个人都被方无邪一人挑翻了,犹自不服气,还要再战,确实跟狗皮膏药似的。
不过方无邪现如今胆子大了,连萧炎这种有大背景的人都不怕,此时又闲的蛋疼,哪里会把这群泼皮放在眼里。
正愁闲的蛋疼,心想有胆你就来,哥专治各种不服。
第一百一十五章 暴打()
原本盛德斋周围十里左右都是城北发电厂的范围。盛德斋就是发电厂生活区里最体面的饭庄,其后面不远的小广场是发电厂生活区的篮球场。
八年前发电厂开发迁移,新迁移的发电厂改变了过去粗放式经营,走高新技术的路线,因此很多职工都“被买断”,成了下岗工人。
若是此地正常开发这也没什么,可偏偏土地开发商卷款跑了,这片地一闲置就是八年,这片区域也成了三不管的地界,很多下岗工人子弟没有工作,出息点的就做些没本钱的小买卖,没出息的就四处敲诈混日子,成了无业泼皮。
小广场地处各种老房子中间,巡警的车懒得往里面进,就成了本地泼皮撒欢聚会的宝地。
方无邪之前从这里走过,观察过地形,所以选择了这里“单挑”说事儿。
他最初还猜想过这些泼皮不敢来,待从老汉家里满身酒气的出来,摸着黑走到小广场附近,空气中飘荡着杂七杂八的气味,其中最多的就是人味。
好家伙,怪不得这么有胆,竟然召集了五十多人,而且分布广场四周,这是要将自己围困的意思呀!
方无邪停在黑暗中不动,他绝非冲动型选手,虽然他能打也抗揍,可一个人面对五十多人,必须做到知己知彼才行。
秋日的夜晚很凉,这种温度气味各是各的,很容易分辨。
方无邪不怕对方人多,若对方准备的都是冷兵器,真打不过时还可以跑。可对方要是准备了石灰包、枪支等杀器,一不小心就会着了道的。
他没有丝毫轻视之意,仔细分辨着空气中的气味,最终确定,对方还算守信,最起码石灰包这类下三滥的东西没有。至于枪支或许有一两支,不过估计也就是土枪或汽狗,杀伤力有限,不足为虑。
方无邪心里有了底,这才大摇大摆的走入小广场,掏出根烟叼在嘴里,哧的一声划开火柴点上,很有倭国漫画中不良中二装酷的感觉,这才朝篮球架子下的黑压压一片道:“还算守信,黑咕隆咚的就没点亮吗?”
他这话刚说完,对面那群人呼啦一下子压了上来,广场四面原本藏着的人都围成一圈,将方无邪包围在里面。早就放置在篮球架子上的氙气大灯突然打开,将小广场照的通亮,当然也让方无邪视线一片炽白。
“姓方的,你有种,还真他妈敢来,当我们城北的人都是吃素长大的吗!”
宝哥牙齿漏风,不仅“吗”字没说出来,本来挺有气势疑问句,也被他硬生生被他说成了祈使句,周围兄弟愣了一下,心道老大这是承认自己是吃素长大的吗?
方无邪哈哈大笑,毫无惧意的走到宝哥身前,实际上他最主要的目的是避开直射到眼睛上的氙气大灯,大晚上的谁被这么照着都不会舒服。
当然,他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推开宝哥,对着宝哥身边的壮硕青年冷笑。
这个青年大冷天只穿着个黑背心,一身腱子肉膨胀得恰到好处,肩膀上、肚子上都有疤痕,如果方无邪不是被氙气大灯晃眼睛,就能看出青年身上的可不仅仅是刀疤,还有枪伤。
青年原本跟宝哥站在最前面,而且他一个人的气势就压过了身边十几人,方无邪犯不着和宝哥这个手下败将说话,要谈就得和对方管事儿的谈。
“你到底想干什么?”青年没脱口成脏,但是声音如锉刀,让人听着心里就发寒。
“我想干什么你们不知道?”方无邪一把揪住了宝哥的衣领,按着半蹲在地:“他怎么得罪我的,你难道不知道?”
“得罪就得罪了,你一点损失没有,反倒是他们被你打的牙都掉了,还不给人活路了不成?”
方无邪笑了,随手推开宝哥,对青年道:“走在路上,后面还时不时的跟着尾巴,就等着松懈时候咬上一口,对这样的人,你告诉我该如何处理。”
“处理你马勒戈壁,今天来了,你他妈就别想走了。”宝哥见青年有妥协的意思,从后腰抽出片刀就朝方无邪脑袋上剁去。
老大都动手了,手下小弟们纷纷举起片刀、铁棍,嚎叫着朝方无邪冲来。
方无邪双眼紧盯青年,只有此人才让他有些战斗的感觉,至于其他人在他眼中,和壮汉看幼稚园小孩没有太大区别。宝哥既然不等他说话,他也懒得计较,一个侧踹就把宝哥踢飞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