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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的事儿,我这不是担心下葬的时候出事儿吗!那孩子一看就受了重伤,真要是打起来,铁定是个累赘,我得把他忽悠回去。”
“那你为何不留下电话呢?还是你之前在逗我们三个人?”
方无邪挠头苦笑道:“我要说了,你可别笑话我。”
沈紫嫣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方无邪道:“之前闯来的那个萧炎很明显不是一般人,就说他旁边那个小子,一个人打十几个都那么轻松。你说这样的人,我一个平头老百姓惹得起吗?”
“惹不起,你之前打的还那么欢?”
“那是没办法的事儿,那老狗杀了人哥哥,又来欺负妹妹,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别说我这个大老爷们了。当时热血上脑,别管能不能惹得起,先打了再说。”
沈紫嫣苦笑道:“你今天早上帮我抓小偷,是不是也是这心思呀?”
“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您就别质问我的动机了,怎么说我行的是好事儿吧!”方无邪告了饶,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靠近沈紫嫣道:“沈姑娘,街角那有个目光极度猥琐,手法生疏的黑西装,腰间鼓鼓囊塞一看就是藏着利器的小瘪三,你告诉我,那人是保护你的吗?”
沈紫嫣想转头过去看,被方无邪搂住肩膀就给扳了过来:“别看,不是你的人,就一定是萧炎的人了。这下麻烦了,这老狗睚眦必报呀,要对咱俩赶尽杀绝。”
方无邪虚搂着沈紫嫣,到是谨遵君子守则没趁机占便宜。沈紫嫣也就没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挣扎或者发飙抽他一耳光。只是悄悄侧身看了一下街角那人,果然如方无邪所说,看起来又蠢笨又猥琐,像是旧上海时候的小瘪三。
她实在忍俊不禁,眯着眼笑了起来,那一双狭长的眸子,乌黑得可以将整个世界映照在里面。
方无邪看着这双美眸,忽然想到了苏苏那个胆小鬼,干咳了一声掩饰心中的不安,把手从沈紫嫣肩膀上拿了小来,低声道:“之前接沈姑娘的人是你的保镖吧?如果方便的话,沈姑娘能不能再让他来一下。”
“怎么,你害怕那个小瘪三突然蹦出来开枪打死我们?”沈紫嫣越来越觉得方无邪有点意思,心里到是忽然萌生出一些想法来。
“开玩笑,我会怕他们!”方无邪说完硬气的话,回头看了看跟踪的人,口气又变软了:“只不过我现在身体不好,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我得先摆脱萧炎这伙人,再琢磨着能不能找点营生。”
沈紫嫣眉头一挑:“你在找工作?”
方无邪叹道:“唉,算是吧。我上次和方无邪说好了,身体好一些后,来他的射术馆工作。可如今发生了这档子事情,别说射术馆了,我能不能在湖州混下都不好说了。不过是混还是不混,前提都是摆脱萧炎的报复,否则一条命扔到湖州,一切就休提了。”
沈紫嫣道:“这里可是华夏,我对萧炎多少有些了解,他即便再霸道,也不敢当街杀人。”
“我说大小姐呀,”方无邪苦笑道:“咱不说方无邪怎么死的,你今天没见到吗,射术馆里那么多警察,不还是被他大摇大摆的踢了场子?像他那种人,想弄死我还需要当街吗?何况我的身体不怎么好,可禁不起折腾呀!”
沈紫嫣犹豫半响,沉吟道:“别杞人忧天了,最起码他现在不会轻易出手。你吃饭了吗?我请你吃饭吧?”
“美女邀请,怎敢不从。即便萧炎此时敢过来打扰,我也有信心将他打回去。”方无邪拍着胸口故作豪迈,可一转头就暴露了他的怂劲儿:“是不是吃完饭,你那司机就会来了?”
沈紫嫣此时也多少感觉出来了,有时候这个方苏估计不是真的讨人嫌,而是在故意装傻充愣。仔细想想,他每次讨人嫌的时候,似乎都在打听不同的消息,而被他烦的人也都不自觉的说出了本不应说出的信息,这绝对是个普通人不具备的本事。
既然这个方苏不简单,那此时他装成胆小怕事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沈紫嫣嘴角微翘,她认为,她大概猜到了这个青年想干什么。
第一百六十章 哪还有退路()
估计这个世间,就没有谁能猜出此时方无邪心中所想,因为他的经历太过特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方无邪已经是个死人了。他在“复活”后曾想过,就这样“死去”挺好的,摆脱过去、摆脱恩仇。如果还能找个像苏苏那样胆小又温柔的女孩好好呵护,那会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可在事实上,方无邪还活着,那就是他,一个失去了曾经记忆的他,一个无法割裂过去一切的他,一个面临前进还是退却的他。
他对方无邪这个名字、所经历的事情毫无代入感,哪怕知道了是谁“杀”了自己,也没有想过要如何如何的去复仇。在他心里,即便他叫方无邪,也和从前那个人没有太多关系,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甚至这一次回到湖州,他也不是像大多数失忆人一样想要找回记忆。他只是想看一看,那些曾经他在乎的人,那些为他离去而伤心的亲朋,是不是像黄守分析得那样,随着“方无邪”的身死,会慢慢的远离萧炎、丁银等人的仇恨,过上自己的生活。
这或许就是他告别方无邪这个身份所能容忍的最低条件。
可即便如此低的条件,在睚眦必报的萧炎面前,也是一种奢望。
在他听闻亲朋在为他举办“葬礼”,他就有隐约的觉察出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来到射术馆后,当他看到唐小七哭泣时心里莫名的疼痛;看到妹妹叶流云时灵魂深处的悸动;看到关黎、张潇潇时,那些飞速闪过脑海中让他难以自已的画面;看到受伤的苗小刀时,心中腾起的无边怒火。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明白,这辈子,他的记忆可以有失,可有些人,是永远不能割舍的。
正因为如此,他发现关黎似乎要寻沈紫嫣的麻烦时,胡搅蛮缠的将水搅浑,让关黎不好发作;在萧炎欺辱上门时,大喊一声揍他丫的;在叶流云有危险时冲了上去,替妹妹出一拳之气;在想到萧炎的阴谋后不放心的留下;在看到苗小刀后,说谎骗他离开。当然,对苗小刀说的话也算不得撒谎,因为他就是方无邪。
仅这些还是不够的,方无邪在看到萧炎时就突然有了一种觉悟,萧炎绝不会因为他的“死”,而放过自己的妹妹,甚至那些曾帮助过自己的人。
萧炎对仇恨的执着,打碎了方无邪悄然退走的幻想。他是有过去的人,有亲朋的人,不能因为自己不想玩了,就悄悄退出,将他和萧炎之间的仇恨,转移到那些本不该承担仇恨的人身上。
既然没有退路,就必须夺路前行。
方无邪先是听关黎说沈紫嫣曾助萧炎破了自己手上的什么秘法,而沈紫嫣直言不讳的时候,他就将一些心思放在了沈紫嫣身上。
后来萧炎见到沈紫嫣后惊讶的神色,沉思后退走的表情,都被他一一看在眼里,脑海中也就慢慢勾勒出模糊的计划。
这个计划就是留在湖州,靠近沈紫嫣,进而接近萧炎。即便不能打入敌人内部,也要尽可能多的了解萧炎的一切,为反击做好准备。
而且这只是他留在湖州的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当然是为了青衣楼。
方无邪在芦苇村巧遇“沈小姐”后,与黄守密谈过,如果黄守没有说谎,那么曾经的他与黄守的师傅、青衣楼的当家人有过约定,当他帮忙夺回一个叫盛德斋的饭庄后,青衣楼将归他所有。
原本他想着要撤出湖州的恩怨,也就随意敷衍了黄守,顺便为自己谋些福利。可来到湖州后知道退无可退,就必须考虑青衣楼对自己的助力了。
夺人产业这事儿说难就难,如果盛德斋的拥有者将基业看的比命还重要,死也不放手,那就会很难。但听黄守说,如今的老板“史杰”本身就不姓史,还把自己的姓氏改成“古”或“胡”,这样的人对盛德斋必定没有归属感,方无邪相信以有心算无心,又有青衣楼在背后撑腰,夺回来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至于之后会不会被青衣楼的人当枪用,方无邪并非没有考虑。但他觉得,既然自己都决定和那个什么中央警卫局华东区负责人的萧炎掰腕子了,多一个青衣楼不算什么。何况世间人都有些病态,青衣楼的人如果真的品行不端,就算不答应对方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不如赌上一赌,万一赚了呢!
方无邪的鬼主意来的很快,他在沈紫嫣面前适度表现自己是个有用的人,是个讲义气的人,慢慢的吸引了沈紫嫣的注意。
当他看到有人跟踪他和沈紫嫣的时候,就知道机会来了。看似无心的说出想留在湖州工作,又因惹了萧炎不得不逃走的话。
他知道凭借沈紫嫣的关系一定能帮上他,也有几分肯定沈紫嫣会帮他。
这种肯定不是来自于直觉,而是从细微之处得出的推论。
沈紫嫣应该不是什么武功高手,但沈紫嫣绝对是个讲义气的人,她曾有愧于方无邪,在得到消息后匆匆赶回湖州参加葬礼;早晨方无邪被撵下客车,她义无反顾的跟了下去;追悼会上被关黎责问,她直言不讳承认错误,表达歉意。
这些事情都说明沈紫嫣是个讲义气的人,最起码在人前的表现都是如此。
讲义气的人一般都乐于助人,沈紫嫣果然动了帮他的心思,主动邀请他去吃早餐。
可以说,从头到尾方无邪的小心思就没断过,而且一环套一环的行为表现、语言策略,说起来都是极其复杂,普通人绝对很难想象。
但这也只是说起来复杂而已。
正如同有的人善于数学运算,有的人善于文学艺术,有的人善于推理分析一样,方无邪擅长的是揣度人的心里,也可以说是善于交际。
他的眼力远超常人,记忆力也是非凡,往往通过发现行为人起于微末的事情,以小见大推出此人下一步动作,并能及时调整自身行为,以此影响事态的发展。
这种能力看似玄之又玄,但就如同喝水吃饭等本能一样,无需刻意为之,不过是看到了,就想到了;想到了,就做到了而已。
方无邪发现,沈紫嫣无论是穿衣、出行还是吃饭,并没有世人想的明星大腕那么复杂。她穿的不过是帆布鞋、牛仔裤,淘宝款的上衣;坐的最多就是那个三十多万的商务车,而且大巴也可,步行也不娇气;而吃的呢,大学边上的小笼包而已,外配一碗紫菜蛋花汤……
方无邪基本没过过好日子,还在深山里逃亡过,吃饭狼吞虎咽,颇有军人的感觉,三笼包子霹雳乓啷的就吃完了,再看沈紫嫣,一笼包子刚吃了三。
沈紫嫣虽然是吃小笼包,却如同在吃皇家御宴,整齐洁白的牙齿小口咬、细细嚼、慢慢咽,虽然挺好看的,但看的方无邪着急,苦笑道:“沈姑娘,照你这速度吃,咱俩一会可以直接吃中午饭了。”
沈紫嫣抿嘴笑道:“那岂不是正好,早上我请你,中午你请我。”
“这恐怕不行,早上包了一千元礼金,我已经身无分文了。”方无邪嘿嘿一笑,又要了笼包子:“我得趁你请我的时候多吃点,否则没有了下顿,说不准要饿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