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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总是敏感的,能感受到来自周围的危机。陈思瑶大学毕业后便没有寄居在姐姐家,对这个姐夫她总保持一定的距离。甚至参加工作,也选择居住在电视台的单人宿舍,要来姐姐家,也会选择姐夫不在家的日子。
“嗵嗵嗵!”门外响起敲门声。
汪自遥狠狠甩了甩脖子,尽量用轻松的声调说:“进来。”
“姐夫!”陈思瑶推开门,眼睛闪了闪,背光之下依然层次分明的眉睫,天蓝色的牛仔裤,暗红色的长袖t恤衫。把青春少女的活力演绎成汪自遥心底的一片颤栗。
汪自遥从躺椅上起身,却一时间立足难稳,摇晃了两下。
陈思瑶低呼一声,“姐夫……”急忙上前两步,但忽然驻足。
“没事!没事!”汪自遥迅速整理自己的呼吸,站稳脚,笑着说:“坐!”
陈思瑶踌躇了一阵儿,下意识的把书房门尽量打开,然后走到躺椅对面的沙发处,但没有坐下,而是轻声道:“姐说你找我……”
“呃!”汪自遥这次没有坐回躺椅,他来到书桌后,双手扶着桌子上的地球仪,“最近台里的工作如何?”
“还好!”陈思瑶尽量让自己的语言显得简洁,毫不脱离带水。
想反,汪自遥则非常“拖泥带水”,他笑着说:“你们最近在小丰镇的爱心活动做得不错,前两天上省台新闻了。”
陈思瑶小心措辞,“主要是县里的支持力度大……”
“呵呵!思瑶的心总是这么好,和你姐一样善良!好!好!”
陈思瑶的眸子里露出一抹疑惑,她这个姐夫以往说话可从不这样的,快人快语,反应也敏捷,今天……
她在看他。
他也在看她。
他从来没问过老婆思瑶的体重,但他敢肯定,绝对是一百斤左右,上下浮动不超过三斤。一米七一的身高,天生的衣服架子,似乎什么不起眼的衣服上了她的身,就能脱胎换了骨。
一般像陈思瑶这样美丽有气韵的女孩,很难让男人不产生冲动的,但是思瑶却真的不一样,她的身上仿佛带着一种空灵和圣洁的光辉,即便他距离她很近,看似交流很融洽,但那种距离感他一直都感觉得到。
思瑶明显的感觉到了不安,她再次提醒道:“姐夫!你找我有事?”
“有点儿事……”汪自遥看了看敞开的书房门,几步走过去,伸手关门。
思瑶的星眸里再次流露出不安的神色。
汪自遥捕捉道了,他暗暗一叹。她再怎么美好,终归不会属于自己。想到这里,他自我鼓励,我还犹豫什么?躲躲闪闪可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汪自遥深吸了几口气,依然不敢面对她的眼睛,他背过身,看着窗外,声音半嘶哑道:“你认识新来的县委书记吗?”
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能感觉她有些踌躇,但声音任然柔和,说:“见过几次……”
“认识就好,很好……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汪自遥的声音缥缈的说:“接近他,和他搞好关系。”
“姐夫……”陈思瑶有些糊涂。怎么忽然提到了郭小洲,和他搞好关系?什么意思?如果说郭小洲未婚,她还会往别的方面想,但郭夫人她也见过,心肠很好很高贵的女人。
“我的意思是,尽量成为男女关系那种……”汪自遥咬牙说道。
“姐夫……你……”陈思瑶几乎噎住了,但很快,她的脸声音又柔和下来。“姐夫!我不喜欢开这样的玩笑。”
“不是玩笑。”既然弓箭已经射出,再也没有收回来的理由。汪自遥终于定下了不安和复杂的心神,他转身,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目光淡定的看着陈思瑶略显犹疑的眼神,“姐夫对你怎么样?”
陈思瑶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答道:“很好,我当父母一样感激尊重。”
汪自遥失神片刻,低头长叹,“他要对付你姐夫。”
陈思瑶不安道:“这些事情我不是很懂……”
“你可以帮我。”汪自遥盯着她说。
“我怎么帮?官场的事情,我真不懂……再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电视台职工。”
汪自遥略显惊愕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把自己防护得这么严密,滴水不漏。但他相信自己,只要硬着心肠,抛弃脸面,控制这样的女孩子不在话下。
“你们之间联系到了什么程度?比如说,互留电话之类的?”汪自遥问。
“没有……”陈思瑶不假思索说了假话,在省妇联到小丰之慰问时,她拨打过郭小洲的电话,并且私自存留下来。
“最近找机会约他出来,他不是马上要展开一连串的下乡调研活动吗,县电视台是要跟进的,你务必要抓住这样的机会……”
“姐夫……”陈思瑶玉脸煞白,她终于听明白了。姐夫要拿她去做交易。
看着楞在那里已经说不出话的思瑶,和她脸上不容忽视的失望与无助,唯独看不到愤怒。他知道他对她的恩情。只是,这次后将一笔勾销。汪自遥趁热打铁道:“思瑶,你知道,我当你像自己的女儿一样,甚至比对儿子还疼你。我们家,你永远排第一位。只要有好东西,总是想着你。这次,你哥真的很难熬过去。唯有你能救我,你不帮我,我就要坐牢,你姐姐也许会受牵连,你知道,也许她不小心收了礼什么的,到时候都是罪证。我们家就毁了……”
陈思遥双腿一软,把手撑在后面的沙发靠上,她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被劈成了两半,姐姐,亲爱的姐姐,母亲一样的姐姐。
“为什么是我?难道没有别的方法?”她几乎颤抖着说出了这句话。
“因为他没有破绽,美色是他唯一的缺陷。”汪自遥仿佛恢复了自我,显得那么平静和自信。他知道她已经崩溃了,“没有男人能抵挡住你,思瑶,相信我,我是男人,我比你懂他们。”
无奈和苦涩在陈思瑶眼眸里缠绕,旋转,终于变成了如泣如诉的声音,“哥!你真把我当你女儿?你会让你的女儿这样做?”
汪自遥的脸色猛的数变,他坚持道:“你牺牲一次,如果你够聪明,甚至不用牺牲,只要让我们拍到你们拥抱或者轻吻的照片,就足以让他下台。我承认,我这样对你说,很残酷,但现实就是如此。从小,你生活在温暖的花园里,姐夫从没然你受半点委屈,你像公主一样长大,所以,你心地善良,你悲天怜人。你可以去呵护那么多不认识的儿童,为什么不能替养育你的姐夫和姐姐,你的侄儿牺牲一次?就一次……”
陈思瑶叹息一般地轻喘了几口气,把飘散的灵魂拉扯回来,面如死灰说:“我欠你的,这次还你。”
房间里寂静如死。
汪自遥低下头,低声道:“对不起,哥也是被逼到绝路上,否则,我怎么舍得……”
陈思瑶神情惨淡的笑了笑,迈步向外走去。
第720章 【阴云】()
云河市市委书记办公室。
古寿山给市长陆逸斟满了茶水,能让市委书记亲自上茶的人不是没有,但在云河市内,陆逸是唯一拥有这种待遇的一个。
论年纪,古寿山年长陆逸十四岁,他的年龄意味着最后一届任期。因此,他开始学着适应失去权利后的生活,首先,他开始对陆逸这个小老弟给予他的尊重。
陆逸当然更加客气和尊敬,他起身双手去接茶杯,“谢谢书记!”
古寿山笑了笑,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意味深长说:“以后这样的机会可不多了。”
对于一个即将要面临退居二线领导的“酸言酸语”,陆逸自然不方便接口,他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古寿山言归正传,说:“景华县的小郭书记真不是个安份的人,景华最近上下怨声载道,县人大的老李三番四次找我诉苦,老干部的告状信是一茬接一茬。”
陆逸笑了笑,“我倒是觉得景华就需要这样的领导去敲打敲打他们,景华安逸得太久了。”
古寿山说,“但手段不宜过激。”
陆逸点点头,“年轻人,血气旺,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可以理解。”
古寿山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判断他的真实想法,伸手敲打着茶几,说:“我今天接到省领导的电话,说批准景华从武镜高速开个口子。事情的确是好事,景华搭上了“顺武广经济走廊”的快车道。但省里一个子都不拨,让县市自筹资金。三十多公里的工程,沿途还有几座大山要贯通,这得投入多少资金?一个亿?我看都未必够。”
陆逸表情严肃道:“我接到您的电话,马上默算了下,打底八千万,不封顶也许超过一个亿。市财政的情况您也知道,别说八千万,就是一千万也拿不出来,我每天早上睁开眼睛,都是要钱的电话。”
古寿山闷哼一声,“既然是景华自己搞出来的,让他们自己擦屁股去。”
陆逸起身给古书记添加茶水,“话是这样说,但省里的指令下达,如果完不成任务,最后挨板子的是云河市委市政府。”
古寿山眉头一挑,“陆市长的意思?”
陆逸说:“古书记,景华县既然已经跑通了省里,我们即使吃哑巴亏也得认,市里可以想办法挤出一千万元,剩下的钱,景华自筹。”
“景华筹得到吗?上亿元的资金缺口?”古寿山表示怀疑。
陆逸笑了笑,说,“郭小洲既然敢揽这个瓷器活,就一定有后手。我们云河下面的几个区县,如果说谁能筹齐一个亿的资金,唯有景华的书记可以做到。”
不等古寿山开口,陆逸主动说:“要不明天我找小洲书记来市里谈谈,跟他交个底。”
古寿山看着陆逸,点头嗯了一声,“也只能如此了。”
陆逸起身,“那我先回去。”
“好的,你忙你的。”古寿山跟他握了握手。
陆逸离开书记办公室,回到市长办公室。
秘书小声说:“陶市长在里边等您。”
陆逸点点头,直接走进自己办公室。
陶南正坐在沙发上,摆弄着茶几上的一组小型石雕,看到陆逸进来,抬腕看了看表,“今天谈话的时间很短呢。”
陆逸皮笑肉不笑的说:“老古打的好算盘。我当然不会给他机会。快去快闪。”
陶南哦了一声,“要退二线的人了,临走前想为自己谋点什么,也情有可原。”
陆逸坐在陶南身边,接过陶南递过来的香烟,“我听说个小道消息,古书记看中了省政协副主席的位置。可全省范围内要退居二线的老资格正厅也不止他一个,竞争激烈着呢。”
陆逸点燃香烟,继续说:“省里有个要求,如果古书记做表率提前一年退休,可以赶上明年二月份的政协第x届x次会议。”
陶南眼珠子顿时一亮,“他还剩几个月可干了?”
陶南的年龄比陆逸大,但相比同级别的领导干部,却又小有优势。他和陆逸一样,都拥有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而且两人是一个战壕的“铁杆”。陆逸能在云河与古寿山分庭抗礼,他这个市委常委、副市长的作用无比关键。
如果古寿山真的在明年二月份离任,他这个常委级别的副市长倒是可以往上冲一冲。陆逸接替古寿山的话,他上可以争一争市长宝座,下可以卡一卡常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