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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常理来讲,李玄机本是过来要我的命,虽然这一架没有打起来,但是我们还是潜在敌对关系,无论是我对李玄机,还是李玄机对我,都应该心存疑虑才对,谁知道李玄机进了门,居然对我丝毫不做怀疑,我倒水他就喝,我上水果他就吃,完全不怕我暗中下毒,
虽然我知道李玄机不是寻常道人,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他,就不怕我下毒,
李玄机哈哈一笑,说能够在二十岁就练出这么一身本事的人,绝不会是下毒害人的小人,
这句话不管是不是出自真心,我都听得心中畅快,难免就又对李玄机多了一份好感,
李玄机既然吃了我的水果喝了我的水,便算是朋友,他也不见外,问我这“茅山通缉令”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为什么会砸了正一派的“阳和道场”,我便将之前的往事一件件掰开揉碎告诉了李玄机,
我说的故事毕竟是真相,所以逻辑清晰,事无巨细,李玄机也是个聪明人,稍微一听就明白了其中真伪,说到最后陆天宁、陆天宇窃符伤人的事情,李玄机也气得吹胡子瞪眼,说这俩小子实在没有分寸,正一派“破军”符箓何等恐怖,那可是能够召唤神灵的,寻常人根本扛不住,
说到此处,我思绪起伏,仿佛又看到了当天晚上点燃符箓之后从天边飘来的恐怖神只……“破军”符箓召唤神灵,可不仅是说说而已,
谈论了一番,天边渐渐泛出鱼肚白,李玄机倒是个健谈之人,我们从道玄法术谈到奇闻异录,天南海北无所不及,畅快不已,
说到最后,李玄机便不再保留,问出了他想要问我的问题,
这个问题不外乎就是为什么我身上既有道玄纯正能量,又有厉鬼积年灵力,
我也没有隐瞒,便说我曾经用某种自己也不太清楚的方式吞噬了一只有六百年岁数的陈年老鬼,他的能量从此便存留在了我的身体之中,
李玄机听得两眼瞪得老大,点头长叹,说多亏刚才没有和我动手,要不然这一次他是注定要栽了,
停顿片刻,李玄机又忍不住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他问我身上的金乌血脉是家族遗传,还是独我一人,
这问题问得我心中一荡,隐约觉得这位神奇的李玄机知道些什么,
想了想,我真诚回答了这个问题,那就是我也不知道我的父母亲人身上到底有没有金乌血脉,毕竟我踏入玄门也是这两年的事情,而不巧的是,这两年我并未见过父母亲人,自然无法辨别他们身上的血脉,
李玄机微微一笑,说这就没办法了,那他就没有其他问题了,
他虽然没有问题,我却来了问题,
我真诚询问他,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金乌血脉是家族遗传还是独我一人,有什么区别么,
李玄机哈哈一笑,说当然有区别,他问我知不知道,金乌血脉是上古神只的独特血脉,这种血脉罕见的很,绝不是凡人能有的,
我点了点头,说隐约知道,
李玄机继续解释,说这上古神只的独特血脉有两种方式会在现代人的身上体现出来,一个方式便是家族遗传,上古氏族虽然大多已经彻底灭亡,断子绝孙了,但是总还有几支血统纯正的流传下来,他们的血脉便得到了存留……当然这种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就算有,血统也未必百分百纯正,
所以我身上的金乌血脉,如果是家族遗传的话,便是通过这种方式存留下来的,
我点头,问那么第二种呢,
李玄机说,如果我身上的金乌血脉在我们家族之中独一无二,那么便是第二种可能,我很有可能是上古某位神只的转世重生,
“转世重生”四个字说出来,我心中震动不已,
李玄机看我惊愕,笑着让我别紧张,转世重生并没有那么容易,所以我也未必就是转世重生,更何况上古神只若是真的转世重生,定然会留存上一世的部分记忆和能力,所以我这二十年间肯定会得到某种暗示,
但是到此为止,我并无得到任何暗示,这说明转世重生的可能并不太大,
李玄机说到这里,我已然觉得今天这番谈话实在受益匪浅,
我至少知道上古遗脉的神奇血统流传至今,有两个途径,
夜将军蹲在我肩膀上,也是听得聚精会神,等我问完了问题,夜将军补充问道:“那这小子的金乌血脉和上古哪一位大神有关呢,”
李玄机摇头,说他也不知道,这得问他的师父,也就是茅山派目前的掌门人,不过鉴于我身上还背着“茅山通缉令”,还是多长点心,别去招惹茅山派的人才好,
李玄机兴许是觉得和我投缘,又补充了一句,让我这几天最好出门躲躲,因为正一派茅山宗的几位长老马上就要来寻仇了……
李玄机告诉我,虽然正一派在南京的这些道士们本领稀松,但是茅山上的老道士们厉害的还真有不少,而且他们脾气古板的很,绝不会听我解释,会不由分说杀了我,
我自然知道李玄机没有忽悠我,“破军”符箓就是出自于正一派老道士之手,
我们又闲谈了几句,李玄机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叨扰,告辞离去,临行前他很客气的说如果往后有机会,兴许可以帮我去茅山派美言几句,澄清事实真相,但是目前他也是茅山派的弃徒,在茅山派的声誉未必就比我干净,如果强行去说,反而会越描越黑,
我也感激他的诚意,和他依依不舍作别,这一晚上经历的事情实在奇葩,直到李玄机消失在狮子岭山路上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送走了李玄机,我心中还在琢磨着上古遗族的事情,
根据这些天得到的一些碎片知识,我可以模糊的推断出一些重要信息,
三天之后,神奇的熊猫出院了,
这家伙出院的时候基本上可以拄拐下地行走,而且看这趋势,差不多再有三天,拐都可以不需要,
我和夜将军在狮子岭下的一家东北菜馆盛情的给熊猫接风洗尘,熊猫受伤之后饭量极大,一顿饭差点吃光了我的钱包,
不过值得欢喜?舞的是,看熊猫的样子,似乎真的可以完全痊愈,连一点后遗症都没有,他似乎不仅恢复能力极强,甚至还有自动正骨的功能,要知道,小时候他摔断胳膊的时候,可连正骨都没有正过,胳膊就自己长到了正确的位置上……
迎回了熊猫,狮子岭上的生活气氛也活跃了起来,更值得欣喜的是,沈莺莺和素素的身体也在逐步复原,
但令人头痛的是夜将军和莺莺有仇,这俩人只要一见面就掐架,拦都拦不住,一个是老人、一个是女人,真是护着谁都不合适,
转眼又三天,熊猫果然彻底好了,一早一晚开始操练武艺,跟没受过伤一样,
当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苏城魏先生打来的,
魏先生和正一派有着不浅的渊源,我砸了阳和道场的时候,他也有所耳闻,这一次打电话,魏先生是给我通风报信来了,
“小杨,你快去躲躲,我听茅山那边同僚说,正一派三位镇派长老已经动身,朝着南京去了……”
第四九三章 寻仇()
正一派这次的动静搞得还挺大,对付我,居然派出了三位道长,
哪三位,
和正一派渊源颇深的魏先生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第一位,正一派茅山宗传功长老程云子,这位道长如今年过花甲,辈分甚高,门派中不少杰出弟子都是他的得意门生,因此极具威望,
第二位,茅山宗掌门嫡系师弟,方玄之,这一位长老虽然没有程云子那么高的辈分,但是却是掌门嫡系师弟,在正一派颇有话语权,再加上这些年没有俗务缠身,精研武学道学,现如今的能力和身手都是门派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不可小觑,
至于最后一位,可就更加厉害了,这位道长的名讳说出来我便倒吸了口凉气,第三位道长叫于道之,便是陆天宇口中的“于师叔”,更是炸断熊猫一条腿的那张“破军”符箓的创造者,正一派顶级的符箓大拿,
别人不说,单说这最后一位于道之于老先生,如果他真的带着自己的“杰作”前来,那么只怕我们几个性命堪虞,
虽说类似于“破军”这种级别的符箓撰写起来耗费心力,甚至要折损阳元,七八年才能写出一张来,但是以于老先生现如今的“库存”,一晚上甩出一两张只怕还不是什么问题,
挂掉电话,我便将这个不幸的消息公之于众,
夜将军对正一派的这些老道士最为了解,因此它最先退缩,
“小杨,我看要是不行,咱们就先找个地方避避风头,这三位老道士可不是等闲之辈,熬过了李玄机,咱们却未必扛得住他们三位联手,”
熊猫也点头支持:“不错,你既然砸了正一派在南京的分部,又是茅山通缉令上的目标,那三位道长一定不会饶了你,”
我闻言苦笑,坐在沙发上摇头,
“同志们,咱们实在是逃亡太多次了,在北京的时候落荒而逃来了苏城,在苏城的时候落荒而逃来了南京,现如今好不容易在南京除掉了地头蛇常霸先,只是遇见了这么件事,难道还要再逃,真要是逃了,那咱们往后在江湖上也立不住了,”我沉声说道,语气坚定,
夜将军闻言一怔,而后呱呱叫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熊猫看着我,表情严肃,却并不反对,只是问我:“那按照你的意思,咱们该怎么办,”
我简简单单说了一句话:“跟他们死磕到底,”
夜将军和熊猫没有立即同意,却也没有立即反驳,而是都在思考,
我知道这时候必须不能动摇军心,于是乎继续说道:“不管是茅山通缉令的事情,还是正一派的事情,咱们都问心无愧,理亏的都是别人,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没必要服软,更没必要躲躲藏藏,既然他们要来找咱们的麻烦,咱们就兵来将挡,他们来多少,咱们解决多少,现在正是立威的时候,切不可错过这个机会,”
我这一番话彻底说动了夜将军和熊猫,
夜将军本来就是个好战分子,要不是如此,也无法在南京叱咤风云这么多年,而熊猫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既然知道自己“金刚不坏”,那么还有何畏惧,
我们三个做出了决定之后,便踏踏实实在狮子岭住下,专门等着这三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拜访,
他们没有让我们等待太久,第二天日薄西山的时候,三位身穿道袍的老道士便出现在了师父院落的门口了,
与上一次李玄机的到来不同,这三位身上带着戾气,一看便知道是特地过来寻仇的,
李玄机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想看看能不能从我身上捞到便宜,而这三位,却是非要我的性命不可的,
这些天院子外的大门始终敞开,因此不需要我去开门,三位道长便可以进入,
我和熊猫站在院中,夜将军落在我的肩膀上,正对着门外三位杀意腾腾的不速之客,
三位道人同时迈步,?刷刷走进了院落之中,其中左边道人年岁较小,黑须黑发,应该是掌门嫡系师弟方玄之,右边道人白须白发,年岁稍长,则应该是程云子,至于站在中间的这位道人,一看便是符箓大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