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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将军认识几个还算“安全”的私立医院,这些伤势太过严重,去普通医院是要在有关部门备案的,所以最好还是去私立医院保险,
熊猫的右腿完全无法行动,甚至连坐着都不行,只能躺着,我直接打电话叫车上山,卸下师父房间的床板做了个简易担架,
夜将军趁着我们离开熊猫身边的时候低声告诉我,熊猫这条腿骨头只怕是碎了,让我先做个心理准备,
我听见这话,没坚持住,靠在墙上哭了半天,要是熊猫真的因为我断了腿,只怕我后半辈子将永远活在悔恨之中,
夜将军劝我别太难过,凡事都有转机,他觉得我和熊猫的面相都是福厚之人,一定不会发生这种断腿、伤残的不幸事情,
对于夜将军这种单纯的安慰话,我当然不会相信,可没有这些话作为支撑,我心中却又难过,纠结矛盾的很,
两个小时之后,我们终于到了医院,
一番检查下来,也许因为我当时距离符箓爆炸的位置较远,所以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和皮肉伤,几天就可以痊愈,
至于熊猫,情况却真的令人崩溃了,根据院方的说法,熊猫的右腿多处粉碎性骨折,以现在最好的医疗条件来看,救治疗程也是漫长的,而且就算完成了,熊猫这条腿完全恢复正常的可能性也不大,这条右腿基本上算是废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坐在医生的办公室里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我没有扯着医生的衣领问他为什么会这样,也没有跪下来恳求医生一定要尽力治好熊猫的腿,我只是无奈的思考,接下来熊猫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熊猫是个天才,他在格斗上的造诣几乎无人能及,他并不是从小习武,更没有名师引路,但是现在他的武学造诣已经远超我们见识过的一切出众武师,
这足以说明熊猫是天纵奇才,
从离开北京到现在,我们一路上遇到了太多强敌,这些强敌每一个都有可能将我们置于死地,但是靠着熊猫强大的战斗力,我们坚持下来了,不敢说金身不败,但是却没有受到太大损失……可是这一切,在昨晚终止,
一个小小的陆天宇,一个道行在我认识的人之中兴许排在倒数前三的跳梁小丑,居然靠着从自己师叔那里偷来的一张符箓,炸瘸了熊猫的一条腿,
都说自古英雄人物常在阴沟里翻船,熊猫似乎也难逃这样的命运,就这么一张小小的黄纸符箓,就炸断了我身边最好兄弟的腿,让他下辈子甚至都无法在正常站起来,
我不甘心,
我猛地起身,走到了熊猫的病房里,
我强忍着心中的怨气,看着躺在床上朝着我憨笑的熊猫,我觉得胸膛里有一股火焰在燃烧,
我走到熊猫面前,咬牙问他:“熊猫,你知道你这条腿怎了么,”
熊猫依然带着憨笑:“八成是断了,疼得很,也没什么知觉……情况不好,”
“那你还笑,”我心酸不已,想要责备熊猫,却又心疼的厉害,
熊猫脸上的笑容依然没有褪去,他心态极好,无论是在怎样的绝境之下,始终都抱着一颗乐观豁达的心,
他轻轻拉着我在他床边坐下,微笑说道:“杨烨,你信我么,”
我看着熊猫,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轻轻点头,等他继续说,
熊猫的脸上依然挂着憨笑,他缓缓说道:“当初从北京出来,我就说我要跟着你打天下,因为我欣赏你,现在我还是这句话,你别看我断了条腿,但是不管我缺了身上什么部件,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依然能够陪你打天下,”
熊猫这话说的我心中更加心酸,我咬着牙,问他:“熊猫,可你这条腿……好端端的一条腿,就瘸了啊……”
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熊猫心中似乎有别样的自信,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淡淡道:“杨烨,相信我,别为我这条腿担心,真的,”
熊猫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这一次我当然也希望他是真的有办法,
但是医院方面已经明确说了,熊猫这种伤势太过严重,完全康复的可能几乎为零,莫非熊猫有什么能够扭转乾坤的独家法门,
安排好熊猫的住院事宜之后,我便离开医院,回狮子岭处理后续事情,一来师父的院落先遭张瞎子火烧又被符箓轰炸,早已经凌乱不堪,二来陆天宁的尸首还得和夜将军好好处理为妙……
其实除开这些,我心中还有一口恶气未出,陆天宁被炸死了也就算了,陆天宇尚且逍遥法外,再加上这畜生肯定是一条反咬一口的疯狗,与其等着他上门来咬我一口,倒不如让我自己动手,好好给熊猫出一口恶气,
当天晚上,收拾好了师父的院子,我便询问夜将军:这些南京正一派的道士们都聚集在什么地方,
夜将军闻言一怔,抬头看着我,问我莫不是准备摸上门去,杀陆天宇报仇,
我也不跟夜将军兜圈子,点头说道:“他炸瘸了我兄弟的腿,我要他一条命,这不过分吧,”
我本以为夜将军定会苦口婆心劝导我一番,说让我不要冲动,韬光养晦,没想到这只秃鸟两眼放光,道:“陆天宇这崽子不仅炸瘸了咱兄弟的腿,还炸光了老子的毛,妈的,老子跟你一块去,”
第四八七章 上门()
有夜将军的支持,我这趟行动做的也痛快,
收拾好了装备,我们俩趁着夜黑风高,一人一鸟便朝着金陵城“阳和道场”进发,
“阳和道场”算是金陵城里相当有名的道场,之前一直是南京本土道士聚集的地方,早些年间,道士们多才多艺,吹拉弹唱无一不通、无一不精,便常年在这“阳和道场”里修炼交流,后几年各大门派进驻金陵城,其中正一派家大业大,便承包下了这方道场,将这里改装成了他们自己的落脚地,
夜将军好歹也是纵横南京城几十年的老一派大人物,对这些道士们的老巢自然是如数家珍,我这么一问,他立即就说出了正一派的据点何在,有什么特点,适合什么时候摸进去寻仇,
我和夜将军盘算了一下,正一派茅山宗的几位能力超群的老前辈全都躲在深山老林之中,绝不会出现在南京城,因此“阳和道场”上绝不会有扎手的点子,
从实力上来说,我既然能够一剑击败上清派的陶潜先生,那么“阳和道场”里正一派的道士,便无人是我的对手,
因为毕竟正一派主修符箓,内功自然也是渊深,但是剑法却稀松一些,论格斗技巧,只怕没有人能够和陶潜先生一较短长,
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便从狮子岭赶到了“阳和道场”,此时乃是深夜凌晨,月挂中天,繁星点缀,“阳和道场”上一片宁静祥和,只有远处阵阵?声传来,
按照道理来说,陆天宇盗符伤人,这本是他自己一个人的过错,但是一想到熊猫那条乌青乌青的断腿,我心中便怒火涌起,
现如今,我也不管责任究竟该是落在陆天宇的头上,还是整个正一派,一口浊气涌上心头,我奋起一脚踹在道场朱红色的大门上,气沉丹田,厉声吼道:“陆天宇,你给我滚出来,”
愤怒之下,我体内沈公子六百年灵力便如黄河决堤,倾泻而出,再加上身上一日深厚过一日的《玄天秘录》正统道玄内力修为,这一脚踹下去,居然直接将“阳和道场”厚重古朴的朱红色木门踹的粉碎,
阳和道场也在深山之中,我踢在门上,声如闷雷,回音袅袅,只怕噪声吵醒了道场之中的所有人,
夜将军站在我肩膀上得意洋洋,称赞我这一脚石破天惊,果然有些英雄气概,
我冷冷一笑,咬牙道:“这次我要让他们正一派血债血偿,”
随着踹门声传开,半山腰上道场里的灯火渐渐亮起,差不多一分钟之后,一个浑厚声音隔着山路传来:“半夜三更,是何方妖孽,”
我也懒得和他们废话,带着夜将军大踏步到了道场门口的迎客厅外,站在院子里,沉声吼道:“我今晚过来,所要无非就是陆天宇的一条狗命,你们若是识相,乖乖将他送上来,要是护短,可别怪我强行要人,”
话音落下,只听迎客厅中一声冷笑传来:“哈哈哈……倒真的是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有如此的胆量,居然闹到我们正一派的头上,”
说话间,一位身着青袍玄衣的老道人从大厅中缓步走出来,看他的头发花白,胡须甚长,一看就有一定的资历,
这位老道士似乎是这里的主人,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出了迎客堂看见我,他表情先是一变,而后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杨烨,茅山通缉令上??大名的人物,呵呵,前几天上清派陶潜仙长还来说道,说你是个正人君子,这茅山通缉令上冤枉了你,现在看来,只怕是陶潜仙长被奸人蒙蔽了啊……”
我懒得和他废话,冷冷质问:“陆天宇在哪,”
老道士不答反问:“那你先告诉我,我徒弟陆天宁在哪,”
一句话让我恍然大悟,陆天宇果然反咬我一口,将陆天宁的死栽赃到了我的头上,
我冷冷一笑,将陆天宁、陆天宇急功近利,盗符伤人,最后陆天宇失手炸死陆天宁,还炸断我兄弟一条腿的事情告诉了老道士,老道士闻言瞬间变色,稍做思考,似乎也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
然而便在此时,只听一个熟悉声音喊道:“师父,别听他胡说,”
循声望去,只见一群小道士来到庭前,将我和夜将军团团围住,这群小道士之中,说话的便是陆天宇,
这小子居然还敢出来,
我冷笑一声,指着陆天宇质问:“你杀了自己同门,还炸伤我的兄弟,我倒要问问你们正一派,这笔账如何算,,”
陆天宇一时语塞,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抬头看着老道士问道:“师父……他污蔑我,”
老道士并不愚蠢,陆天宇偷走“破军”符箓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但现如今看到自己徒弟软语恳求,却一下子犹豫了起来,
夜将军蹲在我肩膀上冷笑,低声道:“这老牛?子叫吴道远,是正一派南京的代表,为人刚愎自用,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护短,经常包庇自己徒弟做一些不齿之事,”
果不其然,夜将军话音未落,吴道远便摆手说道:“杨烨,你说的话只是一面之词,我徒弟向来胆小,绝不会做出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情来,怎么会偷我的符箓,再说天宁和天宇与别人不同,他们两个是亲兄弟,哪里有亲兄弟互相残杀的道理,”
我一声冷笑:“好一个反黑为白,吴道远,我问你,你手上共有几张‘破军’符箓,”
吴道远闻言一怔:“一张……”
我再度冷笑,心中知道这种顶级符箓绝不会有太多,因此吴道远这里储存的肯定可丁可卯,计数详尽,因此陆天宇偷拿符箓,更是不争的事实,
“那这张‘破军’符箓现在又在哪里呢,”
吴道远被我问得脸色发白,他心中也猜到肯定是自己的徒弟急功近利,带着符箓去抓我了,
一旁陆天宇见我马上就要质问出事实真相,连忙跪倒在地,嘶声喊道:“师父,是天宁,是他偷走了符箓,说要去捉拿杨烨,没想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