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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能够斩杀了……您……那么我就能够晋升为上清派的青衣道长,有机会参阅本派镇派之宝《黄庭经》,”
听到这里,我心中恍然,
上清派的尊卑有序,门派中阶级分明,
弟子之上则是长老,这些长老按:素衣、黄衣、青衣、玄衣依次摆布,只有到达青衣及其以上的境界才能参阅门派中至高无上的内功法门:《黄庭经》,而斩杀了我,茅山上任何门派弟子都可以连升三级,这的确是一个很诱人的条件,
我冷笑一声,果然是“无利不起早”,这些玄门弟子枉称正派,到头来还是为了这些利益作出一些不要脸的事情,
停顿片刻,我又问:“那我师父呢,他究竟如何得罪了你们上清派,”
胡云脸色有些纠结,摇头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只是上清派和南京郑家的关系一直比较玄妙……这本是因为郑家里有一本祖传内功心法《玄天秘录》,根据上清派历代掌门述说,这《玄天秘录》里的内功似乎要比《黄庭经》还要高妙,因此上清派历来都想要看看这本秘籍里的内功法门究竟有如何高妙的地方……”
说到这里,胡云不敢再说了,
因为我心中明白,这完全是上清派嫉贤妒能罢了,
他们认为,道玄之中的最高心法只能是他们自己的《黄庭经》,郑家的《玄天秘录》算的了什么,
既然有人说《玄天秘录》强的过《黄庭经》,那他们就要将《玄天秘录》抢过来毁掉,还要将拥有这本秘籍的郑家弄得彻底覆灭,
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然而在这其中,我还有一个问题想不清楚,
我问胡云:“我师父郑先生和你们上清派的陶潜道长关系不是很好,为什么现如今陶潜居然对我师父反捅一刀,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
胡云摇头:“他们那些大人物的事情我又如何知道,我只知道的是,陶潜道长一个多月前和郑世欢似乎闹了场矛盾,茅山宗派那边还来了一位长老过来调停,但却无故失踪,后来陶潜道长和常霸先在某个酒店碰过一面,而陶道长回来之后有几天变得相当冲动易怒,性格大变……再往后就和很多老朋友都翻了脸,你师父郑先生就是当时翻脸的老友之一,”
这消息来得至关重要,我一直都有怀疑,陶潜道长忽然和郑家翻脸,会不会是被常霸先下了什么降头,现在看来,还真的有这个可能,
一位德高望重的道长,又转眼到了垂暮之年,这时候该做的难道不是低调行事,防止晚节不保么,为什么忽然锋芒毕露,和自己的老友们撕破脸战斗呢,
不过郑世欢和陶潜道长之间,又有什么矛盾呢,
我虽然和陶潜道长只有一面之缘,但是我也算了解他的为人,当初在常霸先面前如此义愤填膺的一位热血前辈,岂能是反复无常的小人,
胡云回答了我所有的问题,我心中还算满意,
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样子,我微微一笑,问身旁玉莲:“玉莲,你觉得他该如何处置,”
玉莲刚刚浴火重生,心情还算愉悦,因此也没有太过残忍,只是摆手道:“只是个小人物,放了算了,”
我轻轻点头,对胡云说了个“滚”字,
胡云屁滚尿流爬起来便跑,烧毁的半截桃木剑也没能带走,
对于一个玄门中人来说,抛弃了自己的剑,便等同于抛弃了自己玄门中人的身份,他就算有心想要拉拢同门找我报复,在上清派中,只怕也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第四五二章 玄天秘录()
钱鹏死了、胡云逃了,上清派围攻我们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这时候我忽然意识到熊猫和夜将军还在与那四名潜入院中的道士们搏斗,我连忙转身回去,看到熊猫正将那四名小道士一个一个拖进院子中,
院子里有一口古井,四个小道士就被熊猫按在古井旁边,熊猫问他们,想不想去井里喝几口水,
小道士们纷纷摇头,他们可没见过这么恐怖的阵仗,
我微微一笑,带着玉莲走了过去,看到玉莲,夜将军和熊猫都很开心,连忙询问玉莲的伤势,
玉莲说伤势基本上已经恢复了,凤胎的确是个好东西,
夜将军则频频点头,说凤胎里的菁华对厉鬼修为多有裨益,现如今玉莲吸收了凤胎里的能量,战斗力只怕已经直线飙升了,
话说了半天,我才意识到院子里的四名小道士,
熊猫低声问道:“要不要做掉,以绝后患,”
便在此时,阁楼上一个苍老声音传来:“徒儿,放了他们吧,”
我闻言抬头,看到了师父一张衰弱的脸庞,
师父现在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心疼,虽然说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可是亲眼看到自己的挚爱之人一日日萧索下去,却令我心如刀割,
师父既然下达了命令,我又如何可以不遵从,
我朝着四名小道士狠狠瞪了一眼,沉声说道:“滚吧,往后记清楚了,别让我再见到你们,”
四个小道士本来就是上清派找来的“偷鸡摸狗”之辈,他们未必都是上清派的正牌传人,这次过来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偷走《玄天秘录》罢了,他们只怕早已经被熊猫的身手吓破了胆,往后未必就敢记仇,走了也就走了,
目送这些宵小之辈离开院落,我让玉莲先回到凤胎中休息,带着熊猫和夜将军上了楼,到了师父的房间里,
师父身体抱恙,无法久站,便坐在藤椅上招待我们,
我心中难受,低声问道:“师父,我不在这段时间里,您是不是受到了上清派的委屈,”
师父轻轻一笑,摆手说道:“傻孩子,师父在南京城里的身份何等尊贵,北京城里还有一位供职大内的弟弟,上清派就算家大业大,如何能够委屈了我,”
我苦笑一声:“师父,刚才上清派的一个道士已经说了,这些天里南京城情况远非之前,就连上清派的陶潜道长都转了性……您经历了什么,我多少也能猜到了,”
师父被我一说,脸上表情微变,他咳嗽两声,摇头道:“罢了,什么门派之争、道术之争……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真的老了,不中用了,很多事情也顾不上许多,徒儿,师父我阳寿将尽,这是天命,是无可避免的……”
说到这里,师父目光低垂,似乎一副看开生死的模样,
我虽然不接受,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夜将军开口道:“老郑,这不是你的风格啊,就算你真的阳寿将尽,但按照你之前慷慨激昂的性子,遇到不平事总得站出来出头的,现如今你徒弟被茅山通缉令污蔑、南京城的上清派骑到你脖子上拉屎,你真的就纵容他们如此了,”
师父闻言苦笑,频频摇头:“夜将军,浮沉荣辱,皆由天命,我已经看透了,你难道还看不透么,”
夜将军闻言无语,长叹一声,展翅飞到床边,低声道:“老郑,我当年觉得你是老骥伏枥,这才甘愿和你分享许多消息,现如今你为什么如此颓废……”
师父幽幽一声叹,却没有说出原因来,然而我心中却总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师父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情,让他彻底心灰意冷的事情,
众人都陷入了沉默,夜将军站在窗台上眺望远方,时不时梳理自己的羽毛;熊猫垂手站在旁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我则更不知道如何规劝师父,师父的见识远在我之上,我就是相劝,也肯定劝不回来的,
气氛有些尴尬,
过了一会,师父忽然开口:“徒儿,来,师父有件东西给你,”
说着,他轻轻从藤椅上站了起来,走到旁边,从书架上取出一个老旧的手抄本,
这种手抄本相当古老,还是从右往左的阅读顺序,外面是两张牛皮纸,中间则是加厚的四层宣纸,上面用蝇头小楷抄着字迹,
师父将这手抄本递给我,我接在手上仔细看了看,起先我还没觉得有什么,但是转念一想,我忽然心中一惊,翻到正面去看,只见这手抄本正面牛皮纸上果然写着四个大字:玄天秘录,
“师父,这……,”
我早就听说,《玄天秘录》乃是郑家的传家之宝,其中不仅有能够和上清派《黄庭经》相媲美的内功心法,还有勾连剑术的机理和奥秘,之前郑世欢一心想要从自己的大爷爷手中得到这本秘籍,却始终没能如愿,这也是他和师父爷孙俩最大的心结,
现如今师父将这本宝贝交给了我,他的含义不言自明,
我只觉得手上这本秘籍重逾千钧,我问师父:“师父,这不合适吧,”
师父轻轻一笑,低声道:“没什么合不合适的,我一生中有四个徒弟,前两个不孝,不提也罢,第三个虽人品修为都出类拔萃,却毁在无自知之明上,你是第四个,也是目前在我身边的唯一一个,这本《玄天秘录》只能给你,这既是我的决定,也是天意,”
我还想推辞,因为这本书是郑家的秘传,按照规矩来说,郑世欢反倒还比我更有资格,
然而师父却按住我的手,止住了我继续推辞,他道:“你听师父说,师父的阳寿所剩不多,能力也终究有限,这一生的修为在玄门中谈不上高深,所以也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这世界上,师父只是你前进路上的一座丘陵,甚至连山都谈不上……而你的路程之中,注定还有很多大山需要你去越过,这本《玄天秘录》是师父能给你的最后的帮助,真本书是个祸害,垂涎它的人无数,你回去抓紧研习,将这本书背下来,之后便将它焚毁,千万别留下实物,等日后哪一天你有能力保护这件宝物了,再将他默写下来,传给后人,懂么,”
师父这番话说出来,隐隐有一种交代后事的感觉,我心中悲痛,眼泪在双目中打转……
我摇头,想要拒绝,师父却已经转身朝自己的内屋走去,
他轻轻笑道:“徒儿,收下吧,这些都是天命,而在天命面前,你必须顺从……”
说到这里,师父已经关上了内室的门,
我抱着《玄天秘录》站在门口,心头沉重的很,
夜将军飞到我肩膀上,低声问我:“怎么,老郑既然决定将这本书交给你,就说明他信任你的能力和为人,你干嘛不要,”
我苦笑,没有回答,
其实我心中觉得,这本书就像是一种传承,更像是一种象征,一旦这本书传给了我,就代表着师父马上要离开人世、离开我了,
我不想面临分别,所以我总觉得师父如果不把这本书传递下去,他就一直不会离开我……虽然这件事情是不可能的,
虽然师父现在的状况还不是行将就木,但我却总觉得这一次分别,往后似乎再也见不到师父了……
我痛苦的抱着这本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灯看了整夜,希望不辜负师父的一番苦心,
然而这本书上的内容却绝不是一整夜能够看完的,玄奥复杂的语言令我晕头转向,为了履行师父的嘱托,我只能死记硬背,强行记住其中的句子,临近黎明的时候,我终于控制不住,倒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时间并不长,早晨八点多左右熊猫冲进房间来找我,而他进